第107節(jié)
“嗯,有人幫忙真好。”許秋陽隨口應(yīng)著,遠遠看見羅建剛朝這邊走了過來,正要招呼,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的小姑娘比她更快。 歐陽雪雯揚起一只手朝羅建剛揮了揮,高興地喊:“建剛哥,在這邊,一起去吃飯吧!” 羅建剛還沒來得及說話,歐陽雪雯就拉著許秋陽說:“建剛哥,這是我們辦公室的許姐,剛從省城進修回來的,哦,對了,你們都是這里的老職工了,應(yīng)該早就認識了吧!” 許秋陽笑了笑說:“真是巧了,我等的人也正是他呢,這是我的愛人,也就是你剛才說起的那位很照顧你的哥哥吧,怎么你們都那么熟了,都沒人告訴你他的愛人是誰嗎?” 看見歐陽雪雯跟羅建剛打招呼的那一瞬,許秋陽心里面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就對了嘛!羅建剛長得這么好,家世條件又好,怎么可能一點情史都沒有,干干凈凈地等著她許秋陽過來嘛,有幾朵爛桃花找上門來這才是正常的。 許秋陽一點也不介意前女友,但如果前女友還不死心找上門來上趕著當小三,那她也不會客氣就是了。 她兒子都生了,還怕你來搶男人什么的? 歐陽雪雯也不尷尬,直接說:“我雖然知道建剛哥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過你們辦婚禮的時候我剛好在外面上學,所以沒見過,建剛哥也沒在我面前提起過,所以還真的是不知道呢!” “那看來你也不是很關(guān)心你建剛哥嘛!”說到“建剛哥”三個字的時候,許秋陽特地加重了語氣,順便還狠狠地在羅建剛的腰間擰了一把。 羅建剛悶哼一聲:“媳婦,你別誤會,我跟她沒啥關(guān)系,哎,歐陽雪雯,你可別亂說啊!” 歐陽雪雯笑著說:“我可沒亂說啊,我剛搬來的時候你確實是幫了我不少忙啊,而且建剛哥,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這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沒什么好瞞著許姐的,對吧?” 許秋陽說:“當然了,他們大院里住那么多人,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交情多了去了,自然是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忙,我在建剛哥家里吃飯睡覺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劉阿姨都當我是親生女兒一樣疼的。”歐陽雪雯說。 “對啊,我婆婆人是比較好,對誰都好,不過這些她倒是沒跟我提過呢,可能時間長了,她也不太記得了。對了,既然你們兩家關(guān)系這樣好,你回來以后應(yīng)該也去我們家里看過吧,難道沒看到我們掛在墻上的結(jié)婚照片嗎?怎么會還不認識我呢?”許秋陽開始有點煩這姑娘了,怎么就不知道要臉呢? 聽出來她態(tài)度不怎么好,歐陽雪雯也不愿意再敷衍了,“哼”了一聲:“不相干的人,我為什么要去留意她的照片啊!” “是嗎?”許秋陽笑了笑說,“那我怎么覺得今天早上你還是挺注意我的啊?” 歐陽雪雯冷笑:“我只不過就是想看看,一個刻意丟下剛滿月的孩子和丈夫,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的女人,究竟有沒有長著心肝而已!” “夠了!歐陽雪雯!”羅建剛冷然喝到,“請你說話注意點兒,別以為你爸是副縣長就可以隨意亂說話,她是我媳婦,你對她有意見就是對我有意見,我告訴你,我羅建剛長這么大還沒有怕過誰呢!” 歐陽雪雯委屈地噘著嘴:“建剛哥,我沒有對你有意見,只是替你覺得不值得而已,你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對我的,現(xiàn)在為了這個女人,就要把我們以前所有的情分都忘記了嗎?” “行了,別哥長哥短的,我不是你哥!還有我跟你也沒有什么情分,也就是從小認識而已,跟我從小認識的人多了去了,每個都要講情分,我有那么空嗎?以前你老是纏著我就算了,現(xiàn)在我媳婦回來了,你注意一下影響,不要影響別人的感情。”羅建剛嚴肅地說。 “你!”歐陽雪雯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會說出來的話,她悲憤地盯著羅建剛,“你好狠的心!”跺一跺腳捂著臉飛奔而去! 她一直以來都很有自信,雖然從小到大圍繞在羅建剛身邊的女人不少,但她從來都認為沒有人能比得上她的,沒想到她去上了個學回來,居然發(fā)現(xiàn)羅建剛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那個從來都沒有對身邊的女性產(chǎn)生表現(xiàn)出過任何興趣的羅建剛,他居然結(jié)婚了,而且結(jié)婚的對象還是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出生農(nóng)村,家庭情況一團糟,甚至連任何文憑都沒有的女人。 不但結(jié)婚了,而且還把孩子都生出來了! 那天她剛回來,看見劉玉梅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在院子里散步,還很熱情地過去打招呼:“劉阿姨,這是誰家的孩子呀,長得好可愛啊!” 劉玉梅告訴她這是她孫子的時候,她還不愿意相信:“是素芬姐的孩子嗎?” 結(jié)果人家說:“不是,是建剛的孩子。” 然后歐陽雪雯再去看那孩子的時候,嘔心得恨不得一手掐過去。 歐陽雪雯怎么可能沒有看過許秋陽的照片,她早就專門找借口去羅家看過了,而且還妒忌得發(fā)狂,還以為羅建剛是看上了她什么呢,原來就只不過是長得還算漂亮而已。 她特地去找了供電局的朋友,去打聽許秋陽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那些人不是妒忌嘛,傳了些不好的傳聞,流言傳來傳去的,別人就都當真的。 她朋友告訴她說,許秋陽這個人很有心計,設(shè)計勾引了羅建剛,讓兩人有了夫妻之實,然后又用這個來威脅她,羅建剛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跟她結(jié)婚的。 這個女人結(jié)了婚也不安分好好呆在家里,非要跑去參加什么進修學習,還把剛出生的孩子撂在家里,為此羅建剛一家人意見都很大,看吧,他們兩個人肯定長久不了。 看見別人過得幸福,總有人喜歡用自己最陰暗的一面去揣測別人,然后以獲得一種隱秘的心理安慰。 但歐陽雪雯卻當真了,她高興得很,滿心的自信又回來了,在她看來,羅建剛和那個女人的感情一定不好,只要她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用她的溫柔熱情去感動他,一定能讓他回到自己身邊的。 可惜這么長時間以來,羅建剛都總是行色匆匆,每天忙完工作就匆忙趕回家去看孩子,甚至都從來沒有時間停下腳步,耐心地聽她說完一句話。 ☆、第100章 分房 歐陽雪雯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都怪那個可惡的孩子, 害得羅建剛天天奔波, 人都瘦了好大的一圈, 她相信, 在羅建剛的心目中,肯定是跟她一樣,對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充滿了怨言的。 所以,許秋陽一回來,她就毫無顧忌地跟她杠上了,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自信,以為羅建剛是肯定會站在她這一邊的,結(jié)果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維護于她,還迫不及待地跟自己劃清界限, 哼, 她歐陽雪雯放棄了縣政府待遇優(yōu)厚的工作, 來到水電站當個小小的辦事員, 難道能輕易被三言兩語打敗嗎? 羅建剛見歐陽雪雯終于走了,松了一口氣, 腆著臉對自家媳婦說:“媳婦, 我剛才表現(xiàn)得還可以吧?” 許秋陽冷著臉:“先去吃完飯再說!”真是氣死她了,自己招惹了爛桃花不去處理干凈, 還差點在她一回來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哪能那么容易就饒過了他,不過現(xiàn)在肚子餓了, 不想影響吃飯的心情,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剛剛被歐陽雪雯耽誤了一點時間,去到飯?zhí)玫臅r候里面已經(jīng)很多人了,楊雪珍特地幫他們占了兩個位置,見他們打好飯連忙招手叫他們過去:“秋陽,來這兒。” 許秋陽和羅建剛端著飯缸過來坐下,楊雪珍朝羅建剛的身后看了一眼,用一種夸張的語氣說:“咦,今天你那小尾巴怎么沒跟著來啊?” 廖志濤連忙踢了她一腳:“說什么呢!” 楊雪珍冷笑一聲:“秋陽是我的好姐妹,有什么事我當然不能瞞著她,秋陽,以前沒寫信告訴你,是因為不想讓你擔心,現(xiàn)在既然回來了,有些事也該好好說道說道了。” “行了,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飯再說?”廖志濤稍稍提高了一點聲音說。 “好吧,那先吃飯,吃完了再說!”楊雪珍說。 許秋陽好笑地看著她們,沒想到生了個兒子之后,廖志濤的腰桿子倒是挺起來了。 其實這真不關(guān)生了個兒子的事,主要是楊雪珍這人性格沖動,做事情咋咋呼呼的,一不小心就會闖禍,禍闖多了楊雪珍自己也知道不妥,就跟廖志濤說好了,以后如果她在外面一時沖動又做出什么不適當?shù)男袨椋屃沃緷欢ㄒ浦顾脖WC,回到家肯定不會秋后算賬。 所以廖志濤才敢壯著膽子駁她的話的。 于是大家靜下來專心吃飯,吃得差不多了,許秋陽才說:“雪珍,我知道你想要跟我說什么,就是那歐陽雪雯的事是吧?沒事,就她那小樣兒,翻不出什么大浪來。” 羅建剛適時地表忠心:“對的媳婦,那個女人我從來都沒有看在眼里過,以后也不會看她一眼的。她要是說什么,你就當她是瘋狗叫,不用理會。” 許秋陽給他面子,嫣然一笑道:“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呀!” 一句話說得羅建剛那個心花怒放,提了一個中午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吃完飯羅建剛屁顛顛地主動洗了碗,又去打了一盆水回來,兌上保溫壺里的熱水:“媳婦,來洗個臉,中午好好歇會兒,晚上回去還要被嘉嘉那小子折騰呢!” 由于許秋陽太過牽掛孩子,兩人已經(jīng)說好了,這段時間盡量每天都回家里住,宿舍就只用來睡中午覺了。 這個中午覺,羅建剛可是心心念念了一早上了,自從有了嘉嘉那小子,夫妻倆就再沒有了二人世界獨處空間了,想要做點羞羞的事兒,也必須要等到孩子睡著了以后才能悄悄地辦,還不能發(fā)出聲音,生怕把人吵醒了,憋屈得不行。 羅建剛早就想好了,等回了水電站,中午只剩下夫妻兩個人的時候,怎么樣也得痛痛快快地干上一場,他從今天早上起就沒有心思干活了,一下不注意就控制不住自己去腦補那個火熱的場面。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班,羅建剛迫不及待地去找許秋陽,沒想到歐陽雪雯那人那么不要臉,差點破壞了他們的夫妻感情,幸好媳婦兒大度,相信自己。 羅建剛心里甜滋滋的,放下臉盆就先主動把房門給反鎖上了,許秋陽洗完臉在往臉上抹雪花膏,羅建剛看著她白嫩嫩的臉頰直咽口水,雙手在褲腿上蹭著手心里的汗,舔著臉湊上前去:“媳婦,今天中午難得只有咱們兩個人,你看……” 許秋陽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里間:“是啊,難得沒有外人,是有些話得好好聊一聊,去,把門背后那塊搓衣板拿上,進來說話。” 羅建剛心里一驚:“這,大中午的又不洗衣裳,拿什么搓衣板啊?” 許秋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拿不拿?” “拿,肯定得拿,媳婦說什么就是什么!”羅建剛趕緊拎著搓衣板跟了進去,順便眼疾手快地多拿了兩條毛巾,跪的時候用毛巾墊著應(yīng)該會沒那么疼。 許秋陽坐在床邊,看著眼前像個小媳婦一樣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羅建剛:“說吧!” “說,說什么啊?” “就說說你那青梅竹馬的事兒。” “媳婦大人,我真冤枉啊,那真的不是我的青梅竹馬啊,在我眼里,她就跟我們大院里其他的同齡孩子一樣的,你想想我們大院同齡的孩子有多少啊,我以前又不愛跟姑娘家玩,正眼都沒多看過她一眼的。” “可是人家說在你家吃飯睡覺都是常事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時候她爸媽都經(jīng)常出差,家里又沒老人帶,就厚著臉皮往我家里送,大家同事一場,我爸媽也不好拒絕,不過我從來都不跟她玩的,都是我姐帶她玩,其實我姐也不喜歡她的,她那個人脾氣不好,一點不順著她就愛發(fā)脾氣,我姐可煩她了。我真的從來沒理過她,我們那小時候,誰跟姑娘家玩都是要被人取笑的。”羅建剛指天指地地發(fā)誓。 “好,以前的事咱不計較了,那你幫她搬宿舍,又百般照顧又是怎么回事啊,別忘了這個時候你可是已經(jīng)有了老婆孩子的人了!” “這個也是冤枉啊,我什么時候有百般照顧過她了,也就剛來那天她爸媽特地來找我讓我關(guān)照一下,我就幫她搬了點東西而已,其他真的什么都沒做過了啊,那時候咱們家孩子鬧騰得厲害,我一個人掰成兩個用還不夠呢,哪來的閑心思管別人啊!真的,媳婦,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除了你我眼里根本就沒看見過別的女人!” 其實許秋陽心底里還是信得過羅建剛的,他不是有這樣花花心思的人,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坦,剛回到水電站,本來心情很好的,突然像被人塞了一坨大便,惡心透了。 而且那姑娘之所以會如此肆無忌憚,肯定也跟羅建剛平時的態(tài)度有關(guān)系,如果他一早就嚴詞拒絕,不給別人一點幻想的余地,又怎么會有今天呢? 所以必要的懲罰還是要的,許秋陽冷冷地說:“念在你認錯的態(tài)度還算不錯,這次就算了……” 羅建剛正想要打蛇隨竿上,歡喜地走到她面前,被許秋陽冰冷的眼神一瞪:“只跪一個中午就算了吧,但是,以后要是再招惹上這些事給我添麻煩,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會不會,保證不會有了。”羅建剛乖乖地把搓衣板平放在地上,悄悄在膝蓋上墊上兩塊毛巾,跪了下去。 “別投機取巧啊!” “知道了。”羅建剛只好把毛巾拿出來,齜牙咧嘴地把膝蓋放到搓衣板上,可憐兮兮地說,“我估計跪了這個中午,下午這腿是沒辦法走路了,今晚你就自個兒回去看嘉嘉吧,跟他說一聲,不是爸爸不想回去,實在是做錯了事,被罰跪了,沒辦法回去。” 許秋陽冷笑:“你就說吧,說破了天也沒用。”說完躺了下去,“我睡醒了你再起來。” “知道了,媳婦,你記得蓋好被子。” 許秋陽終究還是心疼,過了沒兩分鐘就舍不得了,背轉(zhuǎn)身子悶聲說:“我腰疼,你過來幫我捏捏!” 羅建剛馬上喜笑顏開地蹭過去:“來了,那要不我把搓衣板挪過來床邊,一邊跪著一邊給你捏?” 許秋陽被他氣笑了:“算了吧,我怕給你跪壞了,我洗衣服沒得用。” “那我就拿回去放好啦!”羅建剛生怕她反悔,趕緊把搓衣板拿出去藏起來,爬上床去,叉開雙腿跪坐在她身后,雙手殷勤地給她揉捏起來。 許秋陽舒服地嘆了口氣:“對,就這兒,用點兒力。” 羅建剛一開始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她按摩,慢慢地雙手就不那么受控制了,悄悄地往上點兒,又往下點兒,一點一點地試探,見她沒有反對,便開始徹底地無法無天起來。 難得又這樣自由自在的時光,許秋陽其實自己也挺想享受一番的,于是便欲拒還迎地縱容了他的放肆。 這一縱容就有點兒過度了,由于兩人太過投入,居然連上班的鈴聲響起都沒有聽到,也可能是聽到了,但誰都沒想去理它而已。 總之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結(jié)束之后,許秋陽慵懶地摸起放在床頭的手表一看,嚇得直接蹦了起來:“糟糕,已經(jīng)遲到快半個小時了。” 匆匆忙忙收拾好趕去上班,到了辦公室的時候許秋陽的雙頰還是粉紅色的,滋潤得像是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動人的光彩。 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久別勝新婚嘛,明白的明白的。” 許秋陽窘得不敢抬起頭,既然理解就不用說得那么明白了嘛! 只有歐陽雪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原本以為自己鬧出這么一場,中午他們兩個人就算不大吵一場,也肯定會鬧矛盾的,怎么可能還…… 難道別人會說這個女人是個狐媚子,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下午許秋陽召集大家到隔壁的小會議室一起開個會,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畢竟她離開得久了很多情況都不清楚,順便聽大家好好匯報一下工作。 到了時間別人都拿起筆記本陸續(xù)往小會議室里去,只有歐陽雪雯仿佛從來沒有聽到一樣,一動也不動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有同事過來勸她:“別鬧脾氣了,還是快去開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