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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燦爛的七十年代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其實羅建剛也不知道,他平時哪會關心這些呀,家里的事都是劉少梅cao心的,給他買什么就用什么,要不是聽羅素芬說,他還不知道這些東西還有抹臉的和抹手的之分。

    不過在姑娘面前當然還是要裝一裝的:“方便,隨便哪兒都能買到,才九分錢一盒。”其實這九分錢也是剛剛聽羅素芬說才知道的。

    許秋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下次回縣城的時候也幫我帶一盒啊?我現在身上沒錢,錢的話能不能先借著,一發工錢我就還給你。”

    羅建剛不在意地說:“這有什么啊,又不值多少錢,還說什么借啊,你先拿去用唄。”

    “這給了我你不是沒得用了嗎?”

    “我那不是還有嘛!”轉了一圈的雪花膏回到羅建剛的手上,瓶子被挖空了一大半,剩下的膏體慘不忍睹,他也不好意思再給別人用了,隨手擰上蓋子塞進口袋里。

    許秋陽見狀也爽快地收起了這盒蛤蜊油,她知道男人都愛面子,當面說還錢什么的他肯定不會收,反正他說這些東西不難買嘛,以后發了工錢再去買一盒還給他就行了。

    再看羅建剛時,他居然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疊稿紙放在大腿上,正皺著眉頭咬筆頭呢!

    許秋陽突然想起今天站長要他寫檢查來著,忽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他也是為了幫她才要寫這份檢查的啊,一千五百字,對他來說好像真的很不容易呢!

    只見他濃黑的眉毛死死地擰成一團,很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寫完又劃掉重新寫,涂涂寫寫的,一張稿紙涂得像花貓臉一樣,最后干脆一撕一揉,團成一團扔到前面的火堆中。

    許秋陽輕輕一笑:“要不,我幫你寫吧?”看在這人幫了自己這么多忙的份上,就幫他寫一下吧,反正對于曾經是學霸的她來說,寫檢查并不算什么難事,當年她以十元一份的價錢,幫班上的同學寫過好多。

    羅建剛驚訝地抬起頭:“你?行不行呀?”

    “反正你也寫不出來,試一試唄!”

    羅建剛想想也有道理,反正稿紙他這兒多的是,也不怕浪費的。

    許秋陽把稿紙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借著火堆的昏暗光線,一筆一劃地認真寫了起來。

    羅建剛看著她寫字的姿勢有點吃驚,看起來好像還真挺像那么回事的,還以為她們這些農村來的姑娘都不識字呢,不是說村里都不讓女孩念書的嗎?他二舅那樣的家庭,生了姑娘也只讓讀到小學三年級,就要回家幫忙干活了。

    好奇地探過頭去看,這一筆字寫得,還挺好看,像是專門練過的:“你練過字?”

    許秋陽皺著眉往后退了退:“你擋著我的光線了。”

    羅江剛狗腿地摁亮了手電筒,替她聚在頭頂上照明:“你寫你寫,我不吵你。”看她寫得多好啊,都不帶想的,一下筆就“刷刷”地寫個不停,學校里的老師都怕沒那么厲害吧,而且那遣詞造句,用的多好,跟報紙上的新聞似的。

    羅建剛看著看著,就走神了,原來她的睫毛這么長,在底下投出兩道nongnong的陰影,下巴尖尖的,小巧可愛,眉毛又濃又黑,形狀也長得好,顯得精神,比他姐那修得細細長長的什么柳葉眉好看多了。

    眉毛和睫毛都那么黑,怎么頭發就這么黃呢,肯定是營養不良,如果能像他姐那樣,天天吃黑芝麻糊保養,保準能養成黑黑亮亮的一大把。

    還有這握筆的小手,指頭細細長長的,如果天天用蛤蜊油抹著,把上面的傷口和繭子都抹沒了,牽起來一定細細軟軟的特舒服……

    ☆、20.自尊

    “刷!”許秋陽飛快地把稿紙翻到下一頁,繼續下筆如飛。

    羅建剛猛地清醒過來,給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瞎想什么呢!

    “嗤!”許秋陽笑了起來,“傻了呀,干嘛打自己呢!”

    “打蚊子!”

    “這蚊子可真夠不怕冷的。”

    為了避免自己再想入非非,羅建剛開始沒話找話說:“你念過書?”

    許秋陽心里一驚,卻仍然鎮定地回答:“沒有!”

    “那你怎么會寫字?”

    “我們村于秀才教我的,他天天給我說書,他念過的那些書我基本上都會背了。”

    “這么厲害,于秀才還教你寫這種文章?”為什么他認識的那些舊時代的老學究,只會作那些通篇之乎者也的八股文章呢?

    “這個不是,我自己聽廣播學的。”

    “哇,你這么厲害,要是有機會上學的話,那可真不得了啊!”

    “可不是嘛,可惜沒有這個命!”許秋陽說著稿紙又翻過一頁,這種稿紙一頁四百個字,她這是說話寫字兩不誤,“刷刷刷”地八百個字就出來了啊,羅建剛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有這本事,在工地里干活多浪費啊,要不我跟站長說說,讓你來負責宣傳工作吧!”羅建剛說。

    “千萬別!”許秋陽連忙說,“追求進步是好事,我以后會在站長面前好好表現的,但現在想不要說,你也別把我幫你寫檢查的事告訴別人。”

    “為什么呀?”

    “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不知道啊,我現在還只是個臨時工呢,萬一別人妒忌我,在我轉正的時候做個什么手腳,給個小鞋什么的我穿,那我多虧啊,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對吧!”

    羅建剛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看不出來,你這小腦瓜子,還挺會想的。”

    “呵呵,過獎過獎!”許秋陽甩甩手,揉了揉發疼的手指,以前都是用電腦打字的,好久沒有用手寫過這么多字了,真有點受不了。

    羅建剛不說話了,低著頭看她繼續奮筆疾書,其實稿紙放在膝蓋上寫字很不方便,一般人這樣寫出來的字都會比平常差些,可她依然寫的很好,一筆一劃,清晰可辨,沒有絲毫的潦草之處。

    羅建剛越看就覺得她這個人讓人看不懂了,一開始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她就是那種普通的農村姑娘,甚至比一般人還要不講究一些,衣服破破爛爛就不說了,家里沒錢也怪不得她,但頭發總應該好好梳理一下吧,身上還一股豬圈的味兒,當時他邀請她坐上自行車后座以后馬上就后悔了,那個味道害得他一路都不敢大口呼吸。

    后來聽說她無家可歸,不知怎么的居然鬼使神差地帶她到自己二舅家洗澡,洗完之后才發現,這姑娘長得還不錯,不過也就僅僅是長得不錯而已,還遠遠不到讓他動心的程度。

    現在雖然說不興講門當戶對這一套了,可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將來要找一個農村出來的姑娘,最起碼兩人得有共同語言吧,總不能以后朝夕相對,除了柴米油鹽,能講的就只有種田喂豬的話題。

    可她居然會寫字,不但會寫,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寫起文章文采斐然,這一刻的她看起來真的完全不像一個農村出身的姑娘了,你聽聽,還怕人家給她穿小鞋呢,這是一般的農村姑娘該想得到的嗎?

    在羅建剛眼中,農村人都是比較思想簡單的,有什么矛盾,一言不合就吵架,吵不清楚就開打,抓頭發撓臉皮,撒潑打滾,鬧得不可開交。

    但是來陰的,表面上和和氣氣,暗地里給人使絆子,這種事情在城里的機關單位比較多見,農村人一般沒這個腦子。

    不是羅建剛瞧不起農村人,其實他更喜歡這種簡單的方式,拳頭底下見真章。

    所以許秋陽能說出這樣的話,倒真的讓他有點暗暗心驚,潛意識了就覺得,這姑娘啊,將來一定了不得。

    許秋陽可沒管他腦子里的那些彎彎繞繞,她的一千五百字檢查終于寫完了,最后落款署上羅建剛的名字,寫上日期,展在面前好好地欣賞了一番,有點自得地想,還是很不錯的嘛!

    她上的是師范大學,對一個老師來說,字寫得好不好對她的形象非常重要,所以她在練字上面是下過苦功的,而且她剛畢業的那份工作,是當小學老師,板書更是要求一絲不茍,所以她也習慣了寫這種端端正正的楷書,哪怕環境如此惡劣,也寫得一點不差。

    許秋陽覺得,她這篇檢查,都可以貼到黑板報上去當做范文了。

    不過羅建剛大概是不愿意的吧,畢竟這份檢查的最后,寫的是他的名字呢!

    把寫好的稿紙還給羅建剛:“好了,你看看,收貨不?”許秋陽打了個呵欠,發現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都回了工棚睡覺了,火堆旁也就剩下包括他們在內的四五個人了。

    羅建剛沒想到自己一直頭疼的事這么簡單就解決了,一時又起了得寸進尺的心思:“對了,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么事啊?”許秋陽幫他寫完檢查,覺得自己肩膀上背負的人情債一下子減輕了一大半,她從小就不喜歡接受太多別人的幫忙,特別是像他這種不太熟的人,別人幫完之后總覺得欠了別人什么似的,總想著要做點什么還回去。

    “其實這事跟你也有關。”

    “哦!那你說吧!”許秋陽洗耳恭聽。

    “你想啊,那個王瘸子花了那么多錢,今天在這兒又吃了這么大的虧,他能善罷甘休嗎?要是他再來鬧事怎么辦?在咱們工地還好,有咱們這些人在,他不敢胡來,可是他萬一鬧到你家里那邊去了呢?”

    “對啊,這怎么辦啊?”這也正是許秋陽擔心的問題,她當然沒那么天真以為經過今天這一出,這件事就算一了百了了,王瘸子鬧上她家,讓李桂芳吃吃苦頭,她是喜聞樂見的,可是家里還有那么多弟弟meimei呢,鬧到最后,受罪的還是他們,畢竟是原主一手帶大的孩子,怎么說也還是于心不忍的。

    “所以咱們站長給想了個好辦法。”羅建剛把彭站長想要把許秋陽的事情寫成廣播稿,在全縣的廣播上播送,給王瘸子造成輿論壓力,讓他不敢再胡作非為的想法跟許秋陽說了。

    “反正你文章寫得好,這個廣播稿就你來寫吧,在文章里把這種封建包辦婚姻批判得嚴重些,把抗爭的勝利寫得光榮些,對其他正在遭受這種迫害的姐妹們也是一種鼓舞和幫助啊!”

    羅建剛有點兒興奮,他覺得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許秋陽聽得嘴巴都張開了合不攏,原來在這個時代,廣播也能當成是爆料熱線的啊!

    在現代,很多底層群眾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打電視臺的爆料熱線,在電視上曝光之后,原本困難重重的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決,不失為沒權沒勢的老百姓們維護自己權利的好辦法。

    更有甚者,會跑到人流密集的路段去假裝要跳樓或者跳橋,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許秋陽心底里其實不太贊同這樣的做法,造成交通堵塞影響別人的正常生活不說,這樣利用大眾的同情心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真的好嗎?

    這種事情放在別人身上,只能嘆一句人各有志,可是放在自己身上,說心里話,許秋陽不愿意,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苦難展露在大眾的面前,就像當初上學的時候,作為一個貧困生站在領取助學金的獎臺上,所感受到的屈辱比所感受到的善意要多得多。

    說到底她也還是一個自私的人吧,她不愿意用自己的苦難去娛樂大眾,讓自己成為人們茶余飯后指指點點的談資,哪怕這樣做真的能對社會的進步起到促進的作用,她也不愿意。

    “哎,怎么樣,你能寫吧?”羅建剛還在等著她的回答。

    “不,我不寫。”

    “怎么了?剛才這檢查你不是寫得挺好的嗎?寫個廣播稿對你來說也不難吧?何況我們這也是為了幫你啊!”羅建剛不解地問。

    許秋陽突然氣憤地站了起來:“說了不寫就不寫,你們就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差點兒被我媽給罵了才高興嗎?你們就不能讓我好過點?”說完氣沖沖地往工棚那邊走去。

    工棚里黑乎乎的,只有門口映進來的些微火光,許秋陽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雜物,走進最里面她自己的小隔間,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流淌下來,她伸手去抹,暗自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可是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啊,就算再窮再卑微,也還是有著自己薄弱的自尊,只是想以一個最普通的正常人的形象出現在別人的面前,有錯嗎?

    到了里面幾乎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許秋陽摸黑蹲了下來,摸到自己的鋪蓋,脫了鞋子鉆進去,忽然腳下觸到一個溫暖的物體,把她嚇了一跳,趕緊縮回來,伸手從上面按了一下,圓圓的,軟軟的,隔著被子還透出暖意,該不會是有什么活物吧?

    ☆、21.廣播稿

    野貓、野狗?還是黃鼠狼啊?

    許秋陽一手拿著枕頭, 一手戰戰兢兢地掀開被子, 正準備用枕頭把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動物趕跑,突然耳邊傳來羅建剛的聲音:“是熱水袋。”

    “啊?”

    “我媽硬塞過來的,我拿著也沒用,借給你使使。”

    “哦, 那謝謝你了。”許秋陽一時無語, 默默地鉆進被窩,想到自己剛才一時激憤沒來由地向他發了一場脾氣,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剛才對不起啊,我知道你們也是一片好意, 是我太激動了。”

    對方沒有答話,烏漆抹黑的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兒, 許秋陽料想他怕是不高興了, 誰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都不好受, 悄悄嘆了口氣, 縮進了被窩里,溫暖的熱水袋抱在懷中, 很快整個人都感覺到暖洋洋起來。

    過了一會兒,羅建剛才開口:“嗯,既然你不想宣揚, 那我再跟站長說一聲, 你……, 早點歇著吧!”

    羅建剛的鋪位就在與許秋陽一塊鐵皮之隔的外面, 他躺下的時候,許秋陽甚至還能感覺到木板的輕微震動,很快,外邊就傳來了緩慢而均勻的呼吸聲,許秋陽抱著熱水袋,鼻端嗅著新曬的被子上陽光的清香,慢慢地也進入了夢鄉。

    晚上睡得香甜,第二天許秋陽醒來得也早,她輕手輕腳地走出工棚,打算找根木棍給自己做把牙刷。

    據她觀察,除了羅建剛這種縣城里來的人,周圍的人好像都沒有刷牙的習慣,她忍了兩天,實在是受不了,便打算學著以前在書上看到的方法,找一根軟一點的樹枝,把皮剝了,然后把其中一端的纖維咬得毛毛的,用來擦牙齒。

    她照著這個法子試了一下,樹枝磨得齒面“嘎吱嘎吱”響,好像效果還挺不錯的樣子,她覺得好玩,便又起勁地多擦了幾下。

    剛好羅建剛也端了口盅牙刷來河邊洗漱,見她拿根棍子在嘴里面捅來捅去,不由好笑:“馬上就有早飯吃了,你就這么等不得,連棍子也吃?”

    看他一臉毫無芥蒂的樣子,仿佛早把昨晚兩人之間的不愉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其實他也沒有多不愉快,當時也就是楞了一下,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而已,后來想一想,她說得也有道理,人都是愛面子的,誰也不愿意自己家的丑事被宣揚得全縣人民都知道,相反卻是他們自己考慮不周了。

    至于許秋陽發的那點小脾氣,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女人嘛,都是這么情緒化的,這一點他早就在他姐羅素芬身上得到了深刻的認識了。

    許秋陽把樹枝取出來在水里洗干凈,雙手鞠了河水漱口,然后再把臉洗干凈,一邊擰了毛巾擦臉一邊說:“昨晚那事,你還是先不要跟站長說吧,我再想想。”

    羅建剛又楞了,所以說女人善變嘛,這昨晚還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這一覺睡醒又改了主意,不過對他來說,不管她怎么決定都是沒什么關系的,于是爽快地回答:“行,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跟我說。”

    許秋陽昨晚入睡之前確實還是覺得挺委屈的,但一覺睡醒,看著初升的太陽,整個人的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了,不管怎么說,站長他們的這個想法,確實是為她著想,她不能不領這個情,而且在陽光下攤開來想,這事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不就是丟點兒臉嘛,她又不是沒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