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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初懷公主在線閱讀 - 第116節

第116節

    自年初一場大戰之后,信州城的城墻上布滿了對戰時留下的痕跡。城外的許多防御工事也被北狄人毀壞了,為了修復這些建筑,安秀每日都親自帶著民夫勞作, 守衛及訓練士兵的事情就交到了李罡手上。

    這一日信州難得下起了大雨。在這座朔北的邊城,除了短暫的初夏之外, 每一滴水都十分珍貴。

    安秀將士兵及民夫都派出去挖水窖, 通河渠了,自己坐在城主府中核對秋稅的數額——九邊許多城池的將領都兼任城主,指揮軍隊的同時,也負責處理稅收等政務。

    在房間的另一頭, 李罡拿著邸報, 興致勃勃地看著。

    窗外雨聲淅瀝, 本是一室靜好, 忽而李罡大笑了三聲,對安秀道:“殿下真是機智!”

    他將墨雪衛在校場上比拼箭法的事情講述了一遍,說到嚴瑜上場時, 語氣愈發激動。

    “殿下將那五石弓交給嚴瑜,他二話不說,連發十箭,箭箭正中紅心!這樣一來,眾人皆伏。等到那奏折之事在宮內傳開,墨雪衛也無人敢多言一句。”

    李罡的臉上滿是向往之情,續道:“古者名將方能開五石弓。若是有機會,我也想嘗試下這五石強弓!”

    李罡雖然無心學問,對歷史上的名將和大戰還是頗有了解了。別的不說,他的本家,漢代名將李廣就是以能開五石弓而留名青史的。

    其實此處是李罡自己貼金,他與李廣一為鮮卑人,一為漢人,哪里攀得上親。但這并不妨礙李罡對五石弓的向往。

    安秀恰好算道一筆有些繁瑣的稅款,被他這樣一打斷,立刻亂了思緒,又要從頭算起。她不由得心頭火起,將手中的算籌拍在案幾之上,怒道:“你就那么想回帝京?”

    李罡一怔,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安秀。

    安秀看到他那副樣子,愈加生氣,推案而起,走了出去。

    “外面還下雨呢!”李罡著急地道。

    安秀不知是真沒聽到,還是故意不理會,連腳步都沒有停歇一下,就沖進了雨中。

    李罡慌忙丟了邸報,環顧屋內,卻沒有看到傘。在看安秀,已經在雨中走了老遠。他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悶著頭也沖到了雨中。

    安秀被雨一淋,立刻就清醒了。但清醒了的她,更覺無法面對李罡,干脆一徑向城墻走去。

    她雖是女將,武藝卻并不遜色于普通將領。此時走起路來,也是腳帶風聲,走得極快。一直走到了城墻的腳下,李罡才追了上來。

    安秀不愿理會他,自向守門的衛士詢問巡守的情況,又登上城墻向城外修了一半的工事望去。雖然雨并不大,但城外的工事也剛剛開工不久,安秀十分擔心工事會受到雨水的影響。

    只是此時水霧迷茫,她看不清工事,正在焦急間,頭頂上忽然一暗,卻是李罡終于從城墻守衛那里尋來了傘,撐在了她的頭頂。

    “你前幾天還病了,莫要淋雨。”李罡說著,又將雨傘朝著安秀的方向移過去一些,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大半個身子已經到了雨中。

    安秀心中的那股火氣,忽然就落了下去。整個世界都在下雨,只有她頭頂留著一方小小的晴空。

    她抹了一把臉,認認真真將工事看了一遍,又叮囑了聞訊而來的當值將領幾句話,方慢慢走下了城墻。

    自始至終,李罡一直默默不語地跟在一旁,那頭頂的一小方晴空也隨著她的走動而變換著方位。

    等到他們離開了城墻一段距離,安秀忽然開口道:“秀水最近沒有來信嗎?”

    李罡老實地道:“昨日剛來了一封。”

    安秀停住了腳步,微微抬頭看向李罡。安秀在女子中算是身量高挑的,但與李罡比較起來,仍然查了約摸一頭的高度。

    李罡自然也停了下來,道:“怎么了?”

    安秀蹙了蹙眉,道:“信中沒有催你回京嗎?”

    “大概有吧。”李罡不在意地道。自從他到了信州,他爹李岳就忽然鐘情于通過書信與兒子交流武學和治兵的心得——這是李罡自己的認識,因為他一點也不在意李岳信中其他的內容。

    安秀回轉了視線,道:“如今公主殿下已經被封為儲君,按制將單設東宮衛隊,如今的形勢,自然是直接將墨雪衛擴充。”邸報是先送到她這個城主手中,待她讀完,方才輪到李罡閱看的。

    李罡點點頭,道:“這是自然。要論對殿下的忠心,誰能比得過墨雪衛。”他說的這樣理直氣壯,安秀終于明了,他是一點兒都沒有聽懂自己話中的含義。

    又或者,那些事情根本從來沒有在他的腦海中停留過。

    一時之間,安秀不知自己該是喜是憂。

    自從李罡受命帶著二百墨雪衛道信州協助安秀,兩人之間便配合默契。但對長子寄予厚望的李岳卻并不滿意這個現狀,尤其是在李罡獲得了一次對北狄人的勝利之后,李岳就接連派人送信給李罡,催他回京。

    在李岳看來,李罡既然已經成為了初懷公主的肱骨之臣,就應該利用現在的大好時機,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

    那封意有所指的奏折在旁人看來,或許會覺得是秦王或樂陽長公主給初懷公主所下的絆子,但在安秀看來,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如今儲君之位已定,那皇太女身邊的位子自然也要隨之定了下來。在很多人看來,無論是東宮衛隊統領的職位,還是身邊第一武臣的名號,都值得去搏一搏。

    何況,嚴瑜的出身本來就不如李罡。李岳等人生出別樣的心思來,也并不奇怪。

    安秀知道,看出了其中癥結的人恐怕不止自己——初懷公主在校場上的一番作為,明顯就是對此心中有數。

    嚴瑜如何看待此事,安秀無從猜測,但站在她眼前的另一個當事人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絲毫搞不明白眼下的狀況。

    李罡見安秀不再應聲,自己停住了口。他認真回想老爹的信,里面似乎提到了“宜回帝京”等語。

    李罡不是真的傻,他好歹也在帝京的上三軍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怎能不明白,此刻留在帝京,留在初懷公主身邊的意義。

    但那些對于他來說,并非最重要的事情。在帝京的時候,他還會為了博得公主的一個贊賞而忐忑不安,可是等到了天大地大的信州,他忽然發覺,在自己的胸懷中住著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大風起兮云飛揚!”【注1】

    他渴望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功勛。帝京中的波云詭譎,讓他覺得無謂也可笑。

    李罡正想將這些話告訴安秀,卻聽她道:“南朝有高人曾言‘樹欲靜而風不止’【注2】,身為凡人,你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超脫?”

    李罡的目光與她的碰到了一起,那里面有擔憂,有迷茫,還有nongnong的不舍,他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在他還是一個帝京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時,他曾經傾倒在微服出巡的初懷公主一笑之下。隨著年歲的增長,他漸漸將那種悸動轉為了忠誠。

    而此刻,在安秀的目光中,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