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 寶寶努力中 整理 ================ 穿到現代當神棍 作者:薇薇米 文案 長安城的夜靜悄悄的,顧恩澤像往常一樣聞香入眠,再睜眼卻已是千年后!堂堂顧公子在這鋼筋水泥的叢林里出門必迷路,被拐被騙,被當作人格分裂癥患者。最糟糕的是他眼睛還能看見鬼,看相、測字、八字、風水都是什么玩意?怎可走上神棍的不歸路。 想念朱雀街,想念報曉鼓,想念坊門里熱氣騰騰的小吃,想念筆墨馨香,醉落文字……但僅一個何明宇便讓他心甘情愿地待在這個陌生的世界。 主受,輕松甜寵文,he。靈異恐怖元素,但我還是覺得是溫馨文 內容標簽:靈異神怪 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顧恩澤,何明宇 ┃ 配角:喻君越 ┃ 其它: ================ ☆、暗巷 黑暗的窄巷中,昏黃的路燈似乎接觸不良般時不時閃一閃,讓這本就人跡罕至顯得陰森的窄巷深處蒙上了一層恐怖的色彩。一陣秋末的冷風吹過,讓站在墻邊的幾個少年籠罩在黑暗處的臉上不約而同地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其中一個瘦高的反戴一頂鴨舌帽的少年抬手搓了搓臉頰,聲音遲疑地開口道:“喻少,這小子一動不動的,不會是……” 一個“死”字在舌頭里打了個滾,又吞了下去,他有些畏懼地盯著墻角那團蜷縮如蝦球的陰影。 被叫做喻少的少年顯然是這群人的首領,聞言他偏頭看了鴨舌帽少年一眼,路燈雖暗淡,依然能看到他一雙深邃的眼睛似乎在閃著光亮,五官立體、棱角分明的臉在黑暗中側了側,薄唇輕輕一扯,哼道:“不會這么沒用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修長的腿走近了一步,微微彎身,右手朝著那團陰影探去。 顧恩澤緊皺在一起的眉毛微微一跳,他還未來得及思索自己的狀況,大腦便被巨大的痛楚瘋狂侵占,疼!渾身上下無處不疼!怎么回事? 他咬緊牙關想睜眼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卻在費力地撐開眼皮后,眼前依然漆黑一片,眼睛被粘膩的東西層層糊住了。滿鼻子的鐵銹味告訴他那是血,而且是他自己流的血…… 耳邊有人聲傳來,接著有東西在接近。顧恩澤條件反射地抬手拽住了那朝自己靠近的東西,那手感,顯然是人手。 被突然拽住的人顯然嚇了一跳,先是僵了僵,立刻大力地甩起手。顧恩澤沒有力氣,三兩下就被甩開,他干脆抬手抹了抹糊住自己雙眼的血污,略一抬頭便對上那個還未撤走的彎身探手的人在昏暗的光線下有些模糊不清的臉。 “草,沒死。”一直緊張得全身繃緊的鴨舌帽少年察覺到顧恩澤的動靜,立刻松了口氣般地大聲道。 “喻少,我們是要繼續還是走?”鴨舌帽少年旁邊的一個身形有些壯的少年出聲道。 喻少卻沒有回應他的詢問,他彎著身一直未立起,垂下的眼眸對上地上的那團陰影中抬起的眼睛,有些失神。那雙眼睛里的神采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完全不像他印象中的這個人會有的眼神,兇狠的警惕的堅毅的……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不屈倔強的眼睛。 喻少沒有說話,地上的顧恩澤卻開口了,聲音嘶啞難聽艱澀,斷斷續續:“這,咳,咳,這是何地?咳,爾等,爾等何人?” 雖然對方說得艱難又小聲,喻少還是聽懂了,他英挺的眉立刻皺在一起,“什么爾等何人?陳澄,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頓打也該讓你長點記性了。休學,轉學,隨你。總之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顧恩澤昏沉的大腦有些卡殼,陳澄?叫他嗎?可是……他并非叫此名啊!他明明在睡覺……是什么人膽敢闖入顧府將他劫持? 顧恩澤深吸一口氣,“放肆,爾,何處來的鼠輩,好大的膽子。” 他的聲音很輕,輕易就能被這夜風帶走,但巷子太靜謐了,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這句嘲諷般的問句。 不同于其他少年的吃驚,喻少的臉卻是立刻黑了下來,眼中浮現狠辣的戾氣,高高抬起了右腳,直沖顧恩澤微微揚起的面門踩踏而去。 顧恩澤瞇起了眼睛,右手疼得動不了,只能盡力地抬起左手護住臉。身上多處受傷,提不上力氣。丘家的小崽子干的?不,他沒那膽子。難道是…… 二皇子? 顧恩澤眼中閃過冷光,壓在身下的手用力地捏成了拳。 “汪!汪汪!汪汪汪汪!”幾聲狗叫突兀地響起,喻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狗叫傳來的方向,抬起的腳也跟著放下。 “嘟嘟!亂跑什么!”一把呵斥的聲音跟著響起,清清冷冷的嗓音像夜風的手般撓了在場除了顧恩澤以外的幾個少年的心臟一把。 少年們面面相覷,接著全部看向喻少等他下命令。 “怕什么。”喻少瞥了眼身邊的眼神有些慌的同伴,撇嘴冷哼。他轉身直面奔來的棕色卷毛狗,雙眼直勾勾地對上跟在狗后面的修長身影。 那是個身形高挑的少年,穿著簡單的黑色帽t,一條深色牛仔褲裹著一雙長腿,緩緩地如黑貓般從夜色中走到路燈昏黃的光暈下,略微有些長的劉海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輕輕一掃,仿佛能吸人墜落的星空般讓人不自覺地被吸引,俊挺的鼻子下薄唇輕抿,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淡氣息。 鴨舌帽少年看了眼喻少,見他一臉冰寒地盯著來人不說話,便主動開口道:“這不是何明宇何大帥哥么?怎么這么巧?” “遛狗。”何明宇說著微抬下巴點了下那只撒著歡沖到垃圾桶旁邊抬腿撒尿的傻狗,跟過去的視線在觸及垃圾桶下面距離嘟嘟不到半米的一團疑似趴著的人影的時候,那雙覆蓋著密長睫毛的桃花眼微微睜大了一些。 “嘟嘟!你……”何明宇邁開長腿,快速從那幾個氣氛詭異的少年身旁穿過去,一把扯住興奮不已的嘟嘟脖子上的項圈往外拉。 趴在地上的顧恩澤聞到一股新鮮的尿sao味的時候,因為腦子有些昏沉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會被殃及。但當他的胳膊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的時候,氣得差點吐血。他費力地偏了偏腦袋,看向始作俑者。 一只傻狗和傻狗的主人……小爺記住你們了!顧恩澤心里狠狠地想著,身體卻再也無法支撐,筋疲力盡地暈了過去。 “我們走。”喻少收回視線,揮了下手,率先朝巷外走去。其余幾個少年忙跟上他,迅速離開。 幾個人的離開并未引起何明宇的半點關注,他有些無奈地扯著自家努力畫地盤的傻狗,滿臉復雜地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顯然已經暈過去的少年和一灘慢慢流淌著潛進少年身下的嘟嘟的尿液。 何明宇盯著消失在少年胳膊下的尿液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把人背走的想法,選擇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巷子太窄,救護車進不來,急診的醫生抬著擔架沖了進來,老遠就朝何明宇打招呼,“明宇!你怎么跑這種地方來了?” “陸醫生,今天你值班?”何明宇應了一聲,把腳邊不知道在嗅什么的嘟嘟抱起身,“我帶嘟嘟出來溜溜,這一帶都是它的地盤。” “那帶它遛彎可太辛苦了。”陸醫生說著話就已經到了跟前,看了眼地上昏迷的人,“這又是小混混斗毆?” “是學生。”何明宇隨口說道,打人的那伙當中有幾個正好跟他同班,想裝作不認識都不行。他們打的什么人?何明宇見醫生在抬地上的少年,他也朝那少年臉上掃了幾眼,頭發凌亂遮了半張臉,滿臉血污,光線又暗……竟然有點眼熟。 打量了幾眼少年滿是塵土,皺巴巴的半舊衣衫,終于和印象中一個帶著大眼鏡,劉海遮著半張臉,沉默寡言,走路低頭,縮在角落的古怪同學對上了號。那人叫什么來著? 何明宇道:“這個是我同學,叫……陳澄吧,明天我讓班主任通知他家長。” “什么?你同學啊!那要不要報警?”陸醫生有些吃驚地問道。因為何明宇是直接給醫院打的電話,所以并未驚動警 局。 何明宇用力牽住又想跑開去撒野的嘟嘟,隨口道:“這不是我做決定的事,等他醒了看他自己要不要報警吧。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陸醫生連連擺手,末了又忍不住感慨:“現在的學生啊,真是太亂來了。唉,咱院長能有你這樣優秀的兒子真是福氣啊。” 何明宇挑了下唇角沒說話。 “明宇,這巷子太暗,不安全,一起回去吧。”陸醫生關切地說道,“以后還是別來這邊遛彎了,這一帶很多出租房,亂得很。” 何明宇看著腳邊咧著嘴搖尾巴的嘟嘟一曬,某些沒氣質的小狗就喜歡這臟亂差的地方有什么辦法。 一個抬擔架的年輕醫生也笑道:“明宇,要不要回醫院玩啊?” 何明宇一邊跟著往外走,一邊道:“不了,帶著嘟嘟不方便。” 顧恩澤被送上了救護車,一路轟鳴著絕塵而去。何明宇扯著意猶未盡時不時想偏離回家道路的嘟嘟往對面的別墅區走去,在那偏僻巷子里遇見的人和事迅速被他拋到了腦后。 冷……像冰寒陰毒的蛇般游動著狡猾地鉆進皮膚鉆入骨髓,凍得顧恩澤渾身顫抖著醒來。他費力地呼出一口氣,唇邊立刻凝出一團白霧。 現在不是春夏之交春暖花開嗎?怎么如三九般冷得rou疼?顧恩澤抬起僵硬的手環抱住自己的身軀,有些渾渾噩噩地想,要被活活凍死了。 啪嗒,啪嗒,啪嗒…… 液體滴落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里顯得特別的突兀。顧恩澤警覺地瞪大了眼睛,他似乎躺在陌生的床上,右側的窗戶透進來一些薄弱的夜光,時間依然是晚上。 他想抬頭看看是什么東西在響,卻聽得那聲音越來越近,緊接著啪嗒的聲音變成了沉悶的“噗,噗……”顧恩澤緊緊皺了眉頭,因為他分明感覺到有東西滴落在他身上的薄被上。 ☆、醫院驚魂 顧恩澤松開手,用手肘撐起身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響。但他只微微抬起腦袋就嚇得不敢動彈了,離他三尺遠的前方出現了一雙懸空的□□的泛著冷藍色的腳,有暗色的液體沿著那詭異的腳一下一下地滴落,滴落。 “這……”顧恩澤僵著身子動了動唇,發出一聲輕微的喘息。 這是做噩夢嗎?他的視線順著那藍白的腳掌細瘦的腳腕一路往上挪,款式奇怪□□太多的白色裙子死氣沉沉地垂著,一張蒼白的臉上幾道黑色的液體在流淌,顯得猙獰可怖。黑漆漆毫無光彩的眼珠子仿佛冰冷的枯井般直視前方,又突然緩慢地挪了挪對上顧恩澤的眼睛。 顧恩澤被那死海無波的眼睛嚇了一跳,心跳也有些慌亂,忙安慰自己只是夢,古怪的夢。 可是那安慰很快如脆弱的窗紙般輕輕一戳便被打破了,那女人黑鴉鴉的長發突然像活過來的八爪章魚觸手般扭動著朝顧恩澤伸了過來,以極其讓人驚懼的姿態纏上了顧恩澤的脖子。 顧恩澤連忙抬右手去擋,卻連手也被一同纏繞住,他很快嘗到了窒息的滋味。脖頸處被巨大的力氣勒得痛苦難當,呼吸不到空氣讓他如甩到岸上的無助的魚般張開了嘴巴,舌頭也被迫伸出了口,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這種馬上要死的感覺陰云般滿頭滿身地罩下來,這感覺根本就不像是做夢! 顧恩澤瞪著眼睛看向那個浮空的女人,女人那雙毫無感情仿佛看一團死物的眼神讓他駭得拼了命地掙扎,腳無意識地亂踹,可踹開的只是亂成一團的薄被。 顧恩澤沒被纏住的左手像每一個被鉗制住的人一樣無助地摸索身周,企圖能找到保命的東西。終于他摸到了床邊一根冰涼的金屬棍子,五指立刻緊扣,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并迅速提起甩了出去。 “噗”地一聲砸在了那女人滿是亂發的額上,像是砸在老朽枯敗的樹干上一下就砸出一個詭異的坑,黑色的血液裹著渾圓的眼珠子掉下來,卻又不肯干脆地掉,偏偏懸在死白的臉頰上挑戰顧恩澤已經繃得快斷裂的神經。 他呆滯地張著嘴,耳邊傳來那金屬架子落到地上,發出尖銳的巨響,卻顯得那么遙遠。意識在漸漸遠離,猶如沉入深沉的黑暗水底,絕望無依。 刺眼的亮光卻突兀地閃現,干脆利落地驅散了陰寒的黑暗。顧恩澤脖子處的桎梏疏地消失了,那個長發絞人的女子也一閃就沒了,若不是胸口處窒息的痛苦和無法平復的起伏,他幾乎以為那真的只是一個荒唐的噩夢。 “陳澄?”門邊的一身白衣的值班護士維持著拉門的動作,皺著秀氣的眉問,“什么東西掉了?你的點滴還剩多少?” 顧恩澤撫著脖子,一邊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一邊朝說話的人看去。沉沉?怎么又是這個名字?這女子為何穿得如此奇怪? 顧恩澤一副驚魂未定,驚懼不已的樣子也狠狠讓女護士的吃了一驚。只見病床上凌亂的被子床單像是被狂風凌虐過的麥田,這個瘦弱的男孩一只手捂著脖子,張著嘴有些痛苦的臉上蒼白一片,亂糟糟的長劉海擋住半邊眼睛,露出的那只眼里滿是戒備和驚恐。 地上點滴架子橫陳著,玻璃瓶已經摔碎,散落的玻璃碎片反射著日光燈冰冷的光芒。現場就像曾有兩人激烈打斗掙扎過一般。 護士狐疑地掃視了下四周,白色的墻壁,關著的窗戶,并無可疑的人跡,她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顧恩澤放下手,身子微微往后退了退,警惕地盯著護士問道:“爾是何人?” 護士愣了下,想起這孩子被送進醫院后依然一直昏迷,這才剛醒來而已,也沒父母來陪著他,難怪害怕。不過聽說是院長公子的同學,他們肯定不能輕易怠慢。 “陳澄同學,你受傷了,你同學何明宇把你送進醫院的,不記得了嗎?”護士和顏悅色地說道,“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頭暈不暈?有惡心反胃的感覺沒?” 顧恩澤卻神色越發地緊張:“什……么?姑娘你胡言亂語什么?在下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