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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神探駙馬請(qǐng)上榻在線閱讀 - 第342節(jié)

第342節(jié)

    阿素臉一紅,拿著梳子的手也不由一頓。

    見阿素突然間停下了手,公儀音心中狐疑,正要出聲發(fā)問,忽然從鏡中瞧見了阿素滿臉通紅的樣子,疑惑地順著她的視線所落之處,不由也是面上一紅。

    忙攏了攏衣襟,輕咳一聲看向正在替公儀音挑選衣衫的阿靈道,“阿靈,替我拿件立領(lǐng)的衣服過來。”

    阿靈不明所以,歡快地應(yīng)一聲。

    唯獨(dú)阿素低了頭,不敢再看,手下動(dòng)作愈發(fā)快了起來。

    兩人洗漱完畢,又一起用了早飯。

    秦默今日雖然不需上早朝,但延尉寺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遂換了衣服往延尉寺去了。公儀音心中惦記著昨日公儀楚和洵墨之事,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長(zhǎng)帝姬找葉衣衣打探打探消息。

    主意打定,公儀音收拾一番,很快帶著阿靈和阿素出了門。

    重華帝姬府和賢嘉長(zhǎng)帝姬府相隔并不遠(yuǎn),是以公儀音很快便到了帝姬府門口。

    門口守衛(wèi)的仆從見她下了車,忙迎了上來。

    “你們初云宗姬可在?”

    “回殿下的話,在的。”

    “我今日是來找她的,你們也不必通知皇姑母了,只派個(gè)人帶我去初云宗姬那里便是。”公儀音淡淡道。

    公儀音的話,那些仆從哪敢不聽,很快便有仆從出列,引著她往葉衣衣的院落走去。

    到了葉衣衣住的院落,聽到女婢來報(bào),葉衣衣忙走了出來。

    “重華。”

    “表姊。”見到葉衣衣,公儀音笑嘻嘻迎了上去。

    葉衣衣面上也帶上一絲淺淡的笑意,目光在公儀音面上停留片刻,微微抿了抿唇道,“重華今兒怎么有空來找我?”

    公儀音“嘻嘻”一笑,朝葉衣衣眨了眨眼睛。

    葉衣衣本是一愣,見到公儀音這調(diào)皮的模樣,忽而明白過來,秀眉一挑,揮手屏退了眾人,只留了阿靈阿素和她的貼身女婢輕竹輕柳,這才似笑非笑地覷著公儀音道,“重華今日,是為了昨日之事而來?”

    公儀音淺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一抹流光閃過,“什么都瞞不過表姊的眼睛。”

    葉衣衣轉(zhuǎn)身往房間里走去,一面走一面回頭看一眼公儀音淡淡道,“進(jìn)來再說吧。”

    ------題外話------

    不說話,看置頂評(píng)論……

    第292章 初云宗姬的郡馬

    公儀音應(yīng)一聲,帶著阿靈阿素跟了上去。

    兩人在房中的長(zhǎng)幾前相對(duì)而坐,輕竹輕柳又上了茶,見兩人有要事要談,便帶著阿靈阿素退了出去,留下二人在房中。

    葉衣衣拿起杯盞喝一口茶,眼中一抹淺淡的笑意,覷著公儀音道,“重華要打聽昨日之事,可以去宮里,也可以去昭華帝姬府,怎么來我這里來了?”

    公儀音靈動(dòng)的眸中眼波一轉(zhuǎn),露齒一笑道,“父皇現(xiàn)在明顯還在氣頭之上,我現(xiàn)在入宮,不是自討沒趣么?至于昭華帝姬府……”她眉眼一挑,“表姊又不是不知道,皇姊與我向來不對(duì)盤,我此時(shí)過去,沒得還以為我是去看她的笑話的呢?”

    “難道不是?”葉衣衣落在杯口上的唇一頓,看向公儀音的目光中微帶戲謔之色。

    公儀音勾唇笑笑,開著玩笑道,“所以我才沒去嘛,免得別人也同皇姊一樣,以為我心懷不軌呢。”

    她與葉衣衣相識(shí)已久,自然知道她說得是玩笑話,并不放在心上,反而順著她方才的話頭也打趣了一通。

    說罷,看向葉衣衣央求道,“好表姊,你跟我說說,昨日我走了之后怎么樣了?”

    見公儀音一臉渴求的神色,葉衣衣收起了戲謔的神情,微微正色道,“昨日你走后,那死掉的洵墨被秦肅帶人抬了出去,聽說……主上下了命令,讓人扔到塋山上的亂葬崗去了。”

    公儀音心中微一“咯噔”,沒想到這一世的洵墨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chǎng),這可真是兩世都不得好死啊!

    見公儀音似有些走神,葉衣衣微有些生疑,喚了她兩聲。

    公儀音回了神,歉意一笑,“抱歉,表姊接著說吧。”

    葉衣衣“嗯”一聲,又道,“皇后自然同昭華一道回了昭華帝姬府,這個(gè)你也知道了。”

    公儀音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她都知道,今日來此,她最想知道的,是所有人走后安帝的反應(yīng)。

    葉衣衣明白公儀音的心思,也不賣關(guān)子了,“你們都走了之后,我聽到主上和母親在討論這事該如何處置。事關(guān)皇族顏面,兩人自然不想此事流傳了出去,只是……到底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估計(jì)不大好瞞下,現(xiàn)在洵墨又已死,左右只把所有的過錯(cuò)都推到洵墨身上便是。”

    公儀音挑了挑眉,“意思是,對(duì)外只稱是洵墨對(duì)昭華行了不軌之事?”

    “不。”葉衣衣?lián)u了搖頭,“重華,你也不想想,若此事坐了實(shí),昭華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自然對(duì)外只稱洵墨喝醉了酒,欲對(duì)昭華行不軌之事,恰巧巡邏的虎賁軍路過,及時(shí)殺了洵墨救下了昭華。”

    公儀音嘲諷地勾了勾唇。

    果然是把所有的過錯(cuò)都推到了洵墨頭上呢。雖然明知父皇此番行事并不一定是為了公儀楚的名聲,更多的,是為皇族的顏面考慮,可公儀音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猜……主上大概會(huì)先派人將流言壓下去,若是壓不住,便再放出這一套說辭,此事應(yīng)該是就此打住了。只是我看……經(jīng)過此事,昭華的婚事怕是會(huì)愈加的艱難了。”

    葉衣衣有幾分唏噓,公儀音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公儀楚的婚事愈加艱難,那么皇后會(huì)不會(huì)鋌而走險(xiǎn)做出什么事情來?她的狼子野心還沒有向父皇揭露,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又或者……公儀音臨機(jī)一動(dòng),又或者正巧可以利用這次機(jī)會(huì),逼得皇后現(xiàn)出原形呢?也許,還能找出她暗中聯(lián)系著的高瓊也說不定。

    公儀音心中想著心事,沒有注意葉衣衣微微皺了眉頭打量著她,神色有幾分欲言又止。

    半晌,葉衣衣終于試探著開了口,“重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公儀音抬頭看去,“什么事?表姊請(qǐng)說。”

    葉衣衣斟酌了一下語氣,緩緩道,“重華,這件事……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見公儀音眼中閃過一抹吃驚,葉衣衣忙解釋道,“你別多想,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聽說當(dāng)時(shí)是昭華一個(gè)人在客房里,你來了花園替她請(qǐng)?zhí)t(yī)。可是方才你也說了,你同昭華的關(guān)系并不好,她怎么會(huì)讓你來替她請(qǐng)?zhí)t(yī)?”

    公儀音臉上神情冷了幾分,一眨不眨地看著葉衣衣,“皇姊在懷疑我?”

    葉衣衣微嘆一口氣,眼中是一派澄澈之情,“重華,你別多想。以我對(duì)你和昭華的了解,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昭華算計(jì)你在先,卻被你反過來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吧。”

    公儀音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皇姊倒是看得通透。”笑意卻不達(dá)眼底,眼中的神情也有幾分琢磨不透。

    她同葉衣衣雖然關(guān)系不錯(cuò),但知人知面,誰也不能保證葉衣衣此時(shí)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所以還是謹(jǐn)慎些得好,只模棱兩可的答了。

    葉衣衣也是聰明人,知道怕是自己方才的語氣引起了公儀音的誤會(huì),想了想,決定不再深究此事,畢竟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何必苦苦相逼從而引得對(duì)方的不快呢?

    想到這里,朝公儀音笑了一笑,輕輕開口道,“也許是我想多了也說不定。不過,重華,你沒事,我很高興。”

    比起傲氣十足的公儀楚來說,自然是公儀音更得葉衣衣的心。所以讓她在兩人中間做出選擇時(shí),她當(dāng)然毫不猶豫地就選擇公儀音了。

    公儀音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向葉衣衣和盤托出的準(zhǔn)備,不想她卻突然放棄了追問,先是一愣,呆呆地看了葉衣衣澄澈透明的眉眼片刻,繼而綻放出一個(gè)燦然的笑意。

    葉衣衣她,當(dāng)真是個(gè)看得通透的人。

    這么一想,方才自己的警惕和懷疑似乎有些小肚雞腸起來。不過,葉衣衣的好意她領(lǐng)了,畢竟那下藥之事并非什么光彩事,若真的抖落出來,難免引起皇后那邊的嫉恨。現(xiàn)在只要自己不說,公儀楚肯定是再?zèng)]臉將此事說出來的,就讓此事這么過了吧。

    若日后公儀楚再想對(duì)自己下手,后果可就沒有這次這么簡(jiǎn)單了。

    兩人都是聰明人,見雙方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相視一笑,說起了旁的事。

    “昨日我同你說的事,你回去想了沒有?”公儀音看向葉衣衣認(rèn)真道。

    葉衣衣微怔,“何事?”

    公儀音白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你招郡馬之事啊?”

    葉衣衣的耳根處浮上一抹緋紅,微微低了頭避開公儀音審視的目光,嘴里只道,“此事不急。”

    “怎么不急?”葉衣衣自己不急,公儀音倒替她急了,“表姊,皇姑母明擺著對(duì)你的事情不上心,你若自己再不上心,我看你日后該怎么辦?”

    “怎么辦?”葉衣衣涼薄地勾了勾唇,“大不了一輩子不招郡馬便是。”

    “不招郡馬,你便要一輩子待在這長(zhǎng)帝姬府里了!你愿意?”宗姬不同于帝姬,是沒有自己建府的權(quán)利的,成親之后自然要同普通女子一般住到夫家去。若是葉衣衣當(dāng)真一輩子不嫁,就真的要一輩子住在長(zhǎng)帝姬府了,長(zhǎng)帝姬本就不待見她,如此一來,葉衣衣在長(zhǎng)帝姬府的處境不是會(huì)愈加的艱難?

    葉衣衣的眸色暗了暗,幽幽地抬眼望向窗外,“婚姻本就是一樁大事,哪能說定就能定下來的。”

    “那表姊心里頭就沒有中意的郎君?”公儀音一心一意地想撮合她和謝廷筠,卻見葉衣衣似乎沒有半點(diǎn)表示,不由心里頭有些著急。

    見公儀音一臉急色的模樣,葉衣衣反倒被逗樂了,“噗嗤”一聲笑出聲道,“你怎么比我還急?”

    公儀音懊惱地喝一口茶,“你是我表姊啊,我自然想你幸福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開門見山地探探葉衣衣的口風(fēng)。

    葉衣衣睨她一眼,“昨兒還說不替我瞎做媒,怎的今日又cao心起來了?”

    想起昨天自己說的話,公儀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道,“昨天是昨天,只是昨天夜里回去一想,覺得表姊這婚事啊,還是得我催催才行。”

    見公儀音如此鄭重其實(shí)的模樣,葉衣衣雖然面上仍是淡淡的,心里頭卻涌上一絲感動(dòng)。

    因著她的身份尷尬,盡管身為宗姬,在府里頭卻并不大得眾人敬重,長(zhǎng)帝姬對(duì)她自然也是不咸不淡的,公儀音是第一個(gè)如此發(fā)自肺腑關(guān)心她的人。

    她的眼眶中似有幾分酸澀,又不想公儀音看出自己內(nèi)心的唏噓,低了頭掩下眸中的神情,假意輕快道,“這……重華想怎么幫我?這姻緣之事,也不是想有便有的啊。”

    公儀音一臉無奈,“表姊,你認(rèn)識(shí)的人當(dāng)中,不就有個(gè)極好的人選么?”

    葉衣衣沉默不語。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公儀音說得是誰。

    只是……他們兩人……終究是不可能吧。

    公儀音一直仔細(xì)觀察著葉衣衣的神情,見她雖不說話,眼中的神采卻暗下去幾分,心中有了幾分計(jì)較。看來,她也知道自己說的人是誰,而且……并非對(duì)他沒有情意,否則就不會(huì)有情緒的波動(dòng)了。

    只要雙方都對(duì)對(duì)方有意,事情就好辦了許多。

    想到這里,盈盈一笑開口道,“看來表姊知道我說的是誰了?”

    瞥一眼公儀音淺笑盈盈卻是無比認(rèn)真的面容,葉衣衣也正色道,“知道,你說的……是謝家七郎吧。”

    公儀音眉頭一挑,湊近些道,“表姊覺得他如何?”

    葉衣衣無奈地嘆一口氣,“阿音,先前我便同你說過了,我與他之間,是不可能的。”

    公儀音滿不在乎道,“表姊,你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只需要回答我,你覺得謝七郎為人怎么樣?人人都說謝七紈绔子弟,你也這般覺得嗎?”

    “我……”看著公儀音認(rèn)真執(zhí)拗的神情,葉衣衣無奈,只得一五一十道,“謝七郎為人真摯熱情,外表看著玩世不恭,實(shí)則心里卻有自己的準(zhǔn)則,依我看,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

    公儀音撫掌一嘆,興高采烈道,“阿姊,你果然是謝七郎的知音啊!”

    葉衣衣無奈地抿一抿唇,剛要說話,卻聽得公儀音手一揮,制止了她的話頭,“阿姊,你先聽我分析。我覺得,你說你與謝七郎不可能,無非是因?yàn)槟銥榛首逅麨槭孔宓纳矸菔遣皇牵磕阋姼富示芙^了昭華和謝三郎的婚事,心里想著你同謝七郎就更不可能了,表姊,你實(shí)話告訴我,你心里可是這般想的?”

    葉衣衣不忍拒絕了公儀音的一番好意,想了想,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承認(rèn)了公儀音的猜想。

    公儀音唇角一勾,“若只是因?yàn)檫@個(gè)原因的話,表姊大可放心。”

    葉衣衣不解地抬頭朝公儀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