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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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溫良禹是輕絮被殺一案中重要的嫌犯,下官乃依法辦事。不知殿下想要什么說法?” 長帝姬眼神一凝,眸中幽光一閃,“這么說,你是不放人了?” “案件未查清之前,溫良禹不得離開延尉寺大牢。” 他長身玉立于殿中,眉目清雅,卻連一個眼神也吝于給長帝姬。這對一向自負貌美的長帝姬來說,無疑是莫大的羞辱。 她心中涌上不甘的怒意。 眼波一轉,望向一旁饒有興致看戲的安帝,“陛下,妾可是一刻也離不得阿禹啊。” 安帝眉頭聳了聳,兩手一攤道,“阿姊,你也看到了,這個溫良禹現在是延尉寺的重要嫌犯,朕也不能讓秦愛卿貿然就放人啊。” 長帝姬心中暗罵一句,身子朝他貼去,面上笑得愈發妖嬈,“陛下……那要是這案子一直不破,難不成阿禹便要一直待在牢中了?” 安帝瞟一眼秦默,見他低頭斂目并未看過來,這才放寬心,輕咳一聲示意長帝姬收斂些,道,“秦愛卿是破案高手,阿姊就放心吧。” 長帝姬不依不饒,“陛下……” 安帝被她鬧得沒法子了,只得求助般看向秦默,“秦愛卿,你看……這案子什么時候能破?” “陛下,此案并非表面那么簡單,微臣無能,無法預估破案時間。”秦默語聲清涼。 安帝瞥一眼張嘴又要鬧的長帝姬,趕緊道,“這樣吧,朕給你半月的時間,你爭取在半月之內解決掉,大家皆大歡喜。” “微臣,遵旨。”秦默沒有多說,淡淡應了下來。 他白衣素冠,風儀清卓,比對著長帝姬和安帝那一色靡靡之貌,似一道清流滌蕩了殿中的艷靡。 見再無其他事,遂告退離去。 長帝姬見安帝已做了讓步,自然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也起身告辭。 出了殿外,看見前面秦默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經過他身邊時,幽幽道,“秦九郎,你可千萬別叫本宮失望!” 第041章 提審 公儀音同安帝用過午膳,見他精神尚好,又陪著他聊了會,這才告辭出宮。 回到帝姬府,見窗外日頭正中,顯然時辰尚早。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換好衣衫后便坐車去了延尉寺府衙。 見她過來,荊彥一臉奇色,挑了挑眉,“無憂,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今日告假的嗎?” 公儀音笑笑,“九郎說今日要去提審嫌犯,我想跟著去看看。”頓了頓道,“九郎來了么?” 荊彥點頭,“九郎也是中午才過來的,聽說今日入宮了。要我帶你過去嗎?” “不用了。”公儀音笑著謝過他,“我自己去好了。” 昨日休沐一天,荊彥這會手中等著處理的事情已堆積不少,見此,也不多加堅持。 秦默辦公的房間離荊彥辦公處并不遠,只需穿過一條抄手游廊。 公儀音輕車熟路走到秦默房門口。 房門大敞,秦默正坐在正中的花梨木折枝梅花幾案前,一手輕扶額頭,一手拿著卷書卷,目光清涼如水,垂首看著手中的案件卷宗。 “咚咚咚”,公儀音在房門上輕叩幾下。 秦默聞聲抬頭,見是她,目光中微有詫異,“無憂,你怎么過來了?” 公儀音展顏一笑,齒如瓠犀,明亮的杏眼彎彎,“府中的事已處理好,我同殿下說了聲便過來了。” “唔。”秦默隨口應了,低頭又看起手中卷宗來。 公儀音習慣了他的冷淡,咧咧嘴走上前道,“九郎,溫良禹審過了嗎?”她心想,也不知道秦默是何時出宮的,也許他出宮后直接去提審了溫良禹也說不定。 秦默將手中卷宗遞過來,抬眼看向她,“你先看看這個。” 他握住書卷的手指,修長而直接分明,泛著瑩潤的玉色,看得公儀音心神微蕩。 她略微慌亂地別開眼,伸手接過折子。 “這是……輕絮的尸檢報告?”公儀音斂了神思,一行行認真看了起來,臉上神色在陽光逆照下顯得溫潤而平和。 看完,她合上卷首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報告中說,輕絮的確是被現場那個花瓶砸中后腦勺而亡,傷口沒有異常。身上唯一的異樣就是尸體送過去時右手袖口處是濕的,聞著有酒的味道。這么說……”她眨了眨纖長的眼睫,“輕絮的確沒有喝那杯酒?” “可是……”她仍有不解,“若酒中迷藥不是輕絮所下,又是何人?” 秦默站起身,從幾案后繞到她面前,凝神看著她淡淡道,“走吧,去會會溫良禹。” 公儀音神情微訝,抬眸道,“秦九郎還沒去?” 秦默看著她唇一勾,“昨日說了要同你一道,自然是等著你了。” 公儀音秀眉一挑,看著他眨眨眼,“是嗎?九郎當真是因為等我?我怎么聽說……九郎今日入宮了。” “聽說?聽誰說?”秦默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似乎今日重華帝姬也入宮了?” “是……是啊……”公儀音面上閃過一瞬的不自然。 秦默淡瞟一眼,“都說殿下容顏甚美,翩若驚鴻,可惜今日沒能見到殿下。” 公儀音訕訕一笑。 秦默又道,“傳言可當真?” 公儀音額上沁出一星汗意,斟酌著道,“無憂不敢妄議殿下容貌。” 秦默低低一笑,笑得她全身一酥。笑聲落,他伸手拍了拍公儀音的肩膀,“走吧,去府牢。” 公儀音暗暗舒口氣,低頭跟上。 一入府牢,一股涼濕陰森之氣迎面撲來,想起荊彥那日說過的話,公儀音緊了緊衣襟,默默跟在秦默身后不敢多加張望。 值班的衙役將他們請到審訊室,又派人從牢中提了溫良禹過來。 因溫良禹目前只是嫌犯,并未定罪,秦默吩咐衙役不得虧待于他,所以跟在衙役身后過來的溫良禹衣衫還算整潔,只是面上神情有些頹敗和蒼白。 “小民見過使君。”溫良禹有氣無力地朝秦默行了個禮。 “坐吧。”秦默微微頷首,指了指對面的坐榻。 “謝使君。”溫良禹顫顫巍巍跪坐了下來,面上一抹慘白之色。 “現在可否將事情經過說出來了?” “使君,輕絮她……真的死了么?”溫良禹抬眼小心翼翼問道,眼中還存有一絲僥幸。 “死了。”秦默語聲涼淡,“若是不想被當做兇手,便實話實說。” 溫良禹神色一黯,半晌才垂頭喪氣點點頭,呆呆開口道,“小民昨日去明月夜,同往常一樣點了輕絮作陪。小民本想聽輕絮奏琵琶,卻被她拒絕了,說是陪小民喝幾杯。兩杯酒下肚,小民便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再次醒來時就看到……就看到使君,還有倒在身邊的輕絮。” 他并不看秦默,低垂著頭,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輕絮喝酒時狀態如何?”秦默問道。 溫良禹想了想,“她……好像有些敷衍的樣子,不過她對小民一向不熱絡,小民也就沒有當回事兒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每次必點她作陪?”公儀音皺了眉頭。 溫良禹抬眼怔怔看了她一眼,又低了頭悶悶道,“輕絮她……長得很像小民死去的阿妹。” 秦默沉默了一瞬,又問,“你確定當時房中只有你和輕絮,沒有旁人了?” 溫良禹遲疑地點了點頭,“小民往里間看過一眼,并無其他人。” 說話間,公儀音又想起一個疑點,大拇指和食指下意識摩挲著,出聲問道,“現在已是初夏,房中悶熱,你們為何還將窗戶關得死死的?”這個問題,她當時在案發現場就覺得不對勁了。 溫良禹一怔,“小民記得并沒有關窗啊……喝酒的時候還有涼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小民記得很清楚。” 公儀音眉頭蹙得更緊。 若當時窗戶沒關,為何自己和秦默進去時卻發現門窗緊閉?難道……有人刻意想營造出密室的效果好嫁禍給溫良禹?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秦默沉思片刻,問。 溫良禹似有些掙扎,半晌,他才抬了頭,囁嚅道,“使君,在抓到兇手之前,小民是不是要一直待在牢中?” “你現在的嫌疑還未洗清,自然不能放你出去。” “那……小民能否寫封信傳出去?”溫良禹頭埋得更低了,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給賢嘉長帝姬?”秦默淡然出聲。 溫良禹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愕的神色,面上殘存的些微血色在這一瞬間退得干干凈凈。 夭夭才不會這么早叫阿音暴露身份的~不然她就沒有理由跟在秦默身邊啦~ 第042章 別動!(pk求收!) “你……”溫良禹聲音顫抖,似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你是如何知道……?” 秦默直直盯著他,“今日在宮中,長帝姬殿下問起你了。” 溫良禹原本挺得筆直的背驀地軟了下去,全身癱倒在地,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嘴里絮絮念叨著,“我完了……我完了……殿下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公儀音看著他空洞的眼神,心中有些唏噓。 以長帝姬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性子,溫良禹最后極有可能成為一顆棄子。就算他洗脫了殺人的罪名,出獄后的日子怕也難熬得緊。 不過唏噓歸唏噓,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考慮的。 公儀音低了頭,柔和地看著溫良禹,用低而輕柔的聲音寬慰道,“你放心,帝姬并沒有怪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找出真兇來。” 秦默若有所思地瞟她一眼。 溫良禹卻只是低頭沉默。良久,他抬眼看著公儀音,“使君相信小民是清白的嗎?” 公儀音點頭。 若他是兇手,就不會在殺人后還昏迷不醒地出現在房中。緊閉的門窗,酒中的迷藥,這一切應該是有人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嫁禍于溫良禹。 只是窈娘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兇手的計劃,匆忙中才留下這么多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