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網傳訂婚
網絡上的那些話在封琪琪腦袋跟前嗡嗡嗡地轉個不停。 最是白婉婷站在陸默身邊巧笑嫣然,風華萬千的笑道:“這個看我們各自時間安排,到時候會有告知的。” 封琪琪已經沒有心情看下去,因為陸默沒有否認。 陸默沒有否認。 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讓封琪琪一下子慌了。 一想到機場跟前偶遇的那情況,陸默那冷漠且無視她的神情,她就沒忍住手抖,好半晌,手才穩住。 柳楠卻在這新聞里看出點貓膩。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哪家媒體的,畫風居然都一個勁的直指訂婚日期,確立兩人婚事。這又不是那些八卦緋聞到沒邊的娛樂媒體。 按道理來說,這里邊一個記者是干正經事詢問經濟狀況公司發展的,那肯定還有一個記者是詢問感情問題的。清一色的問題,奇了怪。 都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七月中旬,太陽火辣辣的燙,熱浪撲面才真的讓人一陣齁。 柳楠也終于是空出時間回江城,這段時間可把她在外地折騰夠嗆!藍曉伊,別讓她抓到她的把柄! 吐槽歸吐槽,回家屁股還沒坐涼,她就先奔去樓下找封琪琪。 這人正坐在秋千跟前玩耍。 傍晚,天沉了下來,這里也沒幾個人。 柳楠說:“封琪琪,這會你總該跟我說實話了吧,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分的手?” 封琪琪坐在秋千上晃啊晃,把時間晃過去,把柳楠晃的頭疼不耐煩。 “你再不講我就走了,回去睡覺了啊,跟你在這讓蚊子咬?” “那你就聽我講會我的心里話?” 封琪琪遞過去一瓶啤酒,感情是早就準備好,柳楠嘴上還說:“得有下酒菜才行,可惜我回來的時候吃的特別飽,現在滿腦子都是吃的,想吐出來,還是你自己喝吧。” 封琪琪自己手里還有一罐,‘啪’的一聲利索拉開易拉罐的蓋子,倒不是借酒消愁,就是可能也成習慣性了。 采訪當天的事情過去好幾天了,可鋪天蓋地的新聞卻沒停止活躍,封琪琪心里還有那么點慌是沒拿定主意。 不知道該怎么去找陸默,不知道說什么,一想到那天機場的冷漠眼神她心里就亂糟糟的。 換句話說,封琪琪的目的達到了,星逸閣危機解除,可她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 但是柳楠目瞪口呆,在完完全全理解封琪琪這一番舍己為人的壯舉,柳楠蹭一下站起來就是把她一頓臭罵! “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你這么做不是讓白婉婷如愿了嗎?她的目的就是要你離開陸默,現在好了,你乖乖的走了,把位置讓出來了! 人家陸默要你這么做了嗎?我要是陸默,一巴掌呼死你個沒腦子的。” 柳楠的確很激動,她以前是挺羨慕封琪琪的,覺得她找對了人,這一輩子也算沒白活。 不是說要靠一個男人而活,只是她那猶如煙花的生命當該璀璨,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暫,倏然一下就過去了。 所以她覺得封琪琪的光明大道走得無比愜意,風景看得無比輕松自在,她真的生活特別美好,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當然反過來,柳楠也有想到封琪琪這么做的目的,她可能也有一瞬間理解封琪琪對陸默的愛,那種不忍對方失去某些東西的愛護。 但是她的安排未必是他想要的。 就好像一些男人很自以為是保護自己的女人,結果那并不是那個女的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不過是和他在一起而已,無論生老病死那般神圣而莊嚴。 可柳楠也不能說封琪琪做錯了,只是她愛的太在意,她記得封琪琪曾經也說過這個問題。 但是這會看她放手就放手,放手還半死不活的模樣,用酒精麻痹一下神經,她那純屬自己作的!一瞬間,柳楠心里的氣就蹭蹭蹭上來。 所有理解統統化為虛無。 封琪琪還算清醒,她沒有因為柳楠的話而不快,只是反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忽然的,柳楠心里啥火氣都沒了。 反正,她知道封琪琪也沒啥酒量,愁緒也是在心里憋著,憋到現在憋不住了。 柳楠一屁股坐回去,口干舌燥奪過封琪琪手里的酒咽了一口,說:“什么事情都是硬幣的兩面,我也沒立場說你對或錯,還是那句話吧,看你想要什么。” “你說的我知道,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后來我發現失去陸默,鉆心的疼……” “所以你就喝酒了?” “不是,酒壯慫人膽,我打算跟陸默認錯去,就當我從來沒說過之前的話。我不能讓他們訂婚,我要表明我的立場!難關怎么度過那就是陸老板的事情了。” 突然的多云轉晴,柳暗花明倒是讓柳楠愣了一愣,切了一聲,看來是她想多了。 封琪琪是什么人?她是那種活在自己世界里,看到別人的高大未必敬畏,看到別人的渺小也不蔑視,就是有著那么一種笑看蕓蕓眾生平等的意味。 她被白婉婷等人灌輸這樣一種尊卑世界的思想,清朝雖然都滅亡百年了,可是人們因為生活環境而造成的心理卻不會因為人人呼吁的平等二字就真的有所遵從。 尊敬強大,輕視弱小,不過是普遍現象,畢竟誰也不是圣人,誰都不能免俗。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著重于某個字眼‘教養’。 封琪琪是急中出錯,讓白婉婷鉆了空子,但是白婉婷說的是事實嗎?的確是! 所謂的三觀不合十有八九都是生活環境所造成的影響不同,生活習慣的不同,等等一系列產生的問題。 那么在白婉婷眼里,世人就是這樣被劃分的,她不覺得可以輕視封琪琪,但封琪琪一定不是她們世界里的人。 封琪琪也從不仰視白婉婷,因為她覺得大家都在一個世界里,不過都是吃喝拉撒睡。 被洗腦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有那么一瞬間,會感覺自己和某種陌生的環境格格不入,這是尤為正常的事情,也是讓人不想接受的現實。 封琪琪所感慨的是自己的力量過弱,無法幫助所愛的人渡過難關,那么她會成全某些能幫助他的人。 她覺得自己想的不對但也沒錯,只是事實擺在面前有這么一條路。 同時,封琪琪又覺得,她至少應該去問問陸默的想法,她的擅做主張,或許真如柳楠說的,陸默會反感。那是她想給的,卻不是陸默想要的。 她匆匆來到陸默跟前。 七月中旬的日頭火辣,十里浮荷飄香,餐廳的木柵欄外封琪琪戴著墨鏡悄然而至,她是根據秘書鄭喚的情報一路尾隨到來。 封琪琪悄悄摸到隔壁桌子上,私下里跟鄭喚比劃了一下。 鄭喚給他比劃個k。 封琪琪放下心來,手指敲桌子不安的敲了那么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 終于是看到同陸默一起落座的某總談判完畢,兩人握手歡笑另一人離席。 封琪琪當下上前攔住他。 “陸默,我們也談一下。” 風景甚好,周遭無人,空氣一片寂靜,許久靜默無言,封琪琪不知道怎么開口。 陸默也只言不語,保持著‘談判’應有的沉默與冷靜。 越細細看去陸老板的沉默姿態,面容冷若冰霜,封琪琪心底升起的勇氣又低下去很多,突然很想逃離開,甚至懷疑自己為什么來找陸默。 畢竟,她相信陸默跟她已經心照不宣知道某種‘交易’。 “你想說什么?我等下還有個會議。” 許久,還是陸默先開的口,時間不允許。 封琪琪鼓起勇氣說:“我之前好像做錯事了。” “什么事情?” 封琪琪蠕動紅唇,半天理不清一句話。 這一刻,她竟然覺得自己內心的想法是如此不堪,都無法宣之于口。 “我……” 陸默看了封琪琪一眼,沉聲道:“我先走了。” 封琪琪猛地抬頭看他,他的眼神平淡無波,讓你看不出其中深淺,這讓封琪琪心中沉了又沉,好像時間回到了她似乎從不認識陸默的時候。 又或許,她從來沒有進入過陸默的世界里。 陸默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處得鎮定自若,縱然心里有多少波濤,面上依舊無法讓人探查到真實情緒。 他很了解封琪琪。 她是對萬事漠不關心,安于現狀沒啥追求的單純之人,她的神情,相熟的人仔細一看便能看透。 他不懷疑她對他的真心實意,人都是有感覺的。 他也不質疑自己對封琪琪的感情,所以他可以對封琪琪百般包容,千般遷就,但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隨意離開他,放棄他。 哪怕在他說過諸如不要離開他此類話語之后,她還能毫不猶豫的離開。 這一點他無法容忍! 陸默覺得,她應該為她錯誤的選擇而付出代價,不然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盡管,他看到封琪琪那落寞而受傷的面容,心里也是一疼! 正是因為難受,他呆不下去,他想要逃離。他會和封琪琪和好,但不是這個時候。 封琪琪呆坐在原地許久,一杯咖啡涼透,才回過神。 陸默,到底是什么意思? 日落西山,斜陽映照欄桿,封琪琪有些失神落魄,腦子里亂糟糟一團,只有坐在這里,什么人都不接觸才是舒適的。 倒是沒想到師兄會來接她。 “師兄今天沒課嗎?”封琪琪淺笑一問,也根本沒想到師兄說話這么扎心。 “你這笑容很難看,還是別笑了。” 封琪琪沒忍住失笑,這突然開懷的笑容令杜子皓也報以一笑,“餓了吧,吃晚飯去。” 師兄的笑容溫和起來真是暖盡人心,封琪琪忽然覺得,為什么自己當初喜歡的不是師兄呢?那么所有困擾都沒有了。 所謂只羨鴛鴦不羨仙不過如此,但是愛情這回事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得過且過吧。 封琪琪心神歸位,笑說:“回學校吃吧,我發現我喜歡上了學校的紅燒排骨,你說我是不是胖了?最近天天吃rou。” “喜歡吃就吃,反正也看不出來胖了,如果學校非要進行選美的話,我們琪琪肯定拔得頭籌,當之無愧。” “師兄真會說話。” 晚霞漫天同封琪琪生日那天的傍晚相同,此時映照著無數荷花浮動,水面波光粼粼。 然白天晴空萬里烈日火辣,夜里卻下起滂沱大雨,雷聲轟鳴,和陸老爺子去世當晚,陸默去質問陸士榮的場景一樣。 那天晚上,陸默沖入陸士榮的書房內,神色隱晦不明。 “二叔,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你?” “什么事?” “如果一個人握著自己的把柄,用什么方式才能讓對方徹底閉嘴,再也不會威脅到自己?” 陸士榮心下一愣,問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看二叔明知故問的,我只想知道二叔為什么這么狠心,非要置爺爺于死地!” 陸士榮頓時睜大瞳孔,勃然大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陸默咄咄逼人,喝道:“我是不是胡說,二叔心里清楚,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是什么利益驅使讓你罔顧倫理,做出這種弒父的事情!” 陸默的篤定讓陸士榮心里有些沒底,但絲毫不畏懼陸默會有什么手段將這件事情的猜測公之于眾,何況他實在想不到陸默手里會有什么證據。 不由嗤笑一聲:“陸默,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翅膀硬了,所以說話這么不經過腦子,你憑什么這樣質疑我?!” “二叔以為我沒有證據嗎?有人說,親眼看到你把爺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保姆也說,你和爺爺產生了激烈的爭吵!” “我和你爺爺是因為一些事情有不同的意見吵了幾句,聲音有些大驚動了別人。但是爺爺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絕非是我故意為之,不要再這樣血口噴人,二叔會覺得很寒心。” 到底是老狐貍,姜還是老的辣。 陸默心里縱然再憤恨也沒有辦法。 套不出陸二叔兩句話,但是他知道,爺爺在醫院里突然去世,是人為,有人故意不讓爺爺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