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柳浪兒與智障的事兒!
吃早飯的時候,桐海容說是有個外省某地區琴行箏藝交流活動,想讓她也報名,下周一出發,為期一個星期。 此信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將封琪琪炸個外焦里嫩,她要是跟著去了,哪里有時間碰電腦? “我還考科目三呢。” 她媽說:“反正有時間,寒假的時候再去考,不著急這會。”話是這么講,封琪琪也是這么想的,可問題是她并不是很想去參觀。 那種小學生似的交流會她也去過,有幾個教授可能會讓你心有啟發,可是更多的學習程度是在于初學者對古箏的認知,在于指法問題等節奏狀態雜七雜八的理論講說,而非學術性質的深度研究。 這讓她提不起太大興趣。 桐海容說:“你現在反正是閑暇的狀態,有課就上,沒課就不上,畢竟有其他學校的佼佼者,不說是虛心求教但也能從切磋中獲得一些想法,多見見總是好的。” 那個交流活動的課堂其實還掛著國樂研修院的大牌子,雖然看似平臺不大,但是內容絕非是淺層知識,或許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個……封琪琪心里猶豫著說道:“媽,你知道楠楠這次為什么玩了一個月就回來?” “怎么了?” “楠楠不是好玩么?在網上認識個人,打算這兩天見面,都約好了,我覺得見網友這事,咱得斟酌掂量著點,我就怕楠楠被騙!” “楠楠喜歡那人?”桐海容忽然放下盛湯的勺子正色道,一臉的肅穆讓封琪琪正襟危坐。 喜歡?子虛烏有的事情哪里來的喜歡! 既然謊撒出去就要繼續,封琪琪繼續說:“媽,你也知道楠楠的脾性,她認定的事情誰勸的住?” 說完,仔細觀察母親的神色,見她凝眉微蹙又舒展開來,看來母上大人已經相信她所言了。 桐海容認真思索了片刻,接受這個事實,楠楠那孩子有時候做事情的確可以說是任性妄為。 她爸媽不在身邊,這么近的關系她怎么也得把把關,再說自家閨女跟楠楠關系這么好。 想到這里,桐海容復追問道:“那個人叫什么?哪里的人?現在住哪里?多大年齡?” “我哪里知道這么多嘛!”封琪琪聽聞母上大人脫口而出的問題,問一個她心里就沉兩分,果然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好好好,是我問的多了,不過就一個大概情況啊,那男孩多大,叫什么?哪里的人?” 這個大概情況大概的我想一把刀自盡好了! 在桐海容啰嗦的嘴皮子緊鑼密鼓的追問下,封琪琪忽而一言。 “我是智障!” “……” “我說,那個人的網名叫,我是智障!” 桐海容瞪大眼睛,驚詫道:“看看這名字,這問題就有點大了,正常而又積極樂觀向上的小伙子哪個取這種名?不行,我得給她媽打個電話!” 好像,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封琪琪急呼出聲:“媽,這事大人不能攙和,越攙和越亂,就是兩人普通見個面,也沒什么!再說又不是兩個人,一群人吶,就跟同學聚會一樣!沒那么嚴重。” “你說你這么大了怎么還不讓人省心?” 矛頭怎么能轉到她身上?封琪琪覺得冤枉,卻繼續勸道:“到時候我一定全程跟您報告,不用擔心!” 在封琪琪絞盡腦汁作戰之后,桐海容終于放任她們自己決定,不過她會看著不讓孩子走一點彎路。盡管說孩子之間都有自己的社交,同時她也認為自己并未小題大做。 保護孩子情有可原,不過好在桐海容也只是將一切想法存在腦海里,并未在沒有危險之前就輕舉妄動,成長,還是得自己摸爬滾打踉踉蹌蹌的前行。 回過頭封琪琪就跟柳楠串供,盡管柳楠自己撒起小謊來是信手拈來,可是看看從小三好學生乖乖女的封琪琪做這些事情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并且目的,換種方式可以說是毫無切實意義。 為游戲花費時間是毫無價值的嗎?不,娛樂!歡喜!在一定條件的前提之下內即時行樂!才不枉費紅塵走一遭。 柳楠正在樓下遛狗,還算是涼快的花園里,柳楠一臉不可置信的聽著封琪琪的講述。 不由夸贊道:“好家伙啊,現在說謊不帶草稿啊!” “如果說,現在去把游戲卸載你舍得嗎?”封琪琪的表情略顯沉重。 本還能喋喋不休的柳楠忽然沉默下來,在封琪琪那些話中,她似是落敗。 封琪琪繼續說:“玩游戲不在于游戲本身多美好,而是在于建立起來的那些社交圈子,游戲,就是另外一個世界,超現實的世界。” 柳楠望著云卷云舒的天空,太陽有些晃眼。 柳楠說:“有時候我挺煩游戲的,可有時候又突然想玩。有時候會忽然覺得人生很沒意思,雖然也有理想有目標,可是突然覺得這個游戲還有點意思!” 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沒有絕對性的對錯,她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日子而已,挺好的。 就像柳楠特別理解封琪琪為什么一時撒謊,因為不僅僅是她了解,更是深知那‘謊言’是她沒有說出口的事實。 …… 早前世界征婚日常繁華。 我是智障說:“日常征婚,有沒有處對象的,可奔現啊。” 玩火的說:“沒有滾!” 我是智障說:“放肆,和大哥這么說話?” 海浪滔天說:“智障狗子敢這么跟我們總指揮說話,我一巴掌呼死你!” 我是智障說:“柳浪兒來!” 海浪滔天說:“去你大爺!” “來嘛,媳婦!” “別說了,咱倆不合適!” “我喜歡你,給個機會好不好?” “麻溜的滾蛋!”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放狗咬死你!” “你過來,放我狗子咬死你先!狗七在哪呢,快來護駕!” “你不服啊,不服來結婚啊!” 柳楠差點一口氣被噎著起不來。 這時,伴你無雙竄出來插話道:“聽說你媳婦跟人跑了,不對,是你又被綠了,恭喜恭喜啊!” 我是智障:“同喜同喜!” 兩個人世界就這么爭鋒相對起來,吃瓜群眾模棱兩可,落花閣的梁山好漢一直不解。 “時間老鐵,這柳浪兒到底男的女的!” 私下問也問不出來,梁山好漢只能上世界捅婁子。 還別說,他倒是挺佩服柳浪兒的,把退游的狗七給招出來禍害他們落花閣。 有些人退游之后,對于游戲里一些貓膩的事情就無所謂別人問一句答一句了,聽到有心人耳朵里就想明白了當初的陰謀詭計。 以為柳浪兒這一撥人墳頭草兩米高了,沒想到山寨竄起的時候他們又不要臉的回歸了,這讓有些人心里憋一口氣吐吐不出來,咽咽不下去,人家退游再回游,你能說啥? 落花閣后院的火就這么燃起來。 狗七一跳出來,把智障給刺激了,似乎某些往事都被勾搭起來。 樓上隱隱瑟瑟和時間一長還在污污開車,二區的人也跑過來一兩個打岔,那完全是隱瑟大佬的小弟,最是風sao無比。 風流情史一籮筐講述下來,時間一長絲毫不慫賠上事件,完全的,這是時間一長媳婦不在線看不到,要不然他不會這么浪。 一類人的‘我是智障’又開始泛著酸水,給人一種反胃覺得昨夜的飯都能吐出來。 他說:“多少海誓山盟猶如過眼云煙?曾經的誓言終究抵不過時光無情的摧殘!但是造就這些結果的是什么?很多時候都是雙方的誤解!” “我們為什么不試著去了解一下對方的想法呢?有些問題為什么不說開呢?為什么一定要讓誤會這樣下去呢?” 海浪滔天嘆息道:“解釋開了,也回不了過去!” 過去?過去有個鬼啊過去!若是平日柳楠肯定是這么懟回去。 她說:“你再特么這么娘們的,小心我過去干死你!” “來吧來吧!寶貝兒……” “嘔……” 世界不忍直視。 海浪滔天挑挑眉,狠敲鍵盤:“你特么給我在那等著,明天我正好沒事,過去干了你!” 時間一長頓時躁動起來,哇cao,千里送好特么刺激! 當時,封琪琪看著對面敲鍵盤的柳楠,就覺得她愁上眉頭,心頭也略有惆悵。 “怎么了?”封琪琪問她。 “想到一些事情,紅塵里的一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事情,卻像過日子一樣細水流長,有歡笑喜悅有怒罵生氣,但是那些美好的回憶,我覺得有些誤會解釋開了,也真的回不到過去!” 我們都有一個曾經,忘不了,回不去。 突然的多愁善感讓柳楠都稀奇自己了,斜了封琪琪一眼,說:“這才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你特么感慨兩句把我也引跑了!” “那你跟我講講以前的故事唄,你們剛開服怎么認識的,后來又怎樣?”封琪琪瞧著情緒不對的柳楠,慫恿她翻起記憶,關于游戲的問題,封琪琪覺得她以前關注柳楠太少了。 她這個閨蜜故事多啊! 柳楠卻是大大咧咧的翻了個白眼,翹起二郎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拿鼠標。 “過去了還提他干嘛,十一紅塵2正式上線,我將轉戰!這紅塵山寨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啊!” “那我謝謝你啊!” “咱倆的關系謝個啥。” 封琪琪擠眉一笑:“沒事,哪天我山寨撐不下去了,我再叫你回來!” “可別,山寨是你的責任,可不是我的,我幫你一次就夠了,接下來你和水默自己打拼吧!” “水默哪有時間啊?” “反正我是不管了。”柳楠像是鐵了心,封琪琪察覺到她情緒的異樣,可能是和紅塵里的一些人有關系吧。 別看柳楠沒心沒肺的,其實也是有感情的一個人,有些朋友玩的久了,就算理智覺得游戲而已關了電腦愛誰誰,但入了心,上游戲就找對方的習慣,一時半會可能會不習慣。 后來柳楠跟她講,其實她回游,也是有一瞬間的沖動。 其實早之前就想退游了,但因為智障在。 封琪琪細細聆聽表示訝然,如果不是封琪琪跟她母上大人隨口一撒謊,柳楠可能永遠不會提及這事,過去就算了。 柳楠說,你知道為什么失戀的人會把前任的東西都丟掉嗎?因為想起來的時候是一地雞毛,喜怒哀樂一時間演繹的無比生動,奧斯卡總欠這些用了真情的人一個小金人。 而紅塵呢?這個游戲尤為強大,具備著網戀奔現的功能,并且成效頗深,就連她也入了迷! 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柳楠喝醉了。 很多人,都是因為有了情緣,所以淡退的心都在翻開曾經的合照截圖的時候,思緒完全被打亂了,忍不住上游戲回憶一下。 最后,脫不了坑了。 因為滿滿的回憶太美。 封琪琪從來沒見過如此失態的楠楠,她知道她用了真心,因為奔現的不靠譜,所以楠楠從來不將游戲和現實混為一談,游戲的關系從來不延伸到生活的一日三餐中。 偏偏‘我是智障’是那個變數,那年,那個喝涼啤酒吃冰淇淋的夏天在擁擠昏暗的網吧里遇見。 然后入了心,感情這回事,說不準。 柳楠笑著跟封琪琪說:“你知道嗎?他沒有哪好,我看著特慫,特膽小,特皮,脾氣不好,長的也沒那么帥,但是我知道,我喜歡他了,明明我以前只喜歡那種高大帥氣的肌rou男,他那小身板連塊腹肌都沒有,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喜歡他!想見他,我想他,很想見他……” “楠楠,你喝醉了!”封琪琪皺皺眉,面露復雜。 “我沒有醉,琪琪,我想他,真的很想……” 當晚封琪琪把人扛回去的時候,她緊緊的抱著她的腰。 “別走,別離開我,我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 封琪琪頭疼的要死,腰間禁錮的那雙手跟鐵圈子一樣,麻蛋的,動也動不了! 我特么的腦殼疼!柳楠聽不見她心里的呼喚,她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歡里。 第二天酒醒的時候,封琪琪將昨夜醉酒的過程事無巨細告知柳楠,那細枝末節,明明顯顯就是告訴柳楠:原來我沒有放下他。 喜歡了,怕啥! 柳楠二話不說,坐車百里外去了智障的學校。 對,那兄弟比他小一歲,今年剛大四! 到那吃了一頓晚飯,大晚上天黑了,她就跑去他們宿舍樓下高喊。 “智障,我愛你!智障我愛你,智障我愛你……” 重復的五個字,這聲音是一點沒壓,干吼,比世界罵人時候的氣勢強多了,但是底氣少多了。 喊得嗓子要冒煙,但她只是竭盡全力的喊出她所愛,一點不開玩笑。 高抬的腦袋看著宿舍樓蹭蹭蹭推開的窗戶,她翹首盼望那張熟悉的臉往下看。 “智障,我愛你!智障我愛你,智障我愛你……” 我是智障從樓上連跑帶爬差點滾下來的,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渾身上下沐浴露的味道,帶著薄荷味,這家伙剛在洗澡,他身后室友挪揄的眼神賊眉鼠眼的,柳楠啥陣仗沒見過,才不害怕被圍觀。 我是智障上來就吼道:“你特么是煞筆吧,告白這種事情你也干?腦子被驢踢了還是出來沒帶腦子,你吃藥了嗎今天?” 突突突的,熟悉的語調,柳楠閉上了冒著煙的喉嚨,就這么盯著他,眼里帶著幽怨。 我是智障上去一把把她摟住,對著她那抹著妖艷色的紅唇吻了下去。 吻是干燥的,繼而濕漉漉的,霸道的,強勢的……柳楠的心都融化了。 聽他在耳邊說:“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就這么的。 周日下午電話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封琪琪毫不意外,因為仔細想想以往這二人號上碰面閑談的話語都是有跡可循的,說是掐架不如說是歡喜冤家。 就是誰也沒放下誰,只是缺一個邁出去。 楠楠能成功,因為大家都年輕,二十二三歲的小年輕,最有資本的青春揮霍著,還有什么不能得到? 傍晚,封琪琪幫著柳楠跟她爺爺奶奶打掩護,說是在朋友家玩呢! 母上大人像是瞧出什么苗頭,問她是不是跟那個智障有關,封琪琪答曰:媽,人家是住校生,就像我,明天要上課,所以我待會、馬上、立刻要趕回學校,這倆小朋友能有啥事情呢? 曉之以情理,桐海容是看在封琪琪從來不撒謊的份上相信了。 傍晚,日頭漸消。 封琪琪收拾東西去學校的路上在小區外等著柳楠,沒一會功夫,就等到了人,封琪琪左顧右盼的還以為能看到智障的身影呢,略顯失望。 柳楠說他等下坐車回去太晚了,學校還有活動就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你非得讓我等你干嘛?” 興致沖沖的柳楠聽到封琪琪的問話,笑容有一瞬間的尬,笑說:“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別了,有話你就直說吧。”封琪琪低頭看了看潔白的手表鏡面,已經六點半了。 “那個……” “怎么了?”封琪琪心里訝然,這回是啥不得了的事情比智障與她的戀情還難以開口?可少見她吞吞吐吐的。 “這個……” “怎么了?”封琪琪甚是無奈,柳楠倒是有理了,突突道:“我說你怎么跟你媽一樣,怎么了怎么了……” “……”你什么都不跟我講,我能說什么?封琪琪險些白她一眼。 柳楠定神說:“我跟你說了你別生氣啊,我把水默的密碼告訴智障了!” 轟隆—— 雷聲一樣在耳邊炸開,心咯噔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