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所以,她過來的時候,順手把上次爹給她的木匣子也帶過來了。 “真的,娘你看這個,這就是爹給我的。” 程氏還覺得她是中了邪了,直到齊楚楚把里面的東西一一擺出來,放到她面前。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些個小玩意兒,分明是楚楚小時候,齊遠曾經做來給她玩的,手藝還是那么粗糙,只是樣式卻沒怎么變。 “這……這怎么會……” 程氏有些想不通了,搖了搖頭。 “不不,這是你爹以前給你做的吧,是不是?” “娘,你忘了嗎,當時我們走的急,哪里來得及收拾這些東西。這些都是爹前幾天剛送過來的。” “對了,還有這封信。” 齊楚楚從匣子中拿出信,給程氏看。 東西有可能是舊的,可這信封上熟悉至極的字跡,卻是做不得假。 而且那信封上的墨跡,分明還是新的。 程氏拆開信封,眼眶紅了,手也有點兒發抖。 “你爹,真的還活著?” 女兒沒必要騙她,難道這件事是真的? 只是……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已經入土為安了。 “真的!”齊楚楚肯定地回答道。 “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程氏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只不過爹現在,是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著,就算站在面前,娘你恐怕也認不出來了。” 齊楚楚嘆了口氣。 “什么意思?”程氏不解。 這丫頭的話,怎么聽得她暈暈乎乎的呢。 齊遠還活著,但是是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她還認不出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嗯……其實現在那位臨平王,就是爹來著。” 程氏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這丫頭,越說越離譜了。 那個不學無術、花名遠揚的齷=齪王爺,怎么能和齊遠相比。 齊楚楚只好一點點解釋給她聽。 說的口干舌燥的,程氏總算是信了大半,畢竟當時臨平王起死回生這件事,在京城中可流傳了許久,大家都嘖嘖稱奇。 如果真相是這樣,是齊遠借著臨平王的身體活過來了,倒也說得通。 而且女兒也根本沒必要騙她。 只是這件事,聽著怎么那么像在做夢呢? 說起做夢。 程氏又想起昨晚噩夢里那一幕。 其實昨兒個白天驚慌逃開的時候,如果臨平王存心想要追上來欺負人,以她的速度,肯定是跑不了多遠的。 偏偏他卻沒有追過來,依著那惡=心男人求饒時候的說辭,這臨平王以前也不是什么善類,只怕做過不少這種事兒,為什么這次卻改邪歸正了? 就算他那時候沒有歪念頭,以他那種人的性格,肯定會置之不理,怎么會對著自己這個陌生人突發好心,還救了她一把呢? 齊楚楚卻是不知道之前還有這么一樁事,見母親有些發愣,只以為她乍然聽到這個消息,還需要緩一緩,也就沒再多說。 走到桌邊,寫了封信,把娘已經知道這件事的消息寫了上去。 爹收到這封信,怕是要高興壞了。 現在既然知道是親爹了,也就不客氣,順便把周凝霜求的那件事提了提,也好快些把關在牢里的李弘放出來。 雖然說起來自私,但齊楚楚還是有些感謝李弘和周凝霜這兩人。 要不是她們倆,臨平王也不會出事,要不是臨平王出了事,她爹又怎么可能有這個機緣重返人間,讓她們一家四口重新團聚。 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讓她們家的大恩人繼續呆在監牢里。 齊楚楚寫完信,便去了周凝霜院子一趟,讓她趕緊把東西送過去。 —— 夜色已深,院中時有涼風拂過,漆黑的夜空之中,繁星點點。 嚴青拾階而上,推門進了屋,屋內點了兩盞壁燈,散發著暖黃的光,室內一片靜謐。 他往里間的方向走了兩步,黑沉的眸光往屏風那邊掃了一眼,停下步子,低聲問守在外間的丫鬟。 “夫人歇下了?” “是,夫人半個時辰前歇下的。” 嚴青點了點頭,移開視線,轉身往凈室那邊走去。免得擾了她睡覺,干脆等洗漱完再進去。 凈室之中,水聲漸歇。 男人用帕子擦干了身上的水珠,赤著健壯胸膛,隨手拿了件外衫披上,邁開長腿,往里間的床榻走去。 床上的人睡得香甜,腦袋都快縮進被子里去了,只留了小半張臉在外面。 嚴青湊上前,微微俯身,替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巧挺翹的鼻,還有嫣紅的唇。 暖黃的燈光之下,玉白的臉都泛著柔軟的色澤,襯得那皮膚更水靈,唇瓣紅潤潤的,誘=人得好似沾了露水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盡情品嘗藏匿著的甜蜜汁水。 男人喉頭動了動,粗糙的指腹在那唇瓣上輕輕摩挲著,感受著手下柔=嫩的觸感,眸光幽深。 睡夢中的人卻是不舒服地動了動腦袋,皺著眉避開了他的手指。 良久之后,他才直起身來,深深吸了口氣。 嚴青走到衣柜處,從里頭抱了床薄被出來,才又重新回到了床邊。 這時節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只是他燥=熱得慌,哪里需要像楚楚一樣裹一大床被子。 將薄被放到床的一邊,嚴青轉身熄滅了燈,這會兒看不到人了,腦子總算漸漸鎮定了些。 好在這張床很大,就算兩人各睡一邊,中間也能留出一段空隙來。 嚴青側過身,面朝著床外,只當是感覺不到身后人的存在,依舊是像以前一樣睡在書房之內,這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閉上眼,呼吸慢慢平靜下來。 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睡意,忽然感覺旁邊的人動了動,一只纖細的胳膊從身后搭了過來,從后往前抱住了他的腰。 似乎覺得這邊更暖和些,帶著芳香的柔軟上身也貼了過來,在他背上輕輕蹭了蹭。 后背被那兩團綿軟之處擠壓著,腰間被那只小手搭著,嚴青整個身體瞬間繃緊了,哪里還有半點睡意。 壓抑著呼吸聲,睜開眼,眸中跟被點燃了一簇火苗似的。 薄被底下的胸膛起伏著,熱的都快淌出汗來,嚴青咬了咬牙,去拽開她的胳膊。 這么下去,他還怎么睡得著。 那手在睡夢中卻依舊不安分,似乎意識到了反抗的力量,閃躲著往下滑去,正好碰到一個熱熱的東西,順手隔著被子抓了一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肯離開。 嚴青倒吸一口涼氣。 她在夢里力氣不大,又隔著層被子,抓的不痛,卻是很要命。 睡夢中的人皺了皺鼻子,感覺手里的東西似乎大了點兒,一手都抓不下。 被那跳動的東西戳的不舒服,嫌棄地捏了捏,好像這樣就能讓那東西安分下來似的。 嚴青哪里禁得住這樣,熱的不行,背上都出了一層汗,偏偏還要違背著身體的意愿去拉開她。 偏偏去掰開她的手的時候,那手還跟好玩兒似的拽了一下,叫他疼的差點熄了火,瞬間感受到了,什么叫冰火兩重天。 要不是她這會兒還睡著,嚴青簡直都要懷疑,自家夫人這是故意在報那天的仇。 將那只作亂的柔軟小手牢牢握在掌心,只是身體里的火,卻是沒那么容易平息下去。 嚴青僵著身子,一晚上沒睡好。 ☆、第125章 天色漸漸破曉, 一縷微弱的晨光穿過素色窗紗, 將安靜漆黑的室內照亮些許。 雕花架子床內, 女人安靜地側身睡著,細而長的睫毛搭下, 在白凈的肌膚上落下一小片陰影。 枕帕上繡著鴛鴦戲水的紋樣, 女人那一頭柔順馨香的長發散開,烏鴉鴉鋪了滿枕,紛紛亂亂, 和身旁人的黑發纏繞在一起,分外親密。 大約是被那抹微光照的有些不舒服, 女人長睫動了動,柔軟玲瓏的身軀磨蹭了一下, 在男人堅實的后背上找個了合適的位置, 將頭埋在他背后,直到前方終于恢復成一片沉寂的黑暗,才又香甜地睡了過去。 —— 身后人均勻綿長的呼吸緩緩落下,溫熱中帶著淡淡的香氣,緊貼著嚴青的后背。 被那氣息吹拂著, 嚴青睜開眼, 只覺得一股微燙的熱意從后背傳來, 蔓延游離到全身各處。 迅速將清晨最容易激動的某樣東西喚醒了。 握著的柔軟小手依舊安安靜靜地躺在掌中,嚴青垂下目光,收緊掌心,指腹在柔=嫩的手背上輕輕摩挲。 還好這會兒人睡著, 要是醒著,他哪能有這種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