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雖然你女朋友沒錢,沒房車,古董倒是有一大把哦?!彼{笑著捏了捏他的臉。 沈摯只覺得老天爺忽然丟給了他一個好大好肥的餡餅,不僅外頭焦香可口,里頭還汁水飽滿,叫他忽然有種被幸運砸暈了的感覺。 “我要冷靜冷靜,我去沖個澡?!鄙驌戳闷鹦厍暗谋承牟梁?,他身上都被汗水浸濕了,乎乎的冒著熱氣,饅饅看他拿了換洗的內褲進了浴室,忍不住跟了上去。 “我們一起洗吧?!?/br> “???”沈摯驚慌失措的回頭,見她已經進來了,自然的把浴室門反手關上,啪嗒一聲。 里頭的空氣比外面悶一點,她一邊走一邊踢掉拖鞋,身上只有一條寬松的睡裙,他一下就覺得身體熱起來了,汗津津的感覺越發粘膩。 “真的嗎?”他摟住饅饅的腰,她笑瞇瞇的踮起腳,一口親在他下巴上,“假的。” “你不愿意那我現在就出去好了?!弊鲃菥鸵?,果然立刻被攔住了。 他腦袋壓在她頸后,呼吸急促的喃喃細語,“我怎么會不愿意……” 水流嘩啦啦的沖刷而下,熱騰騰的蒸汽彌漫開,叫這間小小的浴室里的景色也看不清楚了。沈摯抱著她壓在洗手臺上,饅饅臀下面墊著塊大毛巾,她摟著他的脖子緊緊相擁,兩人唇齒交纏,口舌唾液間發出的聲音被淋浴擋住。 沈摯意亂情迷的吻她,從鎖骨開始一路往下,正情濃的時候,耳邊的水聲忽然一下停止,他茫然的抬頭,見饅饅點了點他的嘴唇。 “不許發出聲音,鄰居會聽見的。” 濕噠噠的浴室里,有低低的、悶悶的一點喘息聲音,偶爾夾雜著幾聲壓抑不住的低鳴,一個人背靠著墻壁站著,兩條腿大大的分開。 “唔……”忽然他手臂猛地收緊,整個人痙攣一樣顫動起來,他用力箍住面前人的腰,而這個小惡魔卻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張嘴啊嗚一口咬在他胸口。 那對朱果特別小,棕紅色,平時是軟軟的,被逗弄著調皮以后會硬一些,像個小葡萄粒。而她發現玩弄這對葡萄粒時,他表現出的反應會特別特別令人驚喜。 “饅饅,饅饅……”沈摯張著嘴呼呼哈哈的喘息,臉龐通紅的像個桃子,偏偏一雙眼睛好像沒有焦距,迷蒙無辜的半睜著。 “舒服?”她抬眼看他的表情,舌頭還卷著…… 沈摯難堪的用手臂擋住臉,她把他吃掉了,徹底吃掉了。 “我們的小英雄回來了。”再次回到警局的時候,饅饅收獲了所有人的矚目,他們有叫她小英雄的,也有叫小大力士的,沈摯對此表示很自豪。 陸大隊長也很高興,上面的表揚下來了,民間也有自發給獎勵小紅旗的,這讓他面上有光,諸云刑警隊的聲譽都提升了不少。 “饅饅可是咱們的福音啊。”周頂天湊在沈摯旁邊拍馬屁,“饅饅一來,什么懸案絕案都能破,什么大事小事都能解決,連最難搞的陸大隊長,都被哄得開心啦!” “沈隊,咱們的春天莫非要來了?” 沈摯喜歡聽身邊人夸她的話,心里也美滋滋的,他瞥了眼周頂天,“不,是你的快要來了。”我已經身在春天里了。 身處另一個辦公室的饅饅:(啊欠)打了個噴嚏,誰又在想我了? 陳迢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面,面前攤開一張報紙,“你這趟出去,可成名人了,不管哪份報紙,只要有抗震救災的板塊的,你可就是頭條?!?/br> “我該管你要份簽名的……”他小聲嘟囔著,饅饅沒搭理他。 “還有那群神經兮兮的避世派,渾身打扮漆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黑派嗎?” 陳迢無語的捏著額頭,“老子當黑派的時候,那穿的可都是國際大牌,跟他們似的黑皮麻子隨便一裹,上個電視也不搭配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黑派都是群什么變態呢!” “你廢話好多……果然還是作業布置太少了吧?” 饅饅嘆口氣,嗖一下扔過去一堆材料,正好落在陳迢案頭,“既然那么閑,那你幫我錄資料吧?!?/br> 陳迢分神看了眼,“什么嘛,老子又不是居委會的,家住幾號樓屋里幾居室還要記錄啊?!彼戳丝答z饅丟過來的眼刀,默默咽下了反駁的話。 “好嘛,幫你就是了。” 又瞄了眼報紙,“咦,這個古董收藏家又從國外買珍品了,哈哈,還是老套路啊,我就是不捐給國家,你們能拿我怎么辦~” 饅饅隨口一應,“什么珍品?” “一個康熙年間的……豇豆紅鏜鑼筆洗,什么玩意,看圖片挺普通一個缸子嘛?!标愄霾桓信d趣的把報紙丟到一邊開始工作,饅饅反倒停下手里的筆記了。 “豇豆紅筆洗?” 正要詢問詳細信息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了,“喂饅饅,是我?!鄙驌吹穆曇粲悬c焦急,聽話筒里呼呼的風聲,他像是在路上快步奔跑。 “諸云又發生惡性命案了,陸隊要求你和我一起去,但是我覺得不好,一會要是有人找你,你就說你不舒服!有什么問題都推給我!” 她沉默了一秒鐘,“既然是陸隊的指示,那你也別推脫了,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你在哪?” 沈摯腳步一頓,最后站在原地,“你別動,我去接你。” 到后來所有人聚集齊整,法醫、法證、刑警、偵查員,加上一個家屬饅饅,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這片豪華的別墅群門口。 “一會你就在外面呆著,不要進去知道嗎?那樣的畫面女孩子不要見。”沈摯斬釘截鐵的說,語氣不容拒絕,饅饅捏捏他虎口表示安慰,這個人才稍微放松一點。 “警察先生們來了,請進?!遍_門的一個穿黑色長衫的老管家,禮數十分周全,一點也不像是發生了殺人案。 這是一棟三層別墅小樓,車庫里停著幾輛好車,門口還站著幾個傭人打扮的年輕男人,都簇擁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身后。屋里精致裝潢,還到處都擺滿了撞在玻璃器皿中的古董,花瓶、掛畫、一些小擺件,看得出來主人財大氣粗。 “死者在……”沈摯剛問了一句。 “女人不許進來!”話還沒說完呢,這老頭忽然中氣十足的大吼了一聲,所有人都嚇得站在原地。 郎雪賢剛戴上手套準備往上走呢,硬生生的剎住了步子。 “對,就是女人?!崩项^指了指饅饅,“出去!” ☆、chapter53 老頭指了指饅饅, “男主外女主內,現在是女人出現的時候嗎!” “我就特別不贊同什么女法醫, 女警察, 沒有這個能力就不要攬這種事, 看見什么東西就嚇得直哆嗦,能派上什么用處?” 他鄙視的上下審視著穿著白大褂的郎雪賢、還有一身便衣的饅饅, “有時候國家就是喜歡用一些女人妝點門面, 打扮的光鮮亮麗最好。” 老頭的目光肆無忌憚,饅饅面無表情, 郎雪賢倒被氣的滿臉通紅,她咬牙切齒想要反駁, 沈摯忽然走過來攔住她,“屋里的死者是誰?” 他是看著管家說話的, 后者楞了片刻, “是我家少爺……” “是你發現的?” 管家點點頭, “沒錯。” 沈摯掏出筆記記下,“那你們現在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這位老爺拒絕我們的法醫上去檢驗,有阻礙辦案的嫌疑,按法律我可以直接把你移送到警察局。” 他這么說了, 身邊別的警員也是臭著張臉, 誰也沒有給他們留情面, 周頂天甚至掏出手銬來一甩一甩的, 狠狠瞪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老人。 “老爺……”管家嚇壞了, “還是先讓警察們上去吧,少爺……”在場所有男人都沒有出聲,安靜的仿佛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老頭臉色一黑,抿著嘴偏過腦袋,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意思。 沈摯使了個眼色,周頂天走過去掏出警官/證,“麻煩協助我們做一下筆錄,辦案期間所有人都有義務服從警方調查,你們每個人都是嫌疑人?!?/br> 然后原本站的整整齊齊的男仆們都sao動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撇清關系,誰也沒有心思再理故作威嚴的老爺了。 沈摯帶了郎雪賢和兩個法醫助理準備上樓,他朝門口看了看,饅饅正好也在看他,她點點頭,好像在說:放心。 別墅每層樓都有不少房間,配備有一間電梯,沈摯他們走樓梯上去,扶手兩側還掛著許多裝裱起來的畫作。 “老爺腿腳不太好,電梯是給他使用的?!惫芗一仡^說了一句,雙手潛意識的搓了搓,很快走到三樓拐角的時候,他明顯緊張多了。 “人、人就在哪里……”他們順著管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樓道盡頭有一扇打開一半的鐵皮厚門,里頭呼呼的吹出來白色冷氣。 “這是冰庫?”他們幾人走過去,沈摯猛地剎住腳跟,郎雪賢也有點驚訝,但是還算鎮靜自若的在死者周圍進行工作。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在場的還有誰?”他們面前一個已經凍的硬邦邦的男子,保持著趴伏在門邊拍門大張嘴的動作,身上已經落了層霜。 老管家不敢看,低著腦袋偏過頭,“這是我們的二少爺……我、我昨天晚上進來采冰,誰知道打開門……沒有別人和我一起,冰庫的鑰匙只有一把?!?/br> 沈摯記錄下來,“所以有機會進入冰庫的只有你一個人。” 老管家慌亂起來,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哪有膽子殺二少爺啊!” 沈摯做了個噓的動作,看身后郎雪賢他們三人已經將尸體裝入裹尸袋中,比了個ok的手勢走出來了。尸袋還冒著冷氣,頂出硬邦邦的形狀,老管家嚇壞了,站在沈摯身后不敢動作。 “走,我們一起去警局。” 他們下樓的時候,那群男仆還在和警員們嘰嘰呱呱的鬧騰,一個個都嚷嚷著自己不是兇手,還拿出了不在場的證據。 周頂天大手一揮,“少廢話,全部帶走。” 饅饅正站在門口觀察屋子里的擺設,見那老爺忽然站起來了,“這還有什么好查的嗎?我家的冰庫是全權交給管家的,鑰匙只有他有。” 他這么一說,原本已經渾身僵硬的管家就變得更面無血色了,“老爺,您可不能冤枉我??!我怎么會去害二少爺呢!” 但是任憑他怎么說,屋里別的站著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一副看兇手的表情。 到了警局以后,管家當然是被重點監控的對象,被戴上了手銬押進了審訊室。 “死者袁俊二十六歲,男,是袁中華的第二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弟弟和兩個meimei,家族挺龐大的?!?/br> “死者生前頭部遭受鈍器重擊,出血量不大,有輕微腦震蕩,但不是致死原因。渾身沒有其他傷口,沒有家族病史,身體健康,甚至之前一直有堅持健身?!?/br> “死亡原因,是凍死?!崩裳┵t說,“袁中華家的冰庫溫度是5c,在進入半個小時之后,袁俊可能死亡?!?/br> “但是根據他死亡時候的動作來看,后來他確實是恢復意識的,并且還試圖求救?!敝皇菦]有人聽到而已。 一群人圍著桌子沉默了。 “他被東西打中了頭部,所以說兇手是比袁俊還要強壯的男人?所以才有可能將人拖到冰庫里關起來?”周頂天想了想,“這么說他家幾個男仆挺可疑的?!?/br> 沈摯沒有接他的話,他拿一支筆在桌上寫寫畫畫,“法證那邊有什么發現?” 一個男人站起來把桌上幾個袋子列出來,“冰庫里沒有什么證物,他隨身的只有一套絲綢睡衣,一雙拖鞋,連手機什么的也沒有,但是不排除被報案人管家拿走的可能?!?/br> “冰庫門把手上只有管家的指紋,鑰匙上也是一樣。但是,我們在冰庫大門上發現了死者袁俊的指紋,內側和外側都有?!狈ㄗC這么說了。 “鑰匙上的指紋說明不了什么,偽造很簡單。”沈摯往后靠坐在椅背上,“口供那邊有什么發現?這個二少爺是個什么身份。” “對家仆的筆錄還沒有結束,人數有些多。”周頂天撓撓頭,“這個二少爺袁俊啊,和他大哥三弟不一樣,是個浪人?!?/br> “咳,就是個做事情特立獨行的人,喜歡搞個慈善基金啊,弄個扶貧幫困之類的活動。前不久還到處飛國外要宣揚愛國主義?!敝茼斕煊悬c唏噓,“挺有個性的人。” 饅饅正拿著份白天陳迢看過的報紙,“袁中華是個古董收藏家,這在諸云圈里是比較有名的。他家主要的產業就是古董市場,大兒子現在坐鎮店面,還算順風順水?!?/br> “一家人都是做這個的,這個二兒子有點不合群了吧?!?/br> 周頂天甩甩手,“有錢人嘛,任性。” 大概到快晚飯時間,所有人的筆錄結果才出來。 “現在是一邊倒的說辭,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管家李福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