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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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為什么你會在這里?”饅饅伸手摘掉口罩, 上下看了看他, “你跟蹤我?” “不是!”沈摯從摩托車上下來, 他尷尬的不停動來動去,“我, 我是看到陳迢在幫你搬家,就想來給你幫忙……” “你為什么不叫我?”他原本以為自己會生氣,然而臨到頭了, 發(fā)現(xiàn)滿滿的都是沮喪而已。 饅饅看他慫的那個樣子, 像只做錯了事的狗子, 忍不住悶悶笑了起來, “就因為這個事, 你在我家樓下一等就是一夜啊。” “你們警察都這么有毅力嗎?”她笑著走到他旁邊, 扯扯他的袖子,“我有免費的苦力, 搬家這種事情干嘛還麻煩你。” “你身上好冷,上來喝杯水吧。”她軟軟的和他說話,原本沈摯還想裝裝矜持, 表示一下大男人的底氣的,現(xiàn)在被她這么輕輕的一拉, 什么自尊心都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跟在她身后往樓上去的時候他忽然想, 以前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橋段。 他跟著她上樓去喝水, 然后就……犯下了彌天大罪, 這項罪名不接受上訴, 沒有緩刑期。 他情愿以身謝罪, 刑期百年。 這片老小區(qū)沒有電梯,一棟樓最高不過六層,她租的房子就在頂樓,需要爬上一節(jié)一節(jié)狹窄擁擠的樓梯,角落里堆滿了各種紙箱子、可樂瓶子的廢品。 老人們睡得早,耳邊除了感應(yīng)燈‘滋’的響聲和彼此的腳步聲之外,一點聲音都沒有,沈摯不自覺的放緩了呼吸,生怕驚擾到了這處平靜。 “還沒收拾完,不要嫌臟。”饅饅打開貼滿了小廣告的鐵門,“原本想打掃干凈再請你來的,現(xiàn)在這樣也沒辦法了。”她如此說了,就仿佛是給了沈摯進入這個神秘閨房的邀請函。 而他毫不猶豫的接了下來。 “打擾了……”他跟著饅饅進屋,踩在地毯上換了拖鞋。門邊置放著一個老舊的鞋柜,看起來像是房東原有的家具,上面除了饅饅自己的鞋子,還準備有兩雙一次性拖鞋。 他很難不去想,這間閨房曾經(jīng)有外人進出過。 “做吧。”正隨意觀看屋里的擺設(shè)呢,沈摯忽然聽到身后饅饅說話,他身體一僵,猶如機器卡頓一樣轉(zhuǎn)過頭,“做什、什么?” 她手里端著個陶瓷茶盤,疑惑的看了看他,“坐吧。” 沈摯臉騰一下又紅了,“噢、哦……”他束手束腳的擠進木頭桌子里側(cè)的位置,兩個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膝蓋上,看著她將茶杯擺在面前。 “茶葉的話只有綠茶。”饅饅想了想,“家里還有幾包咖啡你喝嗎?” 沈摯看著杯中舒展開的翠綠茶葉,“沒事,綠茶就很好了。” 他半只手就能蓋住小小的杯盞,用拇指摸索著光滑的邊緣,低著頭也不說話。 饅饅看著他的神情,嘴角一勾,轉(zhuǎn)身繼續(xù)打掃。 沈摯恍惚了一會,抬頭就見對面客廳的墻上掛著把紅穗子寶劍,旁邊玄關(guān)處還有一扇木頭的屏風(fēng),伴隨著一盆一盆枝繁葉茂的綠植。 像是老人家的屋子。 他小口小口啜著杯里的茶水,竟然感覺身心都很舒服,轉(zhuǎn)頭見饅饅從里屋出來,手中又扎了一個垃圾袋放到了門口。 “我來幫你吧……”他猛地站起身來,但似乎是估錯了位置的寬度,身體碰到桌子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茶杯翻倒的聲音。 “對對不起!”他手忙腳亂的收拾,但是茶水還是順著桌面淌下去了,饅饅站在不遠處略帶無奈的看著他,“沈隊長,你一定是存心來幫我的。” “是啊,嘿嘿嘿。” 沈摯埋頭擦拭水漬,他從光可鑒人的桌面上看到自己狼狽的表情。 啊,她現(xiàn)在心里一定全都是我傻逼的形象了,各種丟臉的,搞笑的畫面,天知道他本人并不是這樣的! 都說第一印象關(guān)乎到一輩子,雖然他的初次早沒了,不過未來,他一定得讓饅饅知道,其實他也是一個嚴肅靠譜正兒八經(jīng)的三好青年,是值得托付終身的。 為了表現(xiàn)表現(xiàn)自己,沈摯擦完了桌子,就開始自發(fā)的打掃別的地方。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茶幾上放著幾張磁帶唱片,墻上也掛著些油畫海報,上面是趙雅芝、鄭佩佩、鄧麗君這樣的老牌明星,原本他以為饅饅只是拿來裝飾,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也許是真的喜歡。 因為那些唱片磁帶都是經(jīng)常使用的,旁邊配套的老式錄音機還放著電池。這對于一個剛滿18歲的年輕姑娘來說就太奇怪了。 或許是這些年輕人的新潮流行吧,沈摯想著,不過他是越來越不能理解她們所謂的復(fù)古風(fēng)了。 他正偷偷摸摸的參觀她的家呢,忽然眼睛瞄到旁邊擺著的相框,一下子跳了起來。 “這個!”這特么不是那些傻逼警員發(fā)瘋時一起拍的大頭貼嗎! 除了他單獨給饅饅的個人照,她手里竟然還有大家的合照,瞧瞧瞧瞧,連孫垂南和周頂天sao氣筆芯的都有。 這就不!能!忍!了! “哦,這都是小周給我的,說是留著做紀念,你不覺得很有趣嗎。”她脫下手套拿起了相框,好笑的看了眼沈摯,“看起來那天晚上你們玩的很開心?” “都喝醉了,你別當真。”他將相框奪過來用手捂住,“把這些都扔了,留著我給你的那張就行了。” “為什么?明明就很可愛啊。” 饅饅伸手去夠他手里的相框,沈摯反射性的往后退。 3—2—1 世界的時間都放緩了,他感覺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衣襟,另一只手探到身后去,他被這個女孩壓在了墻上,呼吸一窒,動彈不得。 其實說是壓,饅饅根本就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腦筋紊亂心猿意馬,手里一松就叫她輕輕松松的得逞了。 “拿到了。”饅饅笑了笑,她將相框擺在顯眼的位置上,“只是可惜,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我都叫不出名字。”就像一個天,一個地的距離。 沈摯看她的表情,忽然心里一熱,急切道,“我來告訴你。” 他察覺到她的目光,撓了撓頭,“嗯……反正也是同事,以后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方便點。” 就讓你一點一點了解我的生活,我也一點一點去靠近你。 “這個最sao氣的是孫垂南警長,綽號叫孫處男,你喊他孫隊就行,除了羅里吧嗦嘴賤娘炮沒別的缺點。”沈摯坐在沙發(fā)上,饅饅就在他身邊,側(cè)過身湊過來細看。 “周頂天你認識的,他是我的下屬,雖然平時看起來乖張好動傻缺了些,但本質(zhì)是個好孩子。” 沈摯瞄過一眼,偷偷瞧著她腦后垂下的黑發(fā),有一些柔順的尾稍觸在了沙發(fā)上,也許是清洗過了,帶來點好聞的香波氣味。 他偷偷伸手,讓自己的手指纏了上去。 “這是誰?”饅饅忽然問,沈摯搞小動作的手一僵,低頭看去,“我看看……” 他忽然語塞,抿了抿嘴,又忍不住微笑起來,黝黑的臉上出現(xiàn)一顆酒窩,“這是沈摯。” 照片里的他被男人們擠在角落里,一只手推拒著周頂天的臉,表情有點猙獰。 “他叫沈摯,今年28歲,除了父母留下的老房,還在xx小區(qū)自己按揭了一套三室一廳,每月稅后薪資xxx,單身獨子,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母親在國外再婚。目前暫時只有一輛摩托車,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買汽車……” “為什么只有沈摯的信息你說的這么詳細?”饅饅一只手搭著膝蓋側(cè)頭看他,“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他低頭戳著手里的照片,手指頭捏來捏去,“這些男人都可以做朋友,但是必須要和他們保持距離。”他悶了一下,臉忽然更紅了,“除了沈摯之外。” “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說更多自己的事。” 饅饅瞇起眼睛看他,因為緊張而滾動不止的喉結(jié),左右亂看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兩只大手拘束的搓來搓去。 “我叫卞饅饅,家住黑巖,寄人籬下,省公安廳長卞梁是我名義上的養(yǎng)父,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她忽然說,沈摯表情一僵。 “我名下沒有房產(chǎn),沒有車,當然也沒有摩托車。”她掰了掰手指,“單身獨女,無親無故,漂泊來去,這就是卞饅饅。” 她坦然的看著他,“是不是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瓷瘢渴裁辞Ы鸫笮 彼鋈灰粶眢w被某只手大力一帶,就被擁入了一個懷抱。 “誰說你是單身,誰說你漂泊無依。”沈摯把她腦袋按在自己肩窩里,聲音悶悶的好像要下雨,“不許這么說。” 她聽他這種傻乎乎的語氣,有點想笑,事實上她也這么做了。沈摯紅著臉拉她起來,“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饅饅眼睛彎彎的,笑的像輪月亮。 沈摯抿著嘴,她的眼睛好像有魔力,讓他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遇見一朵花,愛上它,為其華麗壯觀的盛放,也愿意低嗅它晚間垂眸的芬芳。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他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饅饅卻忽然下了逐客令,她走到門邊替他拿出鞋來,“小心騎車,注意安全。” 沈摯仿佛一句話哽在喉頭,他有點不舍,卻也不得不站起來了,“……” “怎么,你想留宿?” “沒有!!!” “那你早點睡,不要累壞了。”他嘆了口氣,走過去穿上了鞋子,樓道里靜悄悄冷冰冰的,襯的屋里更加柔軟溫暖,臨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心頭一熱,猛地回頭看了看她。 “再見。”饅饅知道他會回頭,走上前踮起腳,伸手在他臉上輕輕一掐,“小沈。” “唔,再見。”這一下沈摯算是滿足了,心里懸掛著的大石頭撲通一聲砸進了粉色的湖水里,濺起水花無數(shù)。 什么臨別吻再見吻的,都不如我家饅饅的小手一勾嘿嘿嘿嘿~~ ☆、chapter23 都說日久生情啊呸, 日久見人心, 沈摯打算好好下下功夫,在追媳婦兒這件大事上。 “老板, 這蘋果多少錢?” “3塊。”他點點頭, 撿了幾顆個大渾圓顏值高的裝進袋子里, 墊了墊,大概夠小饅饅吃一個禮拜的。 “幫我稱了。”正低頭掏錢包, 忽然瞟見攤子上一抹鮮艷的紅色,叫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戴著的圍巾, “再幫我稱兩斤草莓。” 每天換個樣, 一周不重樣。 抱著戰(zhàn)利品回警局的時候, 在路上碰見了孫垂南, “喲, 沈隊長怎么想起吃水果了,這是打算調(diào)理身體好好養(yǎng)生了?” 他調(diào)笑著攤攤手,“早就跟你說了, 少抽點煙對精好,未來孩子才健康……” “住嘴吧。”沈摯默默將一個蘋果塞他嘴里, 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唔?唔呼唔!”孫垂南瞪大了眼睛, 站在原地比劃著。 今天剛下過雨, 空氣里有濕潤的潮腥味道,地上一小塊一小塊積著小水潭,像打碎的鏡子。沈摯在進辦公室的時候在原地踩了幾腳,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著手里的東西回到座位上。 “嗯?買草莓了啊, 給我吃一顆唄。”周頂天從桌上抬起頭,舔著臉皮蹭過來,咸豬手一探就要往塑料袋子里鉆,沈摯猛地掐住,然后360°回旋把他丟了出去。 “吃什么吃!又不是給你的!” 把周頂天轟走以后,他才平復(fù)心情坐下來,拿過一個干凈的塑料飯盒,將完好的草莓一顆顆挑出來,用礦泉水浸泡洗過了,再整齊碼好。 “嘖嘖,看不出來,你挺有家庭婦男的潛質(zhì)啊。”死灰復(fù)燃的周頂天還是湊了過來,半是玩笑半是感嘆的說,“自從小美女來了以后,隊長你的畫風(fēng)就變得越發(fā)清奇了。” “我的畫風(fēng)不一直都是正直帥氣勇敢瀟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