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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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林遇在書房里午睡起來,有暗衛(wèi)給傅斯年帶來了密信。傅斯年讀信時,暗衛(wèi)從開著的窗口離開。讀完以后,傅斯年直接將密信丟給林遇,讓他在下方的空白處回復幾句話。 幾個月下來,林遇的毛筆字已經(jīng)學得有七分像傅斯年,雖不足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單論模仿給旁人看還是足矣。傅斯年時不時就將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和信件丟給他。不過,像這樣的密信,林遇還是第一次見。 粗粗掃一眼上方的內(nèi)容,大意就是說因受皇帝急召,受命連夜帶兵趕往邊城平息內(nèi)亂,所以來不及道別只好留信告知。近日皇帝已對傅斯年生疑,望他自己小心。林遇注意到,寫信之人自稱清明。 林遇在傅斯年的口述中寫下回信,傅斯年隨意將回信折疊,方才消失的暗衛(wèi)現(xiàn)出身形,帶著密信離開。林遇以為傅斯年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閑下來,卻不料對方反而更忙了。并且這一次,是徹底忙到鮮見人影。 收到密信的第二日起,林遇還是如往常一樣到書房報到。上朝后回府的傅斯年卻當著林遇的面將自己喬裝打扮一番,從書房里的暗道里出府。而下人有事稟報時,一律都是林遇代為答之。 中午吃飯時,林遇看著兩人份的菜,手里的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米飯,想起之前每日和傅斯年吃飯時,對方每次都逼著他把碗里的飯給扒完,不準剩下來,突然就有些沒胃口地嘆了口氣。 除了林遇,沒人知道傅斯年每天并不在書房里。林遇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傅斯年這一次是真的信任了自己,以及,一個人待著真的是太無聊了。 三月初的天經(jīng)過雨水的浸yin后漸漸放晴,將軍府上的氛圍卻愈發(fā)透露出一絲兢兢戰(zhàn)戰(zhàn)和暴風雨前的寧靜,就連活潑好動的阿杏也鮮少露出笑臉來了。林遇趴在書房窗邊盯著外面站崗的面癱看了許久,久到已經(jīng)過了下朝時間,傅斯年還沒有回來。 時至中午,傅斯年才面色淡然地歸來。而這天的午飯,林遇因為坐在的對面將軍大人時不時投來的灼灼視線少吃了一小碗飯。下人收拾好碗筷退下后,林遇卻沒有起身走開,反而坦然看向傅斯年。 傅斯年沉默半響,開口:“今日下朝以后,皇上單獨召我,所以回來晚了。” 林遇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哦。” 傅斯年心中有些燥意,最終還是面上淡淡地道:“這月十六是皇后的生辰,皇上打算宴請所有朝廷大臣和家眷,當晚可能會留人在宮中宿下,我可能不能陪你,你——” 林遇又打了個哈欠,打斷對方的話:“知道啦,你好啰嗦。” 傅斯年眸子一沉,心念輾轉之間便還想說什么,然而林遇卻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徑直走進了書房里的隔間。傅斯年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一時間心中情緒動蕩起伏十分大,攪得他心中生出點點如同針刺般的麻木感。 三月十四,離入宮還有兩天時間。林遇拿了寫好的毛筆字給傅斯年過目。傅斯年面無表情地掃一眼后將目光移向他:“明天不用過來了。” 林遇一怔,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又補充道:“明天是上元節(jié),你可以出去逛逛。晚上去夜市賞燈,可晚些回來。” nongnong的“死刑犯的斷頭飯”即視感……林遇默默點頭。 下午離開時,傅斯年又叫住他:“集市太亂,明天我會叫幾個人跟著你。” 林遇:“只要一個人。” 傅斯年先是皺眉,然后出乎意料地妥協(xié):“暗處我會多派幾個人。” 林遇眨眼笑:“那能讓我自己挑人嗎?” 傅斯年默許。林遇打開書房門,拉過門外一動不動站得筆直,對兩人談話充耳不聞的面癱侍衛(wèi):“那就他吧。” 面癱侍衛(wèi):“……” 第二天,林遇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他吃完飯走出房間,就看見門外悄無聲息地杵著一個和將軍如出一轍的面癱。 林遇:“……” 臨到出門時,阿杏又扒拉著林遇的胳膊哭訴:“夫人您出門真的不帶上萌萌噠的阿杏嗎?” 面癱侍衛(wèi):“……”將軍夫人這邊的畫風和將軍那邊真的是差太遠了。 林遇:“……”好丟人。 第7章 將軍和夫人(六) 于是最后,原本的兩人行又變成了三人行。說來也有些感慨,林遇到這個世界里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出門玩。他領著面癱和阿杏在熱鬧的天子腳下里逛來逛去,最后失望的發(fā)現(xiàn),既沒有柔弱美少女賣身葬父,也沒有青天白日里開門迎客的美艷青樓女子。 于是,多數(shù)時候林遇都在各式各樣的小吃攤前流連。旁邊揣著荷包負責給銀子的阿杏默默捂臉:這真的是丞相家從小錦衣玉食的貴公子嗎…… 雖然青樓大門緊閉,但是茶樓里還是熱鬧非凡。林遇饒有興致地進了茶樓,一樓大廳里果然有說書人在說書,旁邊圍了一圈忠實聽眾配合著前者跌宕起伏的語氣發(fā)出喝彩聲或是唏噓聲。 林遇在人比較少的座位區(qū)挑了個座位坐下,殷勤的小二哥立馬畢恭畢敬地湊上來。說書人口中說的正是前朝流傳下來的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絕唱,其中還涉及到前朝皇族中不為人知的秘辛,所有人聽得津津有味。 說到因皇帝的從中作梗導致兩人面臨生離死別時,說書人搖搖手里做裝飾的紙扇,然后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周圍一陣嘩然。眾人的胃口早已被高高吊起,一時間竟然都不想起身離開。說書人拿起杯子喝一口茶,醞釀半響后又開口:“既然各位客官不想離開,在下這里還有一則新鮮聽聞。” 有人急不可耐地打斷他:“什么?” 說書人將扇子在手心里拍了拍,不緊不慢地道:“卻說當今皇帝昏庸無道夜夜笙歌是老百姓眾所周知的事。” 林遇暗自驚訝,原來民怨已經(jīng)堆積到如此程度了么。天子腳下,一個普普通通的說書人竟然也敢公然批判皇帝。 說書人:“據(jù)知情人稱前段日子邊城有平民因為不滿皇帝的剝削統(tǒng)治,私下里聚在一起成立討伐勢力發(fā)起叛亂。皇帝連夜派遣林大人領兵前往邊城平亂,陸大人僅僅用三天時間就完成任務,并且已將討伐者盡數(shù)編入自己的軍隊。” 林遇只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扭頭小聲問阿杏:“陸大人是誰?” 阿杏難得露出她這個年紀應有的少女姿態(tài):“陸大人名為陸清明,是當朝年紀最輕的右相,深得皇上喜愛和重用。” 林遇眼皮一跳,轉而回憶起那天傅斯年收到的那封密信,寫信之人可不就是叫“清明”嗎。林遇突然發(fā)現(xiàn),傅斯年確實下了好大一盤棋。 天暗下來以后,林遇解決掉晚餐,就跟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朝護城河邊走去。街道兩邊林立的店鋪紛紛掛起了大紅燈籠,襯得紅磚綠瓦的樓閣飛檐淡淡的朦朧美。空地上站滿了張著大傘的小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 林遇注意到人流走到前面街角處時就停滯不前,漸漸地將街角圍成了一個大圈,只隱隱約約看到上方露出來的尖尖的大傘頂。林遇跟著走過去想要看個究竟,越靠近圓圈時,就發(fā)現(xiàn)身邊擦過的人手里都提著一只精致小巧的紙燈籠。而提燈籠的多為年輕男女。 阿杏自告奮勇地擠進去探頭看了看,退回來后面帶新奇地對林遇說:“夫人,前面是在賣燈籠呢,老板說每種樣式的燈籠都只有一對,如果找到提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燈籠的人,就會永結同心白首不離。” 林遇驚奇地揚揚眉,果然古代的廣告商能力也不容小覷啊。他拉著阿杏朝里面走,看上去是想買。留下一只面癱面無表情地站在外圍。 “哎哎,夫人,這,這不大好吧……”阿杏被動地跟在林遇身邊,口中勸說的話很快就淹沒在嘈雜的人群里。 片刻后,林遇手里提著三個燈籠和阿杏突破重圍。阻擋不了自家夫人的阿杏在一旁愁眉苦臉地碎碎念:“將軍可不要怪阿杏……” 林遇好笑地敲了敲阿杏的頭,將一個燈籠遞給她。小姑娘瞪大眼睛,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夫人……原來夫人不是給自己買了三個啊……”說完,跟著松了口氣。 林遇奇怪:“我買三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