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種田文中惡奶奶(四)
秋天的天氣還是很熱,新鮮的野物不能放太久。王大力兄弟二人推著獨輪車,上面放著王九他們打的一只野鹿。這只是頭公鹿,個頭很大,足有一兩百斤重。他們兄弟二人,步行推著車去往縣城。 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方才趕到縣城內。悅賓樓是他們常去賣野物的地方,很久之前他們就跟這家酒樓合作。剛行至店門口,只見門口的小二便沖了過來?!鞍ミ希@不是王大哥和王二哥嗎?好大一頭鹿啊。兩位大哥,幫忙抬進后院,我去找我們家掌柜的?!闭f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滿身綾羅綢緞做的長袍,腰間的吊墜是一個精致的小算盤。皮膚白皙,臉如圓盤,嘴下下還續了一縷兒小胡子。整個人都看著精神抖擻,一副十足的生意人模樣。 “王家小哥兒,多日未見到你們啦。聽說今天帶來一只野鹿,來讓我看看怎么樣?!?/br> 王大力說道:“孫老板,您看這鹿還是頭公鹿,是我爹今天下午剛打的,爹吩咐我趕緊給您老送過來。孫老板你看,這鹿沒有傷口,皮毛也是完整的。您看?” 孫老板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你爹的手藝是遠近聞名的。一會兒上一下稱,給你們算算錢。”說完便吩咐小二,找來一個大秤來。幾個人用力把稱抬起,足有一百八十斤有余。 “王家小哥兒,這rou我們算一百八十斤。每斤二十文,三兩六錢。皮毛算三兩,共計六兩六錢。吶,這是給你們的錢。”說后把一把散碎銀子,放在了王大力手中。 稍微看一下手中的散碎銀子,發現并沒有錯。并對著孫老板抱拳一禮,離開了縣城。一陣風塵仆仆后,方才回到了王家莊。這時天已尚晚,很多人都從田地里往家趕??粗貋淼膬扇?,紛紛打招呼。 剛到家的兩兄弟,便被一陣陣香氣所吸引。在江云溪和兩個兒媳婦的幫助下,一道道羊rou吃食被端上了桌。羊腿骨也被燉了一大鍋的湯,烙了一盆的餅子。比昨日的飯更豐盛,最近王家人都很幸福。王九和江云溪換了芯兒,比之前大方多了。 這幾天的酒足飯飽,讓回家幾人,臉色紅潤起來。幾個小家伙,明顯的胖了一圈兒。白凈的模樣,讓旁人看著喜歡。 隔壁王有家可不那么幸福了,天天聞著隔壁又是雞又是羊的。勾的人饞蟲四起,引得王有的婆娘天天咒罵他們。直說他們發了財,也不幫襯幫襯鄰居。幸好,王九夫婦沒有聽到,不然非笑掉大牙。 “這個江氏,以前不是很吝嗇的嘛。最近怎么大魚大rou的,難道他們發了大財?”有點嘴碎的王有婆娘一直跟丈夫碎碎念。 老實的王有在飯桌上輕敲了下煙桿兒,磕去里面的余灰。抬頭看了眼自家婆娘,對她說道:“你怎么那么多事,老盯著別人的飯桌干嘛。老子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呢。小心老子揍你?!睂Φ耐跤衅拍锞褪且活D狠批。 “說說都不讓說出來,他們最近老是吃rou,引的孩子們都饞了?!彼桓曳瘩g,小聲說的道。 別人家的爭論,王九一家都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白天的時間,王大力兩兄弟一起去后山拖了梨花木樹。被包了皮的樹干在小院中暴曬了一天,把樹的水分抽干。裁割成適合的大小,收到了王九他們的房間。 吃過晚飯,沒有事情干的王大力,便進了父母的臥房。想要跟父親學習做木工,這兩天心癢難耐。王九找出一套雕刻木料的雕刀,被他處理的很鋒利。因為今天只教她最簡單的刀法,所以便找出一小塊兒的木料,讓王大力試手??粗玖显诟赣H的手中,一點點換了模樣。王大力心中澎湃,恨不得現在就已經學會了,然后在木材上雕刻出圖案。 一連幾天的忙碌,時間已經到了,要秋收的時候了。這幾天,天氣都很晴朗。望著地里面的莊家已經成熟,粟米穗和高粱穗已經沉甸甸地低下了頭。 這一天,一家老小全部出動,男勞力在前面收割,女人們只能在后面,用小獨輪車運到曬場上,小孩子則拾取掉在的粟米穗。分工合作,終于花了四天,把地里的莊稼全部收回。接著便是脫粒和晾曬、裝庫,交完賦稅后,剩下的也只是夠他們一家人嚼用。古代的土地貧瘠,糧食產量低下,賦稅收的又重,這是導致百姓饑苦的原因。 連續忙碌了近半個月,終于把地里面的,莊家全部收回家。土地晾曬后,還要施肥,土地深翻,播種冬小麥。不過這些工作,都是陸陸續續的去做。 閑不下來的幾人,開始了自己的,賺錢大業。首先王二力夫婦,已經找木工做好一個大木桶,用泥燒好一個炭爐,買了口大鍋。用獨輪車把這些東西運到,清明鎮的碼頭邊。早上天還沒有亮,齊氏便熬一大桶的高湯,和出一大盆的面,鹵好了一些下水。裝車并出發了。 來到碼頭時,機靈的王二力便找了附近的差役。交了一天的租金,便在位置上支起一個小攤兒來。 齊氏手藝很好。不多時,整個碼頭邊便飄散的一片rou香味。鍋中乳白色的高湯,配上雜面面條。幾片碧綠色的青菜,撒上一些蔥花。一份香噴噴的面條便出鍋了,可謂是色香味俱全。旁邊剛下工的船夫,很快便圍了上去。紛紛詢問價格。 “各位,今兒是本店頭一天開張,買一份面送一小份鹵rou。一碗面五文錢一份。好吃不貴?!蓖醮罅υ谂赃吀呗暤慕兄?。 “是啊,還真不貴。那么一大份面才五文。這位小哥,給我來一碗。多放蔥花。”只見一個壯碩的男子,高聲的喊到。 王二力趕緊引這位小哥,坐在剛剛支好的桌子上。端上一大碗熱湯面,送了一小碟鹵rou。面對壯碩男子說道:“這位官,你的面已經就好了,請慢用。” 只見這時,男子用筷子挑起一筷,送進了嘴中。然后滿意的點點頭,對著站在一旁的王二力,伸出一只大拇指。王二力看到后,樂顛顛地笑了起來。 周圍圍觀的人群,看到這個情形。高聲對往里喊道:“給我也來一份?!?,“還有我,給我也來一份?!泵Χ粊y的王二力,一邊答應著,一邊引顧去做到那邊桌上。不多一會兒,他們變賣了幾十份。鹵rou都送的差不多了,從家里帶過來和好的面,也剩下不多了。沒想到生意這么好,準備的有些不充分。 一個時辰過后,小攤兒旁邊一片狼藉。隨處亂丟的竹筷,清理一空的碗碟。滿桶的高湯已經見了底,疲憊的兩人,相視一笑。開心的開始收拾東西回家。 剛進門的王二力和齊氏,便沖進了自己的小屋。手中還抱著沉甸甸的錢匣,里面全是一枚枚的銅板?!皣W啦”便把錢匣里的錢,全部倒在床上。兩人面對面盤腿坐下,開始數著床上的銅板?!拔?,十,十五……”兩人足足數了三遍,“相公,一共有525個銅板,今天我們差不多賺了300文錢。明天我們多帶一些東西。相信明天會賺的更多?!饼R氏雙手捧著銅板,喜滋滋的說道。 “是啊,今天賣面條帶的有點少。我們明天可以先把面條都切好,到時候直接下就很方便。省時又省力?!蓖醵υ谝慌猿鲋饕獾?。 “就是,忙的時候我都沒有時間切面條。可把我累壞了,高湯也要多帶點,后面高湯都不夠用了?!眱蓚€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今天的經驗和不足。 干勁十足的兩人,每天早上天不亮,就開始收拾出攤兒的東西。越來越熟練的他們,在出道前就準備好了。他們的面攤兒,很快就被碼頭的人知道了。每天到了飯點兒,小攤兒里里外外圍滿了人。連帶著周邊其他生意也跟著好了,賣炊餅的那個小伙,也是賺的盆缽滿。每天一來出攤兒,小伙兒便熱情地過來幫忙。其他人看到,都說這小伙兒有眼色,以后肯定能夠成為一個掌柜。引得那小伙兒,憨憨地笑著。 和王二力家不同,這幾天大力家很沉靜。因為他的手藝還沒有學好,就連最簡單的物件都無法做。看著每天滿載而歸的二弟一家,林氏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澀。王大力也是越來越沉悶。 看在眼中的王九夫婦,決定幫大兒子再想個方法。讓他先做一些小巧的物件,邊學邊賣,也是一種動力。于是便讓王大力又去山上砍一些竹子,那些竹子長在身深山中,每個都很粗大。 開始教他編織一些竹制的竹椅,竹筐,竹箱等物品。等他做了整整一大車,便也拉著去了鎮上。在一個鬧市街上,把樣式一一展出來。旁邊還放著一些木質的玩具,雕琢的雖然不是很精細,但也勝在新奇。不多時,便有一群小孩子圍了上來,紛紛詢問地上的玩具。木納的王大力,這時卻口出連珠幫他們一一介紹。 雖然賣了不是很多,但也有不少收獲。王大力對自己的手工藝活,更加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