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令人頭禿
虎皮土就這樣頭頂了趴趴丘好多天,每天基本都是一樣的生活,白天他不愿意呆在神威里面,虎皮土不管他的話他就撞地,帶土又不能掐死他,只好帶著了。 ……………… 這天晚上,他又回到了河邊,把鳴人拎下來放到地上,鳴人變回了小孩,還沒說話就被虎皮土扯了后領子丟回了神威里。 ……………… “你頭發怎么焦了?”絕出現的時候,看到虎皮土背對著他,頭上有焦糊的味道。 “……有事說事。”虎皮土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扯了幾根頭發一看——確實被電焦了,不過不嚴重。 每根頭發焦的程度都不同,這應該是長期被趴著而出現的后果,大概再讓他趴下去,自己遲早要去剃成禿子。 ……………… “九尾——”鳴人抱著毯子坐在一邊,又試圖呼喚九尾。 九尾沒理他。 “九尾————”他這些天無事時都在自身內尋找道路,昨天找到了但是太晚了就沒有去,今天終于進去了九尾那里。 好久沒見到還有點想念,他揪著九尾身上的毛爬到了他頭頂,從九尾的耳朵根部開始用力拽他的耳朵,同時對著這個耳朵大喊,“九尾!” “老子不聾!” 九尾爬起來用力甩頭,把鳴人帶著之前的假發一起甩了下去。 “你干嘛一直不理我?” “你都決定要把我送人了,那我干嘛要理你。”九尾扭頭趴到一旁不看他。 “那之前你也沒理我啊。”鳴人把假發放到了門口。 反正放哪都丟不了。 “……”九尾現在也不想理他。 “你不想要自由嗎?”鳴人走過去揪了一把九尾的手肘毛揣兜里。 “在那個人那里,不可能會有自由的。”九尾知道那家伙是誰,曾經玖辛奈身邊的人他都熟,尾獸嘛,感知當然比人強。 雖然知道是誰,可那人的眼睛也確實能夠控制他,之前那次暴亂就是很好的證據。 所以今后如果去了那個人那里,一定是永無安寧的。 “放心,過個十幾年就能自由了,在那之前就算你不想去也沒辦法,他還是會來抓你的。”鳴人拍拍他,“相信我,你也不缺這十幾年,對不對?” “我是不缺,不過要是那樣,你也就只能再活十幾年了吧。”他看得出來,虎皮土的一系列行動都不是什么安分的行為。 一看就是要搞大事情,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世界和平——……至少鳴人肯定是看不到了,因為鳴人把九尾給了別人,他自己肯定會死。 “原來是擔心我嗎……”鳴人又揪了一把手肘毛,“我以為你也討厭我了。” “除了把我送人這個決定以外,我還真沒想到有什么會讓我討厭的地方。”九尾抖耳朵,但還是不想看他。 “那就是喜歡?”鳴人又揪了一大把手肘毛。 “哎我說你有完沒完,揪什么揪,我不疼的嘛?”九尾被揪了好幾次終于忍不住了,一骨碌爬起來就沖著他吼,“我不覺得你有什么討喜的地方!哪里都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鳴人滿意地把手里的那些毛都揣了起來,決定做個毛氈。 ……自己一個人在神威里真的很寂寞。 九尾其實也不喜歡這里,在這里與外界隔絕,他也一樣什么都看不到。 之前被關在鳴人那里還能看到藍天白云和活的生物呢,鳴人進這里之后,就什么都沒有了。 “我想再揪點你臉上的黑毛,耳朵的也行。”鳴人走到他面前,給他撓下巴。 “別太過分了啊!”九尾哈他。 “我想用來做東西。”鳴人毫不畏懼,又揪了點九尾下巴上的毛。 他現在又開始好奇了,尾獸是查克拉生命體,那為什么毛發就和普通動物一樣呢?揪下來也不會消失。 鳴人估計九喇嘛自己都不知道,只能把這個也當成無解之謎了。 “……唉,揪吧揪吧。”九尾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慣著他,垂下腦袋閉著眼睛湊到鳴人前面。 鳴人在左眼附近揪了一點,右眼附近也揪了一點,保持毛量對稱。 最后把臉貼在九喇嘛眼角下方蹭了蹭,“謝謝。” 九尾哼了一聲,趴下閉目養神。 鳴人戴著九尾的毛出去回到神威空間,坐在地上,手指匯聚了一點雷之后突然想起鳴人本身是風屬性比較突出的人。 算了,管他呢。 他手指上蓄了一個大號針頭那種的雷針,抓了一把毛揉了一會開始戳。 ……………… 虎皮土進來的時候,看到鳴人在那戳一個烤飯團。 ……嗯?哪里來的烤飯團? 他走到鳴人背后,半蹲下去看。 ——感覺到了九尾殘余在上面的氣息。 九尾的……毛? 厲害了。 他忍不住開口問,“為什么是烤飯團?” “因為他的毛色只有做這個看起來才像。”鳴人早就戳成形了,現在只是加固細節——至少看上去別是一個毛飯團,想把表面戳得再光滑一些。 ……………… 鳴人做出了一個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烤飯團。 他回頭想給虎皮土看看,入目就是虎皮土頭上焦了的頭發。 “……”鳴人之前知道虎皮土頭頂被他趴焦了,但他沒說,想到手邊還有點同色的黑毛,拿起來遞過去,“……要嗎?” 虎皮土出去了。 ……………… 他出去就把頭頂外圍焦的頭發都剪了,看上去發量又少了不少,乍一看就很像快禿了一樣。 虎皮土看著河面的自己安靜了一會,然后把所有的頭發都剪了。 一個月光下閃亮的腦袋,戴著一個面具,整體圓潤如鹵蛋。 胳膊都能再生,更別提頭發了。 深夜,他躲在森林深處,開始研究如何讓頭發快速再生。 ……………… 鳴人突然感覺剛才自己是在做傻事,那家伙應該知道了,不然不會這個反應。 他開始思考虎皮土生氣不能趴了之后自己干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呢。 他安靜下來。 周圍也是一樣。 突然對這個逼真的烤飯團失去興趣,很想扔掉,但是他想九尾可能會不開心,之后大概會不再理他。 所以他把那個送給了九尾,剩下的毛也還了回去。 他卷著毯子縮成蝦米,沒有放電,也不想再動了。 人生真的是很無趣。 即使是期望和平的夢境中也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在這個世界的憑仗就是九尾,其次才是漩渦血脈的人、四代火影的孩子。 他自己,什么都不是。 而如果失去了這些,他也就不用在意這樣那樣的事了,也不會有如此消極的想法,只要安分地享受普通人短暫的一生就好。 但他不是普通人。 他不尊敬卡卡西,也不在乎,甚至故意任性欺負他,也只是仗著知道自己的身份比較重要,不會被卡卡西打死而已,如果面對的是別人,他就不會那樣。 就算是帶土,現在也是需要他才會讓他活著,并且為此付出一點維持鳴人生活的代價,準確的說是需要的是九尾,需要他去控制九尾,免得帶土自己分心應對,一直到那天到來,然后去死。 他并不是因為帶土直接走掉而低落,也不是因為對方可能會生氣而不安,他的情緒產生,與任何人都無關。 只是突然又不想活了而已。 但是這次也不想動了,在這個無盡空寂的地方……沒有行動的欲望。 他看著前方發呆。 心臟帶著整個身體一同隨著它的頻率開始跳動,滿腦子回響著自己的心跳聲。 ——好像要跳出身體一樣。 沒事做就會想很多,他覺得睡一覺就行,像以前一樣,不知道多少天了,他在這里都是這么過來的,睡一覺就好了。 ……………… 這天的心臟跳動間隔開始變得越來越長,幅度越來越大,是之前沒有的情況。 不知多少次跳動之后,連同呼吸一起——不再有。 ……………… 虎皮土偷偷去了大蛇丸在過的地方,想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來什么關于再生的資料。 就算不是頭發,也能有個參考。 然后他巧遇了卡卡西,卡卡西和另外一個人好像剛剛互相殘殺了一樣,都半死不活的面對著面說著什么,然后那個人先走了,留下了殘血的卡卡西。 卡卡西看四周沒有人了,遠一點也沒有了,也不存在生物,就放松了,嘆著氣對著面前這些東西頭大,最后還是不管了決定先休息一會再回去復命。 “鳴人到底哪里去了啊……我也真是沒用,他在自己眼前消失了,還不知道是誰干的。” 他都不敢想自己哪天要是因為今日類似、或者更危險的任務死了之后,怎么面對師父師娘,不敢讓他們知道自己提出照顧卻又弄丟了鳴人。 “到最后也還是一個承諾都沒有實現……” ………………虎皮土靜靜地等他走掉,然后去查看。 果然什么都沒有。 那種資料不是隨便就能留下來的,而要自己去找他…… 別了吧,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不想見人。 不過那家伙說鳴人是在他眼前消失的,所以果然是他的緣故嗎…… 《謝謝了,卡卡西,你送了我一份大禮。》 ——不過你總是自言自語的習慣不好啊,真的又以為附近沒人了嗎? ……《……我現在,好像也不能被稱之為人了呢。》 他看著卡卡西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又鉆到一個沒人的小樹林里開始研究頭發如何再生。 長是肯定能長出來的,就是慢了點,但是現在太禿了,真的不想見人。 他準備去定制一個連腦袋都能一起遮起來的面具。 于是他立刻用了變身術,去之前定制面具的地方,交代了詳細的要求之后,問這種什么時候能做好。 工匠說,至少一周。 然后那個工匠死了。 這個工匠不知道他這次是真的急用,習慣性地往后拖了幾個預定天數,然后——就拖沒了命。 ……………… 《……就這樣吧,誰敢笑就打死他。》 他回去了常駐的樹林,等著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