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在醫院醒來的，醒了以后身邊躥出去一個影子，過了一會三代和團藏帶著人來了。

    “所以說你也沒看到是誰帶走了人柱力？”團藏拿著拐杖重重地一敲地面，“你之前怎么保證的？”

    木葉被人不聲不響地帶走了九尾，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現場有打斗的痕跡，卡卡西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總不能說是他們兩個打出來的吧？說了就會被問你們因為什么打架？

    卡卡西被團藏帶走審問了，三代表示我保不了你，說了看護好鳴人又能壓制尾獸的，結果什么都沒做到。

    當九尾的查克拉被村里感應并且趕到附近的時候，現場只留下了一個不省人事的卡卡西。

    他被審了一個星期以上，除了最后的當情人和搶吃的導致他暴走以外，別的他和鳴人接觸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被逼問出來了。

    那兩個實在是太丟人了，打死他都不想說。

    你看著他還能讓他差點死了，要你何用。

    要不是卡卡西現在的能力在村里也是數三數四的，還有一丟丟的威望，不然估計早就被埋了，那可是丟了九尾啊，在木葉活得年數比他歲數都多好幾倍的九尾啊。。

    作為懲罰，卡卡西身體剛恢復好就被逼著沒日沒夜的做著大任務，不危險的時候好多人監視著他，危險的時候讓他自己去。

    雖然情節嚴重，但團藏這時候不敢挖他眼睛，不然所有人都會知道老卡只是被只是審了一下，出來沒了寫輪眼，這個事傳出去會讓宇智波覺得木葉上層有人在覬覦他們的眼睛。

    不要打草驚蛇。

    全木葉的上層現在都在指責卡卡西，連個小孩子都看不住，連去哪了都不知道。

    老卡心里委屈，但他沒地方說。

    ………………

    帶土不準備對九尾出手，因為不急，現在人手不足，抓了也沒地方放，別的優先計劃還沒有實現，而且殺也不能殺，殺了就找不到九尾了，

    怎么辦。

    放出去不行，這小孩萬一控制不住就會泄露九尾的行蹤，放這里不管也不行，他會餓，哪怕是人柱力也和普通人一樣有生理需求。

    好煩啊，他可不想把這里弄得臟兮兮的。

    帶土覺得自己這個身體不用吃喝也不用去想這些別的真是太輕松了。

    鳴人看他沒有什么反應，膽子大起來了不少，松開手后退幾步抬頭和虎皮面具的洞眼對視，“你要對我負責。”

    “……哈？”他憑什么負責？負責什么？人又不是他弄到這里來的。

    “那個叫九尾的家伙告訴我，我的家長是因為你的原因才都不在了，所以你要負責。”鳴人看到帶土的眼睛亮了一下。

    九尾：我不是，我沒說，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怕我連你也殺了？”帶土瞇起眼睛看鳴人，九尾已經和這小鬼這么親近了嗎？真是意外。

    “我沒有用，但是九尾很有用，所以你……應該不會殺我的吧？”鳴人再次跑過去抱住了他的胳膊，抬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咽喉處，“就算想殺的話我也沒什么可說的，反正早就已經不想活了，我甚至還會感謝你，雖然你可能不需要我的感謝。”

    帶土的手掐扣住他的脖子，力道時輕時重，他內心也是糾結的。

    鳴人作為九尾的人柱力，他想死都很困難，無數人都有無數原因阻止他去死。

    比如現在。

    這么聽話順從的近完美人柱力，極其罕見，如果殺了，下一個會怎樣也不清楚，如果能把他控制在自己手里……

    他松了手，離開了這里。

    “…………”鳴人揉了揉脖子，坐下了。

    “九尾，你出來和我作伴吧。”這個地方很空曠，很冷，什么都沒有。

    九尾繼續裝死。

    這里沒有人，沒有植物，連只蟲子都沒有，一眼看不到邊，沒有月亮，也沒有陽光。

    以及無論說什么都不會得到回答。

    九尾不理他他也能理解，因為他們只是能像同一個工作單位普通認識的人那樣好好交流，偶爾可能會開開玩笑，不開心的時候抱怨一下，談不上友好。

    不是隨便一個聊得來的人都能成為所謂朋友的。

    所以他以前一直都沒有朋友

    不論哪個世界里，對他來說都是沒有任何牽掛的。

    他也平趴在地上裝死。

    在無盡的寂靜之中，不論做什么都掩蓋不了心慌的感覺。

    這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喘不過氣。

    好難過。

    他扶著地面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抬起腦袋，然后用力砸向地面。

    額頭正中破掉流了不少血滴在了地上，滴著滴著就愈合了。

    他再次頭錘地面，不知重復了多少次。

    這里幾乎沒有太尖銳的地方，只是平滑的地面是無法給予他太多傷害的。

    他不是想自殺，不然就會直接去撞附近空階的邊角了。

    只是很難受，想要發泄。

    痛感不強，重復了太多次，晃得腦袋很暈。

    他坐起來低著頭看地上自己的血，那是這一片青暗之中唯一的鮮紅，眼眶中不知不覺含滿了眼淚，和正從愈合中的傷口流滴出的鮮血交織成了淡渾的赤紅。

    他再次仰起臉重重地捶向地面。

    一次、兩次、、、

    麻木地重復著這一過程不知多久，他被人用腿勾起，像踢口袋一樣踹到了一邊。

    宇智波帶土蹲在他之前砸的地方，拿了一塊不知道從誰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擦拭著。

    鳴人爬起來安靜地坐在那里看他。

    如果沒有攻擊被傳過來的話，他幾乎是不會回來看這里的，因為有攻擊的話這里會被破壞，會被影響到，之前也是只有在戰后會進來修復一下，平時收放物品只要在外面就可以完成。

    他這么久都沒發現是因為他這里其實沒有任何的損壞。

    最開始的那些已經干涸到擦不掉了，幾乎是滲入了這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表層之內。

    擦了好久都擦不掉，帶土沒有了耐心，直接用手將那塊地面懟碎了，他人和碎塊一起傳出去，過了一會回來拿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稀泥開始一層一層的糊在那里。

    抹完最后一層，他吐了個火球烤了一下用來加固，然后拿了個大石頭把粗糙面磨得光滑如新……哦對，本來就是新的。

    一番cao作下來根本看不出有壞過。

    鳴人給他鼓掌。

    “……我一會帶你出去，別想著跑。”虎皮土先丟了一個濕毛巾糊他臉上，然后才走到他面前，都這樣了也沒泄露一絲九尾的查克拉，或許帶出去也沒關系。

    “嗯。”鳴人點頭，拿這個擦臉。

    擦得差不多了，之后，他把毛巾卷成圈在脖子上，站起來要過去，意識清醒但身體還是暈乎乎的，一起來就直接仰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用力晃頭試圖清醒。

    虎皮土一手刀切他肩上，“越晃越暈。”

    “這位大哥，我先歇會……”鳴人這回是真的腦闊疼，準備坐下的時候又沒保持住平衡就趴下了。

    “……你腦袋里都是水嗎？”虎皮土在想老師（曾）的孩子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不是親生的？那不太可能，他能確定就是這個，畢竟他抱過剛出生的鳴人。

    這會兒這些令人發笑的行為，令人完全看不出這家伙剛剛還在那自虐來著。

    鳴人在想：卡卡西，自己變過琳jiejie，現在又看到了帶土，這差不多就齊了。

    [……？齊了也不能怎樣啊，我在想什么。]

    虎皮土也盤著腿坐下來瞅著他，抱著一種：反正這小孩也不知道他的本性如何，而且這里還是自己的私人空間，在這放松一些也可以吧？把他嚇到討厭自己就不好騙他了。

    “你是怎么來這里的？”他問。

    這個能力是自己的，所以只有卡卡西也可能，但他不可能會把這么小的九尾弄到別的地方去的。

    這要是不知道去哪，送去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豈不是就等死了？也可能是有人想抓九尾，然后術式弄錯來了我這吧。

    他把這個歸于某些用時空間忍術的人的運氣不好，以及這小子運氣挺好。

    “你猜。”鳴人不想說，說了對方可能會：聽到和老卡有關而起殺意，就算冷靜下來也還會問我我為什么要捏死老卡，好麻煩，所以他就不說了。

    “……無所謂了。”虎皮土懶得猜，也確實無所謂了，想要的東西自己來了，這算是一個驚喜，既然是驚喜那又何必去追問準備驚喜的過程是什么樣的呢？

    只要接受就好了。

    最近他本人沒什么事，忙的是小南和絕。

    “這么大的地方，都是你造出來的嗎？”鳴人找話題。

    帶土打量四周，思考了幾秒：“沒錯。”

    “好厲害啊。”鳴人禮貌地贊嘆。

    “這不算什么。”

    “你有錢嗎？”鳴人有點想要的東西。

    “……”

    [看來是沒有多少]

    印象里他常年都是一件衣服，這次之后好幾年才換新的款式，然后又換，看起來最貴的就是套頭面具和那個四戰斑服了。

    就連那件可能也是斑的庫存。

    一個早年離村地下生活多年，一個英年早……咳，什么都沒帶，復建后的衣服都是斑的，對日常物質也沒有需求，沒有也正常。

    曉的錢除了買那些死貴的符紙以外，都用來買建材和做衣服了吧？

    “你在想什么？”他總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沒錢怎么了，反正最后世界都是我的。

    “我在想早飯吃什么。”鳴人在地上用手指畫看不到的五角星，已經開始想最差的伙食會是什么。

    “……想吃什么？”

    “餅就行、可以要一點牛奶嗎？”鳴人這幾個月都是被電暈了一睡就好幾天不吃飯，都沒怎么長個。

    聽說堅持喝牛奶的話，就算過了20歲也是有一點點長高的希望的。

    雖然很久沒吃東西了，但虎皮土聽到這個的時候還是有點小吃驚。

    不是要求高了，是太低了，是害怕自己？

    鳴人只是覺得他沒錢就不要為難他了，花太多的話，之后很多人都會遭到曉的襲擊（。）

    “……你以前吃的是什么？”虎皮土突然好奇。

    “以前……，記不太清了，倒是因為生活費不多，發下來的有時候都過期了，每個月都也好多天經常是餓著肚子的，去森林河邊什么的地方碰碰運氣，到下一個月就好啦。”鳴人淡定地賣慘：既然你問我就說一下。

    ——同情我一下，之后給我個痛快的死法吧。

    “不過最近幾個月還好，因為一些事情，大家不想讓我再自殺，特地找了一個人來照顧我，每天都能吃到親手做給自己的飯，即使并不是很美味也很開心，而且喝到的牛奶都是特別新鮮美味的，居然還有巧克力味的，我都不知道，因為都沒什么人愿意賣給我東西……。”

    “我似乎是個麻煩，所以我之前也有在想怎么能跑出來，以前沒有成功，被攔住了。”鳴人看著虎皮土的眼洞，“我不喜歡那里，所以現在在這里，我還挺高興的。”

    帶土之前的重點并不在鳴人那里，只要九尾在木葉，早晚都能抓到，所以他就算經常回去，也從來都沒去在意過鳴人過得怎么樣。

    怎樣都和他沒關系，他要的只有九尾。

    虎皮土聽了鳴人敘述的事情，想到了所謂慰靈碑上的那些名字，包括了自己的那個。

    《英雄？……真是可笑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