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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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茫茫憑記憶,在藺冬昂扔戒指的地方搜尋,不放過一處。 侍應(yīng)幫著她查找了幾個小時,抱歉道:“對不起,麥小姐,我們會為您留意的,找到了通知您。” 麥茫茫無奈地同意,天色已晚,她先去寵物店接牧野,牽著它回家。 洗了澡,麥茫茫屈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回復(fù)工作郵件,雨澌澌地下,她難以專心。 牧野頂開門,踏進(jìn)房間,蹲在麥茫茫身側(cè),它的狗狗眼有一點(diǎn)下垂,仔細(xì)地看,是一種溫柔可憐的神氣,它總能感知她的不開心,把爪子搭在她手背。 麥茫茫關(guān)上電腦,給牧野播放它上次沒看完的電影,電影里的小秋田犬,每天按時在車站里等待它去世的主人,一等等了九年。 “時間的意義是什么,記憶還是遺忘?”麥茫茫問牧野,“你會這樣等我嗎?” 牧野坐直身子,肯定地汪了一聲,麥茫茫又問:“......那顧臻呢?” 牧野作出同樣的表示,在它心里,麥茫茫和顧臻都是它的主人。 麥茫茫捏它的耳朵:“你真傻。” “我好像沒有同你說過他,我和他,很久以前就認(rèn)識了,我們有過很美好的回憶。”麥茫茫抱著膝蓋,“有人問我,之所以放不下他,是不是因?yàn)榛貞浐蛨?zhí)念,這半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牧野安靜地傾聽,麥茫茫斜身倚靠它:“.......不是的。”她輕輕地說,“可能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我很愛他,不是回憶里的他,是現(xiàn)在的他,全部的他。所以,即使他讓我失望過,即使他變成了和以前不一樣的人,即使再換不同的條件,只要他是顧臻,我就沒辦法不愛他。” “我可以不承認(rèn),掩飾,厭惡這一點(diǎn),但最終,這是我不能控制的。”燈影在她臉側(cè)延伸,“我愛他,不是在知道他苦衷的一瞬間發(fā)生的,但是那讓我原諒了自己的不應(yīng)該。” “前兩周,我去墓園看望mama,一位在墓園工作的老爺爺和我聊天,問我為什么今年是我來,我才知道,他每年會代替我拜祭m(xù)ama——其實(shí),我愛的人也愛著我,一直沒有忘記我,是嗎?”她釋然道,“新的生活,當(dāng)然是一個更為明亮和積極的詞匯,但是放不下他,未必是一件很差的事情。” “今天,我弄丟了我們的戒指,我找不回來。”麥茫茫抱住牧野,臉埋進(jìn)他柔軟的皮毛,“......是不是我也找不回他了。” 牧野似懂非懂,笨拙地安慰,半晌,麥茫茫抬起頭:“起碼,當(dāng)他出事的時候,我不能留他一個人。” # 夜深,高宇在樓前徘徊不定,下了決心似的,上了樓,走進(jìn)陽臺,將藏于懷中的絲絨方盒交給顧臻。 顧臻打開盒子,臉色微凝,取出一枚熟悉的戒指。 “本來我不想給您的,但是我又不能自作主張。”高宇原封不動地轉(zhuǎn)述拾戒指的人的話,“我看,她有一點(diǎn)求情的意思。” 顧臻沒有言語,將戒指納入掌心,冷澀的質(zhì)感。 高宇猶豫地問:“現(xiàn)在的局勢并不明朗,G省還是甄書記掌握著最高權(quán)力,您為什么不試著答應(yīng)藺小姐?哪怕只是暫時的利用。” “的確,從政的人應(yīng)該擅于利用一切可以用的資本,婚姻不過是其中的一種。”顧臻低聲道,“但是,如果她在意的話,我就不能不在意。” “那天,我看到她了。”樓房塌陷當(dāng)天,麥茫茫倉惶的背影出現(xiàn)在事故的現(xiàn)場。 高宇幾乎無障礙地辨認(rèn)出顧臻口中的“她”,他悶悶地說:“可是......” 微雨停歇,萬籟俱寂,顧臻截斷他:“你有沒有經(jīng)歷過,自己很珍視的人,和她很珍視的東西,被棄若敝履?” 高宇怔怔地?fù)u頭。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不會再讓她被這樣對待第二次。”顧臻想起她分手的眼淚,“但是我沒有做到。” 他低眸,像在回憶:“......我有很多沒有做到。” 梧桐枝葉探入陽臺,浸浴著清明月光,鉆石散射細(xì)碎的光芒,小小一顆,夢似的詩境,顧臻的指間緊捏著那枚戒指:“所以,我不想再令她失望。” 可能這份堅持無意義,但是至少,他有一個領(lǐng)域,是干干凈凈,只為她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