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的資料，和我們招聘的職位匹配度蠻高的。”

    梳著一頭干練短發的面試官，正坐在林瀟然對面，翻動著她的資料表。“你里面寫，有經營過個站？”

    林瀟然點點頭。

    “兩年多吧，我自己一個人建的，但我還在上學精力有限，出圖沒有其他人多，也算不上是特別大的那種個站。”她解釋道。

    “就從你建個站的經驗來說，”面試官放下手中的資料表，繼續問道，“你覺得，怎么樣的內容，才算是達到了我們宣傳的目的？”

    好看大圖？各種飯制精彩剪輯？甚至真情實感的小作文？

    之前自己個站所發過的內容，一時間都冒了出來，在林瀟然腦海中排列組合。

    而當這些選項緩緩散去后，出現的，竟然是唐立的臉。

    是站在客廳中央，拿著一聽啤酒的那個他。他喝了一大口，對著林瀟然開口道：“你們粉絲就這么喜歡自己騙自己啊。”

    “是符合粉絲所預設和期待的內容，”林瀟然回答。

    “它可能不是真的，或者只有部分是真的。但只要符合粉絲的預設，也符合粉絲對偶像的期待，那這個內容就是有價值的。”

    面試官笑了笑，“很好。稍后我會通知HR來，跟你說辦理入職的相關手續流程。”

    如果不是經紀人連環電話炮轟，唐立今天并不想跑一趟公司。

    連續兩個月工作連軸轉，好不容易沒有行程安排可以在家補覺一天，卻臨時被喊來公司接受雜志采訪。

    “Z雜志主編昨天打電話說愿意再給你加一頁，再錄個簡單vlog，加在他們這期電子刊里。”

    經紀人抱臂站在二十三樓這間臨時改成化妝間的會議室里，化妝師正嫻熟地抓著唐立前額的一撮劉海吹造型。

    “Z   magazine哎！老娘為了跟他的主編搞好關系，之前花了多少工夫，而且你現在跟劉欣容的CP終于有熱度了，還不趁著這個時候加把勁。”

    “行，姐你放心，我知道，”唐立低頭刷著微博，根本沒抬眼看站在自己對面比比劃劃的經紀人，“等下采訪完，內容你都拿去審核，我要是說的不好，隨你改掉行了吧。”

    叮。

    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上方的紅字顯示“23層”。

    “這層集中都是會議室，比較大的階梯會議室都在這里，”HR小jiejie示意林瀟然看向右手邊，“會議室沒什么好看的，我主要想帶你認一下這樓最里面的那個房間，醫務室。平時如果有什么頭痛腦熱的，可以到這里來免費拿藥。”

    “唐立，抬下頭。”

    聽到化妝師的聲音，唐立收起手機，略略抬頭，目光正好投向了對面的鏡子。鏡中投射出會議室另一側的落地玻璃墻，可能是工作人員的疏忽，墻上的百葉窗并沒有拉上，因此走廊外側映得清清楚楚。

    一分鐘后，唐立眼睜睜看著一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從在眼前走過。

    黑色長發簡單梳了個馬尾扎在腦后，套一件寬松的奶白色衛衣，背著學生氣的雙肩包。

    臉頰輪廓凸顯，看上去消瘦了一些。

    但更好辨認的，是她周身自帶的那種氣質，就像唐立第一次在酒店門口看到她那樣——很明顯有一些怯生生，但又有一些隱藏不住的大膽。

    她怎么會在M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