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馬戲(二更)
這個大發(fā)現(xiàn)不用陳軻說,盛實安自己明白,真相令人憂愁,憂愁令人做夢,盛實安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睜眼時頭重腳輕,雖然是宿醉所致,但困倦得不大對頭,強行灌下一杯咖啡,胃酸反而更加嚴重,下午時,她抱著杯蜂蜜水去隔壁詢問什么時候回北平,陳軻說完“明天”,她像沒聽見,重新問:“你說什么?” 陳軻皺眉看她,突然放下車票大步走來。沒等他繞過茶幾,盛實安已經(jīng)向下一滑,一頭栽倒,玻璃杯摔了個粉碎。 陳軻掐她的人中,李鈞安跑出去就近請來老中醫(yī),旋即回北平的車票被推后一天,盛實安在飯店里喝了一天藥,終于回到銀閘胡同的小破窩,休息好后去醫(yī)院檢查,由于要等待結果,當天只提著一堆維生素片回家,正在吃藥,有人來敲門。 還以為是房客,結果門外是鄭寄嵐。 她嘴里還叼著藥片,鄭寄嵐一眼看見,“怎么吃上藥了?” 盛實安滿嘴跑火車,“鈣片,醫(yī)生說我還能長高。” 鄭寄嵐嗤道:“騙了多少錢?我去給你討。” 說著就走進門,將帶來的東西往桌上一放,他環(huán)繞四周參觀她的房子,并且點評:“這就是你們姑娘的屋子?成天嘚嘚男人邋遢,你這椅子還能站住?” 盛實安打開他帶來的袋子,拿出黃油餅干來吃。鄭寄嵐也參觀完了,往沙發(fā)里一躺,支起手問:“有沒有話要跟盛雩安說?” 原來這才是真正來意。 由于左腿殘疾,盛雩安始終住在醫(yī)院,陳嘉揚無孔不入的管束之下,他不僅失去一系列物質上的優(yōu)待,并且真正聽天由命。各方博弈終于告一段落,刑期定下來,就在明天,劉廳長親自安排,明天清早六點將押送罪犯前往刑場。 盛實安想了又想,還是說:“我去看看。” 鄭寄嵐笑道:“那要早起,五點鐘,我來接你。” 盛實安起了個大早,草草吃了早飯,隨鄭寄嵐前往中央醫(yī)院。 天還沒亮,有鳥零星叫,她穿過充滿消毒水氣味的走廊,走到走廊盡頭,鄭寄嵐推開病房門,把一只盒子遞給她,“去吧。” 她走進去,拉亮里面的燈。 盛雩安靠在床頭,姿態(tài)仍舊尊貴,然而燈光通明,一目了然的是被銬在兩邊床欄上的手、膝蓋以下空空如也的左腿、以及瘦得只剩皮的面孔。 像頭沒了毛的隼。 闊別多年,期間通過無數(shù)小動作交過手,如今頭一次真正碰面,任人擺布的卻換了人。盛雩安知道她來看自己笑話,用一派漠然當鎧甲。 病房里太陰,盛實安裹緊衣服,拉開椅子,在床邊坐下,叫了一聲:“叁哥。” 盛雩安精神不大正常,但清楚她落井下石,嗤然一笑。盛實安也沒反應,全當沒聽見,把鄭寄嵐給她的那只盒子打開,里頭是一只裝滿粉末的針管,她示意盛雩安看,“氰化鉀。” 盛雩安神色一頓,猛地死死盯住了她,旋即盯那只玻璃針管。 畢竟是一家人,盛實安清楚他要體面,被銬在病床上由人觀賞已經(jīng)足夠屈辱,被拉去刑場任人觀看,只會更加熱鬧。 盛實安倒杯水,將藥粉放進去。過程中盛雩安死死盯著她的動作,渾然不覺自己甚至渴望地舔了下唇角。 藥粉倏然融化在水中。盛實安端著杯子,抬頭問:“我媽是怎么死的?” 盛雩安癲狂的神情一斂,生生收出半分冷靜。 對于唐林苑巧合的死,盛實安猜想過無數(shù)可能,其中七八成都跟叁房脫不了干系,但看到盛雩安確切的反應,仍然感到手心發(fā)冷,死死攥住手心,才慢慢說:“我知道是你,也查到一些,知道當時情形。想聽你親口說而已。” 盛雩安在她的目光和她手里的靈藥之間權衡、猜疑,盛實安全都清楚,八風不動坐在椅子里等待答復。 ———— 明天記得來看完結哦 舍不得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