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蘇曼莎本以為令狐傷會手把手的教她,卻不想對方只是遞過了兵刃,本身卻并無出手的意思。 蘇曼莎也不在意,十幾歲的小姑娘正是眷戀這種強大柔軟的關心的時候,因此蘇曼莎心中是喜悅而甜蜜的。 柯阮倒也不是忽悠人。 讓她完全模擬出令狐傷的劍術那是不可能的,但她當年確實和令狐傷學過一些東西,也知道點令狐傷的特點,再加上她本身水平不容置疑,指點一下蘇曼莎還是綽綽有余的。 于是這一晚,大家就見蘇曼莎練了一整晚的武,令狐傷也悉心指點了她一整晚。 還沒容得大家在心里感慨一下令狐傷真是既嚴厲又負責的師父,第二天一大早便傳來了安祿山昏迷不醒的消息。 蘇曼莎頓時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去看令狐傷,卻見對方也是面色沉如寒冰:“去看看!” 安祿山雖然有種種不好,但目前正是他追尋權力的關鍵時刻,因此該勤勉的時候安祿山也是很勤勉的,每日早上早早就會醒來開始辦事。 但今早伺候的人卻一直等不到安祿山的傳喚,在外頭呼喚也沒有應答,等大家壯著膽子破門而入之后,卻見安祿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幾乎就是一具尸體! 沒了安祿山,大家再想找個主心骨,第一反應自然就是令狐傷。 柯阮裝模作樣的查看了一番,最后說道:“既沒有內傷也沒有外傷,可能是下毒?!?/br> “下毒?”蘇曼莎道:“府中守衛嚴密,有本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對安大人下毒的人,普天之下也不過那兩處。” 唐門和五毒。 柯阮道:“有精通毒術的人嗎?” 蘇曼莎點點頭,安祿山暗中培養了不少人,尤其是他訓練的那些絕色女子們,就算武功稀松平常,但有些卻很擅長使用藥物,這一點安祿山也是專程找了高手來培訓的。 只是…… 蘇曼莎遲疑道:“我們最近與唐門五毒并無交集,更無太大沖突,他們應當不會對安大人下毒才對。” 有本事做到這一點的,就算是唐門和五毒,那也一定是門派中的高手了。 柯阮沒說話,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很快檢查就得出了結果,安祿山確實是中毒,只是卻從未有人聽說過這種毒。 這毒沒有任何詭異的氣味,也不損害安祿山的身體,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讓安祿山沉睡而已。 當然,柯阮很清楚的是,這毒不僅讓安祿山沉睡,沉睡當中還喂不進任何食物。 沉睡不可怕,不能吃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當天下午的時候,安祿山無法進食的消息也被傳了出來,柯阮果斷表示如果府內無人能夠解毒的話,也不應該繼續等下去。 “我去找解藥,找不到解藥也要找到能夠解毒的人!” 然后她就繼續用令狐傷的臉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安祿山的府邸。 卡盧比負責看守真正的令狐傷。 自然,為了不出現兩個令狐傷的情況,柯阮果斷把令狐傷易容成了卡盧比的模樣。 如果說令狐傷成為了‘卡盧比’,那么真正的卡盧比怎么辦的話……柯阮覺得這挺簡單的。 她把卡盧比易容成了自己。 這一點上卡盧比居然還挺配合。 大概是因為如果他不上的話,柯阮就只好把令狐傷改成自己的臉了,卡盧比才不會答應這種事情。 于是當柯阮再次找到卡盧比的時候,場面其實有點詭異。 昏迷的卡盧比不是卡盧比,站著的柯阮也不是柯阮,剛回來的令狐傷也不是令狐傷。 卡盧比倒是沒空想這個,他見到柯阮頓時松了口氣:“阿阮,你回來了?!?/br> 他很擔心柯阮被戳穿身份。 那可就不是能不能打得過的問題,而是和整個朝廷對抗的問題,在這件事情上,武功再高都不好使。 好在柯阮回來了。 卡盧比剛要說些什么,卻見對方以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卡盧比頓時想起自己如今是作柯阮打扮,一身女子衣衫,再對上柯阮的眼神,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哪知高大的異族男子卻是輕笑一聲,上前幾步,微微低頭靠近他。 發絲糾纏,呼吸相聞。 動作溫柔的將他耳邊的一綹發絲別至耳后,男子含著笑意的低沉聲音就在耳畔:“阿阮姑娘當真絕色?!?/br> “阿、阿阮……” 卡盧比頓時聲音不穩。 她、她怎么可以這樣呀! 作者有話要說: 王憐花:我徒弟弟就這樣,咋地!(驕傲挺胸叉腰 卡盧比:她、她真可愛!(臉紅 第 120 章 調戲了一把自家大貓, 柯阮心滿意足。 卡盧比則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擺道:“阿阮,還要繼續這樣嗎?” 柯阮道:“你想換回來了?” 卡盧比很誠實道:“我……不太習慣。” 而且柯阮頂著一張令狐傷的臉, 他卻是柯阮的樣子, 這么站在一起,卡盧比總覺得有些別扭。 像是看出了這一點, 柯阮笑道:“你是不習慣打扮成我的樣子, 還是不喜歡我現在這張臉?” 這么說著,她隨手抹了一下, 也不見如何動作,她便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柯阮目光盈盈的看著卡盧比:“這樣呢?” “阿、阿阮, 你不要這樣。” 那一層薄薄的易容根本無法遮掩他臉上的溫度。 卡盧比總覺得自從柯阮和他把事情挑明之后, 他尚且沒來得及展現自己的男子氣概, 柯阮就已經對他流氓起來了,時不時就這么逗他。 問題是只要那個人是柯阮,他就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呀! 柯阮倒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而是說道:“我明天還得回去一趟,殺掉安祿山?!?/br> 卡盧比疑惑道:“那么你為何這次不動手?” 柯阮既然有本事在所有人都無法察覺的時候給安祿山下藥, 那么殺掉安祿山只會比這更加容易。 柯阮道:“世上沒有比令狐傷的身份更容易接觸到安祿山的了,但如果我用令狐傷的身份殺安祿山……卡盧比,我暫時還做不到這樣的事情?!?/br> 所以柯阮先用令狐傷的身份離開, 再重新潛回去殺掉他,僅僅是為了幫令狐傷洗脫嫌疑。 這樣的事實顯然不是卡盧比所樂意見到的。 柯阮見他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此事之后令狐傷恐怕深恨我,我這樣做本也不是要他念著我的好, 不過是讓自己安心一些?!?/br> “比起一直對他心心念念,豈不是兩清之后再無瓜葛更好?”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卡盧比道:“但你不可能一直將他留在這里,安祿山若死,令狐傷就一定得出現,而你很快要去京城見方乾了,若是放任令狐傷離開,他那時必定會插手?!?/br> 方乾已經是一個神話般的名字,柯阮要與方乾比試,卡盧比本就十分擔心,若是令狐傷那時為了復仇橫插一手,柯阮的結局恐怕不會好。 而卡盧比…… 他自然可以說無論生死都與柯阮共進退。 可是他最不需要說的話,比起這種無意義的重復事實,卡盧比更希望有辦法最大程度的保證柯阮的安全。 他尊重柯阮想要挑戰方乾的想法,那么這件事情就只剩下了一個解決方法。 柯阮道:“你要殺了令狐傷?” 卡盧比道:“你如果覺得在他昏迷中殺了他不合適,我可以等他醒來,等他恢復之后再對他動手。” 柯阮看著他,卡盧比眼中的擔憂那樣明顯,這讓她嘆了口氣:“放心吧,方乾的事情其實沒那么難解決,何況,我會等一個人與我一起去見方乾?!?/br> “誰?” “我師妹,曲云?!?/br> 旁人不知道,但柯阮可是很清楚曲云和方乾的關系。 拖欠了那么多年的撫養費,也該向方乾要點利息了。 不過想著自家大貓不開心,柯阮還是在當天晚上返回安祿山的府邸,然后直接戳死了安祿山。 等她回來便很干脆的給了令狐傷解藥,令狐傷只需到明日早上自然就能醒來。 在他醒來之前,柯阮已經拉著卡盧比連夜離開,趕往京城。 卡盧比也終于恢復了屬于自己的那張臉,然后他看著同樣恢復了原樣的柯阮,幾乎眼都不眨一下。 比起做令狐傷的打扮,果然還是阿阮原本的樣子更好。 柯阮見他的目光半分不離自己,不由問道:“我今天有什么不妥當么?” 卡盧比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阿阮現在的樣子?!?/br> 柯阮笑道:“你還在介意我易容成令狐傷的事情呀?!?/br> 她微微一笑,湊近卡盧比問道:“你若是不高興,下回我易容成你的樣子如何?!?/br> 女子微微抬起頭,目光清冽溫柔,卻有一種別樣的誘人魔力:“這樣,連衣服都不需要額外做,你那里不就有現成的?” 讓、讓柯阮直接穿上他的衣服? 如夜色般顏色深沉的布料,冰冷的金屬飾物,大片裸.露的白皙肌膚,含笑的眼,朱紅的唇,她穿著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將她一寸一寸的包裹其中,大一號的衣服半松半落……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眼見卡盧比神色一變,隨即連耳朵都紅起來的樣子,柯阮眨眨眼,故意問道:“卡盧比,你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 他這樣慌張的樣子反倒是讓柯阮覺得有趣,卻也沒有繼續欺負他。 調戲貓咪就是要適可而止嘛,不然下次就沒得玩了。 然而柯阮不說,卡盧比卻不敢再看柯阮,視線偶有觸及也是飛速避開,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臉又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