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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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雖然不能很肯定就是北宮澈,但是憑身形和感覺,他覺得此人多半就是了。 只可惜沒有追上,還受了些輕傷。 不過轉念一想,北宮澈在驛館附近做什么?他在京都有府邸,根本不用住在驛館里,難道驛館中還有什么人?或許是南宮鈺昊? 他這么一想,飛身就進了驛館,左右來回兜轉了幾圈,就發現了死在房中的曹嚴清。心中大驚,便立刻轉身去了蕭王府。 得知情況,蕭沐宸也是眉頭一皺,看來他不出手,北宮澈在這里是沒人能壓制得住的,曹嚴清是南蒼國的禮部尚書,無端在驛館中被殺,這件事甚至比殷一嵐給李曼柔下毒還要嚴重,所以不得不首先通知官府。其次還不能用自己的名義。 商議之后,還是由莫子翧出馬,暗中提醒了驛館的掌柜,掌柜的發現尸首,嚇得屁滾尿流地就去報了官。片刻之后,驛館就被一群官兵圍了起來。 為首的正是東嘯國的刑部侍郎賀昭。蕭沐宸已經提前讓蕭遙給賀昭去了消息,所以趕在別人之前,他便先過來了。刑部尚書李易正因為女兒的事犯愁,輾轉難眠,這下又出了這檔子事,心里別提多慌了,想著既然賀昭去了,便把案子交給他算了,左右都是個麻煩事。 可是命令下完了之后,又覺得不對,先是殷一嵐對他女兒下毒手,眼下和殷一嵐一起來的南蒼國大臣曹嚴清又莫名被殺,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么關聯呢? 想到這里,他再也躺不住,急忙穿衣,帶著人就去了驛館。 以為自己已經反應很迅速了,誰知賀昭比他更快,到了驛館,就已經看到大門被封了,一個人影都沒了,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身后被連夜叫起的仵作看了看門上的封條,確認是官府的沒錯,不禁抽了抽嘴角,暗道這賀大人不愧是神速! 轉回身看著還沒有回過神的李易說道:“李大人,這……” 李易煩躁一揮手,說道:“去刑部!” 賀昭肯定帶了人去刑部,這是跑不掉的,他必須親自審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又奔了刑部公堂。 這回倒是見到了賀昭,他正坐在公堂上,底下跪著驛館的掌柜和店小二,看樣子正在審問。 看見他過來,賀昭急忙起身,躬身相迎:“尚書大人,您怎么親自來了?” “哎,本官不來實在心難安哪,這件事事關重大,務必要盡快查清楚,不然怎么跟皇上交代?”他苦著臉嘆了幾句,又看向底下跪著的兩人,問道:“可有問出什么來?” “下官還沒有開始審問。”賀昭如實說道。 李易沉思了片刻,說道:“那就由本官親自來審問好了。” 賀昭也不多說,馬上回道:“是,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這情形明擺著就是暗殺,那掌柜的店小二壓根兒就什么都不知道,審也審不出什么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臨走之前,他對著公堂上左首的一個官兵使了個眼色,然后轉身退了出去。 出了公堂就往義莊去了,最關鍵的還是要從曹嚴清的尸體上找原因,這些人就是打死他們也問不出個一二。 果然,李易再三審問了掌柜的二人,沒有什么結果之后,左首的那個官兵就提議了,說既然掌柜和小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興許驛館中的其他人會知道。李易才知道,他們不僅抓了掌柜,更是把所有人都抓了來。 想想也是在理,既然同在一所驛館,自然是脫不了干系,于是他就讓人把驛館里的人全部押了上來。 看到底下一群衣冠不整,甚至有衣不蔽體者,李易嘴角抽了抽。 這么多號人可真是夠他審一會兒了,早知道他就不管了。 到了義莊,一宿的折騰,天邊已經泛起了白,賀昭帶了另一名仵作,幾個人走進停放曹嚴清尸首的那間屋子,他和仵作一起上前查看。 傷口顯而易見,就是脖子上那道血痕,除了那里,其他再沒有一點傷,甚至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看來莫子翧說得對,應該是一劍致命。 可是這劍,顯然又不是普通的劍。 仵作仔細探查后,說出了結論。 “看刀口的確是劍傷,但是又不是一般的劍痕,這種呈扭曲狀的,不知大人可否知道,有一種軟劍,就能造成這樣的傷口,所以,依小的判斷,這位大人很可能就是被一把軟劍所傷。”仵作說完,賀昭就陷入了沉思。 據他了解,如果真的如莫子翧所說,這個就是北宮澈干的,那么,就不好說了。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北宮澈出手,他倒是聽說北麓國有兩把名劍,兩望劍,但是據說已經被逸王爺借花獻佛送給了蕭王妃,要按這么說的話,他心中恍然一驚,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而卻在此時,原本正在公堂上陪著李易審問的那個官兵匆匆跑了過來,見著他便說道:“賀大人,李大人讓您趕緊去一趟,案件有眉目了。” 賀昭眉毛一挑,看著來人,正是方才他對著使眼色的那個官兵盧海。 ☆、第383章 一肚子壞水 第383章 一肚子壞水 盧海告訴他,說有人聲稱曾看到了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進了曹嚴清的房間。 而聲稱見到兇手的那個人則是曹嚴清從南蒼國帶過來的一個屬下,據他說,當時他是尿急想去茅房,然后回房間的看到一個人影進了曹大人的房間,看上去像是個女子,所以他本來想立刻沖上去的,但是最后還是止住了腳步,之后只是在附近等了一陣,在沒有聽到曹大人的喊叫,屋里也沒有什么異動的時候,他才回了房。 壓根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用他的想法就是,他以為是曹大人請了什么人過來,所以才不敢去打擾。 他說到這里,賀昭的眼神已經跟著冷了起來,“你看見那個女子的時候,是什么時辰?” 賀昭冷聲一問,那個人眼神飄忽了一下,停頓了一秒鐘才說道:“大概是子時三刻的樣子。” “子時三刻?半夜三更,有個奇怪的女子進了你們曹大人的房間,你居然還以為是他請的客人?試問,什么客人非要在這個時間會面?而據本官所知,曹大人為人清正廉明,更不會做出什么不當事情來,所以這種情況,你竟然知情不報,更沒有前去探問,所為何因?”賀昭說著聲音也逐漸提高,到最后更是聲色俱厲,把那個人嚇得登時渾身一顫,額頭瞬間冒出汗來。 “我……這、這個,大人冤枉啊,容、容小的再想想,也可能是小的看錯了,或許那個人是個男人呢。” “如果是男人,你豈不是更應該上前將他擒拿住,怎么還會若無其事地又回了自己房間,這第一便是你失職,倘若本官將此事稟報你們皇上,我猜想他會立刻取了你的性命。”賀昭一聲大喝,那個人也跟著“嘭”地一聲跪趴在地上,直呼:“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來人,先將他押入大牢,等候再審。”賀昭此時是完全不顧及李易的面子了,李易在一旁聽得也是犯迷糊。再加上被賀昭這么大嗓門一震,愣是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人被帶了下去。 “大人,您還有什么要問的?”直到賀昭問他,才回過神來,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先審著,本官有些乏累了。” “下官也聽說了逸王妃的事情,還望李大人保重自己身子要緊,這件事情,相信蕭王妃一定能給逸王妃一個公道。”賀昭又提到了李曼柔,李易的心更是一痛。 本以為嫁給逸王爺,雖然暫時當不了太子妃,但是依著皇上沒有放棄逸王爺的份上,以為以后還是有機會的,可是這女兒剛進門就被人毀了容貌,這不說以后了,就是會不會頃刻被逸王爺逐出府都難說,叫他怎能不心急。 他倒是想審案子,可這案子眼下看起來,怕是也不簡單,這才剛開始就被人擺了一道,更是心里堵得慌:“本官先回去歇歇,一旦有了情況,立刻來通知本官。” “下官遵命!”賀昭看著他,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角說道。 莫子翎心中有事,所以她早上起得很早,醒來時蕭沐宸還在屋里。 一睜眼便問道:“昨晚可有其他事情發生?一嵐沒事吧?” 蕭沐宸從丫鬟手里接了擦洗的帕子走到床邊,輕輕地幫她擦了臉和手,接著才說道:“她沒事。” “哦。”莫子翎這才哦完,他便又說道:“曹嚴清死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蕭沐宸覺得還是現在把情況告訴她的好,省得過一會兒被她知道了,還要埋怨自己。 “啊?曹大人死了?兇手抓到了嗎?”莫子翎蹙眉,這怎么還把曹嚴清給連累進去了:“都怪我沒有想到這個,看來這個人是針對南蒼國來的了。會是誰?” “不一定。”蕭沐宸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也有可能是沖著本王來的。” 莫子翎心驚,凜然說道:“難道是北宮澈?” 蕭沐宸瞇眼,垂眸看她,要不是昨天晚上自己一直跟她睡在一起,他都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昨天跟著北宮澈去了?怎么第一個就能猜到兇手。不過轉念一想,她能第一個想到北宮澈也不是沒有依據。北宮澈那個人跟莫子翧因為上次的生意結了怨,跟自己更是明里暗里的不合,同時又是南宮鈺昊的表哥,除了他會暗中做出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事,可能這京都城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可有找到證據?”看蕭沐宸的表情,她已經肯定了這個猜想,所以如果沒有證據,這一切猜想也只能是空想。北宮澈畢竟還是東嘯國的駙馬,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蕭沐遠是不會對他怎么樣的。 “沒有。這個人太過狡詐,昨天晚上他親自出手,本王不在,沒有人能抓得到他的把柄。”蕭沐宸面無表情地說道。 又把莫子翧遇到北宮澈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還有今天早上賀昭派人送過來的消息,跟莫子翎說了之后,讓她想到了那把念劍。 “還真會算計!”她恨得牙癢癢,這個北宮澈一肚子壞水,跟南宮鈺昊一樣,當然在她眼里,比南宮鈺昊還要可惡,他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東嘯國和南蒼國決裂,借此把自己給放在中間,兩相為難,當然最好的結果是讓蕭沐遠和蕭沐宸兄弟反目,逼蕭沐宸交出東嘯國的兵權。 兩人沒有說太多,用過早膳,又親自把小寶送到鎏漪坊之后,便一起去了逸王府。那里蕭逸霖已經在外邊等候,旁邊一輛馬車里坐著殷一嵐,另一輛則是坐的李曼柔。 叔侄兩個先是對視了一眼,蕭沐宸目無波瀾,蕭逸霖卻是百感交集。昨天晚上北宮澈的話還在耳邊,看著蕭沐宸對自己形如陌路的樣子,讓他產生了幾分動搖。但是他卻忘了,從他小的時候起,蕭沐宸看他便是這個樣子,不止是看他,就是對蕭恒亦是如此。 人就是這樣,一旦某些讓其內心恐懼的事情發生了之后,便開始懷疑是否人也跟著變了,隨之感情也就變了。 ☆、第384章 皇上還真的是博愛啊 第384章 皇上還真的是博愛啊 宮里,蕭沐遠已經聽說了曹嚴清昨晚被人暗殺的事,真的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所以看著底下站著的幾個人,他表現出了十分的痛心。先是出聲安慰了李曼柔幾句,然后才轉頭看了眼殷一嵐,最后說道:“這件事,朕昨天晚上已經聽瑤兒說了,真不是那種獨斷的人,你們各自說說吧。” 他說完,站在蕭逸霖身邊的李曼柔,眼神跟著一閃,今天她是特意戴了張面紗來的,不想第一次見面就用那種丑陋的臉去見皇上。她眼神期期艾艾地看著蕭逸霖,小手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蕭逸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此時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不動聲色地甩開了她的手,但是即便這么小的一個動作還是被蕭沐遠看在了眼里,他朗聲說道:“逸王妃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李曼柔拼命地點點頭,再次看向蕭逸霖。后者暗中瞪了她一眼,轉頭又看向莫子翎。 莫子翎面不更色,與他對視了一眼,嘴角掛著淺笑。蕭逸霖心中更是猶疑。 昨天晚上李曼柔就跟他說了,兇手是殷一嵐,雖然他不相信,但是畢竟李曼柔的話還是最有可信度的,要說她可是受害者。所以皇上自然會先給她機會開口辯解。 可是她被人毒啞,話是說不出的,就指望著蕭逸霖能夠幫她說說話,偏偏蕭逸霖不想。 無奈,李曼柔垂了一雙眼眸,略顯失望。 蕭沐遠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說道:“來人,準備紙筆,既然口不能言,那便寫出來。” 孫福明正打算去拿紙筆,蕭逸霖忽然說話了:“父皇,兒臣有話說。” 蕭沐遠微微皺了下眉頭,沉思了片刻說道:“你說吧。” “這件事情,兒臣以為,跟南蒼國的這位公主毫無干系!”此話一出,不僅讓李曼柔身子顫了一下,蕭沐遠心里也有些生氣,雖然蕭逸霖的反應也在他意料之中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在這個時候還站在那個女人身邊,當真是可氣。 不過表面上他卻表現得很是大度,說道:“朕也這么以為,不過,朕覺得,還是讓逸王妃說說她的想法,畢竟她才是受害者。想必對這個人的相貌應該會有些印象吧。” 李曼柔也不指望蕭逸霖了,自己就要上前跟孫福明要紙筆,卻在此時,莫子翎忽然開口了,她聲音清亮,卻帶著幾分調皮的意思說道:“皇上,臣妾也有些話想說,不知道皇上讓不讓臣妾說?” 她這話讓別人聽起來是知禮數,但是在蕭沐遠耳朵里卻是有幾分別扭,因為他是最不想讓莫子翎開口的,這個女人能言善辯,有些話看似胡攪蠻纏,但卻讓人又找不出破綻,連他有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回駁。就像她這句話問的一樣,你既然都說了,不知道讓不讓你說,那你干脆就別說了,相反這么一問出來,如果真不讓你說,豈不是顯得朕很小氣了? 憑什么讓逸王夫婦說,倒不讓她說?就給她拿住了話柄。 想到這里,蕭沐遠笑著說道:“蕭王妃這是哪里話,你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那臣妾就多謝皇上了。”說完,她笑吟吟地看了眼李曼柔,說道:“臣妾昨天晚上也大概看了一眼逸王妃所受的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這應該是被蒀草的汁液灼傷了嗓子,才出現的失聲,如若處理不當或可導致終生損壞聲道,不能再開口說一句話。這種情況,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醫好。只是最可惜就是逸王妃的那張美貌無雙的臉了,昨天太醫也說了,就算勉強能救回幾分,也不可能恢復原貌,既然宮中御醫都這么說了,那其他人可能就沒有希望了。但是,不巧的是,臣妾就可以。” “嗯,你當真可以?可是朕聽說,前幾日寧側妃就是因為去你那里做了個什么眉,最后差點毀了容,不知道可有此事?”蕭沐遠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小宇宙,要跟她辯論了。 莫子翎早料到他會說這個,笑著回道:“皇上連這個都知道了?看來您真的是博愛啊,不僅關心自個兒的后宮,連王爺的家眷也都這般關切,這是我東嘯國皇家人的福氣啊!” 蕭沐遠皺眉,她這夸人的話永遠都這么別扭,明明是夸人的話,聽了還讓人心里不痛快。 “咳,這個你就不用說了,就說寧側妃的事是不是真有此事?”蕭沐遠臉色有點黑。 “有啊,寧側妃前幾天的確是毀了容,但是卻不是因為去了我那里才毀的,不過她的臉倒是我給治好的,并且分文未收哦,這一點想必皇上也看到了,寧側妃當時毀容的臉不比現在的逸王妃差多少,但是我用了幾日就讓她恢復如初,這個真不是我說大話,真人實例,有目共睹,李夫人也知道。”說到這里,她無不可惜地說道:“只可惜,逸王妃昨天晚上死活不讓我給她看臉,也不知是當真不相信我,還是另有所因?但是作為醫者,我還是要說一句,這種不顧惜自己身體的人,我也沒辦法勉強,臉對女人有多重要,我也知道,也希望逸王妃能明白。” 李曼柔當然明白,但是她被蕭玥瑤威脅,又信了她的邪,說自己這種狀況只是暫時的,所以才打算聽她的,可是眼下聽到莫子翎的話,她又猶豫了,看著莫子翎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她的腦袋怦怦亂跳,簡直都快要炸了。 “除了我,這天下可能再沒有人能做到這個了,就連我師父都不行,當然,我話已至此,也只是單純地想幫助逸王妃,至于逸王妃信不信,就不關我的事了。另外……”說到這,她又看著這殷一嵐說道:“至于我這個meimei,她天生膽子就小,而且從小就病懨懨的,風一吹就倒,這個在南蒼國盡人皆知,逸王妃的腿腳功夫我也是領教過,若是我,我實在不相信,這么實力懸殊的兩個人,逸王妃竟然能被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meimei給害成這樣?對此,我只想呵呵,還有,我還聽說,昨天晚上,在一嵐進入逸王妃房間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她之前進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