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莫子翎笑得甜甜地,說道:“我知道了。” 歡跳著正要過去,卻看見馬車的另一邊怯生生地走過來兩個人,她壞壞地一笑,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蕭遙兩個人正納悶,扭頭一看,就見金素柳帶著她那個小丫頭垂著腦袋走到了馬車邊上。 蕭遙眉頭皺了下,正想過去,被莫子翎一把拽了回來:“你干什么去?又不是找你的,過來!” 她說著,一邊一個拉著兩個人還往后退了退,蕭遙臉都黑了,可憐巴巴地望著馬車離他越來越遠,他家王爺還在里邊,要是知道自己被他家主子拽著在旁邊看這種熱鬧,想想都覺得酸爽。 偷偷地看了如影一眼,后者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比他顯得淡定多了,自己也跟著直了直腰板,直勾勾地瞅著眼前。 金素柳這次可以說是鼓足了勇氣,大概連下半輩子的勇氣都用上了才敢一路悄悄地跟了過來,蕭遙是造就知道了的,但是王爺吩咐不用管她,沒想到這丫頭真的敢走近來。 “蕭王爺,素柳求見!”期期艾艾的聲音帶著幾分微顫。 過了片刻,馬車里沒有任何動靜,金素柳咬了咬紅唇,硬著頭皮又叫了一聲,馬車門打開了,蕭沐宸從里邊走了出來。 余光先是掃了一眼躲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三個人,才翻身下了馬車,負手站到金素柳面前,說道:“金二小姐,有何事找本王?” 金素柳本身就比莫子翎還要矮了那么一點,又比較瘦瘦的,此時站在起碼一米八五的蕭沐宸面前,對上他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更顯得較弱可憐,盡管蕭沐宸并不是有意要拿氣勢壓她,但還是讓人覺得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王、王爺,還請王爺恕罪,是素柳無禮了,可是……”金素柳一咬牙,閉著眼睛說道:“可是素柳是真心喜歡王爺,素柳不求能跟王爺白頭偕老,只愿……只愿能在王爺身邊做個妾侍,哪怕您收了素柳做個丫鬟,素柳也心滿意足了,望王爺成全!” 蕭沐宸臉色冷了冷,聲音中帶著絲責備之意:“金二小姐,難道丞相府就是這么教誨你的?作為名門之后,你的矜持在哪里?” 金素柳雙目隱含著淚水,什么矜持!什么名門之后!只要能讓王爺接受自己,她寧可什么都不要!不是翎側(cè)妃親口跟她說的嗎?蕭王爺就喜歡她那種大大咧咧,敢愛敢恨的女子,要她在這里投懷送抱當然是不可能,但是上去拉個手總可以吧! 她捏了捏秀拳,腳步才往前邁了一步,蕭沐宸清冷的聲音就從頭頂劈了下來:“金二小姐,自重!” 頓時她的腳就跟灌了鉛似的,再也邁不動分毫,眼淚最終還是沒忍住掉下來一滴,被她趕緊抹擦了去:“王爺難道不喜歡素柳這樣嗎?” “哪樣?”蕭沐宸挑眉問道,他覺得這個丫鬟素來膽小的性子,竟能在青天白日里找上他的馬車,不是燒壞腦子了就是有人教唆了,當然這個人不可能是皇后。 金素柳抬起小臉看向他,余光緊跟著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莫子翎,眼神投遞過去,蕭沐宸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你回去吧,本王不會納妾,更不缺丫鬟!”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大步朝著莫子翎這邊走來。金素柳一著急,跟著小跑了過去,口中叫道:“王爺……” 只是人還沒有靠近,就被一股力量震退了下去,她身后的丫鬟急忙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看著他走遠,小丫鬟勸道:“小姐,蕭王爺好像生氣了,我們、我們還是改日再說吧!” 這邊看得正緊張的三個人一看,蕭沐宸朝著他們走過來了,似乎臉色還不大好,三個人急忙假裝成看風景的樣子。 “過來!”蕭沐宸在他們面前停下,這句話顯然是對著莫子翎說的。 后者笑呵呵地摸了摸鼻子,低著頭走了過去,側(cè)了下身子透過他看著已經(jīng)走了的金素柳背影,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你看你,送上門的肥rou都不要!” 蕭沐宸低頭凝眉看著她,肅聲說道:“倘若翎兒開口說一聲,本王立刻將她叫回來。” “那你去唄!”莫子翎口是心非地說了一句。 哪知,蕭沐宸真的扭頭就走了,絲毫不帶猶豫的,莫子翎心里一急,冷聲喝道:“你站那兒!” “怎么?”他回過頭,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知道自己被耍了,莫子翎卻不敢再說什么作死的話來,走過去拉起他的手,輕輕地摩挲著,聲音軟軟地說道:“王爺,人家錯了啦,以后不敢了,王爺難道不喜歡臣妾這樣嗎?” 蕭沐宸覺得怪怪的,瞬間他意識到,這丫頭是在學著金素柳剛才說話,心底一怒,彎腰抱起她就往馬車上走去。 “討厭了啦!”莫子翎作勢掙扎了幾下,咯咯笑著任由他抱著自己而去。 遠遠地,金素柳聽到笑聲扭頭望去,恨意瞬間溢滿了心頭。 ☆、第186章 留你殷氏一縷皇脈 第186章 留你殷氏一縷皇脈 南蒼國,夙夢山莊里,莫子翧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陰郁的殷縛離,后者恨不得吃了他,但是又不得不隱忍的樣子讓他很是受用。 “你最好是能有辦法幫本宮解了毒,如若不然,本宮就用那個方法。” “太子可真敢說,你要是真的敢把那丫頭抓來放血,又何必跟我在這里多說。”莫子翧笑得很讓人生氣:“那丫頭現(xiàn)在可是蕭沐宸的心頭rou,連我都不敢說她一句不是,你若真拿她來解咒,只怕……嘿嘿!” 殷縛離氣得腦仁發(fā)脹,提起莫子翎他就想起了那天的事,臉色越發(fā)地難看。 “不過,我自然是有辦法給你解咒,但是前提是,我得先見一見南蒼國的皇帝。”莫子翧不再跟他廢話,直接說道。 殷縛離瞇了瞇眼睛,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要見他的父皇,當然是不想讓他見,可若是不見,這個人很可能真的知道怎么解咒,畢竟他是幽小蝶的親兒子。指望幽小蝶那個女人良心發(fā)現(xiàn)是不可能的了,目前這世上也再無第二人能解這咒,只是不知道他要見父皇究竟為何? 想了想,他還是答應(yīng)了,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要見皇上必須得進宮,到了宮里四處都是他的人,還怕他能翻出什么浪不成,當下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一路沒有耽擱,一行人騎馬就回了南蒼國的國都。其間,殷縛離已經(jīng)提前派人把莫子翎的事告訴了殷堯。他想,莫子翧如果見了殷堯肯定也會提及此事,這些從他嘴里說出來勢必要從莫子翧口中說出來好一些,證明自己并沒有向他隱瞞什么。 殷堯聽說他和幽小蝶的孩子還活著,并且已經(jīng)長大成人,心情可說是激動到無以復加,只是如今的殘身病體,讓他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枯槁的老人一般,之所以這樣了還沒有讓位,他就怕一旦自己不是皇帝了,就真的沒有人再管他,失了權(quán)位,那些嬪妃們還有哪一個肯再看他一眼? 他如今這副模樣,雖然在莫子翧意料之中,但還是忍不住心驚。他記得殷堯這個人以前是很魁梧的,面容也算俊朗,看殷縛離就知道,他年輕的時候長得也不會太差,現(xiàn)在左右不過五十歲,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容顏憔悴,沒有一絲血色,真正的皮包骨大概就是他這個樣子,可是就算已經(jīng)這副模樣,卻還是能吊著一口氣也是不易。 看到他,殷堯神色復雜地問道:“你就是小蝶的孩子?” 聽他叫自己母親的名字,莫子翧很反感,如果可以,他這輩子也不想再踏足這里。 “是我,莫子翧!” “嗯,果然有她當年的風范!”殷堯還想著再夸幾句,可是看對方似乎并不買賬,他也就不再說多余的話,神情有些抑制不住地問道:“那個孩子呢?他現(xiàn)在哪里?可還好?” 知道他問的是莫子翎,莫子翧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殷堯哀嘆了一聲,目光看著地面,像是想起了當年的事來:“朕以為她不會留著這個孩子,看來她對朕還是念著幾分舊情的!” 莫子翧只覺得這話相當可笑,故而冷笑一聲,說道:“念你舊情?你可知道她為何沒有殺了你的孩子?你可知道這二十多年,那個孩子是怎么長大的?” 一想到莫子翎遭過的罪,他心里就一陣絞痛:“她恨你,所以恨你所帶給她的一切,那個孩子不僅被她下了咒,而且,你們殷氏這一脈所中的毒咒,也只能用她的血來解,你說,她是有多恨你!” 殷堯聽聞,心頭被狠狠地悶了一棍一般,眉頭緊跟著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第一反應(yīng)緊張地問道:“離兒可見過那孩子?” “自然是見過,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他可有對那孩子怎樣?”殷堯過于激動的臉上,皺褶堆到了一起,看上去有些猙獰恐怖。 莫子翧看了他一眼,語氣狠戾地說道:“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那、那就好!”老皇帝似乎這才放下心來,然而還沒有放回原處的心,就又被莫子翧的一句話給揪了起來。 房間里此時就他二人,所以莫子翧說話也毫無顧忌,直言說道:“我這次來,不為別的,你南蒼國氣數(shù)已盡,這些你心里也清楚,所以我要讓你立下遺詔,將皇位傳于那個孩子,這是你所欠她的。” 殷堯聽了,倒沒有因為他的張狂生氣,反而苦笑了一聲,說道:“你想得太簡單了,如今我這副模樣,你覺得即使立下遺詔還有用嗎?我若駕崩,離兒便會即位,何況現(xiàn)在所有的兵權(quán)都在他手里,不過等著時機一到,便會立刻逼朕下位。” 莫子翧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按我說的立下遺詔就行,其他的事情自有我cao心,你就可以安心地解脫了,并且,只要你立下遺詔,我答應(yīng)你,留你殷氏一縷皇脈。” “這……”殷堯還有些猶豫,最后一句話的確讓他心動,哪怕自己死了沒關(guān)系,能留下皇脈才是最重要的,再則那個孩子也是他的骨rou,將皇位傳于他也未嘗不可,縱然心里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于是想了想,他親自拿起了紙筆,寫下了一紙詔書。遞給莫子翧之后,他才又問:“那個孩子現(xiàn)在哪里?我能看他一眼嗎?” 莫子翧小心地收好詔書,笑著說道:“她現(xiàn)在是東嘯國蕭王爺?shù)膶欏^得很好,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殷堯自始至終沒有問那孩子的性別,聽他這么一說,臉上一驚:“是個女兒?” “女兒怎么了?”莫子翧挑眉,心情不悅地看著他。 “哎,一定長得很像她母親!”殷堯輕嘆一聲,很是無奈地說道:“可惜我與這孩子無緣!” 莫子翧轉(zhuǎn)身欲走,突然又折回了腳步,面色凜然地瞪視著殷堯,問道:“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當初,我父親的死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第188章 脖子上掛了一千萬兩的主兒 第188章 脖子上掛了一千萬兩的主兒 莫子翧這幾日的確也是上了心的,雖然他不是一個真正的符咒師,因為他從來對幽小蝶的那一套看不上眼,總覺得有損陰德,所以打小就沒有學得多少,所以幽小蝶后來才會收了南宮鈺昊這個徒弟。 幸好殷縛離并不知道這個事實,不然指定要翻臉。 雖然不想真正地解了殷縛離的咒,當然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解,但是通過和夙夢商議,還是研究出了一個藥方,興許可以暫時控制住一下。他看了一下藥方,其中有一味藥是百年的血首烏。尋常的血首烏已是不多見,更何況是百年的,并且價格還不菲。 他蹙著眉頭,表情痞痞帝說道:“尋常的首烏不行么?何必用那么好的給他?不過若是給個萬兩以上,我可能會費力地去找一下。” 夙夢和劉閔對視一眼,二老都覺得,還是人命比錢重要一點,萬事都馬虎不得。雖說同樣是首烏,但是百年的血色首烏功效要比普通的好上百倍不止。 想了想,夙夢說道:“姑且先跟他記上,能不能解得了這咒,再做論斷。” “也罷,誰讓我這菩薩心腸的!”莫子翧吊兒郎當?shù)厥掌鹱约旱亩赏龋f道:“行吧,這些藥我來準備,您二老該干嘛干嘛去吧,三日之內(nèi),保準送到。” 真正要他解咒有些難,不過區(qū)區(qū)一些稀奇草藥什么,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出得山莊,來到一處無人的林子里,隨手扔出一枚元寶型的信號彈,不消片刻,山林間就閃出來一個黑衣人。 那人直接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東家有何吩咐?” 莫子翧歪著腦袋瞅著他問道:“換人了?我記得以前不是你啊?有點面生!” 黑衣人面色僵了僵,急忙回道:“是的,屬下王志,之前那人犯了事,被絕主處理了。” “喲?被絕主處理了?犯的事還不小哇!”莫子翧呵呵笑道。 不知為何,聽他爽朗的笑聲,王志頭垂得更低了,似乎有些心虛。 莫子翧也是看出來了,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幾步,王志下意識地就想躲。 “你們絕主可是好久都不出來管事了,充其量現(xiàn)在就是個擺設(shè)了,怎地這次想起來處理屬下了?跟我說說,那人犯的什么事啊?或許我能給求求情?”莫子翧語氣怪怪地說道。 王志低垂著頭,額間已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人已經(jīng)被徹底處理了,東家就不用求情了。” 當然如果你能去跟閻王求求情也行!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你這人,我問了好幾遍你都沒說到重點上,那人到底犯了什么事?”他又強調(diào)了一遍,語氣不是太好。 王志哪里還敢隱瞞,立即回道:“就是、就是收了不該收的。” “這個還有不該收的?一顆頭一千萬兩,就是皇帝的頭也能收了,這個人有那么大面子?”說到這里,他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東、東家,這件事絕主已經(jīng)親自處理了,要不、要不您回頭問問他?” “偏要你來說,說!”他厲喝一聲,嚇得趕緊把事情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原來這個人正是絕殺澗的人,絕殺澗雖然和莫子翧暗中有所來往,但是對他的私事卻是從來都不過問,殺手組織嘛!人殺多了基本都麻木了,眼睛里除了錢哪里還分什么人。 所以在接了金素梅的一千萬兩之后,他們拿著錢就去找莫子翎去了。就知道她是東嘯國蕭王爺?shù)膫?cè)妃,哪里知道還跟莫子翧有著層關(guān)系。 如果不是那天被司徒落認出來,就算他們真的得手了,可能也不會有人知道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