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景景:怎么可能?又不是名偵探柯南,昨天的我還沒長大呢! 嘰嘰:也是,某人還沒機會第二次上線呢。 某人:…… ——— 某人:當年那枚劍丸其實是我挑的。 景景:所以呢? 某人:用了我的劍丸,就是我的人了。 景景:還給你! 某人:…… 第33章 “菜來了,趕緊吃!” 日天日地都從老祖語氣中聽出一絲不耐,他們心中忐忑,吃飯時自然沉默許多,就顯得另一邊的聲音格外清晰。 “顧家真不識好歹,居然不將我們歸月閣放在眼中,還敢提條件?真以為自己還是有寒云宗做靠山的大世家?” 景岳幾人耳力都很好,聽見對方提到顧家,都豎起耳朵偷聽。 “我呸!一家子落魄戶,憑什么還占著九天書院的薦函?他顧家誰有資格去?” “就是!唯一有出息的顧俠都被放逐到百丈海,又得罪了寒云宗那小兒老祖,早被宗門厭——”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景岳三人都斜眼看去。 只見一人捂著臉,驚懼地對王沂水道:“對、對不起,是我失言。” 王沂水冷笑,“小兒什么?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這里可是極北陸洲,你想死,別拖著我們!”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王沂水沉聲道:“不久便是九天書院十年開山之日,依著郝師兄的實力,有很大希望入得書院。可惜,閣中只有一份薦函,落不到郝師兄頭上,我若能為郝師兄找來薦函,不說郝師兄感激我,就連師尊也會高看我一眼。” “是是是。”同桌人忙不迭點頭。 王沂水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但見他們如此諂媚,心中又有了扭曲地快意。 當年他也曾如這些人一般毫無地位,時時都在壓抑自己,奉承別人。本以為離了寒云宗便是末路,沒想到拜入歸月閣,自己的資質卻是門中獨一無二,直接被閣主收為入室弟子,成了歸月閣眾星捧月的人物。 寒云宗那些恥辱,那些遺憾他已漸漸不去想。第一法宗是什么?他只知道,歸月閣中的他才是真正快活。 在眾人的吹捧與艷羨中,王沂水的性子愈發(fā)肆意,“既然顧家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倒要看看,寒云宗會不會為了個被放逐去百丈海的弟子出頭!” 此話一出,日天日地眼中的怒火騰地燃起,而王沂水的同伴也都變了臉色。 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王師兄,你、你可不要沖動,薦函的事,要不咱再打聽打聽?” 別看他們剛才罵得兇,但也只敢私底下泄憤,真要讓他們與顧家正面杠,他們哪兒有膽子?再怎么樣,顧家還有一人留在寒云宗,縱然暫時被放逐,可萬一呢?萬一有朝一日,他重新得勢了呢? 王沂水暗道:一群窩囊廢! “顧家早已被寒云宗厭棄,我等又有何懼?弱rou強食乃天理,如今我們強于顧家,為何不食?即便有隱患,但修大道本就是爭一線生機,機會擺在眼前,憑何不爭?” 他這番話讓一眾同門都有些意動,可寒云宗積威甚久,他們一時不敢下決定。 “要是,要是寒云宗赦了顧俠的罪呢?” 王沂水一陣狂笑,似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話語中滿滿的諷刺,“得罪了寒云宗的新老祖還想被赦?別說他一小小筑基,就連金丹真人,在那位老祖眼中也不過一只螞蟻,一顆浮沉,說抹去就抹去。” 景岳:“……”大哥,你想多了。 日天日地氣憤難當,雖然顧家出了事,但好歹也依附于寒云宗,豈容一個七八流的小門派羞辱?何況,王沂水話語中隱藏著對寒云宗以及老祖的惡意與不滿,更是讓他們感到無比刺耳,不可忍受。 兩人正欲上前質問,卻被景岳制止。 他輕聲問道:“九天書院是怎么個情況?由誰坐鎮(zhèn)?” 景岳從典籍中曾看到過九天書院,知道此乃七方界最大藏書閣,但具體并不清楚。由于九天書院并非一門一派,他也未曾特意了解。 日天日地一愣,沒想到老祖會問這么粗淺的問題,皆下意識回道:“是秦真君。” “秦燕支?” 能讓日天日地叫個名字都小心翼翼又雙目放光的“秦真君”,景岳不做他想。 “他不是萬銘劍宗的弟子嗎?” 龍家兄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錯愕,老祖竟完全不知九天書院? 景岳看出他們的腦補,恬不知恥,“我還小。” 是哦,老祖只有十七。 不對啊,十七也不小了啊? 但不論如何,在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老祖“虛心求教”,兩人頓時興致勃勃。 龍日地:“首先得從九天書院說起,老祖聽說過九天書院吧?” 景岳點點頭,將所知說了。 龍日地:“不僅僅如此,九天書院是六千年前一位修煉奇才洛真君建立。他耗費三千年時間,從七方界各地收集各類藏書,包括功法、丹藥、煉器、陣法、雜學、文集等等,逐漸將九天書院從一個不起眼的小書閣,打造成七方界藏書最豐富的地方。” “同時,洛真君還有奇思妙想,為修界帶來了許多新風潮。就比如現(xiàn)在火遍七方界的各類修仙爽文,還有利用記憶石拍攝的修真電影,以及曾風靡中州的報刊雜志,最早都是出自于九天書院。” “電影?報紙?”景岳覺得聽起來有點熟? “是我啊!是嘰嘰告訴你的呀!”藍鳳十分激動,在桌子上跳個不停,“那個人!一定是主角!他一定是從其他小界穿越來了上界,有些小界的世界法則和修真界很不同,他們有很豐富的娛樂方式!” 景岳:“……” 龍日地:“洛真君修成返虛后,九天書院正式對外開放。洛真君以無償借閱閣中藏書為條件,吸引資質上佳的筑基期修士入駐書院,允許他們在書院學習三十年。但這段時期,修士們所領悟的新功法,或是一些修煉心得,都歸屬于九天書院。” “隨著九天書院影響力越來越大,各大小門派也開始派弟子前去交流學習。但門派若想換取名額,就必須用宗門傳承來交換。” 景岳心道,這位洛真君很有心計啊,如此一來,九天書院的藏書只會源源不絕,第一藏書閣的地位很難被撼動。而他雖沒有開宗立派,但曾求學于九天書院的學生,都是他的隱性人脈。 久而久之,隨著洛真君修為更進一步,恐怕就成修界第一人了。 可這般風流人物,他怎么沒聽說過? 龍日地:“聽說除了各仙門的核心傳承,其余都被藏書閣收錄在案。還有一些散修或隱世修者投遞自己琢磨出的功法,以換取進入書院的資格。” “九天書院幾千年來積攢的功法秘籍不計其數(shù)。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洛真君一世英雄,卻死于幾位道侶爭風吃醋。” ……幾位道侶?道侶還能有幾位?? 藍鳳:“種馬啊,我不是給你講過嗎?珍珍愛愛什么的。” 景岳:“……………………” 難怪他沒聽說過此人,原來早都死了。 龍日地:“不過,九天書院的模式倒是傳承了下來。他們每十年一開山,只招收筑基修士,不論你是何小境,只要入了書院,都得從星宿班念起。書院內每十年一小考,只有通過小考,才能晉升入月影班,最后則是日輪班。只要完成了日輪班的學業(yè),就可以獲取九天書院的畢業(yè)證書,有此憑證,就能輕易拜入各大宗門,或成為門中重點培養(yǎng)的弟子。” 景岳:“畢業(yè)證書?” 龍日地:“對,就是證明你在九天書院呆滿三十年,并且通過了所有考核。” 景岳:“有意思。” 龍日地:“除此之外,九天書院講師也都是由各門派的金丹真人輪值,山長通常一甲子一換,修為更在紫府以上,目前正是由秦真君坐鎮(zhèn)。能得到他們的指點,誰又不想去呢?” “但是九天書院名聲在外,每次開山只收數(shù)百名修士,名額有限。大門大派都有十位舉薦名額,但中小門派和散修卻只能爭取得到薦函,通過薦函才能參加九天書院的入院考核。” 景岳:“他們說的薦函,就是指這個?顧家有?” 龍日地:“顧家當年也是大世家,有一份薦函不足為奇。” 景岳大致解了心中疑惑,心道這次去了中州他得好好打聽一番,若真如傳說中厲害,他也想取一個名額。 一頓飯就在各種八卦和偷聽中結束,景岳讓龍家兄弟先去送靈草,他自己隨便逛逛。倆兄弟略有些猶豫,但想到這里是極北陸洲,老祖本事又大,也都放下心來。 三人商量好匯合的時間和地點,各自分頭行事。 景岳落單后,藍鳳一個勁跟他念經(jīng),“他們說那些都是套路,就跟有些小界的義務制教學一樣,你們啊,還是見識太少……” “你見識多,怎么也不知道那位洛真君?” 藍鳳絨毛一豎:“誰、誰說我不知道?我只是見他那么本事,怕你聽了受打擊,才、才沒告訴你。” 景岳:“我有什么好受打擊的?哦,他被什么珍珍愛愛之類聯(lián)手弄死,是挺可怕。” 藍鳳一僵,好不容易想出一句“……因為、因為最毒婦人心!” 景岳:“不,是他活該。” 人心是最難掌控的,情債也是最難償還的,洛真君負債累累,自然有此一劫。 等到月牙初現(xiàn),天空中還有未褪盡的殘陽,日與月難得被裝裱在同一畫卷,景岳賞著天色,緩步來到了顧宅門前。 微光下,宅門前的石獅底座布滿苔蘚,青磚地縫里還有些枯草,看上去似乎很久無人打理過。 “叩叩——” 景岳等了一會兒,不久,門里頭有人問道:“是誰?我家老爺可不在家!” 對方連門也不開,顯然十分警惕。 景岳:“我從寒云宗來。” 那邊靜了一息,大門猛地敞開,也不知是聽了“寒云宗”三字太過激動,還是認為信天城內沒人敢冒充寒云宗弟子。 門子看見景岳先呆了呆,半晌才跪地道:“不、不知仙長前來,有失遠迎,請仙長恕罪。” “無事,帶我去見你家老爺。” “是!” 等景岳入了正堂,顧家的人已經(jīng)到齊了,各個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 景岳也不解釋,只道:“我乃寒云宗老祖景岳,誰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