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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修真界依然有我的傳說在線閱讀 - 第29節

第29節

    “我、我們不知道,長老他、他一直很正常……”

    回話的人哆哆嗦嗦,舌頭打結,看上去隨時可能暈倒。

    眾人一想,尸門神魂附體術極具欺騙性,當年多少大勢力也深受其害?那紫府真君又出身小門派,門中人沒見過世面,這件事多半是問不出什么了。

    魏天離心下一嘆,道:“此事因寒云宗而起,你們卻遭受牽連,我寒云宗定當補償。”

    要知道紫府期的修者,對任何小門派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中堅力量。有人同情他們的遭遇,也有人想,犧牲一位紫府,卻換來寒云宗的庇佑,安知壞事不能變作好事?

    賓客們議論道:“聽那魔修所言,血尸老魔似乎已恢復了修為,天底下又多了位返虛修者,也不知格局是否有變?”

    “是啊,如今有寒云宗坐鎮的極北陸洲都出現了魔修的痕跡,也不知咱們那邊如何了?”

    一時間,好些人坐立不安。

    景岳見狀,站起身來,道:“勢在正道,修界多一返虛魔修,依舊改變不了大勢,除非天道生變,諸位無需太過擔憂了。”

    一葉立即附和:“師、弟說得在理。”

    流云流風:“有理有理。”

    景岳:“……”

    魏天離干咳一聲,“老祖說得是,血尸老魔不過剛成為返虛,而正道返虛修者已有數十人,更有三位渡劫大能坐鎮,否則,魔門哪會甘心被壓制在蜀西洲萬年?血尸老魔今日不敢親自前來,還不是心里所忌憚,我們又何苦亂了分寸?只要加緊防備,必不會有失。”

    眾人只是忽遇變故,乍然驚慌,但聽了魏天離一番勸解都安定不少,不論私下有何打算,此時都不再提。

    很快,又有道門上前送禮,各種天材地寶現世,漸漸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中午時分,大典終于結束。

    各門各派相繼離開,寒云宗又恢復了寧靜。

    此次大典收到的賀禮,景岳都轉交魏天離安排,而他自己只收了萬銘劍宗送上的一枚劍丸。

    世人皆知,萬銘劍宗有一潭劍丸池,池中孕育的劍丸天生靈性,由劍丸打造的劍都具備極大的成長空間,只要找到合適的煉制材料,就有機會將它們升級成寶器甚至仙器。

    修界中不知多少修士,為求一枚劍丸煉制本命劍,不惜傾其所有。

    而他手中這枚劍丸,據說是劍丸池中萬年誕生的珍品,最適用于水系靈根。

    這樣的賀禮,足可見萬銘劍宗的誠意。

    景岳將劍丸放進匣子里,道:“今日見到那秦燕支了,果然是劍修奇才,若是一忘還在人世,說不定能與他引為知交。”

    藍鳳老氣橫秋地點點頭,“景景所言有理,秦真君的確是個極品炮灰。”

    “根據套路,縱然他冷峻無情,也有一大堆女修前仆后繼,可在他眼里就與一顆塵,一根草沒什么區別,因此傷了萬千美人的心。”

    “這時候,會有主角挺身而出,為她們承包魚塘,為她們天涼王破,并在眾目睽睽下將秦燕支打落塵埃,讓他崩人設,讓萬千女修看見他最狼狽不堪的一面!”

    藍鳳將雙翅背在身后,深沉地嘆了口氣,“故事的結局,女修們醒悟自己瞎了眼,轉角遇到真愛,哦不,遇到主角。”

    景岳:“要不,你還是去山下看小黃文吧。”

    藍鳳:“……”

    轉眼又過了幾日,當西峰的紅葉鋪了一地,宗門里忽然傳來消息——內門中,將迎來一位新長老。

    這則消息讓不少人提心吊膽,他們都懷疑是有人要來秋后算賬了。

    余小寶倒是松了口氣,自從大典之后,他心中的恐懼與日俱增,整天閉不出戶。梁遠與詩年不明所以,寬解了好幾次也不見效果,只得無奈作罷。

    如今,該來的終于來了。

    次日一早,不論管事、執事、弟子,所有內門中人都要前去拜見新長老。

    到了廣聞大殿,他們見到了原本執掌內門的應長老正等在前方,他身旁還有個十一二歲的靈秀少年。

    不少人心里一咯噔,這就是那位新老祖了吧?

    那天入宗大典他們站得太遠,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但見應長老對少年恭敬有加,答案不言而喻。

    等大家站定,應長老道:“我即將沖擊紫府中境,需要閉關修煉。”他對身旁的少年拱了拱手,“這位便是我寒云宗第四位老祖,今后,內門一應事務皆由老祖定奪。”

    應長老頗有些難為情,蓋因他接掌內門以來一直不太上心,導致內門亂成了一鍋粥,還得靠老祖來善后。雖說派系隱患早就存在,但他身為內門第一管理者,也有可不推卸的責任。

    他頓了頓,補充道:“能得老祖親自教誨,是你們的福氣,希望你們多多珍惜。”

    “是!”

    眾人統一施禮,尚且年幼的老祖立于上首,從容道:“我雖初掌內門,但卻不是初來乍到。數月前,我便以景山的身份混入你們中間,對內門中的情況也算摸了個底。”

    他承認了!他承認他就是景山!

    人群中有人“啪嘰”暈了過去,大伙兒一看,竟是龍日天。

    龍日天身旁好幾名弟子想笑又不敢笑,忽見景岳神情一肅,盡管他年紀不大,氣勢倒是很足。

    “自今日起,凡參與派系斗爭、欺壓同門者,不論他是誰,有什么背景,一律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至于參與謀害同門之人,從犯毀掉靈根,主犯……殺、無、赦!”

    大殿中靜得可聞針落,不少人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景岳慢聲道:“此前穆楓受害一事,真相我已查清。”

    話音一落,又是“砰砰”幾聲,倒下了不少人。

    可這回,再沒人想笑了……

    “你們如何計劃,失敗后如何掃尾掩蓋真相,背地里交換了什么利益,又想怎樣嫁禍于我,我都知道。”

    景岳所言,一字一句都像把刀子,直接扎破了某些人強撐的偽裝。

    “求、求老祖饒命啊!”

    “老祖饒命,我們知錯了!!”

    當即又有十幾人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告饒。

    景岳視而不見,兀自道:“但當時內門混亂,勢力盤根錯節,很多弟子無力違逆大環境,也是被迫為之。加上穆楓已被治愈,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因此,除了首惡,其他人我可以從輕處罰,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余小寶臉上褪盡的血液這才又流了回來,他長吁一口氣,想到哥哥尚有一條活路,忍不住哽咽出聲,惹得一旁的詩年看了他好幾眼,眼中帶了一抹審視。

    景岳輕哼一聲,“但若有人膽敢再犯,我決不輕饒!聽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剛才說的是第一點。”景岳微微一笑,很滿意大家的識趣。“那我們再來談談第二點。”

    “想必大家都知道,執事堂少了兩位管事,至今還沒有填補吧?”

    “……”

    “今日過后,還會再少幾位管事。這些人身為核心弟子,協管內門,卻不識清濁,不辨是非,沒有尺寸之功,偏偏惡事做盡。任由這樣的人身居要職,是我寒云宗之恥!”

    “為了不重蹈覆轍,我將重整各管事、執事一職的風氣,給在任諸位半年的考察期。半年過后,我會根據諸位的表現判斷是否讓你們留任,即便留任,每三年也會有一次考核。”

    他一說完,不少人都偷偷以眼神交流。

    這件事對三大派都極為不利,畢竟原來的內門職位都是由三大派各自推舉,以便謀求更多利益,而如今,規則卻只掌握在景岳手中。

    有人聽景岳說不會太過追究之前的事,膽子稍稍大了一些,小心翼翼提出抗議,“老祖,恕我直言,這樣做有些太過專斷了。”

    “嗯,你說對了。”景岳點點頭,“若大家安分,未來三年一考,我會交予諸位弟子來評判。至于現在嘛……我就是這么專斷。”

    “可是——”

    “沒有可是。”景岳直接打斷對方,“我不是在與你們商量,而是在告訴你們決定,不服者,給我滾出內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

    景景:balbalbal

    一葉:師、弟說的在理(好險差點叫錯)

    流云流風:有理有理(祖師說啥是啥,不是也是。)

    景景:感覺莫名羞恥,仿佛找了一堆水軍。

    第28章

    所有人寒蟬若禁,哪怕心火中燒,也不敢有半句不滿。

    景岳:“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我再說第三點。”

    怎么還有?!

    但這一次不再是大棒,姑且能算一枚甜棗。

    “我作為景山時,曾參加了平民派的交流會,這種模式很好,因此,我決定效仿。”

    梁遠、詩年以及一眾平民派弟子,都詫異地抬頭,也不知是驚是喜。

    “交流會隔日一次,可就修煉心得、消息、物資、任務等諸多方面互通有無。此事就由賀仙芝帶頭組建,若有任何妨礙,都可以來找我。”

    忽然被點名的賀仙芝一愣,盡管平民派交流會由他負責,可他沒信心號召其余兩派,正想開口解釋,卻見景岳抬手按了按。

    “另外,每十日晚課,都會有一名講師負責答疑,弟子若有修煉上的疑問,可以直接與講師溝通。凡有所作為的講師,或表現出眾的弟子,都能得到一定功績點。”

    許多人聽見不但有講師專門解惑,還有功績點可賺,頓時來了興趣。

    要知道在寒云宗,功績點比靈石還好用,是核心弟子之間交易的主要手段。要是內門弟子有了功績點,就能找核心弟子兌換物資,或是發布任務。

    不過,內門中獲取功績點的機會太少,哪怕是賀仙芝這類練氣高階,攢了幾十年也不過十余點。

    景岳:“以上三點,諸位可還有疑問?”

    場中無人回話,就算有也不敢問。

    景岳微微頷首,“看來大家都支持。”

    他上前幾步,離大家更近一些,“你們要搞清楚來寒云宗是為什么?修煉,只有修煉。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追尋大道,在無意義的事情上耗費太多精力,你們真的喜歡嗎?”

    “難道看不見,寒云宗已經一代不如一代?紫府以下,飛仙榜上的排名本宗有幾位?對得起天下第一法宗的名號嗎?如今就連紫霞派都敢來挑釁,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景岳面無表情,冷冷掃了眾人一圈,“我很羞恥。”

    他這一番話讓不少人面露思索,詩年望著魄力逼人的景岳,一時竟想不起對方作為景山時的模樣,盡管他們一樣高矮,一般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