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等景岳再次回到房中,舍友們都擺出一副震驚臉。 梁遠(yuǎn)以為景山初來乍到,不明其中利害,諷刺道:“你真不去?那可是親傳派的聚會。莫非你不知?一旦你筑基,一定會拜入巫辰真人座下,你與他們才是一道的。” 景岳:“我明白梁師兄的意思,今日已有人找過我,跟我說了內(nèi)門分什么親傳派、世家派、平民派。哦,他還說你們都是平民一系。” 詩年也奇道:“那你為何拒絕?要是沒有派系庇佑,任你天資再高,也只是無根浮萍,誰都能欺辱。” 景岳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 “我是來修煉的,只要修煉有成,誰能欺辱我?心思用到雜事上,耽誤了修為,豈不是本末倒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 景景:怎么不等我? 余小寶詩年:啊啊啊啊他居然又問出來了,這樣大家很尷尬的好嗎?看破不說破懂不懂?你這樣讓我們寢舍冷暴力怎么搞下去?!特么的每次難受的都是我們,到底誰暴力誰啊?! 梁遠(yuǎn):臉皮真厚! 景景:是啊!臉皮厚,勢單力孤也能混成主場。(微笑.jpg) ——— 我們嘰嘰不止看男頻小說哦,瑪麗蘇霸總也沒放過! 第18章 大家來找茬 “天真!” 梁遠(yuǎn)背轉(zhuǎn)了身,不愿再多說。 余小寶面有慚色,好像認(rèn)為景山所說頗有道理,趕緊跑回床上盤膝修煉。 至于詩年,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天以后,日子看似平靜下來。 親傳派再沒來找過景岳,他每天都和舍友們混在一起。 起初那幾人還有些拘謹(jǐn),可架不住景岳臉皮厚啊!人家閑聊他強勢插入,人家練劍他主動喂招,人家上課休息他都緊迫盯人。久而久之,除了梁遠(yuǎn)依舊對他冷言冷語,詩年和余小寶倒是親切了許多。 漸漸的,景岳也真切感受到內(nèi)門的緊張氛圍——各派系弟子間少有交流,就連不同派系的講師授課都極具“針對性”。 他還了解到,親傳派有金丹真人提供的補給和歷練機會;世家派占據(jù)了內(nèi)門最多的執(zhí)事位置;唯有平民派一無所有,僅靠人數(shù)支撐。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矛盾的根源。 但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欲望和人情,這又是“不均”的根源。 景岳還沒想好該如何處理,便暫時留在了內(nèi)門。 這日,天氣肅清。 寒云宗演武場上,數(shù)千名弟子依序而坐。 他們的修為都在練氣三重以下,臺上講師乃是筑基期的核心弟子,此時正在教授寒云宗基礎(chǔ)劍法。 只見那講師收了劍勢,問道:“可有人愿意上來演練一番?” 臺下,一名弟子起身道:“師兄,我來行嗎?” 講師點點頭:“當(dāng)然,你挑一名對手吧。” 那弟子朗聲道:“多謝師兄。” 于是,他一步一步,來到了正兀自修煉的景岳身前。 “可是景山師弟?” 景岳:“正是。” 對方拱手道:“我乃龍日天,練氣二重,你可愿與我上臺切磋?” “……” 長期受藍(lán)鳳荼毒的景岳,對“龍日天”豈會陌生?他心中慶幸不已,還好沒讓藍(lán)鳳跟來…… 景岳抿了抿唇,抑制住想要上翹的嘴角,嚴(yán)肅道:“不愿意。” 龍日天:“……” 他沒想到景山會在眾目睽睽下拒絕他,愣愣道:“你不敢?” 景岳:“龍師兄你真奇怪。明明已是練氣二重,為何不找與你同小境的人切磋?偏偏找上我這個修為低一重的師弟?莫非你害怕他們,想來占我的便宜?” 龍日天被景岳一堵,既想發(fā)怒又想辯解,可半天也沒找到說辭。 好在講師替他解了圍,“景師弟年紀(jì)雖小但天賦過人,想來龍師弟也是看中了這一點。你們修為相近,切磋又無需動用法術(shù),只是點到即止,且安心吧。” 景岳盯著那講師看了好半會兒,對方是親傳一系的人,和龍日天這么配合著逼他,多半是親傳派來找茬了。 或者說,是想給他施壓。 他感覺到余小寶偷偷拉他的衣擺,似乎在暗示他不要去,可人家都挑好了日子表演,他豈能不捧場? “那請吧。”景岳站起身。 兩人依次走上前,龍日天拔出長劍,歪著嘴角邪魅一笑,“景師弟,既然你擔(dān)心我境界高你一重,那我便讓你三招如何?” 景岳順口道:“好啊,多謝了。” “不客、啊——” 龍日天話說一半,衣袖已被劍光劃破,要不是他閃得快,恐怕手都要被砍斷! 說好的點到即止呢?! 他聽見人群中傳來竊竊笑聲,頓時氣急敗壞,提劍就上。 “龍師兄,你不是要讓我三招嗎?這才一招啊?” “你閉嘴!” 龍日天揮著長劍直刺而來,景岳側(cè)身避開,手中紫木劍橫檔,架住了對方緊隨其后的一抹。 若論寒云宗基礎(chǔ)劍法,世間只怕沒人比景岳更熟悉,熟悉到了龍日天手腕一動,他便知對方要接什么招,龍日天屁股一翹,他便知對方要拉什么…… 咳,反正就是爛熟于心。 因此,場上出現(xiàn)了怪異一幕。 人們看見,修為更高的龍日天竟被景山死死壓制,不但沒能攻破后者防御,衣衫還被劃得破破爛爛,宛如乞丐。 若不是景山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就撐不住了。 眾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龍日天心急不已,他覺得自己完全落入了景山的節(jié)奏,不論他怎么攻,都在對方算計之中。 他不敢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無奈之下,龍日天只得收劍后退,趁著間隙催動靈力,長劍脫手,射向景山! “呀!” 余小寶擔(dān)憂地叫了聲,他看見龍日天的劍快速纏繞在景山周圍,劍影將景山團(tuán)團(tuán)圍住,幾乎看不清人。 “龍日天在劍道上極有天賦,曾被晏麒真人稱贊過。他一旦催動靈力,劍勢就連高一小境的人都可能吃虧,根本不是練氣一重的景山能阻擋的。”場下,梁遠(yuǎn)點評道。 余小寶:“可阿景也很厲害啊,我真沒想到他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劍路竟這么完美,簡直沒有破綻!” 梁遠(yuǎn)習(xí)慣性地“哼”了一聲,倒沒有反駁。 詩年:“可是,這下阿景危險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劍影中的景山出手如電,防得密不透風(fēng)。劍影越疾,景山舞劍的動作越快,兩劍相交發(fā)出“鏘鏘”之聲,急如驟雨,讓人心臟忍不住揪緊。 龍日天感覺自己面對的仿佛是座拔地參天的絕壁,那種壓力只有與景山交手才能體會。他的靈力迅速消耗,身體越來越不堪負(fù)荷,再這樣下去,他多半會力竭戰(zhàn)敗! 不!他決不能輸給這小子! 這次任務(wù)要是完不成,他一定會被處罰!甚至?xí)绊懰男逕捹Y源! 龍日天眼中劃過一抹狠厲,兩指一劃,再次收劍。 他的劍在回撤到一半時,劍刃中突然又吐出一把短劍,并以飛星之速襲向景山! “不好!” 余小寶和詩年緊張大喊,梁遠(yuǎn)也瞬間僵直。 不少人駭然站起,就連那位講師都是面色凝重,這招一旦刺中景山,他必定會受重傷!到時巫辰真人責(zé)問下來,龍日天作為比斗一方或許沒事,但身為監(jiān)督者的他,一定會被責(zé)難! 原本他們只想讓景山丟丑而已! 然此時龍日天表情猙獰,哪里還記得什么點到即止?他已陷入即將擊敗對手的快意,又一次催動了長劍。 兩把劍一短一長,一前一后,勢無可擋,避無可避! 講師急得要去搶人,卻見景山忽地后仰,身體柔軟得宛若一泓水,幾乎與地面平行,堪堪避開那把瞄準(zhǔn)他腹部的短劍。 隨即,他借力翻了個跟斗,足尖點在后至的長劍上,又騰空一躍,飄然落至龍日天頭頂,雙手倒握住劍柄,提劍欲刺。 “住手!” 此時,景岳的劍尖距離龍日天頭皮已不足一寸,后者幾乎能感覺到劍鋒蝕骨的寒意,全身上下早已冷汗涔涔。 但下一刻,他頭上一輕,所有殺意頃刻間消弭。 耳畔傳來景山淡淡的聲音,“師兄,承讓了。” 一片靜默。 半晌,余小寶才找回身體的五感,和詩年一起重重吐了口氣。 梁遠(yuǎn)回想起剛剛說的話,感覺臉很疼…… 旁邊有人倒吸一口氣,驚道:“那個景山……好強!據(jù)說才十一歲,我十一歲時,鍛體都還沒圓滿呢。” “之前我就聽說過他,但這一年真人們帶回宗的弟子不少,我也沒在意。現(xiàn)在看來,下次內(nèi)門大比又多了一位勁敵!” “他有如此天賦,親傳派為何要為難他?” “你不知道嗎?他拒絕了親傳派的邀請,說與他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