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感到自尊心被踐踏的感覺了,這招數還真是有多老套就有多老套)不過自尊心那是啥?18歲的時候,方鈺可能還有那玩意兒,但27歲的方鈺?對不起,除了他自己的命,他什么都沒有,包括自尊心這種并沒什么卵用的東西。 當初他如果不是為了那點兒自尊心,害怕粉絲們得知他毀容會嫌棄他,他早就召集所有粉絲把那個女人撥皮拆骨了! 有人或許要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能聯系到他的粉絲們,讓他的粉絲們相信他就是方鈺,愛他愛得如癡如狂的粉絲一定會為他斬掉所有障礙。 后來,從未忘記過那段恥辱的方鈺的確尋摸著如何復仇,然而當復仇對象的死訊傳來,你讓他怎么報?把尸體拖出來鞭尸?呵呵……他心理還沒有那么扭曲…… 再后來,方鈺又聽說他的粉絲們相繼失蹤,甚至新聞報道說付家掌舵人付秋生也死了后,他就有點兒害怕了,他一直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的后手,想著女人反正也死了,他又活得好好的,便放下了執念,可是仇恨放下后,這顆心里便只有空洞…… 方鈺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 直到被拉到這么一個神奇的地方,那顆死寂的心再次跳躍,一種想要活出自己的*前所未有的強烈,想要在這里完全的放飛自己! 呃……好吧,說白了,方鈺只是想找找存在感。 思緒回籠,方鈺挑了挑眉,干凈利落的將衣服一抖,一件一件,毫不避諱地把顏色鮮亮得跟開染坊似的衣服套在身上,外面罩著一件透明的紫紗,嗯,基佬紫! 不過,讓方鈺疑惑的是,男人就不怕被他懷疑身份碼?能拿出一套這樣的衣服,手上的權利恐怕也不小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是還是應該讓他愛上他呢? 方鈺不僅僅想做主線任務,在他殺了士兵的時候,已經自動接受了分線任務,前兩個任務還好,如今白云對他有好感,幾乎到了他指哪兒咬哪兒的地步,唯一讓他還不得門路的是鬼將,如果他一直是個戰俘,恐怕連鬼將的面都見不到! 方鈺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對他來說絕對沒有好處,他的聲音給了他很多便利,但用了之后也有數之不盡的麻煩,最好的辦法是找一個能帶他見到鬼將的人,毫無意外,也許丑逼男可以……他并沒有忘記先前,審訊他的高級士兵看向他的眼神,那是一種充滿了敬畏的目光。 罷了,他不就是一個賭徒嗎,方鈺就不信,自己奈何不了一個一看就知道是踏板石配角的丑逼! 丑逼男眼睜睜看著方鈺走到跟前,眸底浮現出一絲興味。 (我就知道我成功得引起了你的注意)方鈺默默想著,他說,“丑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要溫柔!尤其是對我,一定要溫柔!你叫什么名字?” 說完,方鈺緊緊盯著丑逼男,以防對方愛意來得太強烈,他承受不來。 “我叫南書,原來你會說話。” 聽到那溫柔得能將人溺斃的聲音,方鈺不由掏了掏癢酥酥的耳朵,這……算成功了?沒想到這丑逼不光看起來那么兇狠,手段也那么兇狠,結果對自己愛人的態度這么忠犬? 第9章 1.9鬼將 自從看管戰俘的領隊換成一個毀了容的男人之后,這批戰俘的日子越發不好過,具體表現在死亡人數增高。從明月城中幸存下來共計三百號人,富家子弟,亡命之徒,平頭老百姓,什么貨都有。正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就算在戰俘中,捧高踩低,私自斗毆,找背鍋替身的現象也如過江之鯽,屢見不鮮。 原來的監管士兵喜歡偷懶,號享受,耳根子軟,不愛管那些閑事,加上幾個油嘴滑舌之輩把他哄得好比太上老爺,對戰俘很多事情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戰俘機靈點兒,很少會挨鞭子,就算挨打野也不會太重。 戰俘隨行軍走路,在最后面,他們素質普遍偏低,跟主軍的距離拉得稍遠,就算發生什么事,也很難及時反映上去,有幾個戰俘中的刺頭,因為把原來的監管士兵忽悠得很好而有些內心膨脹,想當然以為新來的不過爾爾,畢竟被下放到來看守戰俘的,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就是沒什么前途的小魚小蝦。 再一看,來的那個人長得那么丑,他們更不在乎,直到毀容臉男人一鞭子直接抽死五個人,那頭顱橫飛,鮮血如雨的場景看得戰俘們毛骨悚然,一鞭子竟能抽死五個人!這要怎樣的神力!這樣的人,竟然只是看管戰俘的士兵!殷國竟強大至此? 所有人不由感到一陣絕望,絕望之后便是對毀容臉男人的驚懼。 之后,毀容臉又抽死了幾個走路磨磨蹭蹭的人,他不是一下抽死,而是一鞭下去,鞭上的倒刺便勾起一片血淋淋的rou塊兒!他們是被活活疼死的!這下馬威立得簡單粗暴,再沒有戰俘敢在毀容臉的監管下偷懶,哪怕走路走得快斷腿,他們都不敢有一刻放松。 然而他們當中卻有一個例外,有對比就有了傷害,所有人都對那個受毀容臉男人另眼相待的少年恨之入骨,最開始,大家都是戰俘,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都是會被挨打的!可現在,人家穿著一身好衣裳,有水喝,有果子吃,累了還有人背!一個大男人,比一個姑娘家還嬌氣! 披著周圍惡意眼光的方鈺趴在毀容臉背上,手里正拿著一個鮮紅的果子啃著,眸光掃過對方寬厚的肩膀,閃過一絲遺憾,你說說,身材這么好的男人為什么長得這么丑!縱觀穿到這個世界之后,他所勾引,啊不對,所招募的愛慕者,那臉不管怎么看都是小帥哥一枚,也就毀容臉這么一個例外…… “喂!”方鈺嘴里包著果子,輕輕在他耳邊呼到。 含著果子的甜香伴隨著讓人硬得發疼的聲音噴灑在耳邊,南書那雙深邃如海般遼闊神秘的雙眸咻然暗沉下來,恍若正在醞釀著一場聲勢浩大的雷雨,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叫囂著去上陣殺敵,攻城略地,某個部位更是早已蓄勢待發,只等破開那扇牢固的城門。 這種情況,只要方鈺一開口就會出現!若不是南書意志堅定,他可能真的會把背后那個小鬼摁在地上狠狠的干!二十多年來,手底下的人玩過不少女人,男孩兒也有,可即便他親眼看過,身心也處于一種絕對冷靜的狀態,像眼下這般理智幾乎全盤崩潰,想不顧一切把少年揉進體內的感覺,還是頭一遭。 而且他發現,方鈺的聲音只有是方鈺,他才會有感覺,一旦幻想成另外一個人用這種聲音跟他說話,那種不受控制的悸動似乎不算什么。 南書垂下眼簾,將方鈺往上顛了一下,“你要說什么?” 方鈺湊近看他的臉側,“你這個不會是假的吧?” “……你覺得我的臉是假的?” 方鈺一臉沉思,根據他資深書迷的經驗,一般來講,毀容這個設定的角色有三種情況,一種是真的炮灰,來襯托主角or配角顏值和內心真善美的存在;二是重要配角設定,從小家破人亡,被jian人陷害不幸中火燒傷,毀了臉,之所以混跡到殷*隊,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復仇!這樣的,復仇對象來頭肯定很大,初步認定是鬼將;最后一種是主角設定,毀容是假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如此高武力值,高逼格,身材這么好,聲音這么好聽,說不定就是鬼將啊哈哈哈! 不過,方鈺個人傾向南書是第二種情況,如果是第三種的話,沒有邏輯,比如說,為什么鬼將會突然對他感興趣?他們連面都沒有見過,鬼將作甚偽裝自己跟他玩兒? 方鈺拍了拍南書的肩,語重心長道:“我懂,你心里苦,不過你不用說。我跟你打聽個事兒,你們將軍是個怎樣的人?” 南書扭頭看過來,眼眸黑沉沉的,“你喜歡他了?” 這表情簡直就跟看到心上人劈腿了一樣啊,于是方鈺心中更確認南書≠鬼將!“你智障嗎?既然你現在是我的人呢了,我自然要為你考慮下,你想想,如果有人說你跟梁國戰俘走得近,說不定會狼狽為jian做出什么危害殷國的事情怎么辦?” “不用擔心。”南書臉色好看了些。 “我怎么能不擔心,你死不要緊,連累我才是大問題!”方鈺啃果子啃得清脆響,聽在南書耳中,如同嘲諷! 南書忍無可忍,手一放,看著察覺到不對趕緊跳開,離他三米遠的人,極力壓下內心的火氣,“過來。” 方鈺伸手道:“我拒絕!” 南書走一步,方鈺退一步,南書那表情就跟鍋底一樣黑。 附近幸災樂禍的看著方鈺,他們就知道,方鈺遲早會被厭棄,現在惹怒了監管士兵,恐怕下場不能好咯。 一個原本是土匪頭子,進明月城搶劫僥幸活下來,現在變成戰俘的膘肥大漢,露骨目光掃視著方鈺白凈的臉和挺翹的屁股蛋子,表情極其yin邪,他想知道,這小*到底有多sao才能讓南書伺候祖宗一樣的伺候了那么多天,不過……現在看樣子是膩了吧……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嘗嘗? 下一刻,慘叫驟然響起,劃破長空,驚得人起了一身疙瘩。 所有人只看到一道鞭影閃過,那膘肥大漢的眼珠子就爆了,滿臉鮮血地倒在地上翻滾,慘叫。 南書走到大漢跟前,揚手又是一鞭子,抽打的地方還是雙腿之間,在場所有男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夾緊了腿。 方鈺抽了抽嘴角,讓南書愛上他,果然是個英明的決策! 這么兇殘的人,還是栓起來比較好。 膘肥大漢廢了,眼睛瞎了,同時被剝奪了作為男人的終身權利!其他人看向方鈺的眼神跟著變化,以前是坐看好戲和嫌惡,現在是嫌惡的同時又害怕。 南書扔開鞭子,才注意到地上那攤爛rou有些惡心,他轉過身,緊緊盯著方鈺,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什么來,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看出什么,或許是害怕,或許是崇拜,或許是惡心,但絕對不該那么平靜!于是,不好看的臉色更不好看!周身急速下降的溫度導致所有人退避三舍! 看著站在中空地帶,靜靜凝視自己的南書,或許該表揚一下? 方鈺干咳了一聲,“嗯,做得好!”說完,還表示自己的陳懇,認真而嚴肅的點點頭。 南書氣得要死,胸腔內似乎有兇獸想要破出牢籠跳出來,他幾步上前,一把摟過方鈺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腦。 眼前那張毀容的臉越來越近,方鈺的眼珠子嚇得猛縮了好幾圈。 干什么干什么! 扣住后腦的手讓他沒法躲避,還是被吻了個正著,腰上那只手下滑,曖昧的在臀縫位置描摹,酥癢的感覺從尾椎骨一直攀升到大腦皮層,方鈺情不自禁地嗯嚀一聲,然后他的屁股就被狠狠抓了一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卻也因此讓對方的舌頭有機可乘,撬開他的唇齒,蠻橫霸道地掃蕩著他的牙床。 方鈺本想睜開雙眼讓眼神殺死他,讓他知難而退,結果,一睜眼就看到那張巨丑無比的臉,刺得他整個人胃冒酸水,這副作嘔的模樣被南書盡收眼底,蹂躪著方鈺屁股的大掌猛地加力,見方鈺疼得眼冒淚花,心頭火熱更重,某個地方更硬,硬邦邦地戳在對方的腰上。 (oh,老天爺,我被一個丑逼猥褻了,我能否選擇死亡!) 南書攬過方鈺的腰,將他往上提了幾分,讓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 不是嫌惡心嗎,那就讓你更惡心好了。 方鈺實在受不了,反抗和推阻得更加厲害,尤其是被棒子頂著的感覺,這tm還能不能好了! 別人的任務是無限恐怖,他的就變成了純愛快穿! “監使長,這是新來的……”一名士兵領著一名女子到了戰俘區,沒走幾步,看到眼前一幕均愣在當場。 南書重咬了一口方鈺的唇瓣,這才放過他,分離之時,一抹晶瑩拉成絲后又斷開,襯得后者那張唇瓣亮晶晶的誘人極了,看了一會兒,南書眸色又暗沉下去。 方鈺看到那名女子,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南書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睛微瞇起。 士兵反應過來,連忙介紹道:“監使長,這位是新來的醫師,端木曉玲。” 第10章 1.10鬼將 “看樣子,你在這里過得挺好的嘛……”端木曉玲進帳篷后,徑直朝里面一張鋪了雪白狐皮的軟椅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觸感,眸底閃過一絲驚艷,“這是那個監察使的吧?”一邊說著,一邊毫不避嫌地坐在了上面。 “那監察使長成那副德行,你怎么勾引得下去的?簡直辣眼睛!想來,你心里也不愿意的?一個大男人要去干那種事情,想想就惡心,你還是離他遠點兒,免得有什么病傳給你……”見方鈺站在中間,一身花哨的衣袍襯得那張蒼白淡然的臉更顯清麗,端木曉玲嘆了口氣,“你如果早點聯系我們,你也不用受這么多委屈了……” 后者沒死,端木曉玲前不久剛從逃回去的李從口中得知,只是讓她和洪俊輝氣憤的是,明明活著,甚至充當戰俘混進了殷*隊,這么多天竟沒想過要發一條信息通知,若不是李從,他們就真的以為方鈺死了! 端木曉玲勾起唇角,笑得像一個大jiejie那般可親,“不過,這次我來了,定會為你做主的!你只要從旁輔助我完成任務就好。” 這些天,洪俊輝沒有閑著,他作為暗司甲字隊隊長,需要制定盜取鬼將兵符的方案,但身邊只有李從和端木曉玲,他打算讓李從先探探路子,如果能混進去更好,混不進去死了,也沒有太大損失,李從不愿意,但沒人幫他說話,再加行洪俊輝的威脅,他只能偷偷摸摸跟在行軍后面,尋找機會,然而他那個膽子,看到殷國士兵就嚇破了膽,結果被抓了一個現行,還讓人看到了他身上的印記! 說起來這個印記,包括方鈺在內,幾人是不知道的,是李從被發現后,他們才得知自己身上會有梁國暗司身份的專屬烙印,這是他們的身份被制定出來后,主神默認的程序,后來洪俊輝和端木曉玲找到烙印后,便進行了一次偽裝,但這次看到方鈺,端木曉玲下意識避開了烙印不談。 “我先跟你說說,我這次來的目的,洪大哥讓我來當行軍醫師,如果有機會,最好能得到鬼將的賞識,獲取鬼將的信任度,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聽軍隊里有人要找醫師幫忙為一個人調理身體,所以我就來了,方鈺,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方鈺搖了搖頭。 端木曉玲蹙起眉頭,見方鈺站在那里動來動去,還以為他不舒服,“你坐啊!” 方鈺點出記事本打字,“不,我屁股疼。” 不知腦補了什么,端木曉玲眸底劃過一道嫌惡和輕慢,“算了,你在這里呆了這么久,有沒有什么情報?” 方鈺繼續搖頭。 “什么都沒有?你怎么這么沒用!任務失敗是會扣除500積分的!” (一個主線任務與失敗就讓你這么驚訝,我的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失敗扣除1100分豈不是要把你活活嚇死!)方鈺平靜地瞥了她一眼。 端木曉玲嘆氣,“算了,不指望你,但是你不要給我拖后腿知道嗎!” 方鈺打字,“你打算怎么做?” 端木曉玲,“你先跟我說說,那監使長是什么人?地位高不高?” 方鈺老實回答:“應該吧,畢竟他還有個監使長的頭銜。” 端木曉玲,“他對你怎么樣?” 方鈺,“惡劣。” 端木曉玲不忍道:“只可惜我們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方鈺,恐怕接下來還是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你既然都忍下來了,再多忍幾天應該無妨吧?洪大哥說過,主神不會發布必死的任務,一些關鍵人物會幫助我們找到線索,直覺告訴我,那個大丑男肯定很重要,我原以為他對你不好,就想讓你離他遠點,不過現在的話,你還是跟他保持下關系,幫我打聽一下鬼將的喜好。” 方鈺陰嗖嗖掃了她一眼,“我問過。” 端木曉玲愣了一下,“然后呢?打聽到什么了?” “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