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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五行缺錢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羞得新婚的陳玄風、梅超風雙頰通紅,梅超風恨恨道:“再不給你們做飯了!”

    “唉,新婚燕爾就是好啊,什么時候我也回去,找一找我的未婚妻啊。”曲臨風在心中靜靜思索。

    黃錦高興得跟隨大家一起落座,他之所以等到現(xiàn)在還沒出島,就是為了化解陳玄風和梅超風的悲劇。這些年黃藥師還是如同原著一樣,孤高桀驁、性情孤僻,師兄弟們學武都是師兄傳師弟,遇到不懂的問題就去問黃錦,黃錦都不知道的才敢去打擾黃藥師。黃藥師與徒弟們的溝通固然有問題,可陳、梅二人有了感情卻什么都不說,妄自揣測黃藥師會不喜歡他們、殺了他們,就盜走九陰真經(jīng)背叛師門更是大錯。

    兩個年輕人被愛情沖昏頭腦,屬于沖動型犯罪,黃錦與他們一起生活八年,陳玄風寬厚儒雅,梅超風美麗大方,怎么忍心他們成為“黑風雙煞”。黃錦伺機撞破他們的感情,然后大包大攬保證說服黃藥師,最終讓他們在黃藥師的見證下成親,這是桃花島近十年來最大的喜事,向來遠離世俗、舉止蕭索的黃藥師感覺也染上了人間煙火氣。

    飯桌上可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陳玄風和梅超風坐在一起,你給我夾菜,我給你盛湯得忙的不亦樂乎。黃錦兩位meimei盛湯,又給馮默風夾了喜歡的菜,問坐在一旁的馮默風道:“阿默怎么不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兒?”

    馮默風此時還是羞澀內(nèi)向的小孩子,他們四個人年齡相近,理應玩在一起才是,可惜馮默風太害羞了,總是不愿參與。

    馮默風見到小師兄給自己夾菜,激動的臉都紅了,在兩位小jiejie面前,師兄也沒忽視自己。馮默風按住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小心臟,暗罵自己不爭氣,小聲承諾道:“以后一起玩兒。”

    “以后可不成,我要出島了。”黃錦笑道。

    “小師兄不要我了嗎?”馮默風一把抓住黃錦的袖子,泫然欲泣。

    “阿默這么可愛怎么舍得不要,可師兄在外面有事情要忙啊。阿默在島上好好學文習武,師兄回來再檢查,乖啊。”黃錦柔聲勸慰道。

    “都怪我,都怪我太笨了,總也學不明白……”馮默風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他家鄉(xiāng)天災*父母雙亡活不下去的時候被黃藥師撿到桃花島。島上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說話做事總讓他向往。特別是小師兄,明明只比他大幾個月,卻什么都懂,什么都會,待他還和氣,比神仙都好。自己和他們一起玩兒,好多時候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馮默風常為自己的無知而哭泣,狠心放棄和師兄師姐們玩耍的時間,想多看書、多練武,早日能像師兄師姐們這般厲害,結果現(xiàn)在他最喜歡的小師兄要走了……馮默風哭得不能自已。

    “哥哥要走了!”黃蓉也尖叫一聲眼淚刷刷得流。

    黃錦這邊還抱著馮默風安慰,那邊黃蓉就哭得直打抖,程羽風趕緊抱著黃蓉安慰,“蓉兒乖,蓉兒乖,不是現(xiàn)在走,就算走了也會回來啊。”

    黃蓉還是哭得停不下來,程羽風說什么都聽不進去,黃錦自能把兩個小哭包都摟在懷里,讓他們發(fā)泄。

    曲臨風驚訝問道:“師弟要出島,師父知道嗎?”黏糊糊的陳玄風梅超風也不秀恩愛的,陸乘風、武眠風也放下碗筷緊緊盯著他。

    黃錦輕拍兩個小家伙的后背,輕聲解釋道,“師兄,師姐,父親知道。我的武功到了瓶頸,必須要到外面歷練增長了。再說人一輩子不能只和關心親近自己的人打交道,也要去適應外面各種各樣的人,父親有意讓我見識一下江湖險惡。師兄師姐們放心,我自然不是笨人,就算吃些小虧,逃跑還是不成問題的,總不會墜了桃花島的威名。”

    “師弟這般人物,只會為桃花島增光添彩。”曲臨風自己就是東海岸邊的漁民家庭出身,長大黃錦這么大的時候被貪官惡霸害死父母,走投無路,被路過的黃藥師救下,才成為桃花島的首徒,他對外面的世界還有記憶,近幾年在外歷練也見識過人心險惡。曲臨風嘆道:“師父自有考慮,既然他老人家都同意了,師弟這一路可要小心,吃完飯來我房里,我和師弟說一說外面的事情。”

    黃錦安撫著黃蓉和馮默風,勉強吃了點兒東西。在座的師兄弟都心不在焉,胡亂塞了些東西在嘴里就散了。這讓黃錦十分內(nèi)疚,不該在飯桌上說這個話題的。

    飯后,黃錦抱著兩個哭累了的小家伙去歇息,剛出門就被曲臨風叫去傳授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一大波師兄比他年紀都大,最小的武眠風也已經(jīng)出去闖蕩過江湖路,中原武林已經(jīng)有了桃花島黃藥師的弟子,個個英俊瀟灑,武功不凡的名聲。島上只有梅超風一個師姐,給黃錦準備了許多外出用到的小東西,端是細心;陸乘風擅長奇門遁甲,給了黃錦一疊他書寫的快速簡易陣法和許多行走江湖的小竅門;武眠風最愛機括,把心愛的袖箭、暗器一股腦塞到黃錦懷里,還附贈一大包。每位師兄師姐都準備熬一熬夜,一定要準備的充分萬分才行。

    黃錦哭笑不得的謝過諸位師兄師姐,有些羨慕程羽風沒把自己也要走的消息說出來,不然這轟炸密度還不更高。

    黃錦再次看過黃蓉和馮默風,乘著月色回到自己的小院,卻發(fā)現(xiàn)在桃花樹下站著師兄陳玄風。

    “陳師兄在等我嗎?”黃錦笑道。

    “師弟……”陳玄風月下長嘆,道:“我來謝你。”

    “師兄說的是什么話,怎么突然說要謝我。”黃錦笑著請陳玄風在院中石凳上坐下。

    “你幫我和阿梅在師父面前說話,讓我們得以成為夫妻,這份恩情我記在心里,前些日子忙亂,一直沒找到機會正式向你道謝。你如今要出島了,我怕再不說,以后我就沒這份勇氣了。”陳玄風嘆道。

    “咱們是師兄弟啊,師兄別見外了。”黃錦安慰道。

    “不,不。”陳玄風搖頭,十分難以啟齒,但還是慢慢道:“師弟不知道,我前段時間簡直瘋魔了一樣,若是你沒有撞破我和阿梅,我?guī)缀跸胪盗司抨幷娼?jīng)和阿梅跑出桃花島,背叛師父。是不是很震驚?現(xiàn)在想起來,我也覺得自己瘋了。甚至當時被你看見,我還想殺了你,保全秘密……”

    陳玄風說不下去了,“我就是這種卑劣的人,事情沒發(fā)生是大幸,可我知道我就是這么可惡……”

    “師兄,師兄,別怕,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黃錦在語調(diào)中加入內(nèi)力,安撫著陳玄風體內(nèi)亂竄的真氣,道:“我知道師兄不會這么做的,人哪兒能沒有沖動暴躁的時候。我練武練不對頭的時候,還想把東海的水都抽干了,誰打攪我我就恨不得殺了誰。這不是我們心中真正的想法,是心魔,是練武之人都要面對的魔障。我知道師兄就算沒有我出現(xiàn),你也只是盜走經(jīng)書,出島會后你們冷靜下來就會后悔,一心想著父親和桃花島,一輩子生活在愧疚之中。至于我,最多被師兄打暈在桃林里,師兄才不會殺我。”

    “我……我有時候真是嫉妒師弟啊,年齡是我的一半,功力卻是我的一倍,枉我自詡天才人物……”陳玄風苦著臉批判自己,“老大不小的人了,武功比不上師弟,連為人處世都一塌糊涂。”

    “師兄,這就是心魔。要成為父親那樣的絕頂高手,都要闖過這道魔障,咬咬牙堅持過來,不僅神志清明,武功更上一城樓。日后回想起來,師兄只會覺得好笑可愛。我不怪師兄,也不會告訴別人,也師兄千萬不要自苦,這不是你的錯,是心魔。”黃錦溫柔安撫他。

    “至于我,不過是笨人罷了。真正的聰明人,是父親那樣望月頓悟,舉一反三,七竅玲瓏之人,真正的天人之資,父親得到東邪的稱號也不過二十多歲,如此年紀武功冠絕武林,早已獨開先河,我速來引為榜樣。我笨些,只能參考先賢事跡,照著別人走過的路前進。師兄知道我愛看書,恰巧又得了母親遺傳過目不忘,只是把書中的道理都用在自己身上而已。至于武功,我也是受母親遺澤,在體內(nèi)就有一股先天真氣不散,出娘胎后又有父親藥浴鞏固,才能一日千里。父親總說真正高明的武功都是自己創(chuàng)造,最適合自己的。目前我還達不到那境界,父親也瞧不上我。《九陰真經(jīng)》雖在咱們桃花島,可終究是別人的武功,當初娘親為了這經(jīng)書而亡,父親十分不喜,連我也不給看的。”

    陳玄風沉默,他如此不平,陷入魔障走不出,未嘗不是認為黃錦武功進益如此快,是九陰真經(jīng)的作用。

    “師兄如果愿意,我請父親吧九陰真經(jīng)給我們看看,也好參考研習。父親也不是多么看重這本書,只因母親的緣故……師兄知道的。”黃錦提議道,黃藥師這樣萬能的、瀟灑的人,一直是他羨慕的對象,他不認為黃藥師會被一本《九陰真經(jīng)》束縛。

    “別惹師父生氣難過,師母去了,師父險些走不出來。”作為年長一些的土地,陳玄風知道當初黃藥師險些殉情。

    “當今武林武功高手,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說法,但我首推父親和王重陽,只因父親的武功是自己獨創(chuàng),瀟灑自由,合乎個性,這樣的功夫由我們桃花島的弟子使用出來才事半功倍。”

    “那王重陽呢?”陳玄風問道,他終于接受了武功自創(chuàng)這套理論,配合發(fā)問。

    “為他抗擊金兵,為國為民,此乃大義。”黃錦沉聲道。

    陳玄風起身作揖行大禮,道:“多謝師弟。”

    “我們是師兄弟,師兄不要客氣見外。”黃錦又重復了一遍這話。

    陳玄風長出一口氣,仿若卸下心中重擔,這些日子愧疚、暴躁、憤恨、壓抑、自厭……這些去情緒快要壓垮他了,如今被黃錦一番開導,總算放開心胸。

    黃錦目送陳玄風離開,轉頭卻見一身青色直綴,頭戴同色方巾,手執(zhí)碧玉蕭,一派文士模樣的黃藥師站在院中。

    “父親。”黃錦反應過來,作揖行禮,剛才的對話他肯定都聽見了。

    黃藥師隨手一擺,他向來蔑視禮教,也不喜歡兒子和他一板一眼的說話,偏偏這個孩子又有了前世的記憶,黃藥師覺得這個兒子有一半不是他的了。往日相處已經(jīng)形成慣例,現(xiàn)在不好改,只干巴巴問道:“聽說你要出島。”

    “是,我之前在父親閉關的門前喚您,您沒聽見,我留下了書信。”

    黃藥師點頭,然后沉默。信他當然看到了,不然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是現(xiàn)在要說點兒什么嘛?黃藥師不知道,自從馮蘅因為他的執(zhí)念去世之后,愛妻的死成為了他新的執(zhí)念。有時候他都想要干脆隨愛妻而去算了,可他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等到發(fā)現(xiàn)黃錦有前世記憶他也不放心,怕蓉兒被欺負。一等再等,最終等到了如今。

    “此乃桃花島密令,號令中原商號,你拿去吧。”黃藥師從懷中摸出衣袂碧玉牌扔給他,黃錦接住道謝。

    黃藥師等了等,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無可囑托,無話可說,慢慢轉身。

    “墓xue陰冷,父親雖有內(nèi)力護體,還請多在外安歇,也讓我出門之后好放心一些。蓉兒年幼調(diào)皮,還需父親管教,師兄弟們雖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也有各自煩惱,如果父親能抽空指點他們一二,則終身受用。”

    “難道還有你來教我不成。”黃藥師怒道,他當然知道黃錦這是關心他,想辦法讓他從昏暗的墓室中走出,重新回到人間。可看著自己本該天真無邪的兒子變成如今老氣橫秋的古板模樣,黃藥師就氣不打一處來。

    黃錦抿嘴,一個人看你不順眼的時候,真是做什么都錯,他不該表現(xiàn)出本性的老成持重,也無法像個孩子撒嬌賣乖。而今只能沉默,作揖行禮,送黃藥師離開。

    黃藥師輕功極好,青色影子在桃花紅云上飄過,不一會兒,彈指峰上就傳來了清幽的蕭聲,嗚咽著,泣述著,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第139章 黃錦本紀

    程羽風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天光大亮嚇一跳,爬起來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梳攏自己的頭發(fā)。

    “程師妹,跑什么呢?”梅超風一把拉住她,省得她披頭散發(fā)跑摔了。

    “師兄……師兄……”

    “你師兄天不亮就走了,你們小孩子家家還睡著,就沒打攪你們,昨天不是道別過了嗎?”梅超風解釋道。

    “什么?他答應過帶我的啊!”程羽風驚呼一聲,可她終究不是真的小孩子,做不出撒潑打滾的事情來,只是情緒瞬間低落,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慢慢挪回自己院子。

    “剛剛聽到程師妹的聲音了?”路過的曲臨風從小路走過來。

    “是啊,說是師弟答應她要帶她出去,結果沒趕上,在正傷心呢。”梅超風聳肩道:“得虧那兩個小祖宗還沒醒,等醒來不把屋頂掀了才怪。”

    “都怪師弟太招人喜歡了。”尤其是那幾個年紀相近的,他們桃花島上徒弟的年紀基本上分成兩個階梯,在馮蘅去世之前收的土地現(xiàn)在都已成年,馮蘅去世之后,只收了程羽風和馮默風兩個年紀和雙胞胎相同的徒弟,看樣子已經(jīng)不準備再收徒了。曲臨風幾個年紀大的能在生活上照顧他們,但無法和他們打成一片,黃錦最受三個年幼小雞仔的歡迎。

    “罷了,咱們一幫大人,還搞不定三個小家伙兒嗎?”梅超風看的很開,“曲師兄咱們先去吃飯吧,玄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晚上沒回來,現(xiàn)在還不見人影兒。”

    程羽風沮喪的回到自己房間,心想怪不得自己昨天不和師兄師姐們道別,他也沒說什么,肯定早就打定主意不讓自己去。程羽風回到房間,在枕頭下找到一封信,他們兩人對對方的氣息太過熟悉,黃錦進出她的房間程羽風都沒反應,也不知黃錦什么時候放的。

    程羽風打開一看,上面不出所料寫著什么外面危險,年紀幼小,不能自保的老生常談。程羽風發(fā)狠把信紙揉成一團,不就是嫌棄自己武功不高拖他后腿嘛!程羽風恨恨道,不就是練武,從現(xiàn)在開始,天天練,等他回來的時候,保證讓他刮目相看。

    醒來的黃蓉和馮默風也認為是自己武功太差才不能和黃錦一起闖蕩江湖,也默默發(fā)誓要練好武功。

    留在桃花島的師兄師姐們發(fā)現(xiàn),自從黃錦出島之后,三個小家伙突然奮發(fā)圖強了,馮默風本就是專心用功的人,關鍵是黃蓉和程羽風,一個吃不得苦,一個心思不在學武上,如今都像著魔一樣,一心撲在武學上。曲臨風作為大師兄十分欣慰,還以為黃錦在出島之前布置的任務呢!

    已經(jīng)出海的黃錦卻不知道島上發(fā)生的事情,他正一路往中原而去。桃花島在東海上,島嶼周圍天然迷霧阻擋,不是熟知路線的人很容易迷路,出了迷霧之后,一天就能達到陸地。黃藥師自從馮蘅去世之后,就自我封閉,發(fā)誓再也不出桃花島,這些年黃錦年幼,也未曾踏上過中原土地。

    到了傍晚,海船在慶元府(寧波)靠岸,黃錦帶著兩個老成持重的啞仆,先到城中投宿。說到啞仆,黃錦真是佩服黃藥師御下的本事,這些人全是桀驁不馴的有罪之人,黃藥師究竟是什么收服他們的,而且黃藥師這些年閉關自鎖,這些人也沒有反叛。

    話不多說,三人進城投宿,此時的慶元府商業(yè)繁華,人口眾多。有句詩叫“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做汴州”,偏安一隅的南宋在商業(yè)上也是值得稱道的,慶元在繁華程度上與杭州不相上下,畢竟是海港,南宋商業(yè)繁華,百姓富裕,海上絲綢之路太過有名。就是他們桃花島也在這遠航中摻了一腳,才能維持那高潔、奢華的神仙生活。

    進城之后,黃錦直接找了個酒樓坐下,酒樓永遠是打聽消息最靈便的地方。

    店小二麻溜得迎上來,一看黃錦這年紀,又華袍錦服的,嘴里成套的賣酒詞兒都不好說,連忙道:“小公子里邊請,小店有望海茶、奉化曲毫、東海龍舌、望府銀毫、天賜玉葉、四明龍茶,還有……”

    “等等,等等,公子就公子,干嘛還加個小字啊。”黃錦一副紈绔公子的模樣。

    小二作勢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賠笑道:“打這張不會說話的嘴哦!公子里面請,您想喝點兒什么?”

    “這兒不是酒樓嗎?別老給我介紹茶葉,在家管著啥都不讓喝已經(jīng)夠苦了,小二你就咸吃蘿卜淡cao心了,來壇黃酒。”黃錦豪爽道。

    小二不著痕跡得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兩個人高馬大的仆役,這種跟著小主人出來的下人一般都是老主子身邊得用的人物,有規(guī)勸輔佐的意思。小二看這兩個老仆不阻止,才麻溜下去準備,怕黃錦喝醉酒家里人來找麻煩,還特意備了些小孩子愛吃的茶果點心轉移注意力,反正黃錦不差這錢兒。

    酒樓之所以能聽到各種信息,一是能上酒樓的人都有點兒家底見識,不然負擔不起酒資,畢竟黃錦選的酒樓不差。二是喝酒挑動情緒,男人嘛,清醒著就愛說兩句大話,一醉了還不瞎話滿天飛。從瞎話里提取有用的細節(jié),黃錦練習了四輩子。

    “朝廷的官老爺們在想什么,這么好的機會不抓住,難道他們忘了靖康之恥嗎?”

    樓下突然傳來拍桌子的聲音,把黃錦吸引過去。

    “唉,劉兄,莫談國事,咱們喝酒。”有人勸他了。

    “喝什么喝,如此家國存亡之際,我等讀書人不想著報效國家,灌黃湯有什么用!既然蒙古遣使來了,咱們應下來又如何,聯(lián)蒙滅金,報仇雪恥!”那書生越說越大聲,慷慨激昂的復述當年徽宗、欽宗被俘,汴京婦女財富為之一空的恥辱景象。

    “劉兄,你我復仇的心都是一樣的,可別忘了前車之鑒。當年聯(lián)金滅遼的時候,多少人像劉兄一樣慷慨激昂,可結果呢?金滅了遼,野心就跟著膨脹起來了,唇亡齒寒的道理不必多講了吧。如今蒙古早已崛起,何不以金國為藩屏,如今大宋百姓安居樂業(yè),可不能在重蹈覆轍,重燃戰(zhàn)火!”反對派好似更加理性,開始講述當年是如何滅掉遼國,養(yǎng)大金國胃口的,又舉例說明如今的蒙古是多么強大。

    “賢弟說的過了,是金國人不遵守盟約,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只留給我們破敗的城池……”

    “行了,行了,別說了,什么遼啊、金啊、蒙古啊,有區(qū)別嗎?沒區(qū)別!都是野蠻未開化的人,能和他們講先賢道義嗎?只能比拳頭!”說話的書生一圈錘在桌子上,震倒了幾盞殘酒。

    “說話就說話,道理辯不過開始講拳頭了,莽夫!”

    大堂中的讀書人就這個問題開始爭論,緊接著演變成爭吵,看著就要大打出手,酒樓掌柜的又叫人送上醒酒湯打斷,好懸沒有打起來。

    “不是說這里是酒樓嗎?怎么這么多書生,他們不是喜歡茶樓嗎?”黃錦自言自語道。樓下掌柜的送上醒酒湯之后,大堂中間的高臺上開始有登臺演出,酒樓、茶樓請演出并不是慶元府獨有的,真?zhèn)€南宋都沉浸在溫柔鄉(xiāng)中,還是那句詩“暖風熏得游人醉”,不止是暖風,還是香風、枕頭風。

    黃錦的問題,啞仆沒辦法回答他。黃錦也想起上輩子被自己所滅的遼、金和西夏,別管他時候粉飾得多么美好圣潔,他的確沒有攔住蒙古人,讓蒙古鐵騎從當初的西夏、大理借道,滅了宋朝。自己掛著宋朝忠臣的牌子,一直打到長江沿岸,卻“力有不逮、飲恨長江、痛哭故國、哀毀過甚”。

    上輩子有他在,宋朝心心念念百年的燕云十六州早已收回,徽宗不必簽訂海上之盟,并未有此大亂。蒙古攻過去的時候,背后還有他的軍隊虎視眈眈,徽宗等宋朝宗室死也死得有尊嚴。他上輩子的世界,早就沒有南宋了。

    黃錦搖頭苦笑,不是早就學會不回頭了嗎?俗話說好漢莫提當年勇,而今他已經(jīng)是黃藥師的兒子黃錦了。

    是否聯(lián)蒙抗金,是如今朝堂民間的熱點話題,朝臣也還在搖擺之中。如今朝廷是宋理宗當政,這位皇帝早年清明,到了晚年犯了和唐明皇李隆基一樣的錯誤。不過現(xiàn)在他還年富力強,這樣的搖擺不會太久。金國啊,劇情人物之一的完顏康如今還是金國趙王府的小王爺啊。

    幾輩子和皇帝親密接觸,這輩子環(huán)境不準備再和皇室打交道了,聽了一場沒有結論的爭吵,黃錦回到客棧。

    桃花島在慶元府有別院,可黃錦堅持住在客棧,那里人更多,更容易觸發(fā)機會,結實人物。

    客棧果然是事故多發(fā)地,或者說事情總是在發(fā)生,只是旁人麻木,視若無睹,而善于發(fā)現(xiàn)的眼睛總會找到。

    黃錦投宿的客棧名為平安客棧,寓意非常好,這兒附近一條街都是客棧,不過前街的客棧檔次高些,后街的客棧檔次低些,再往巷子里走,就是大通鋪,只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談不上舒適。黃錦正在后院馬廄照顧自己的愛馬,突然聽到后街上吵成一團,連忙出去看了看。

    后街一家寫著“張腳店”的客棧正在往外趕人,非常典型的惡店欺客畫面,黃錦看得津津有味。

    “唉,客官,您可不出去,您家忠仆可在后面看著呢,知道小的帶您出來看著這些虛熱鬧,還不打殺了小的啊。再說,這渾人,可不值得您打抱不平。您看他一身蠻rou,人高馬大的,可平日里是個不事生產(chǎn)的懶貨,咱們慶元府就是當乞丐都餓不死,他倒好,每日沒錢還在腳店賒賬吃好穿好。張店主也是沒辦法,以往他好的時候請他走還要被拍桌子砸板凳的威脅一陣,現(xiàn)在趁著他病了,趕緊扔出去了事。張店主也是心好,非親非故的養(yǎng)了他這么久!”店小二霹靂巴拉就把這人的生平接介紹完了,黃錦十分失望,說好的套路呢?不是懷才不遇的書生,也不是囊中羞澀的英雄,只是個無賴而已。

    小二和黃錦介紹得清楚,不等黃錦做決定,旁邊已經(jīng)有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走到被扔出來的人面前查探,嚇得張店主趕緊關門,站在對面的黃錦隱約可以看見窗戶虛了個縫兒,張店主正小心窺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