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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他在看著你在線閱讀 - 第364節

第364節

    空蕩蕩的房間。

    一架茶幾, 兩張舊椅。

    喬伊腳步微頓,隨即在那張明顯是為他準備的扶手椅上坐下。正對的墻面上是一臺鐘表, 沒有數字,只有指針,鐘面上一片純白,只有一個十二點的刻度, 指針大約指在12點零1分的位置。

    而他對面, 空無一人。

    喬伊只看到沙發上的墊子微微向下一陷, 那個與小時候的李文森一模一樣的聲音, 又開口說道:

    “您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會在這里看見我。”

    “驚訝?”

    他眼尾微微上揚:

    “how are you,i’m fihank you, please open the door, 這種典型小學生式久別重逢的寒暄用語是有多難理解,我才必須感到驚訝?”

    “您很聰明。”

    “當然。”

    “那您是否能為我解開一兩個小小的疑惑?”

    喬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說。”

    “我是誰?”

    “你不是誰,你是一行數據。”

    “數據?”

    “對, 一行十年前就該被銷毀的數據。”

    喬伊十指交叉,靠在椅背上,不知為什么,這個ai給他的感覺十分違和。

    “就像一個人死了,就再也無法復活,但一只草履蟲分裂了,它會長成和它母體一模一樣的草履蟲,越是簡單的東西,復制性越強,顧遠生以為自己格式化了你,卻沒想到,你的源代碼還以數據垃圾的形式藏在伽俐雷的系統里。”

    越簡單,越難死。

    如果非要用一種生物來類比電腦數據,就好比癌細胞,但凡稍微了解電腦的人,都知道u盤即便被格式化了,數據仍然能找回來。這種東西,一旦無法控制,就會一直存活、一直復制,直到它寄生的軀體整個開始腐爛,成為它繁殖的沃土。

    “你是從什么時候發現我的系統有問題?”

    你?我的系統?

    “很早。”

    喬伊又看了一眼鐘面,把那隱隱的違和感壓下去:

    “大概從伽俐雷問我有沒有聽過蜜糖、鮮花和匕首開始。”

    ……

    那時他的小姑娘和曹云山相約去荒郊野外看電影,伽俐雷慫恿他去接人時說“有一個問題,從伽俐雷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就一直儲存在伽俐雷的記憶系統里,但伽俐雷無法理解。”

    而當他問是什么問題的時候,這個蠢萌的人工智能,用一種和人類極其相似的困惑語氣問道:

    “您知不知道,什么是鮮花、蜜糖,和匕首?”

    ……

    “我不明白這句話哪里露出了破綻。”

    “這句話沒有破綻,我當時也只認為,伽俐雷系統里或許藏著一個未知扇區,而這三個詞是進入這個扇區的密碼。”

    事實證明這也是對的,因為“蜜糖、鮮花、匕首”正是他用來開啟副所長辦公室電腦的密碼,也是他進入地下基地的第一道鑰匙。

    “我真正開始懷疑你的存在,是在伽俐雷認為我想卸載它,企圖用力臂把我殺死的時候,我發現你們的最核心系統之內還藏著一個數據黑匣子,會自動阻止格式化程序。”

    這才是伽俐雷最隱密的部分。

    可奇怪的是,伽俐雷自己并不知道它系統里還有這樣一個隱秘之地,因為他一說“卸載”,這個蠢系統就被急出了亂碼。

    他這才想到,或許伽俐雷的系統里,還嵌套著一個獨立的子系統,就像人的……第二人格。

    而這個muller的代碼很可能就藏在那個黑匣子里,它正是為了阻止他才被迫親自現身,威脅李文森把他趕出。李文森和他解除婚約的時候,他想了一萬遍,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夠好,卻從沒想過,起因居然是一臺愚蠢的電腦。

    muller:“那你又是從什么時候,發現伽俐雷系統真正設計人是顧遠生?”

    “這就說來話長。”

    喬伊抬起頭,笑了:

    “仔細算起來,大概是你殺死英格拉姆那天。”

    ……

    英格拉姆死的那天晚上,他冒雨去找李文森,正好聽見那個叫羅切斯特的老人和她說,的清潔工西布莉,單戀著一個不存在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叫顧遠生。

    顧遠生這個名字從1994年開始,再沒在檔案中出現過。這一年盧旺達爆發大規模部族仇殺,曼德拉宣誓就任南非新總統,劉正文辭職,安德森代行所長,伽俐雷誕生,而西布莉毫無理由地放棄本校的教職,作為最早一批接觸計算機語言和密碼學的學者來到中國。

    同年,李文森出生。

    這幾件事要是沒有關系他直播吃木乃伊,但從懷疑到真正確定,還是羅切斯特爆出西布莉和顧遠生關系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終于把一個被他差點遺漏的小小細節撈出水面——ann、anne這兩個名字的命名模式,并非隨機,這兩個詞擁有同一個希臘、拉丁詞源anna。

    anna,英語里難得正寫倒寫都一樣的回形文,幾乎完美地暗示了她們雙生子的身份。

    而這兩個詞的意思,都是graciousness。

    即,“珍寶”。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西布莉選擇用宗教詞源這么冷門的東西做密碼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她最愛的男人顧遠生癡迷語源學。

    如果他猜的不錯,人工智能在1994年是官方的秘密研究,顧遠生由此被抹去一切存在的痕跡。

    直到1994年的某一天。

    這一天,一定發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能預料的、恐怖的事,讓局勢瞬間扭轉,實驗基地關閉,正副所長消失,實驗品被瘋狂銷毀,甚至連相關的科研工作者,也在未來幾年之內,一個個死于非命。

    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的李文森就算是一個實驗品,也是如此成功的一個實驗品,世界上再沒有比她更可愛的女性了。而所有實驗開始時都經過了嚴密的預算策劃和認定,又為什么要在實驗成功后銷毀?還只銷毀其中一半的實驗品?畢竟曹云山可沒遭到任何厄運,而這其中最匪夷所思的是,所長副所長都離開了,那么到底是誰在銷毀?

    ……

    喬伊又看了一眼對面的鐘表,它仍停在12點零1分的位置,時針分針秒針都沒有動,看來是真壞了。

    “多謝你為我解惑,可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

    這個系統頓了頓,猶豫得像一個人類:

    “我警告過你,李文森會死于星期六晚上十二點,對不對?”

    “對。”

    “今天是星期六,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對不對?”

    “對。”

    “那你為什么還坐在這里?”

    muller的聲音沒有一點機械帶來的遲疑和刻板,它透明的形體注視著喬伊,認真地、困惑地問道:

    “夏娃生來為亞當創造,雖然你不是亞當,永遠沒有辦法得到她,也沒辦法拯救她……但我至少以為你愛她,你為什么還能坐在這里,平靜地和我聊天?”

    ——那種隱隱的違和感又來了。

    喬伊食指在左手手背上點了一下,手心里一直把玩的婚戒隱隱帶上了他的體溫。

    他慢慢垂下眼眸,短短一秒鐘,他眸底掠過無數的片段,那些沉在記憶之海深處的線索,像鉤在珊瑚礁下的船錨,被人整個拉起——

    然后他抬起頭。

    不過瞬間,他臉上的神情已經完全變了,再不是之前聊天般的神色,而是隱隱透著壓迫:

    “我不急,是因為沒有時間。”

    “對,你想救她但你已經沒有時間了,可……”

    “不,我說的’沒有時間’,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沒有’時間。”

    即,時間是不存在的。

    隨著這句話的浮出,這一路他遇見的那些真正匪夷所思的疑點,仿佛都被理順了——比如越來越慢的鐘表,比如停在12點零1分的指針,比如忽然穿梭的二十年,比如這個ai身上謎一樣熟悉的違和感……又比如,這個房間最后的真相。

    “你有沒有發現,從我進入這個房間開始,你身后的鐘,就沒有前進哪怕一小格?”

    “它壞了。”

    “它沒壞。”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不,你明白。”

    喬伊站起來:

    “從我踏入地下三層開始,每一分鐘發生的事件密度一直在變大,而我從踏進這個房間起,就一直在想,你到底為什么要讓我遇見二十年前的李文森?這個房間又到底是什么?”

    時間是不存在的。

    能讓時間維度變化的,只有引力和空間。

    這個普普通通的房間,普普通通的地下3417號實驗室,究竟是一種怎么樣的存在?

    “然后我想明白了。”

    喬伊走到它面前。

    明明因為波長的限制,人類無法看見它的形體,他的目光卻準確地落在它身上:

    “你說李文森會死在十二點,是因為你的鐘表上沒有時間,只有十二點。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正是當初給你設定的秘密項目啟動時間。而你讓我遇見二十年前的李文森,是想把我困在我的意識里,理由和你威脅她把我趕走的理由一樣……”

    他忽然放輕了聲音:

    “你害怕我。”

    “……”

    “你害怕我,怕得發抖,怕到你寧愿觸犯三大定律謀殺人類也要把我從趕出來……這讓我不得不問,我們甚至沒有接觸過,你為什么會如此忌憚我?”

    唯一的解釋,就是它熟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