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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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看我做菜?” “……” 李文森坐在小吧臺上,膽顫心驚看著喬伊握筆寫字彈鋼琴的手指拿起一邊的銀質小刀,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 “別開玩笑了,切菜很危險的……” “我能三刀之內把尸體整塊皮膚解剖下來,你卻覺得我切不來菜?” 喬伊一手握刀,一手拿著三文魚,以極其流暢的手法,從中間把魚片切開,語氣里帶著他特有的倨傲,每個動作看上去也都的確像米其林一星餐廳的大廚一樣標準、精致以及優雅: “你看,簡單至極。” …… 然而,三分鐘后。 “不不不喬伊,那不是面粉,那是芡粉……” …… “那個叫味精,是中國一種調味料,和鹽巴是不一樣的……” …… “不不不,這么放鍋會爆炸的……” …… “你還是放著我來吧。” 李文森拉住喬伊的衣袖,抹了把臉,堅決地說: “我打死都不會因為誰做飯的問題和你離婚的,我用生命保證,但你再接著做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死在這里,所以我求你了你還是放著讓我來吧……” 喬伊:“……” …… 一頓多災多難的午餐結束后,李文森終于有時間安靜下來,寫一寫自己的論文。 濃郁的、午后的陽光從窗外流淌進來,幾縷長發從她耳邊滑落,她耳邊別著一支鉛筆,遇到論文里公式運用不準確的地方,就在書頁邊角潦草地畫一只蝴蝶。 這樣靜謐的生活。 山林間的小屋,深秋的天空,樹木的葉子逐漸變紅了,季節交替,時間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過去了。 亞麻色窗簾邊,盛開著這個秋天最后一朵山茶花。李文森盤腿坐在地毯上,喬伊坐在鋼琴邊,于是他就這樣看著他的女孩從厚厚的書卷中浮出水面,看著她起身,伸手越過木制的窗框,折下那朵枯萎的花枝,把它斜斜地插在鋼琴上的花瓶里。 他與她的影子交疊在落地窗澄澈的玻璃里,親密得像是一體。遠處山巒綿延,天高海闊,而他只看得見那雙漆黑的眼眸,在逐漸變幻的深秋景致里慢慢地抬起,抬起……最終落進他的眼眸里。 “怎么了?” 李文森看著玻璃里喬伊的臉,笑了: “為什么忽然這么看著我?” “因為我回憶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 “一些,我們結婚后的事。” 李文森又笑了: “我們還沒結婚呢。” “我知道。” 喬伊望著她一絲一絲的長發: “但我已經開始回憶了。” …… 李文森背對著他,沒有回頭: “比如?” “比如清晨,你去摘剛開放的山茶花,用清水洗凈,用陽光瀝干,而我就坐在你身邊,在花園里擺放一張榻榻米,慢慢閱讀一本契科夫。” 他一半坐在午后濃郁的陽光里,一半坐在深秋的晦暗處。 白色的襯衣,幾乎要在陽光中融化: “我接過你的花,把它夾在書頁間,然后我們就帶著這本書,坐火車去看初春的阿爾卑斯山。” …… 李文森放下手里的書,慢慢把散落的長發撩到耳后,好一會兒才說: “然后呢?” “然后我們老了。” 微涼的風從山那邊吹拂而來。 喬伊坐在風里,聲音輕得,仿佛在述說一個多年沉珂、卻永不能實現的夢境: “我們老了,走不動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在花園里灑滿麥子、稻谷和小米,然后并肩坐在山茶樹的花蔭下,等待去年的候鳥再度飛來,又再度離開。” …… 漫山的雪松從不枯黃,從不凋零,她無法理解這種執著到可怕的植物,就像她無法理解他的愛為什么能年復一年的重復下去,仿佛沒有底線,也沒有盡頭。 貧窮、寒冷、苦痛和別離……此生無論經歷何種絕望的境地,她都不曾哭泣,可此刻只是看著倒影里他深潭一般的眸子,卻只覺得有什么沉重到無法承受的東西積蓄在她的眼底,下一秒就要沖破限制,墜落下來。 …… “所以我們快點結婚吧,快點走完這一生。” 胡桃色鋼琴前,男人望著她的背影,純白襯衫的衣擺在微風中起伏,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尋常至極的事情: “最好把一天壓縮到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壓縮到一分鐘……這樣我就不用每天每天這么擔心,擔心你會在某個清晨或黃昏,出其不意地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聽到有人說這本書無cp? 那就來一章感情戲好了。 好吧其實是我最近沒有時間睡覺也沒有時間想劇情……想嘗試入坑金融行業的狗們,建議不要來看我下本書,我現在不是一般般的扭曲。 ps:為了補償被我要死的更新頻率折磨的半死的讀者,作者我下周可、能、會日更。 第144章 快到晚飯的時候,李文森接到洛夫的電話,約她參與2017年度“所長一言不合又離家出走怎么破在線等”之全員座談會,時間是晚上七點。 彼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山巒那頭遠遠能看見蝙蝠在孤零零地盤旋,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喬伊坐在電腦前,手邊放著一杯咖啡。聽到她放下手機,就頭也不抬地說: “晚上有約?” “嗯,有約。” “晚餐一起?” “當然。” 李文森把手里厚厚的數據資料放在一邊,有些疲憊地轉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抬頭朝他微笑: “想吃什么?” “隨意。” “我也隨意。” “那就海鮮飯吧。” 喬伊頓了頓: “不要海鮮的那種。” “……好。” …… 伽俐雷打開了素灰色吊頂上的小盞枝晶燈,淡淡光暈與窗外落日余暉交錯。喬伊穿著淺灰色寬大薄毛衣,腕間素金手表上鑲嵌的碎鉆閃爍著低調的光芒。 李文森走到他身后,端起他已經空了的骨瓷咖啡杯,期間不小心瞥到他的電腦屏幕,一下子愣住了。 不過是一張走廊側邊照,椅子已經有近百張,大到桌布,小到擺件,無一不彰顯nongnong的“喬伊式”標準——光桌布上精細到令人發指的巴洛克風格繡花就能活活逼死設計師,也不知道喬伊是怎么在短短一周里準備好這么多東西的。 “這是……我們的婚禮現場?” “嗯。” “為什么這么大?喬伊,你要把全倫敦的人都請來嗎?” “人數倒是小事,只是桌布的圖案似乎有一點高調過頭……說起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你的意見對我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喬伊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側臉,仿佛不經意一般地說: “文森,你怎么認為?” ……這哪里是一點點高調過頭,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我沒有意見。” “地毯呢?” “你開心就好。” …… 喬伊冷靜地端起她手中小托盤上的空咖啡杯。 李文森一時來不及阻止,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抿了一口空氣: “那你對它們滿意嗎……我的意思是,這些場景細節是否符合你以理想和愿望為依據所構筑的虛擬婚禮現場?” ……這句話太拗口了她選擇狗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