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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表妹萬福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裴右安那日來蕉園,父子見了一面,出宮后,這幾日,嘉芙依然帶著慈兒住在西苑蕉園里。

    她已經(jīng)知道了他明日便要回往關(guān)外領(lǐng)軍備戰(zhàn)的消息,心情低落。

    雖然皇帝這幾天,沒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但卻也不放她母子出宮,并且,那日過后,她便再沒見到裴右安的面了,應(yīng)是不再被允入宮。

    夜?jié)u漸地深了,慈兒睡了,嘉芙躺在兒子身畔,又如何睡得著覺?正輾轉(zhuǎn)反側(cè),忽然聽到庭院里傳來一陣步伐之聲。

    這腳步聲,她再熟悉不過。

    嘉芙心跳加快,立刻披衣下床,連燈都來不及亮,趿了鞋,飛快出了內(nèi)殿,來到外間,打開門,看到門口一道人影立在那里。

    “大表哥!”

    嘉芙驚喜地低低嬌呼一聲,一頭撲到了他的懷里。

    裴右安將她抱住,低頭吻她,壓在了門框之上,忽將她整個人橫抱而起,送到圍屏旁的一張坐榻上,放了下去,再度壓上了她。

    他急躁,迫不及待,極其有力,甚至有些弄疼了她,仿佛還是個未怎么經(jīng)歷人事的毛糙少年。

    幽闃的夜色里,黑暗中,傳出嘉芙低低的嬌喘之聲,卻又仿似怕驚醒了睡在內(nèi)殿里的兒子,聲未出喉嚨,便生生抑住,化為無限纏綿。

    終于,裴右安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抱著嘉芙,就這么和她擠在那張稍顯狹窄的榻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個春夜,終于變得叫人心里充滿了安寧。

    嘉芙閉目,在他懷中,慢慢也睡了過去。

    下半夜,她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躺在內(nèi)殿的那張床上,身畔是兒子睡夢中的小小身影。

    她爬坐起來,下床,走了出去,透過那扇半開的門,看見裴右安坐在門外的一道石階之上,下半夜的月光,映出他一道月白的背影。

    嘉芙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畔,拿起他那只受傷的裹了傷布的手,輕輕慰吻。

    裴右安將她抱起,靠坐到自己的懷里,隨即脫下外衣,罩在了她的身上。月光下的兩人身影,重合成了一團。

    “芙兒,白天我見了董將軍。他對我說,當初彧兒不告而別,只給他留書一封,說一切事因他而起,也當由他而終,叫董將軍和他的兄弟們再不要牽系于他,可四海為家,亦可為朝廷效力,再不必過那種刀頭舔血的日子。董將軍追到京中之時,已是晚了一步……”

    他頓了一下。

    “當初我以為我盤算周全,再無遺漏。我卻沒有想到,先是你不顧一切追我到關(guān)外,我也沒有想到,彧兒會自己回京……”

    “他如今也當是弱冠之年了……這個傻孩子……”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

    嘉芙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了許多年前,她在泉州自家碼頭的海邊,剛救下那個少年之時的一幕。

    那少年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即便身陷泥沼,奄奄一息,亦無法埋沒眸中的凈澈光芒。

    “大表哥,當初倘若我不追隨你而去,你便是替我安排下了一輩子的錦衣玉食,我亦寢食難安。蕭彧想必也是如此。倘若那時候他就此而去,他這輩子便是活到終老,心中也將一生難安。他之所求,想來亦是心安。”

    “明日你便回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你也放心,我留在這里,照顧好咱們的慈兒。”

    裴右安低頭,唇輕輕碰觸她脖頸上那日留下的那道傷痕,無限愛憐,慢慢地,雙臂將她一寸寸地抱緊。

    “芙兒,我亦不知是我上輩子做過了什么,修來了福分,這輩子竟能得你相伴……”

    嘉芙凝視著月光下的這男子的面容,唇邊慢慢地露出笑容。

    “大表哥,你上輩子救過我的,這輩子我牢牢記得,所以雖然你忘記了我,但我卻賴上了你。”

    裴右安微微一怔,隨即以為她玩笑,雖心中苦悶,卻也笑了起來,將她抱的更緊。

    “大表哥,我們進去吧。那日你出宮后,慈兒念你,今早讀書,還寫了篇字,說要給你看的。”

    裴右安和嘉芙入內(nèi),點了燈,在燈下看了兒子寫的字,放下,輕輕來到床邊,望著床上還沉沉入睡的那個小人兒,伸手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臉蛋。

    次日清早,慈兒得知父親要獨自回素葉城去打壞人,自己和母親卻要繼續(xù)留下,不能像以前那樣和父親在一起,傷心不已,卻又牢牢記住父親從前教導(dǎo)過他的,男子漢不可輕易哭泣,雙眸包淚,擦著紅通通的眼睛,和父親揮手告別。

    裴右安將妻兒一道納入懷中,緊緊抱了一抱,隨即松開,轉(zhuǎn)身而去。

    ……

    裴右安臨行前,向蕭列留了一道折子。

    那折子,一直放在御案角落,皇帝沒有展開,直到第三天的清早,皇帝熬夜,連夜批完了戶部昨晚于深夜趕送而至的戰(zhàn)事預(yù)算奏折,將那長長一道多達數(shù)十頁厚的折子丟下,放下了筆,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到桌角那道折子上,盯了許久,終于伸手過去,拿到面前,展開。

    幾列龍飛鳳舞的草字,上書一首偈頌。

    “哭不徹,笑不徹,倒腹傾腸向君說。

    父子非親知不知,抬頭腦后三斤鐵。”

    蕭列定定地望著,良久,將那折子合上,閉了閉眼睛。

    “李元貴,去將慈兒領(lǐng)來。”

    ……

    來到京城,短短才數(shù)日之間,卻接二連三,發(fā)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件件都叫嘉芙措手不及,裴右安匆匆趕至,又因戰(zhàn)事匆匆回了關(guān)外,自己卻無法同行,夫妻如此分別,下回不知何日再能見面。

    嘉芙心中憂慮苦悶,但在慈兒面前,卻不顯露,對慈兒發(fā)問的為何不和父親一道回去,只解釋說,因為邊關(guān)戰(zhàn)事,父親是怕自己和他在素葉城里有危險,這才讓他們繼續(xù)留在皇宮之中。等父親打完了仗,他就會來接他們。

    慈兒當時乖乖點頭,但或許是他也感受到了父母離別時的那種異樣氣氛,從裴右安走后,這兩日,便不再像剛來時那般活潑,對周圍一切都充滿好奇。慈兒話少了,總跟著嘉芙,晚上入睡也要攥著她的手,仿佛生怕醒來,就會看不到她似的。

    一早,慈兒醒來,穿衣洗漱完畢,吃了東西,便坐上桌子,拿起裴右安從前為他編撰的識字書,開始完成父親留的功課,就像從前在素葉城的節(jié)度使府里一樣,嘉芙坐在旁邊,陪著他寫字,忽見崔銀水進來,說皇爺爺叫慈兒過去。

    這幾日,因北關(guān)突發(fā)戰(zhàn)事,皇帝異常忙碌,慈兒也已經(jīng)幾天沒見到皇爺爺?shù)拿媪耍犃耍D(zhuǎn)頭看著嘉芙。

    崔銀水忙道:“萬歲昨夜看戶部預(yù)算,熬了一宿,今早也睡不著,是想叫小公子過去,陪他下棋,下完就送回來。”

    嘉芙默默幫兒子換好衣裳,目送兒子抱了棋盤,被崔銀水牽著離去,想了下,追了上去,道:“慈兒,皇爺爺無論問你什么,你都和他說自己的心里話,知道嗎?”

    慈兒眨了眨眼睛,點頭。

    嘉芙微笑,親了口兒子,讓崔銀水帶他過去。

    皇帝抱了慈兒上榻,自己坐到他的對面,看著慈兒擺開棋子,道:“慈兒這幾日可有想皇爺爺?”

    慈兒點頭。

    皇帝伸手,慈愛地輕輕撫摸了下他的小腦袋,目露欣色:“慈兒這幾日,都在做什么?”

    “皇爺爺,昨天我射了弓箭,今早在讀書。”

    皇帝笑著點頭:“很好。慈兒若是累了,便休息。你還小,再大些,皇爺爺再替你尋個好的老師。”

    慈兒搖頭:“爹爹去打壞人了,等爹爹回來,爹爹教我就好。”

    皇帝微微一怔,想了下,環(huán)顧了下四周:“慈兒,皇爺爺這里好嗎?”

    “好。”慈兒點頭。

    “那日皇爺爺帶你登上午門城樓,你喜歡嗎?”

    “喜歡。”慈兒再次點頭。

    “皇爺爺若是日后叫你一直都住這里,讓你再登城樓,但有一條,你在旁人面前,爹爹不能叫爹爹,娘親也不能叫娘親,你愿不愿意?”

    慈兒正在擺著棋子,停了下來,抬起頭,困惑地道:“慈兒為何不能叫爹爹和娘親?”

    “爹爹和娘親還是你的,只是不在旁人面前叫而已。”

    慈兒搖頭:“不要。我要叫爹爹和娘親!爹爹和娘親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皇帝沉默了片刻,問道:“慈兒,方才那些話,可是你爹娘教過你的?”

    慈兒再次搖頭:“我自己想的。方才我娘說,皇爺爺要是問我事情,我怎么想的,就和皇爺爺怎么說。”

    “皇爺爺,你不高興了嗎?”他有點擔心地看著自己的祖父。

    皇帝微微一笑:“皇爺爺高興。”

    慈兒手里抓著棋子,微微歪著腦袋,盯著對面的皇帝。

    皇帝揚了揚兩道和裴右安極其相似的劍眉:“慈兒又這么看皇爺爺做什么?”

    “皇爺爺,你是壞人嗎?”慈兒小聲地問。

    皇帝一怔,想了下,笑道:“慈兒為何如此發(fā)問?”

    “我爹爹是好人。慈兒那天偷偷聽到了我爹娘說話,爹爹好像不喜歡皇爺爺……”

    皇帝望著對面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純凈眼睛,哈哈大笑起來,將孫子隔著小桌,抱到了自己的懷里。

    “慈兒說說看,你喜不喜歡皇爺爺?”

    “慈兒喜歡皇爺爺,可是爹爹卻不喜歡……”

    皇帝望著懷中那個露出苦惱神色的孩子,將他慢慢地抱緊,出神了片刻,道:“皇爺爺這一輩子,對不起很多人,不是個好人。但皇爺爺會努力做一個好皇帝。慈兒要一直喜歡皇爺爺,好不好?”

    “好!”慈兒點頭,神色鄭重。

    皇帝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第108章

    昭平六年春,為謀河套,在時隔三十年后,北方胡人集結(jié)了三十萬騎兵,再次洶洶南下。

    隴右節(jié)度使裴右安封定北大將軍,領(lǐng)燕、云、甘等十數(shù)州經(jīng)略之職,統(tǒng)領(lǐng)朝廷軍馬,北上迎敵。

    就在北方邊境狼煙再起之時,四月,宗室昌樂王稱自己尋回了少帝蕭彧,借蕭列不還位于正統(tǒng)為由,在封地東昌府起兵造反,暗中派人突襲庚州,攻破守衛(wèi),將已被囚禁了數(shù)年的廢太子蕭胤棠解出,遂打著正王道的聯(lián)合口號,號稱集結(jié)了十萬人馬,略東昌,占濟南,起初聲勢浩大,整個山東人人自危,半年后,至這一年的秋,領(lǐng)兵出山東之時,遭遇了劉九韶的強力狙擊。

    昌樂王大敗,倉皇退回到了東昌府的堂邑,隨后,城池被包圍。

    昌樂王負隅頑抗之時,被蕭胤棠趁亂誅殺,蕭胤棠一并殺死了昌樂王的幾個兒子和兄弟,連同那個被推為少帝的假蕭彧,高挑十幾個人頭在堂邑的城頭,稱自己自始至終無意造反,先前只是被昌樂王從祖地挾持到了此處,迫不得已,如今趁機誅殺逆首和那冒充少帝的假蕭彧,希皇帝明察,赦免其罪。

    劉九韶一邊繼續(xù)圍城,一邊派人將蕭胤棠的陳情書火速遞送到了京城。

    那封陳情書送到皇宮御書房時,皇帝結(jié)束了這日早朝,才回來不久,正和慈兒在下著棋。

    早朝之時,朝臣議論了兩個消息。

    一個是北方關(guān)外的戰(zhàn)事進展。在和胡人陸續(xù)相持大半年后,十幾天前,裴右安領(lǐng)軍,擺陣于劍門關(guān)外,大破胡騎,胡人往西北逃去。為不給對方以重整旗鼓的喘息機會,裴右安乘勝追擊,圖破王庭,以絕后患。戰(zhàn)事進入了關(guān)鍵的時期。

    另個消息,則是劉九韶圍困住了昌樂王、廢太子和那個假冒的少帝,如今就等甕中捉鱉了。

    兩個都是好消息,不但朝臣喜笑顏開,皇帝的心情,也難得有些輕松,回到御書房,處理了些奏折,叫李元貴去喚慈兒。

    慈兒被崔銀水帶來,爺孫倆便又開始下棋。

    這大半年間,皇帝未帶慈兒拜祭太廟,但也沒有放嘉芙和慈兒出宮。大臣們原本以為皇帝要立那孩子為皇太孫,等了大半年也不見有后續(xù)。起先因外憂內(nèi)患,無心于此,最近,局勢漸漸明朗,大臣們放下了心,便又關(guān)注起了此事,開始有人上折,委婉試探立嗣之事,但無論大臣們怎么試探,皇帝皆三緘其口,既不否認,也不點頭,大臣們素來又憚于皇帝積威,故也不敢有越格之舉,事情便這么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