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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表妹萬福在線閱讀 - 第23節

第23節

    這話一出,伊桑臉色一變,全場更是嘩然。

    木邦是安繼龍的祖地,安繼龍大驚,猛地上前,厲聲喝道:“伊桑!你竟做出這樣的無恥之事!真當我安繼龍怕你不成?”

    安滄珠已拔出腰刀,領了身后二十侍衛沖了上來,怒道:“你這卑鄙小人,我這就殺了你!”

    伊桑高呼一聲,身后數百名武士,立刻呼啦啦地上來,將會場團團圍住,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土司們無不變色,紛紛起身,斥道:“伊桑,你想干什么?”

    伊桑環顧一周,冷笑道:“你們這些人,無不是和安繼龍一個鼻孔出氣的。裴大人,既被你知道了,我便也沒什么可遮掩的,我已派出大隊人馬去往木邦,木邦絕無幸免的道理。我把話放在這里,安龍關原本世代為我孟定府所有,今日安繼龍若不答應全部交出安龍關,非但木邦保不住,你們一個一個,也誰都別想離開!”

    罵聲四起,伊桑卻面不改色,在一隊親信的保護之下,神色倨傲無比。

    裴右安注視著他,神色漸漸變冷,忽拍了拍手,立于他身后的一個侍衛便放出一枚火信,火信升空,啪的炸裂,片刻之后,遠處來了一隊人馬,轉眼疾馳到近前,伊桑轉頭望去,臉色大變。

    楊云縱馬而來,拔刀指著一個被掛在馬腹側的五花大綁的男子,厲聲喝道:“伊桑,看看這是誰?再不向裴大人謝罪,我手中之刀,可不認你的兒子!”

    這被綁住的男子,正是伊桑最為喜愛的長子伊努,向來能征善戰,是伊桑的左臂右膀,被他視為后繼之人。

    這次秘密行動,他派伊努領了兩千精兵,奇襲并不設防的木邦,本以為手到擒來,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出了這樣的變故,定了定神,立刻轉向裴右安:“你意欲為何?你若敢傷我兒一分,我便起誓,今日絕不罷休!”

    裴右安冷冷道:“伊桑,你兒子被刀指著,尚未傷及半根毛發,你便如此焦心,放言不惜與我同歸于盡,倘若我未能及時阻止你的詭計,你可會對木邦那些手無寸鐵的民眾施加半分憐憫?你兒子出自你的骨rou,旁人便無血親之痛?”

    伊桑看了眼被堵住嘴不住掙扎的兒子,臉色極其難看。

    “還不叫你的人全部退下?”

    裴右安厲聲喝道。

    伊桑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臉一陣紅,一陣白,示意手下退去。

    很快,那幾百武士如潮般退去,遠遠不見了人影。

    方才緊張的氣氛,終于松了下來,眾多土司吐出一口氣,對著伊桑,無不怒目橫視。

    裴右安命楊云將伊努帶上,楊云推著伊努上前,見他還強行掙扎,不肯下跪,一腳踢在了他的后膝,伊努撲在地上,對著裴右安怒目而視,口里嗚嗚不停。

    伊桑勉強定住心神,道:“裴大人,我今日栽在你手里,認了!你打算如何處置我的兒子?”

    “伊桑,你們伊家雖也傳了多代土司,但從前不過只是一個小土司府而已,名不見經傳,也是到了你的曾祖,伊家才得以坐大。我聽聞老土司在世時,孟璉司曾來攻打你馬援城,城池岌岌可危,老土司也身陷險境,幸得馬援城民眾傾力相助,這才反敗為勝,老土司從此視馬援城為福地,將土司府也遷了過去,也是從那之后,你們伊家開始得勢。馬援城民當初為何要助力老土司?我聽聞,因他仁慈愛民,一諾千金,是個大大的英雄人物。孟璉司為何失了人心?因窮兵黷武,民眾苦不堪言。而今你們伊家勢盛,孟璉司又安在?早化為了一抔黃土。”

    “人無信不立。我知你一心想朝廷封你為大土司,只是像你這樣,僅僅因為沒能得到預期中的好處,便心生不滿,目光只及眼前三寸,視諾誓如同無物,有約不遵,言而不守,即便你得了大土司的名號,何以立身?又何以服眾?”

    裴右安話音落下,四周鴉雀無聲。

    伊桑面紅耳赤,見他負手而立,淵渟岳峙,不怒自威,竟不敢開口,眼睜睜看著他轉向安滄珠,取要腰刀。

    安滄珠立刻拔出腰刀,雙手奉上。

    裴右安接過了,一指輕觸冰冷刀刃。刀光如霜,在他瞳中映出一道肅殺寒氣。

    他邁步,朝地上的伊努走去,到了他的近旁,俯身下去,拔了伊努口中木塞。

    伊努立刻嚷道:“父親,別管我!他要殺就殺!這個漢人詭計多端,你不要上當!”

    裴右安以刀背壓住他一側面臉,手腕一沉,伊努頭臉立刻就無法動彈,雙目瞪的滾圓,向著裴右安怒目而視。

    氣氛陡然緊張,眾人無不屏住呼吸。伊桑更是面如土色,咬牙道:“你若殺他,我定與你勢不兩立!”

    裴右安面沉如水,手起刀落,刀刃便割過了伊努一臂。

    伊桑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見裴右安如法炮制,竟又劃過自己的一側手臂,一道鮮紅血跡,立刻順著他的衣袖,殷殷而下。

    全場驚呆,又是不解,地上伊努也是吃驚不已,看著裴右安,停止了掙扎。

    伊桑原本一顆心已懸至喉頭,忽見裴右安如此舉動,遲疑了下,道:“裴大人……你這是何意?”

    裴右安注視著他,道:“伊桑,你方才說,既為異族,又怎能同心?你可瞧見了,我與你的長子,雖非同族,衣貌亦異,體膚之下,血脈卻是同色,排除成見,何以就不能同心向齊?你與安繼龍,可謂西南雙虎,多少人盯著,想要取而代之。你可聽說過一句話,兩虎共斗,其勢不俱生,而駑犬得利。我此行出來前,三王爺曾有言,你本也是條好漢,惜心性略狹,這才受激入套,被人利用而不自知,以致于有了今日紛爭。安土司本就無意與你敵對,三王爺更盼你懸崖勒馬,今日是戰是和,我也不多說了,全在你自己!”

    伊桑呆了半晌,忽奔上前來,朝裴右安納頭便拜,道:“裴大人,我伊桑生平從不認輸,今日卻輸的心服口服!是我錯了!要殺要剮,全由裴大人定奪!”

    裴右安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伊桑土司愿化干戈為玉帛,便是大善,起來。”上前將他扶起,隨即轉向安繼龍道:“安土司,伊桑派人攻你木邦,你意欲如何解決?”

    安繼龍心中起先自然憤怒無比,又后怕不已,所幸伊努被裴右安半道所擒,消弭了一場禍事,這才松了一口長氣,見伊桑又認錯了,便是看在裴右安的面上,在他這里,也只能揭過了,便道:“伊桑,今日之事,所幸未鑄惡果,看在裴大人的面上,我便不與你計較。只是我有言在先,下回你若再犯我孟木府,我絕不輕易罷休!”

    伊桑面露愧色,道:“裴大人饒我兒子不死,我便是欠了他一命。這命我先留著,日后隨時為裴大人效命。你這里,咱們恢復原先的盟約,一切照舊,我擺酒供牲,照向來的規矩,我向你當眾賠罪,讓這里的諸位,一道做個見證!”

    安繼龍原本還以為他在羞愧之下,會說出將安龍關全部讓給自己的話,沒想到還是算計精明,一點虧也不肯吃,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貍。他生性本就豪爽,看在裴右安的面上,也就作罷了,轉頭對著眾人笑道:“伊桑的酒,我改日再吃,今日諸位辛苦,全到我府中,我先擺酒設宴,請裴大人上座,諸位一道,不醉不歸!”

    ……

    嘉芙知今日事關重大,等在土司府里,心中忐忑,至天黑,忽然隱隱聽到前頭傳來筵席鼓樂之聲,便猜到裴右安應是平安歸來了,沒片刻,來了一個侍衛,說大人叫他來傳個話,一切安好,不必掛心。

    嘉芙徹底松了口氣,開始翹首等著他回來,一直等到亥時,中間出去不知道張望了多少回,終于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急忙跑了出去,看見裴右安被一個侍衛扶著過來,腳步竟然略微踉蹌。

    在他邊上有些時日了,便是到了這里,時有筵席,嘉芙也從沒見他飲過酒,今晚卻是破例了,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

    裴右安讓侍衛去歇了,隨即抽回那只被嘉芙扶住的手臂,自己朝里而去。

    嘉芙追了上去,再次挽住了他,口中道:“你喝醉了,走路都不穩,還是我扶你吧。”

    他腳步停了停,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擔憂,遲疑了下,終還是沒再抽手出來,任她攙著自己,進了屋子。

    第33章

    嘉芙扶裴右安到了榻前坐下,待要叫人送茶送水進來服侍,一個轉身,眼角風瞥見他左臂衣袖上沾了些血滲的痕跡,視線一定,大吃一驚:“表哥你受傷了?”

    裴右安向不飲酒,但今夜前堂之上,西南眾大小土司均在座中,個個彘肩斗酒,豪氣沖天,爭相向他敬酒,盛情難卻,破例也就輪了一回,此刻略略不支酒力,循她所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再抬眼,見她緊緊盯著,雙目睜的滾圓,神色里帶著驚慌,心里忽然一暖,安慰她:“只劃破了點皮而已,并非受傷,無妨。”

    嘉芙急道:“血都出來了,你還說無妨!”轉身便翻出他先前給自己抹過的那瓶傷藥,洗了個手,拿著匆匆跑了回來。

    手臂劃出的那道口子,早就處置過,血本也止了,只是想必血氣隨了酒力翻涌,這才慢慢又滲了些出來,并無干系,但看她如此焦急擔心,定要給自己再敷一遍傷藥,便也不加阻攔,坐著不動,默默看著她在身畔忙活。

    嘉芙為他除去外衣,挽高中衣袖子,最后小心解開先前侍衛為他纏上的那圈止血帶,看到臂上綻開了一道長約數寸的傷口,有血跡正慢慢地往外滲透。

    她原本最怕看到傷口鮮血淋漓的樣子,但此刻,這傷口卻仿佛割在自己身上,絲毫不覺可怖,只是心疼萬分,小心翼翼地往他臂上輕抹止血藥膏,又想起那日他給自己擦的時候,剛抹上去時有點辣痛,便微微嘟嘴,湊了些過來,朝他傷口輕輕吹氣。

    傷口被她吹的涼絲絲的,還有些癢,像根輕羽撩瘙而過。裴右安極力忍著,才沒將手臂收回。她的頭臉靠他靠的也很近,裴右安又清晰地聞到了散自于她發膚的馨香——這和去年他第一次在京中國公府里聞到的來自她的那種刻意的香料氣息全然不同,她是輕暖甜潤的,他漸漸似乎也開始習慣這種氣息,每每聞到之時,總讓他覺得心情愉悅。

    “表哥你忍忍,很快就不疼了。上回我也這樣的。”

    聽著她如在哄自己的安慰話語,裴右安腹中酒力似又起了一陣翻涌,醺醺然,慢慢地閉目。

    嘉芙敷完了藥,小心地扎回繃帶,又替他放下了卷起的衣袖,抬眼見他閉目,似是不勝酒力,忙要扶他躺下去,指尖碰觸他肩膀的一刻,裴右安忽的睜眼,抬手略略擋了擋,道:“表妹,我有一事,須和你說。”

    他的語氣,忽然多了點鄭重的味道。

    嘉芙停手,不解地抬起雙眼。

    “明日我們便回了,到了后,我安排人送你泉州。”他語氣溫和。

    嘉芙胸脯仿佛被猝不及防地錘了一下,心“咯噔”下沉,定定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

    裴右安微笑道:“放心吧,先前答應過你的事,我必不忘。”

    雖然知道遲早他會送自己走的,但就這樣從他口中聽到了,還是太過突然。

    嘉芙實是沒準備好,一時心亂如麻,緩過了神兒,努力露出笑容:“謝謝大表哥……只是……現在一定就要送我走了嗎?”

    裴右安不去看她投來的兩道乞憐目光,以沉默應答。

    嘉芙心一點點地下沉。

    “……非要現在就走嗎?就不能再過些時候?我保證我會聽大表哥的話,不和你發脾氣,不和人打架,也再不惹你生氣……”

    嘉芙聲已略帶哭腔。

    又是一陣酒意翻涌。窗開著的,裴右安卻感到氣悶,喉嚨發緊,呼吸不暢。醉意在他胸間,一分分地濃酵。

    她是以為他在生氣……

    他定了定神。

    送她走的緣由,告訴她也是無妨。事已出,再無任何挽回余地,用不了多久,還沒等她回到泉州,天下就已皆知。

    這也是今日調停,他只能成功,不允失敗的緣由。

    “和你無關。是王府那邊出了點事。我昨日方得的消息,今上以祭祖為由,恩召世子入京參祭,世子殺了使者,云中王不得不起事了。”

    裴右安的聲音溫和而平靜,仿佛怕嚇到了她,也仿佛他早已預知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天,只是從前不知道這一天將會伴著何種契機到來而已。

    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就在數日之前,京中再次來使,皇帝召云中王世子蕭胤棠立刻入京。入京的目的,自然是扣他為質了。云中王當時接旨,拖延著時,蕭胤棠派人殺了使者,用這種方式,替自己的父親做出了決斷。

    嘉芙呆了。

    她只知道應該也快是這個時候,皇帝會向云中王發難,戰事爆發,隨后云中王入京,登基稱帝。

    她卻不知道事情的真正起因。

    原來這便是她前世噩夢的開端。

    裴右安望著她蒼白的一張面容,聲音愈發柔和:“若所料沒錯,戰事不久便起,我沒法再帶你同行了,這里也不安全,反倒泉州,非兵家要沖,也遠離紛爭之地,不至于會受太大波及,應是太平之地。你回去后,也會有人保護你和家人,可安心。”

    嘉芙不清楚他打算讓什么人去保護自己,但他既然安排了,她相信在她現在回去后的那段時日里,那人或許真的能護住她。

    但不久的將來呢?等云中王做了皇帝,蕭胤棠成了太子,他手中可cao控的權力將翻云覆雨,到了那時候,如果他還沒打算放過自己,面對來自太子的力量,裴右安派去保護她的人,真的還能護的住她?而裴右安那時候,人又會在哪里?

    或許,最大的可能,便是就此一別,她將再也沒有機會再次與裴右安相遇了。

    她多想如第一次和他在驛舍中碰見時那樣,撲到面前這男子的懷里,死死地抱住他,懇求他容許自己一直傍在他的庇護枝下,不要就這樣將她推離出他的世界。

    但她知道,這就是他最后的決定了,再不會更改。

    她呆呆看著他。

    他沉默著,片刻后,似涌上一陣醉意,和衣臥了下去,閉目,用平靜的聲音說,她可以回房了,他這里用不著她留下了。

    嘉芙失魂落魄地回了那間和他傍著的屋里,整個人被一種大難臨頭般的感覺給緊緊地攫住了。

    知道將來會發生的可怕的事,卻無力擺脫,眼睜睜看著它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來,這才是最大的恐懼。

    夜深了,土司府里漸漸安靜下來,嘉芙屏住呼吸,將耳朵緊緊貼靠在墻上,側耳聽著來自于隔壁屋里的動靜。

    他醉了,睡的很沉,嘉芙聽了許久,沒有聽到半點的動靜。

    她抱膝蜷坐在床角,身子在夜色的暗影里紋絲不動,就這樣坐了良久,終于從床上爬了下來,無聲無息地走了出去。

    ……

    裴右安今夜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