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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山下人家(重生)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徭役

    八月過半,村子里的稻谷全都收割晾曬完畢,大家伙還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之時,前來收稅的官府書吏卻帶來了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官府今年又要開始征發(fā)男丁去服徭役了,這回不是去修橋修路,而是給皇帝建行宮。因為時間要持續(xù)個大半年,所以除去第一個月以外,接下來的每天都會發(fā)放工錢,直到修完為止。

    雖說給皇帝修建行宮是件值得光榮的事,且時間長了有工錢可以拿,可村民們只要一聽到徭役二字便愁了眉苦了臉,皆因?qū)嵲谔嗔恕]日沒夜地勞作不說,吃的住的和穿的也不好,每回家里男人去服役回來,就沒有不去掉半條命的,身子虧損得厲害。要說如果服役的地方近一點,家里人還能去給送點吃的和穿的,可聽說這回建行宮的地方離得特別遠,村民們于是唉聲嘆氣。

    可惜,他們就算有怨言也只敢往肚子里吞,卻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除非是家里有功名在身的人,如張荀,或是像城里的大戶人家一樣出得起錢,請人來頂工,否則誰都逃不過去。

    當冬至將這消息帶回家里時,不管徐婆子還是綠竹都是擔憂且心慌的。

    往年冬至也不是沒去服過徭役,可那都是時間短離得近的,徐婆子托人幫忙遞點東西還是可以辦到的,可這回去不一樣,離得遠且一去就是個大半年,誰知道這期間會發(fā)生什么?

    徐婆子可顧不得那么多,她說,“要不,咱也使點銀子不去了吧,這活實在累得要命,且你一去就是個大半年,到時候綠竹生了,你也回不來看不著?!?/br>
    這話雖然是和冬至說的,可她眼睛卻是看著綠竹,意思很明顯,讓她拿主意,皆因家里的銀錢由綠竹在管著,而她私房的銀子不少,花錢請人代工應該是夠的。

    綠竹懷著孕,心思比較敏感且情緒容易激動,像此時她便正眼淚汪汪地看著冬至,聽得徐婆子的話,也牽著他的手央他,“冬至,咱能不能不去?家里的銀子夠請人的,咱不去好不好?”

    冬至有些為難,他又何嘗不明白這一去,家里沒有個男人,阿奶和綠竹會如何難過?綠竹替他生娃的時候,他甚至趕不回來看她和孩子。要是可能,他也不想去??梢幌氲竭@銀子要從綠竹的私房里出,他就憋屈,要知道,持續(xù)大半年時間的徭役,請人代工所需要的銀子可不少。他媳婦懷著他的孩子,他不僅不能為她分擔,掙錢養(yǎng)家,還要她把私房錢掏出來,任是哪個有點志氣的男人心里都不會舒坦。

    他遲疑了一下,道,“其實,這回替皇上建行宮,雖然時間長了點,搬磚也辛苦,可說到底不會死人,還能有工錢拿,條件算是不錯了??扇绻蝗サ脑?,這筆開支太大了。”

    徐婆子知道他要強,不想用綠竹的私房錢,心里有氣,忍不住拿拐杖打他,“你這頭倔驢怎么就這么倔呢,就不知道變通一下?銀子沒了,以后再掙就是,綠竹是你媳婦,你還能欠了她的?”

    綠竹在眼眶里打轉的淚珠也忍不住掉了下來,“你這一去,就是大半年,我和孩子可如何是好?”

    冬至拿手去拭她的眼淚,“別哭了,媳婦,我也不是不回來,我這也是為了家里,為了你和孩子好才打算去的。我不是一直想要找個養(yǎng)家的營生嘛,這回去替皇上修行宮,運氣好的話,說不得可以學一門手藝回來,不拘是木工還是泥瓦匠,都是好的,以后咱的兒子孫子就不用再進山里討食了,即便讀不成書,也能有一門手藝傳下去,不求吃不上飯。我答應你,你生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爭取機會趕回來看你一眼可好?”

    綠竹聽著他這話卻是哭得越發(fā)的兇了,即便知道他這是為了家里,為了孩子和她的以后打算,可她就是舍不得他,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了的關系,她這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掉。

    不僅是冬至了,就連徐婆子看著心里也覺得難受,一拐杖又打下去了,“還不快去哄哄你媳婦,懷著身子可是哭不得的,沒得動了胎氣,對孩子不好!”

    冬至于是手忙腳亂地抱了綠竹,轉身進了房間,甫一坐在床上,就摟著她哄她,“媳婦,別哭了,想想孩子,?。俊币贿呌酶稍锏拇饺レ偬难劢?,把眼淚都吸吮干凈。

    好不容易綠竹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卻也累了,倚在她懷里睡著了,冬至于是把她放趟在床上,摟著她入睡。

    半夜里,綠竹醒了過來,躺在冬至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鼻子又是一酸,忍不住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

    冬至身子僵了僵,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媳婦,起來了?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去?”

    被他這么一問,綠竹也真覺得餓了,于是點了點頭。

    冬至于是起身,出去端了盆溫水進來幫她擦了把臉,而后才出去廚房倒騰吃的,綠竹一個人在房間里坐了會,覺得安靜極了,她有些害怕,就像上輩子無數(shù)次自己獨眠一樣。這世上有些東西如果一直不曾得到,她怕是還不會如此誠惶誠恐,患得患失,可一旦得到過,見識過它的好,卻更加害怕它的失去。

    這樣的空虛寂靜對于綠竹來說實在太難過了,她很難想象,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她要如何打發(fā)這時間。

    正想著,冬至就端了一碗臥蛋面進來,見她仍舊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個,眼珠子不錯地盯著自己,那像是害怕失去主人一樣的小狗眼睛,讓冬至心都軟了。

    于是走過去,把綠竹抱到桌子前坐下,“先吃東西,吃好了咱再說別的?!?/br>
    “嗯?!本G竹低低地應了,慢騰騰地吃完了一碗面,這期間冬至就這么眼睛不錯地看著她,看她吃得下去,倒是放寬了心。

    “夠不夠,要不要再添點?”完了他又問,聲音和緩,關懷備至。

    綠竹搖了搖頭,把碗往他跟前一推,“你一直抱著我睡,應該也沒吃吧?你也去吃?!?/br>
    冬至聽了心里堵得慌,嘆了一口氣,有些妥協(xié)了,“你如果實在不愿意的話,我不去就是了,在家陪你?!?/br>
    綠竹的身子一顫,抬起眸子看進他眼睛里,有些不敢相信。

    冬至于是走過去又把她抱進懷里揉了揉,“我想過了,我去也是為了你和孩子,還有阿奶和家里以后能好,可白天的時候看你這樣傷心,就怕你和孩子在我走了之后不好,那我去這一趟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如果你不希望我去的話,我就不去了,沒什么比你和孩子更重要的?!?/br>
    綠竹的眼眶于是又紅了,要哭不哭的,冬至趕緊拿唇去熨了熨,“不能再哭了啊,對孩子可不好,三更半夜的,你也不想王大夫跑大半個村子過來不是?”

    綠竹于是一言不發(fā)地靠在他肩頭,看著那點柔和的油燈出神。

    過了很長時間,長到冬至以為她又睡著了的時候,綠竹才又蹙著眉頭嘆氣,“你去吧,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冬至身子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媳婦你說什么?我好像沒聽清?!?/br>
    綠竹于是嘆氣又說了一遍,“我說,你去吧,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來。”

    說完,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不過有一樣,你得聽我的?!?/br>
    “媳婦你說。”冬至忙問,如此來看,他其實也并非真的不想去,只不過為了綠竹打消了念頭罷了。

    就在方才,那一陣子空虛寂靜以后,在他的陪伴下吃著熱乎的東西,又聽他說為了她不去了的話,綠竹的思緒便百轉千回了許久。

    若是可以,她自然希望冬至能夠一直在家里陪她,哪里也不去。這樣的心情和想法,即便上輩子,張荀以用功讀書為由一直不回家,她也沒有動過,因為她一直知道,和書本和他的前途相比,她是那樣的微不足道。可因為冬至對她的好,綠竹于是變得貪心,想要成為他最重要的。

    雖然他也說了,去這一趟是為了家里,為了她和孩子著想,可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不甘心和要強的自尊心在作祟。綠竹不希望她的男人窩囊,可也希望他能為自己退讓。可當他真的為了她退讓,連一直以來堅持的自尊心也不要了的時候,她卻不想讓他為難了,那樣的他可不是她喜歡并依賴著的冬至。

    “我也知道你要強,不想用我的銀子,可夫妻倆的,哪能真分得那么清?咱現(xiàn)在有了一個共同的家,一個一起孝順的阿奶,肚子里也有了一個咱們的孩子,以后,咱共同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如果樣樣都分得那么清,是不是以后得把咱兒子劈一半?”綠竹于是徐徐開口,把她的想法娓娓道來。

    冬至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默了默,道,“這我也知道,我剛才說了不去了,就是同意用你銀子的意思?!闭f完,長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這決定有多難?!?/br>
    綠竹抿著嘴,一時間沒有說話,一會以后才又開口道,“我也知道讓你同意用我銀子的決定很難,你有些要強過頭了,可如果你不要強,那又不是你了?!本褪且驗檫@份要強,她一直相信著他,并且放心地將自己的全部交給了他。

    冬至一時無言,綠竹懂他,他很高興,可又因著她的妥協(xié)而有些悶悶不樂,“委屈你了?!?/br>
    委屈嗎?有一點。可這委屈和當初劉家退親,將她的好棄之如履不一樣,那是不被珍惜的委屈。冬至……他是知道并且愿意為她的委屈妥協(xié)的,他憐惜她,只要知道這點,綠竹便不覺得如何委屈了,也愿意為他的要強和理想而放棄一些東西。

    不過,她也沒有搖頭說自己不覺得委屈,讓他曉得并且記得她委屈也好,這樣,兩人才能長長久久下去。上輩子,她什么都不說,將自己的委屈吞到肚子里,現(xiàn)在想想那都是吞的瓦片渣子,割得她心里胃里難受。

    “我剛才說了,你去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她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你說,我都聽著?!?/br>
    綠竹定了定神,抬頭目不轉睛看著他道,“你這是去學東西,謀個前程的,可你也說了,這是運氣好的情況。這去服役的人成千上萬的,你能說得準你就是走運的那個?”

    冬至一聽,身子一頓,不可否認,綠竹的話是對的,他剛開始有些太過想當然了,許多事卻很實際,不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他喉嚨吞了吞,有些干澀地開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拿我的銀子去開路打點吧,就當是我為這個家出一份力?!本G竹很認真地看著他,方才所有關于要強的話,都是為了讓他接受這個罷了。

    因為先前的話的鋪墊,冬至只用力摟緊了綠竹,便道了一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冬至的前程啊,委屈咱女主了

    ☆、臨別

    綠竹之所以有讓冬至拿銀子打點的想法,也不是沒有一點根據(jù)和想法的。

    她可是記得,上輩子的冬至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村子里有太多能夠讓人說道的東西,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認為,上輩子的冬至并沒有在這次徭役當中學到所謂的一技之長?她相信,上輩子即便沒有她,要強的冬至肯定也有過在這建行宮期間學一門手藝的想法,只是最終事與愿違,沒有實現(xiàn)罷了。

    如此一來,這輩子打點一番是很有必要的。而且,既然要學,自然是學個有前程的手藝,跟個好點的師傅去學。

    她可是記得,上輩子,張靖就是因為跟了一個從宮里造辦處出來的老師傅,得了他的真?zhèn)?,回來以后才漸漸打響名頭,在鎮(zhèn)上和縣城里發(fā)家的。張荀上輩子能考上狀元,和許多因素有關,可不完全是她綠竹付出的原因,這其中小叔張靖的給力也幫了不少忙。

    至于為什么張家有張荀在,張靖還去了服役,原因也簡單,他是替他岳父李木匠去的。這輩子他入贅了李家,想來也是會去這一趟。和他這個認真系統(tǒng)學過木工活的相比,半吊子的冬至可不占優(yōu)勢,于是只能使些手段。

    是的,綠竹的想法是讓冬至去學木工活,這自然也有她的一番考量在。

    “你也別嫌我的話不中聽,依你的身形,那些分配任務的官爺不讓你搬磚或是做泥瓦工都說不過去??赡阋舱f了,房子可不是一個人造得起來的,你便是去了建行宮,學了頂呱呱的手藝回來,一個人還是造不了一座房子??墒悄竟せ畈灰粯?,你學了一個人也可以做,那山里頭你也熟悉,以后要木材也方便,而且,我也有私心,你要是個做木工的,以后也能在家多呆點時間,而不是經(jīng)常出遠門。所以,我的意思是,讓你去打點著分去做木工那一塊,跟個師傅學點東西,你看這主意可還行得通?”

    冬至靜靜地看了她一會,而后親了她的額頭一口,道,“媳婦,你真聰明。”

    綠竹搖了搖頭,“我這也是知道得比較多,所以才想得周全一點罷了。你看,那給皇帝建行宮的老師傅,可都是從宮里造辦處出來的,不打點著,哪能近到他們跟前去?我也不是說,非得跟他們學,或者學個十成十,可靠得近了,聽得多看得多,才能學得多不是?”

    至于具體是哪個老師傅,她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畢竟她這都是上輩子知道的,這輩子這個時候她也沒出過門,哪里打聽來的消息?于是只能提醒著他一句,關于宮里造辦處的老師傅。

    想起張靖說過的他是如何入了他那師傅的眼的話,綠竹又提醒了一句,“去了那里,你可別嫌累,少說多干,在那里看到老人家也多幫襯著點,那么大歲數(shù)了還要出來服徭役,家里不是沒有子孫就是子孫不孝順,怪可憐的?!?/br>
    上輩子張靖就是在那里幫了一個事事親力親為的老師傅,這才得了他真?zhèn)鞯?,那老師傅也奇怪,明明是那樣的身份了,仍舊粗布葛衣的,和普通老人家一樣,叫許多人忽略了去。張靖和張荀不同,他雖然有些私心,可對人還是存著善意的,如此才入了那位老師傅的眼。

    她這回提醒了冬至,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畢竟冬至是他男人,張靖上輩子對她雖然還過得去,可哪比得過冬至?而且,告訴了冬至這些,也只是讓他有個敲門磚罷了,具體能不能學到真本事,還是得看運道和各人的本事。

    綠竹的話,冬至一字不落地聽著也記著了,他收回原來說過的關于綠竹“膽小、脆弱又笨笨的”的話,他媳婦看來其實還是很有主見的,聰明得很。

    不過,他還是愿意將她當做當初那個“膽小、脆弱又笨笨”的小姑娘來對待。

    “嗯,我都記著了。媳婦,謝謝你。”

    “說什么謝不謝的,和你說的一樣,你是我男人,我還能不想著你好?就是你不對我好,我也得為肚子里的這個多考慮不是?”綠竹抓著他的手,將自個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他下意識地握緊,于是她輕輕地笑了。

    “媳婦,你有沒有覺得……”冬至喉嚨動了動,遲疑著問了出來,“覺得我特沒本事?”

    綠竹看他繃著臉,忍不住笑著拿拳頭錘他,“你以后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不愛聽!別人怎么說我管不著,可在我心里,冬至你是最好的,我很幸運能夠嫁給你,為你生寶寶。”

    “可我覺得我還不夠好,我想變得更好。”冬至抓著她亂動的粉拳握住,嘆了口氣。

    因為綠竹太好了,冬至不想她因為自個而變得不好,也不想因為他,他們的孩子以后過得不好,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想法。他以前不是那么婆媽的,可或許是心里的牽掛越來越多,肩上挑著的擔子越來越重,他心里一直憋著一股勁,想要大家伙知道,他值得上她的好,也能讓她過得更好。

    綠竹有些理解他的想法,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妥協(xié)?!八裕也糯饝屇闳グ??!?/br>
    “怎么辦,還沒去呢,我就開始想你了。”冬至親了親她的額頭道。

    綠竹于是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抱緊,“我也會想你的。”

    第二天,看冬至仍舊沒有改變主意,徐婆子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對著老爺子的牌位念叨去了。不過,知道冬至肯拿綠竹的銀子去打點,她心里的擔心倒是少了點,對綠竹也更滿意了點,起碼,這銀子她是愿意出的,只是她孫子“一意孤行”。

    綠竹之所以讓徐婆子知道這些,也是不希望她因為她勸不住冬至而有怨言,有時候老人家上了年紀,成日里無所事事的,想得多了,想法容易偏掉。她想讓家里和和睦睦的,冬至去服役也安心。至于說冬至曾經(jīng)為她改變過主意的事,則沒有必要提,提了傷感情。

    趙家那邊知道冬至也要去服役,均是嘆了一口氣,本來有些怨言的,畢竟女兒正懷著身子呢,他也不是沒有那個條件,卻還是丟下女兒去了,哪個當岳母岳丈的能沒有意見?

    可耐不住女兒偏著女婿,聽她說,冬至這次去服役也不是沒有想成算和想法的,他們也不好說什么,趙鐵柱只能叮囑宋氏多去看看女兒,讓向北每日去徐家?guī)椭羲?,向南從錢家鋪子下工回來也多去看看。

    趙家這邊,大房那也不求向東去學手藝,畢竟他家的豆腐也是可以傳家,因而最后還是決定大伯趙鐵栓去。二房這,向北還小,而向南在鎮(zhèn)上上工,且之前手脫過臼,趙鐵柱于是咬咬牙,也自個去了。

    因為九月初三就得出發(fā),剩下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所以近些日子冬至都在家里陪著徐婆子和綠竹。

    上了幾回山,獵了好些活著的野物放到后院里養(yǎng)著,給綠竹補身子。院里的柴,從山上撿了許多,又劈了許多,堆了整整半間東廂的屋子才算完。水缸也多置了兩口,都添得滿滿的。那兩畝地也翻好下了菜籽,趁著來年開春前再種些蔬菜。至于開春以后的水稻,便只能拜托趙家那邊幫襯著呢,如果人手不夠就花點銀子去請人,反正,綠竹是不允許下地的。

    怕綠竹和徐婆子在家不安全,冬至甚至還去尋了一條大黑狗來在院子里拴著,喂過幾回熟了以后,也能看家護院了。為此,雖然看不起鐘大郎,他還特地上鐘家一趟,拜托鐘叔他們幫忙照看著。至于劉家村舅家那邊,他卻沒去,免得他不在的時候,他們來打綠竹的主意。

    想了想,冬至還特地去了一趟縣里,和綠竹的師傅巧娘說了這事,他也不曉得她們師徒的情分到底深不深,可就是想要拜托她幫忙照看著。得了她的應承,好歹能安心一點。

    這些日子,綠竹也在為他出行做著準備,縫了好幾身衣裳和鞋子,還特地在衣服里頭縫了兜子放銀兩。吃的,即便做了,這天氣也是存不住的,可她和徐婆子都想著,盡可能在他去之前給他多補補,補得更壯實一些。

    半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離別的日子便要到了。

    綠竹和冬至躺在床上說了許多話,譬如孩子生下來,男的□□生,女的話叫暖暖,因為他們大概會在二三月里春暖花開的時候出生。兩人都沒有刻意去說他在她生產(chǎn)時能不能趕回來的事,畢竟這事誰也說不準,冬至就算給了保證,如果實現(xiàn)不了,還不是要讓綠竹失望和擔心?還不如不說。當時候如果能趕回來自然最好,趕不回來她也理解。

    相濡以沫相互偎依著的兩人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冬至便輕手輕腳地起身了,沒有打攪綠竹,出發(fā)前卻找了徐婆子說話。

    他把一個紙包拿出來塞到徐婆子的手里,叮囑道,“奶,這是上回那根參的參須,我留下來了,女人生孩子就像過個生死關,我到時候不定趕得回來,綠竹她就拜托阿奶了,必要的時候不要吝嗇東西,東西沒了以后再掙就是,人沒了,就真的沒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生產(chǎn)的時候有個不好,寧可不要孩子也一定要保下綠竹,阿奶你說呢?”

    徐婆子點頭答應,“你放心,你在外頭學本事做苦工,阿奶會照顧好綠竹的,不會讓你媳婦有事的,何況還有你岳母他們呢,不論是你媳婦,還是我曾孫,都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