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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山下人家(重生)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但村民里頭還是有偏信命理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被她這么一說,也覺得趙家姑娘命硬克夫也不是沒有可能。張家秀才那說不準(zhǔn),可那隔壁村劉家的小伙子好端端地摔折了腿,這可是鐵板釘釘?shù)氖拢皇且驗閹挖w家秋收,這小伙子能有這一劫?

    村民們圍在張家門口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議論著,早有和趙家交好的跑去報信了,可不能任由趙桂花一個人唱戲,沒得好好的閨女都被她給唱衰了,這命硬克夫的名頭一坐實(shí),以后可讓人閨女怎么活啊!

    宋氏聽了以后頓時怒極,好你個趙桂花,上回放你一馬,你居然還敢招惹上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丫的!

    她讓受傷的向南和綠竹在家呆著,她則拉上男人,讓向北去大伯家叫上其他人,看咱趙家的好欺負(fù)是吧,那就讓他張家看看誰家的拳頭大!

    兩家人路上匯合,一群人怒氣洶洶,火氣都能夠沖天了,到了張家,卻見嫌棄她娘丟人的張荀早就把人給叫回來,關(guān)上門了。

    可趙家人怎么能夠就這么放過她趙桂花,就這么回去了,豈不是要讓人家以為他趙家認(rèn)慫?那頂克夫的帽子豈不就要戴實(shí)了?!于是,趙鐵柱和趙鐵栓兩兄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拆門一樣的架勢,把張家的門拍得砰砰響,灰和木屑落了一地。

    “爛嘴巴黑心腸的趙桂花,你有種四處潑糞,怎么沒種見人了!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家的門給拆了!”饒是慣會做人的宋氏此時也火了,顧不得形象破口大罵。

    “黑心肝吶!沒良心啊!”綠竹她奶更是絕活,她老太婆一個也不顧形象,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哭起來,“她趙桂花的屁眼長嘴巴上啊,自己吃屎吃得香,還要往咱身上吐糞啊,這是人干的事嗎?咱家清白的閨女這是得罪誰了啊,他張荀自己沒本事考不上,干咱家什么事啊!偏要賴在咱孫女身上,這克夫的帽子往頭上一扣,這是要逼死咱家綠竹啊!還不如現(xiàn)在就讓我老太婆拿根褲腰帶把她勒死算了,省得她活著受罪啊!”

    “娘啊,你要勒就勒死我吧,我就不該生她下來,讓她礙了秀才公的眼,我倒要看看,這天底下的秀才是不是都像張家的這個一樣,平白無故污蔑人名聲,我好好的閨女啊,可就要被糟蹋了啊!我也不活了!”宋氏也哭開來了,并且抓緊張家的軟肋,不出來是嗎?不出來我就撞死在這。

    “孩子她爹,你別攔我,我這就撞死在他秀才公門口,看這天下還有沒有公理了!”說到就做,宋氏往那門上撞去。

    此時張家里頭趙桂花已經(jīng)被張荀他爹張狗子給踹了一腳,又被兒子厭惡地看著,想要罵回去也不敢了。聽著他爺一個勁地罵他爹娶了個敗家娘們,喪家的娼婦回來,張荀就一陣厭惡,他怎么就有這樣的爹娘?!聽外頭說要撞門,他原是不信的,畢竟誰不惜命,誰知道他們還真敢!只聽外頭一聲尖嘯,“秀才公殺人啦!快來人啊,死人吶!”顧不得許多,他趕緊讓二弟張靖去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喜歡的話記得收藏哦,^w^

    ☆、擔(dān)心

    宋氏是真撞上去了,可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賠進(jìn)去,只是出門前正在殺雞,就弄了一手雞血在手上,往額頭上一抹,別說還挺像模像樣的,她大嫂李氏于是扶著她配合著嚎起來,“秀才公殺人啦!”

    見張家終于開門了,趙家人可不跟他講道理,打了再說。趙鐵柱趙鐵栓上前摁住張狗子就打,宋氏李氏兩妯娌也是和趙桂花拉扯起來,至于向東向北兩兄弟則拉住張靖不讓他幫忙,兩個老人家也是拉著張老爹一把淚一把鼻涕地就是不讓他動彈!

    哼,秀才公不能打,還不許我打你老爹老娘了?!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可要報官了!”張荀何曾見過這架勢,趙家人多勢眾壓得他張家毫無還手之力。偏偏他爹也沒個兄弟,他爺?shù)哪切┬值芫谷徊粠兔Γ?/br>
    張家的那些親戚也不是不想幫忙,可你也不瞧瞧趙家這氣勢洶洶的架勢,是他們扛得住的嗎?不過,也有機(jī)靈的去找了村長來。

    村長黃大爺來勸,趙家人這才松手放了人,不過,此時張荀他爹娘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了,他爺和他弟也是被拉扯得一團(tuán)糟。

    見此,張荀氣得一個哆嗦,“報官!我要報官!你們這群刁民!”

    宋氏這時候也不裝虛弱了,她挺直了腰桿,指著張荀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告,你去告啊,讓大家看看你秀才公的娘是怎么口沒遮攔,毀人清譽(yù),斷人姻緣,逼死人的!再讓青天大老爺評評理,當(dāng)初親事都沒定呢,你算我閨女哪門子夫啊!還克夫呢,我閨女要真克夫,你那黑心肝的娘能巴巴地求上來?現(xiàn)在自己沒本事考不上了,就賴我女兒頭上了?要我說,該不會是你自己心思不正,只顧著和城里的小姐花前月下,結(jié)果沒考上的吧?”

    圍著看戲的村民一聽,看張荀的眼色都有些不對了,這爹娘在家里砸鍋賣鐵供他,他要是因為談情說愛沒用功考不上,可就太不像話了。

    張荀被人看得面紅耳赤,嘴巴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趙桂花見了,盡管嘴巴被撕得老疼,仍舊站起來叉著腰大罵,“你宋香蓮放屁,咱家柱子以后可是要當(dāng)官老爺,娶城里小姐的,我是嫌命長才會看上你那命硬克夫的小賤人!這沒嫁過去呢,就把人給克折了腿,以后嫁過去了,不得把命都給克沒了?我看,你那閨女就等著守寡吧!”柱子是張荀小時候的小名。

    “我打死你個爛嘴巴黑心肝的!”宋氏大罵一句撲了上去,和趙氏撕扯起來,李氏見了也要上去幫忙,本來女人打架男人是不該插手的,但眼看著自個娘要被兩人欺負(fù),張靖只好跳出來攔住李氏,看著村長黃大爺,“村長,您說句話啊!”

    村長皺著眉頭,中氣十足地喊了起來,“住手!趙鐵柱去把你家媳婦拉回來,張狗子管好你家婆娘!”

    村長發(fā)話了,兩家的當(dāng)家男人也不得不從,各自把自己的婆娘拉住,張荀見場面被控制下來,于是站了出來,對著村長道,“村長,這趙家人無故打人,按律當(dāng)掌嘴十五,以儆效尤。”

    他這一句猶如火引,把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宋氏給點(diǎn)著了,“放你娘的狗屁,好哇,好一個讀書人秀才公,學(xué)的東西拿來欺壓鄉(xiāng)民,真是好樣的,你怎么不說你娘生編亂造,毀人清譽(yù)?依我看,應(yīng)該拉去拔舌游街!”

    “我說的可都是事實(shí),你家閨女命硬克夫,還不許人說了?!”趙桂花反擊,一場罵戰(zhàn)又開始。

    村長頭疼,看著兩家人罵著罵著又有打起來的趨勢,黑了一張臉,吼了起來,“吵夠了沒有!”

    見村長發(fā)怒,兩家人只得怏怏地停了下來,但從臉上的神情來看卻是怒氣未消,不過是隱忍不發(fā)罷了。

    “還請村長為我張家主持公道。”張荀乖覺地向村長拱手。

    趙家人見了,也不甘示弱地求村長主持公道。

    村長皺著眉頭沉吟半響,緩緩開口,“張秀才,你也別說我向著趙家,可這畢竟是你娘挑起來的事端,一個姑娘家的清譽(yù)是何等重要,我不說你也明白,可你娘平白無故地說那些話,萬一趙家姑娘有個好歹,這可如何是好?也難怪趙家人要找你們理論。你看,村長我說的是否在理?”

    這事張荀自然不能反駁,他和趙綠竹并未定親,說刑克還真算不上,并沒有立場可以找趙家人的麻煩,只是,“可趙家人動了手。”

    村長點(diǎn)頭,“趙家人脾氣是暴了點(diǎn),打人的確是不對,可也是他們愛女心切,一時義憤之舉,且也有你張家一直閉門不出不給一個說法的緣故在。現(xiàn)在人也打了,你要報官,村長我也不攔你,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最后也不過是賠禮道歉的結(jié)果,且這事對你名聲也有礙,實(shí)在不值當(dāng)。不如這樣,兩家各退一步,你娘呢,向趙家人認(rèn)個錯,那些話都當(dāng)沒說過,趙家呢,賠點(diǎn)藥錢,這事便這么了了,你們看如何?”

    張荀皺眉想了想,無奈點(diǎn)頭。也只能這樣,他嘴上說著要報官,打心里卻是不愿的,這事傳出去有礙他名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這次沒考上,無法向青青兌現(xiàn)承諾,向山長提親,已是負(fù)了她,若叫她曉得自己的娘是這般模樣,怕是會影響他所圖之事。

    張荀應(yīng)承了,勸著她娘低了頭認(rèn)了錯,趙家人見此也只能退一步,反正人已經(jīng)打了,道歉也得了,事情看起來起碼是對他們有利的,他們也曉得村長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已經(jīng)偏向了他們這邊了,他們也不能得了便宜還不賣乖,只能接受了張家的道歉,不過臨走前也留下了一句狠話,“要是我閨女有個好歹,我就跟你們沒完!”

    張家人拼命攔住想要罵回去的趙氏,趙家人離開,圍觀的人散去,這場鬧劇表面上算是解決了。可無論是宋氏還是其他的趙家人都明白,這事在劉家人表態(tài)前都不算完,趙桂花的話傳到劉家人的耳朵里是遲早的事,就怕對方會因此而有想法,綠竹和劉安之間的親事會有所變化。

    在半路上兩家分開,臨了綠竹她奶叮囑宋氏,“好好看著竹丫頭,可別讓她做傻事。”宋氏點(diǎn)頭應(yīng)了,憂心忡忡地到了家,綠竹和向南迎了上來,看爹娘一身狼狽,特別是宋氏那滿頭滿臉的血,實(shí)在恐怖,擔(dān)心極了,“娘,你的頭怎么了,怎么會流了那么多血,我去找王大夫來。”

    宋氏拉住她,“不用去了,假的,你娘我拿來唬人的,你先去端些水上來叫你爹拾掇拾掇,咱娘倆再坐一起說說話。”

    “誒。”綠竹看她爹娘的臉色有些沉,也不好多問,去端了水上來。

    待兩人和向北收拾好了以后,宋氏把其他人都趕回了屋子里,和綠竹回了她的西屋,準(zhǔn)備和她詳談。

    “……具體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了,最后村長出面,張家道了歉,可是,你也明白,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咱們管不住的,娘擔(dān)心,趙氏說你克夫的話傳到了劉家人耳朵里,他們會有想法,對你的親事有妨礙。”宋氏把事情經(jīng)過簡略地說了,和她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

    “可是,當(dāng)初定親的時候,咱兩家不是已經(jīng)交換過庚帖了么,劉家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拿我的八字和劉安的合過了,這才定下來的,總不至于因為一則無中生有的流言就變卦吧?”在她爹娘去找張家人理論的時候,綠竹已經(jīng)把事情想了一遍了,心底還是存著希望的,她可不愿好不容易定下來的親事生出變化來。

    宋氏嘆了一口氣,“一般人家或許就聽一耳朵,膈應(yīng)一下也就算了,不當(dāng)回事,你以后嫁進(jìn)去好好的比什么都強(qiáng)。可劉家不同,他家如今可就只劉安一個單丁,還指著他傳宗接代呢,寶貝得很,但凡有一點(diǎn)可能,他們都不會冒險的。特別是,上回我也和你說了,劉安他奶并非一個十分明理的。”

    綠竹看她娘憂心地蹙著眉頭,心中有愧,為著她這親事,她又害她爹娘為她擔(dān)心了,實(shí)在不孝,雖然心中因著親事可能再生波折而郁結(jié),面上卻裝著無所謂,“娘,若真是這樣,也只能算我和劉安沒有緣分了,咱再找別的就是,不定非得劉家的。”

    宋氏豈能不明白女兒的心思?不過是裝出來的不在乎罷了,“我的好閨女,娘也不是非那劉家不可,只是在這說你克夫的流言傳出來的當(dāng)口,劉安折了腿,劉家要是再退了親,便是變相將這流言坐實(shí)了。你頭上頂著個命硬克夫的名頭,以后想再找家好的便難了。你說你,怎么就命那么苦呢?”

    綠竹看著宋氏抹眼睛,眼里濕濕的,她心里也不好受,只好安慰她,“娘,真在乎我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流言的,同樣的,我也并不在乎日后所嫁的人,家境是好是壞,只要是踏實(shí)肯干,且真心真意待我好的便足夠了。這回的事,便當(dāng)做是對劉安的考驗吧,我不強(qiáng)求。”

    宋氏看著她平靜似水的臉說不出話來,唯余一聲長長的嘆息。

    宋氏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只是再多的擔(dān)心也無濟(jì)于事,關(guān)鍵還在于劉家是怎么想的,便是她這邊多往劉家走動,挽留,可若是對方有心要走,你也留不住。

    冬至沒機(jī)會親眼看見張家門前的這出鬧劇,可也從他奶還有其他鄉(xiāng)民的議論當(dāng)中知道了這事,不禁為綠竹擔(dān)憂。

    “多好的姑娘啊,偏張家人作孽,這克夫的名頭往她身上一安,她這親事怕是要有變故了,以后再找旁的好人家也難了!”這是徐婆子的話。

    冬至聽在耳里,憂在心里,有時候在山上往下看,會不自覺地去找趙家的院子,在想她是不是蹙著眉頭在郁郁寡歡。他曉得自己對趙家姑娘是有些喜歡的,因而他希望她能過得好。

    然而事情并沒有朝著他和宋氏期盼的方向發(fā)展,劉家不久后登門來退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潑婦罵街不好寫→_→對于那些寫極品的大大我還是很佩服的(/_\)

    收藏不動了,我覺得周四的榜單要去旮旯角了π_π太桑感

    ☆、退親

    當(dāng)聽到綠竹克夫的說法時,劉家人沉默了一瞬,而后劉安他奶老陳氏便嚷嚷開了,“我早說了那趙家閨女命不好,你們不信,現(xiàn)在好了,她連那秀才公頭頂上罩著的文曲星都能克掉,更何況是咱家阿安,這還沒嫁過來呢,就把他腿給克折了,以后豈不是連命都要克沒了?不行,退!趕緊退!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劉安他娘小陳氏聽著憂心地皺起了眉頭,他爹劉大戶卻是個明事理的,“娘,你別聽外頭的人胡說八道,那張秀才的母親胡攪蠻纏的話你也信?趙家閨女當(dāng)初和張秀才可是沒定上親的,怎么就說克上了呢,而且當(dāng)時的事你也清楚,那張家婦人就不是個厚道的,這回我看也不過是她為了保全面子才攀扯到趙家閨女身上,她也是受的無妄之災(zāi),咱家不能這么不厚道。況且,上回的事只是個意外,不能賴在人家姑娘身上的。”

    “她和張家的事怎樣我不管,我只管我的孫兒有沒有命能活!你說上回是意外,可若不是因為趙家是親家,阿安他能去幫忙,能烏漆嘛黑地趕路摔了?”老陳氏生氣地拍著桌子。

    劉大戶看著被拍得砰砰響的桌子皺眉,“娘,誰家定了親的兒郎,秋收不上未來岳家去幫忙的?你說的這個可沒有道理!”

    “你要我講道理?我就是不講道理怎么了?還不是你媳婦的肚子不爭氣,阿安他但凡有個兄弟我都不用這么著緊,可你看,咱劉家可就阿安他一根苗了,他是我的命根子,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她要是剛進(jìn)門就把我的寶貝孫兒給克沒了,我也不活了,一頭撞墻上去找你爹贖罪得了!”老陳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聽得小陳氏黯然低頭,劉大戶看妻子這樣也難過。

    堂屋里只余老太太低低哭著的聲音,劉安在房間里聽著著急了起來,忙挪著傷腿出來,“奶,爹,娘,那只是次意外啊,我的腿大夫都說了能好,不關(guān)綠竹妹子的事,你們不能這么對她,親事不能這么退了!”

    小陳氏見了忙上前扶住他,“好端端的下床來做什么,你腿還沒好全呢!”

    劉安抓著他娘的手,求她,“娘,親事,咱不退好不好?我喜歡她,想和她成親。”

    看著兒子祈求的眼神,小陳氏很為難,老陳氏見了卻是來氣,“作孽啊,不僅是個命硬的,還是個狐貍精,把咱乖孫兒的魂都勾沒了!”

    劉安一時臉漲得通紅,“奶,不關(guān)她的事,是我喜歡她,你別那么說她。”

    他越是這么說,老陳氏就越生氣,到得最后更是直說他被迷了心竅,更加堅持把親事給退了。

    老太太堅持,小陳氏原先猶豫,可想到唯一的兒子,那可是矜貴得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要是有個萬一她下半輩子也不活了,更何況這媳婦還沒進(jìn)門呢,兒子就這么向著她,以后還得了?想著想著心也向著老太太那邊了,更何況這些年因為子嗣的事她早已習(xí)慣于服從婆婆,不敢反抗。

    劉安他爹不愿意,可也拗不過兩人,一個是他娘,一個是他媳婦,長久勸說下來,他也只能搖頭嘆息敗下陣來,直說這事他劉家做得不厚道,真要退也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些,全乎趙家的面子,這事老太太雖然不高興,但也應(yīng)了。

    劉安一直都是不肯的,可他瘸著腿呢,哪能爭得過?最后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出門上趙家去退親,想到那俏生生的好姑娘傷心的樣子,他就一陣難受,伸手摸了摸枕頭底下,沒了?!

    綠竹送他的鞋子沒了!怎么會這樣?他著急地把床鋪都翻了個遍,仍是找不著。樹子見他這樣,只好把實(shí)情告訴他,“太太怕你睹物思人,舍不得,趁著少爺你睡著的時候拿了,說要一并還回去。”

    劉安哆嗦著嘴巴愣了,說不出話來,他娘怎么能這樣?!連個念想都不給他留著……

    小陳氏他們退親回來看到他木訥寡言的樣子,只當(dāng)他一時接受不了,安慰了他一句,對方?jīng)]說什么就答應(yīng)了,讓他慢慢想通。

    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了……劉安的腦海里只余下這么個念頭,也是,不答應(yīng)難道還能大鬧?

    劉安心灰意冷,從此以后也變得寡言不愛說話,后來再說親的時候,小陳氏問他意見,他只說了一句“你們決定就好了,你們何曾在乎過我的意見?”

    ……

    趙家這邊,看到劉家人上門來退親,不是不怒,也不是不委屈的,可又能如何?好說歹說,讓他們不要相信外面的傳言,說兩人的八字合過是好的,沒克夫這回事,可人家主意已定,趙家人也無可奈何,也不愿鬧起來,顯得掉份子。問綠竹的意思,她只看著隨著定親信物一道退回來的那雙鞋子出了會神,而后一言不發(fā)地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把定親時劉家給的金丁香拿了出來,盡管對方表示不要,可是她執(zhí)拗地不想留著,包括劉家拿來的那些賠禮,她也不想要,有時候她就是這樣的倔。

    宋氏看她這樣,心疼的直掉眼淚,她爹也是一個勁地?fù)u頭嘆氣,兩個弟弟也不敢作聲,他們替她不值,替她委屈,他姐是那樣的好,為什么都不要她?

    見此,劉家人也不多留,道一句告辭離開。宋氏看了眼桌子上的幾樣?xùn)|西,怕女兒傷心,走上去打算把它收起來。

    此時,綠竹卻出了聲,“娘,送到我房間吧。”

    “這……”宋氏擔(dān)心地看她,見她執(zhí)拗地堅持,只好隨她。

    西屋里,綠竹定眼看了那雙鞋子一會,而后默不作聲地拿出剪子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把線拆了……

    這雙鞋子當(dāng)初做的時候,她很用心,鞋底是正宗的千層底,是她親手一層一層糊上去的,至于鞋面,也是她細(xì)心一針一線地納好的,針腳很細(xì)密,也很結(jié)實(shí),花的心思不少。那時她以為自己這輩子終于遇到了一個好人家,和上輩子不一樣了,她想和他努力經(jīng)營屬于他們的家,過上普通卻踏實(shí)的日子。可變化來得卻是如此的快,劉安的腳還沒好全,這雙鞋子甚至還沒踩過地,便被退了回來……

    當(dāng)初多用心,如今拆起來便有多難,她卻沒有不耐,目光專注,臉上也很平靜,仿佛如此才能將心中的那一點(diǎn)不甘和委屈,還有憤恨給消磨掉。

    劉家退親,她是委屈的,她什么都沒做過,他們都說她是好姑娘,可他們卻不要她。

    她知道自己不夠好,可她不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學(xué)習(xí)了嗎?她要的不多,老天爺為什么就不能隨了她的心愿?她不甘,是不是真要她同上輩子一樣,老天爺才肯罷休?

    她憤恨,為什么她都已經(jīng)躲著他們了,張家卻仍舊如此和她過不去?重生回來,她從未想過要報復(fù)他們,只是想要遠(yuǎn)遠(yuǎn)離開過自己的日子,可為什么他們就是不肯成全她?憑什么她要遭受這樣的屈辱,就連家人也要為她擔(dān)心,臉面丟失,他以后卻能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焦躁并沒有被安撫,綠竹看著拆了一半的鞋面,頓時沒了心情,何必呢?她這樣子又有誰看?不過是讓她爹娘家人徒增擔(dān)心罷了。不如眼不見為凈!

    當(dāng)房間里沒有了動靜,宋氏這才進(jìn)了屋里,沒見到那鞋子和信物,想來是鎖起來了,再看她女兒,便是躺在床上睡著了也是蹙著眉頭,宋氏忍不住哽咽,她女兒的命怎么就這么凄苦了呢!

    夜里,綠竹沒有起來吃飯,向南想去喊她,卻被宋氏攔著,“你jiejie心里難過,你讓她靜靜待會,別去吵她。”

    向南蔫了,回到了位子上,一頓飯,趙家人吃得很是安靜,飯菜也嘗不出味來,草草便吃完了。家里人經(jīng)過西屋時都自覺地放輕了步子,怕擾到了她,這一晚,趙家二房除了綠竹,都沒有睡著。

    綠竹在夢里又夢見了上輩子的事情,她在書房里看著那些書信,張荀和她說對不起,他不能負(fù)了另外一個女人……從來被辜負(fù)的只有她而已,從前是,如今也是,倒不如守著一顆真心再也不給,便不會被錯付,也不會被辜負(fù),她也就不會如此難受了。

    第二日,宋氏起來,看見綠竹已經(jīng)在廚房里忙活開了,一時既喜又憂,喜的是她肯走出房間,憂的是,她女兒的眼睛變得冷清許多,還是會笑,卻不達(dá)眼睛底里。她這般,比之當(dāng)初因為張家的事而不愿成親更讓她擔(dān)心,似乎生活沒有了目標(biāo)和方向,任何事于她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