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而“許白”是沒有資格可以做出這么“放肆”的行為的。 符敘有些后悔自己沒穿外套了。 符敘提起小心,決定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然而她剛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原本站在她前面的盛放腳步忽然一頓,然后徑直朝給符敘留的那個位置走了過去,路過房間角落的時候他伸手啪嗒一下把空調的撥片給撥了下來,冷風正好對準了那個位置。 然后他在一屋子人或驚訝或微妙的目光中坐在了本來應該是留給符敘的那個位置上,他坐下之后還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屋內神情各異的眾人說道:“你們都看著我做什么?怎么,這是給誰的專座嗎?” 一屋子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都有點吃不準他這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為之。 “哪兒有什么專座,那個位置最涼快,特意給你留的。”導演忽然笑著說道,然后沖符敘說道:“許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坐?” 符敘知道盛放這是有心替她解圍,聽到導演的話之后也連忙入了座,正好正對著盛放的位置,她看過去,盛放正好也看向她,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一觸即分,心領神會,在這個瞬間符敘居然感覺到她和盛放在這個瞬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默契感。 副導演開始給三個主演作介紹,首先就是介紹導演身邊坐著的那個男人:“我跟你們三個介紹一下,這位是賀荀賀總,是咱們這部劇的制片人,去年那部票房冠軍《捉妖師》的電影的制片人就是賀總,賀總真是年輕有為啊!”然后依次介紹其他人:“這便是馬總,劉總還有張總,珊珊,馬總說了,他可是你的忠實粉絲!” “是嗎?那我一定要敬馬總一杯了?!碧粕盒θ萏鹛鸬呐e起了面前的酒杯。 “好好好!美女敬的酒,我一定得喝!”馬總挺著他的大肚子站了起來,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肥rou都跟著顫動,襯衫上的扣子,看起來隨時都要被崩飛了。 唐珊對著馬總微微一笑,然后仰頭把白酒杯里的白酒一飲而盡。 “好!唐小姐巾幗不讓須眉啊!那我也干了!”馬總說著也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唐珊又是微微一笑,然后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又給自己的杯子里倒上滿滿一杯,端著杯子站了起來,對著在座眾人笑著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不得不先走一步了,給各位賠罪,我敬大家一杯!”說完不等他人說什么,一仰頭就把一杯酒全都倒進了嘴里。 把杯子往桌上不輕不重的那么一放,杯子和玻璃桌面相觸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對著賀荀微微點了下頭,然后拉開椅子冷著臉轉身就往外走,那幾位“總”頓時都傻眼了。 副導演連忙叫了幾聲,唐珊卻是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盛放從頭到尾只是玩他的手機,哪怕是唐珊離開,他也只是抬了一下頭又繼續看手機了。 賀荀端起酒杯放至唇邊,以掩飾自己嘴角的笑意,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許白,目光微微一頓。 符敘正拿著手機在桌子下迅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只是短短幾秒,她又收起了手機,沒事人一樣抬起頭來,與此同時,對面盛放的手機響了一聲,盛放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對面的符敘一眼,符敘也看了他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桌上其他人都沒有留意到。 然而這一切,卻都被賀荀盡收眼底,饒有興致的多看了符敘幾眼,賀荀抿了一口紅酒,嘴角往上勾了勾。 副導演連忙說道:“對不住幾位,最近連拍了幾天戲,演員的確是太辛苦,珊珊白天就有點中暑,估計這會兒不大舒服。來,許白,快敬幾位老總一杯!” 說著沖著符敘猛打眼色。 符敘在剛剛唐珊揚長而去之后就預料到了接下來的走向,她肯定是會被推出來的,果不其然。 今天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是不行了,唐珊一走,她就沒半點緩和的余地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當下端起酒杯,臉上也端起一個標準的社交式微笑,正欲說話,剛才被唐珊當面拂了面子的馬總就陰陽怪氣的說話了:“許小姐應該不會身體也不舒服吧?” 符敘剛要說話。 就聽到副導演笑著說道:“許白沒事兒!她今天第一天進組,戲份比較輕松。” 符敘面無表情的看了副導演一眼,副導演被這一眼看的心里一突,莫名的覺得背后過了陣陰風。 “那就行。來許小姐,哥哥敬你一杯!”馬總說著舉起了杯子。 符敘看馬總怎么著也有四十了,年紀都可以當“許白”的爹了。 當下卻只是端起一個笑來,端起酒杯往前面微微一舉,然后仰頭喝盡,露出天鵝般雪白纖細的脖頸。 馬總端著酒杯嘿嘿笑了兩聲,然后大叫了一聲:“好!我就是欣賞meimei你這樣的!” 烈酒順著喉嚨一直燒到胃里,又反沖到頭頂,符敘感覺臉上一下就燒的厲害,微微皺了下眉,心知不好,她喝一瓶才會出現這種反應,“許白”的酒量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 符敘抿了抿嘴,有些含蓄的對著馬總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的酒量不大好,我可以先去一下洗手間嗎?” “meimei可要有去有回啊?!瘪R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話中帶著隱約的威脅意味。 符敘只是淺淺一笑,對著其他人微微點頭示意,然后起身,酒氣一下子沖到頭頂,符敘眼前一花,身體晃了了一下,連忙抓住椅背。 “沒事兒吧?”導演皺著眉頭看她,表情似有暗示。 然而符敘此時卻是酒氣上頭已經燒得有點不大清醒了,沒有留意到導演眼中的暗示,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后往門外走去。 “你好,請問洗手間在哪邊?” 出了門,符敘就問站在門口的服務員。 服務員是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男孩子,看著符敘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走廊另一頭:“直走右拐有指示牌的?!?/br> “謝謝。”符敘微微一笑。 她此時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她以為自己只是同往常一樣微微一笑,其實卻是笑的異常燦爛,被酒意暈染過的眸子帶著一種朦朧的美感。 “不客氣?!蹦泻⒆幽樁技t了。 符敘就朝著走廊那頭去了。 在洗手臺洗了把臉,才覺得臉上的熱度暫時減退了一些,但腦子里的熱度卻居高不下。 撐著洗手臺閉著眼睛緩了半天,符敘才緩緩睜開眼,看著鏡子里滿面緋紅的自己,輕聲喃喃道:“符敘,你也會有這么一天啊......”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