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云瑤湊過身去，低聲道：“老板，其實‘靈凡’后面并沒有三宮四門撐腰，對不對？”

    林凡抬眸看她，神情依然十分淡定，似乎兩人只是在閑聊而已：“怎么說？”

    “我猜的，”云瑤俏皮地眨眼，“首先，袁子良對你很尊重，面對顧客，他也從來不會趾高氣揚，因為他很清楚靈凡丹坊并不像傳說中那樣有門派撐腰，那么作為幕后老板的你，就是靈凡丹坊背后唯一的主人；其次，袁子良在向廣云鴻示好，就在幾天前，廣家突然傳出廣云鴻正在閉關突破的消息，一旦突破，他就會成為大乘期修士?！?/br>
    “嗯，”林凡點頭，“大乘期修士是一個不錯的護身符?！?/br>
    云瑤張了張嘴，這句話是她想說的，卻被林凡提前，那她還要說些什么？

    不過與林凡交談到這里，她也清楚林凡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一想到靈凡丹坊中琳瑯滿目的丹藥，她又忍不住咋舌，那些丹藥即使是由一個門派提供，在供應方面也會很吃力，現(xiàn)在告訴她那么多丹藥都是由一個人提供的，她都忍不住要懷疑林凡的身份了。

    “老板，你不會是仙界下來的吧？”

    林凡搖頭：“沒去過，以后抽空去看看。”

    云瑤：唉？？？？？？

    “開個玩笑，”林凡笑道，“我們說正事，你對靈凡衣坊有什么想法？”

    云瑤連忙擺出認真的表情，經過剛才的事，她反而更加懷疑林凡的身份，但作為聰明的下屬，不該好奇的時候就應該閉上嘴。

    “修真界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人人都在爭分奪秒，只是修煉到最后，很多人卻發(fā)現(xiàn)回憶過去的一輩子，他們的人生只有修煉，女修相對于男修要懂得享受，只是礙于環(huán)境影響，這樣的享受也被限制在一個框架中，老板之前拿來的衣服我看過，確實比市面上的衣服要好看很多，只是那樣的衣服不是所有人都敢穿出去?！?/br>
    “你呢？如果是你，你會穿嗎？”林凡好奇地問道，他迫切地希望知道一個女性對那些現(xiàn)代化禮服的意見，從而改變之后的營銷計劃。

    云瑤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搖頭：“并不是那些衣服不好看，只是我不想做突出的那個人?！?/br>
    “我明白了，”林凡點頭，“也就是說即使你覺得喜歡，你買了回去，但是你只會在家里穿，而不會穿出去，是這個意思嗎？”

    “對?！痹片廃c頭。

    林凡皺眉，他最初的想法確實太簡單了，只想著現(xiàn)代的衣服比較多樣化，更符合女性審美，卻忘記了這個大時代環(huán)境的影響，這次他雖然帶了不少古風的衣服，可是怎么推廣仍然是一個大問題。

    “飯果然要一口一口吃，不能一口氣吃成大胖子?！绷址哺锌?。

    云瑤：“飯是什么？”

    林凡無奈看她：“我們之間有代溝?！?/br>
    云瑤低頭：“哦。”其實她很想問的是，代溝又是什么……

    林凡沒有在意云瑤的想法，只是上下打量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什么：“我這次拿了一批衣服，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云瑤立刻點頭，大概是女人的天性，讓她對一切好看的事物都抱有期待的心情。

    林凡把剛剛到手的十幾箱衣服放在地上，打開箱子，從里面取出一套淺藍色的襦裙，把它穿在擺放在一旁的塑料模特身上。

    剛剛穿好，云瑤就忍不住驚呼：“天吶，好漂亮的衣服?！?/br>
    林凡回頭看著她：“如果是你，你愿意把它穿出去嗎？”

    云瑤立刻點頭：“我愿意，只是……”

    襦裙相較于現(xiàn)代化的禮服更加保守，只是在款式和顏色上有所突破，十分符合修真界女修的審美，因此云瑤在見到這套衣服時比之前更加激動，因為她很清楚這是能穿出去的衣服，能夠讓人欣賞的衣服。

    距離穿著它走在街上也只有一步之遙。

    林凡笑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只是怕自己成為萬眾矚目的對象，可如果有很多人跟你穿著一樣的衣服，你還愿不愿意把它穿出去？”

    這一次，云瑤立即點頭：“我愿意?！?/br>
    “既然這樣，那就舉辦修真界第一屆模特大賽吧！”

    直覺告訴云瑤，林凡口中的模特大賽恐怕會改變修真界所有女修的穿著，忍不住情緒激動：“我該怎么做？”

    林凡把模特大賽的流程簡單告訴云瑤，最后才道：“第一屆模特大賽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打開靈凡衣坊的市場，但是隨著這一塊的市場越來越大，我們也可以吸納一些有才能的設計師，只有擁有自己的設計師，靈凡衣坊才能真正做大做強?！?/br>
    “我明白了，”云瑤連連點頭，“第一屆模特大賽的影響越大，靈凡衣坊的名聲也就越大，只是我們不能保證到時候會有那么多人來買我們的衣服，畢竟很多人都會猶豫，如果周圍穿著靈凡衣坊衣服的人很稀有，她們也不會購買?！?/br>
    林凡微笑：“如果女修們必須要在看到別人都穿著靈凡衣坊的衣服后才買，那就讓她們看到?！?/br>
    “啊？”云瑤茫然地看著林凡，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就跟雇傭模特一樣？”

    林凡點頭，欣慰地看著云瑤：“不錯，你已經懂得舉一反三了?！?/br>
    這一刻，云瑤完全可以想象在未來某一天，整個修真界都穿著靈凡衣坊賣出的那些衣服的盛景，心里激動不已。

    自從知曉自己無法突破之后，這還是云瑤第一次覺得生命又充滿了希望，無法突破又怎么樣，她同樣會成為人上人，總有一天，她會讓曾經拋棄她的人仰望她！

    “老板，如果我以后得罪了什么人，你可要護著我。”云瑤微笑著看著林凡。

    林凡回望她：“你不如查一查如何才能治愈你的病癥，世界上真的連丹藥都無法治愈的病癥嗎？”

    云瑤愣住，一顆心砰砰直跳，她抓著自己的胸口，認真看著林凡：“老板，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林凡微微一笑：“嗯。”

    第52章 大賽之中

    “聽說了嗎？靈凡丹坊新開了一家賣衣服的店，據(jù)說有很多漂亮的衣服?！?/br>
    “靈凡丹坊，這家不是賣丹藥的嗎？怎么開始賣衣服了？”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靈凡丹坊要開一場什么模特大賽，只有在丹坊里消費至少一塊上品靈石，才有資格拿到入場的資格證?！?/br>
    “一塊上品靈石？這不是很難拿到？”

    “這才足夠吸引人啊，聽說很多原本沒什么興趣的修士在聽到這個條件之后都打算參加了?！?/br>
    “唉，要一塊上品靈石呢，跟我們可沒什么關系?！?/br>
    “怎么沒有關系，據(jù)說只要在靈凡丹坊購買丹藥，就有機會抽獎，一共有十個抽獎名額，不如去湊湊運氣？”

    “真的啊？正好我要買辟谷丹了，那我們快去！”

    云瑤很聰明，林凡只是稍微提點，她就想出了抬高入場券價格的方法，雖然那張入場券并沒有出售，可是所有拿到手的人都會覺得撿到了大便宜，即使是那些滿贈的客戶，也會認為這場所謂的模特大賽的規(guī)格特別高。

    為了吸引更多的人，這次的促銷活動整整辦了十天，每天十個抽獎名額，加上那些滿贈的客戶，最終獲得模特大賽入場券的一共有兩百多人。

    段樂樂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人，天賦不高，家世不好，生活窘迫，她的父母也是修士，但修為很低，連筑基期都沒有突破，直到生命最后幾十年，才踏上成親之路，這才生下了段樂樂。

    段樂樂今年二十五歲，修為仍然只有煉氣兩層，她也已經做好了終身無法突破的準備。

    整個修真界像段樂樂這樣的人不在少數(shù)，等到他們長大的時候，父母也已經老去，要不了幾年就會離世。

    終有一天，像段樂樂一樣的人也會跟他們的父母一樣，在人生最后幾十年找一個人相伴一生，生下一個或幾個資質平平的孩子，一起把孩子養(yǎng)大，然后靜靜等到生命的盡頭。

    很多時候段樂樂都覺得自己的人生毫無樂趣，她完全可以預知自己的未來，可她卻不得不生存下去，因為她還有很長很長的生命。

    修為低的人有修為低的活法，或者是挖靈石，或者是幫忙養(yǎng)蠶，又或者是去某個秘境中撿個漏，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以前的時候，段樂樂一直在給人挖靈石，因為靈力有限，每天的工作效率很低，得到的靈石也很少，基本買了辟谷丹之后就沒有太多多余的靈石。

    不過最近她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幫人養(yǎng)蠶，她一個人可以照看許多靈蠶，因此每天有一塊靈石的高收入。

    這天，段樂樂拿著靈石站在傳說中的靈凡丹坊門口，她早就聽說靈凡丹坊里有一種很特別的辟谷丹，吃了之后能讓人感到幸福，只是價格要比普通的辟谷丹貴百倍，一枚辟谷丹就要十塊下品靈石。

    她存了好久，終于存夠了十塊下品靈石，鼓足勇氣走進靈凡丹坊。

    “你好，請問需要什么？”

    段樂樂抬頭，看到一個溫柔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忍不住羞紅了臉，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也是窘迫：“我……我要辟谷丹，只要……只要一枚……一枚就好?！?/br>
    “一枚辟谷丹是嗎？”對方從架子上取下一個瓶子，用少許靈氣取出辟谷丹，將辟谷丹包裹在靈氣中遞到段樂樂面前，“辟谷丹拿好，在柜臺付靈石?！?/br>
    段樂樂小心翼翼看著對方，見對方眼中并沒有瞧不起的姿態(tài)，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直接接過辟谷丹：“謝謝你?！?/br>
    拿到辟谷丹之后，段樂樂的心跳加速，迫不及待想要品嘗傳說中能夠帶給人幸福感的辟谷丹，站在柜臺處之后直接把十塊下品靈石放在柜臺上：“一枚辟谷丹?！?/br>
    “剛好，”柜臺后的人接過靈石，“今天是丹坊抽入場券的最后一天，里面還剩最后一張入場券，客人試試手氣？”

    “??？”段樂樂茫然地看著對方，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入場券，只是看到已經在眼前的盒子，她下意識伸出手去，從里面掏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出來，是一個黃色的圓球。

    “恭喜您，獲得了最后一張入場券，您拿好?！?/br>
    段樂樂接過對方手里的紙條，上面寫著幾行字，可她仍然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唉？最后一張入場券也被抽走了嗎？運氣真好。”

    “氣死我了，我怎么沒抽著呢?！?/br>
    “小姑娘，你這張入場券專賣嗎？我出一塊中品靈石買下怎么樣？”

    “你也太小氣了吧，就一塊中品靈石?！?/br>
    “一塊中品靈石怎么了？要是我有上品靈石，早就拿到入場券了，再說，她這種入場券還是免費得到的呢。”

    段樂樂緊緊捏著手里的入場券，雖然仍然不明白它的用處是什么，但她卻意外有一種今天是她一生中運氣最好的一天，正因為如此，她并不愿放棄這份得來不易的好運氣。

    “對，對不起?！?/br>
    “好吧，不賣就不賣，我還是等模特大賽結束，省下一塊中品靈石也挺好?！?/br>
    離開靈凡丹坊之后，段樂樂看了看左手的入場券，又看著右手的辟谷丹，忍不住笑出聲來，恨不得大聲告訴所有人她的幸運。

    她疾步跑回住處，小心翼翼把入場券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上虔誠地看著手里的辟谷丹。

    “為了你，我可辛苦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她小聲對辟谷丹說道，然后將它放入嘴里。

    辟谷丹入口后就慢慢融化，口腔中很快就彌漫著充裕的靈氣，她甚至舍不得立刻把它吞下去，只是沒辦法，辟谷丹只要入嘴，就會慢慢進入腹中。

    剛剛下腹，段樂樂就感覺到了一股從所未有的滋味涌入，這種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幸福，她甚至覺得肚子里暖呼呼的，沒有任何語言能表達她此時此刻心里的感覺。

    在這一刻，段樂樂突然覺得用十塊下品靈石換到這一枚辟谷丹是值得的，怪不得辟谷丹的價格這么貴還會有那么多人購買，只是這種幸福感就讓人愿意付出所有。

    這一天晚上，段樂樂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覺，在夢中，她變成了大乘期修士，成為了被所有人敬仰的存在。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是笑醒的。

    段樂樂捂著臉，即使是一個夢，她也十分懷念夢中幸福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桌子上那張紙，連忙起床，看上面的時間和地點。

    “還來得及，我要去！！！”

    段樂樂今天的心情格外好，直接向管事請了假，跑到模特大賽的舉辦地點，剛到，就見到門口人潮涌動，許多人正在排隊往里面走去。

    大概是怕有人直接飛到空中看，所以主辦方直接封了頂棚，除了拿著入場券進入的人，再沒有人能見到內部的情況。

    段樂樂激動地排在隊伍末尾，跟著人群往里面走去，很快，就輪到她進入。

    剛剛走入會場，她就看到了放在臺上的十套衣服，那些衣服像是被人穿著一樣，直直地立在臺上，而她的第一反應卻不是衣服立在臺上的神奇，而是衣服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