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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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川完全冷下臉。 “你試試。” 喬柚察覺不對勁走過來,正巧聽見陸時云最后一句,不由抬眸一寸寸打量過他。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夠了。”姜棲撥掉肩膀上的手臂,掙脫開扣住手腕的力道,她轉身站在陸時云面前,揚起一個笑。 “明天見。” 短短三個字,讓周遠川嗤笑出聲。 陸時云垂眸看她,眸色清淡,似夾著清寒的雪粒,嗓音比寒泉還要涼薄幾分。 “行。” 他抬腿經(jīng)過周遠川時步伐微滯,斜睨過他,聲音里帶著令人發(fā)軟的嘲意。 “再見,手下敗將。” 周遠川剛才瞥來的眼神挺欠的,陸時云的字典里不存在大度,而姜棲給的態(tài)度更讓他不悅。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喂養(yǎng)的家貓突然朝他亮出銳利的梅花爪子。 陸時云將一切歸根于占有欲。 喬柚不跟爸媽住一起,三室一廳的精裝房只有她一個人。 喬柚吹干了頭發(fā),扯下搭在脖頸上的毛巾,看見姜棲正將下頜骨枕在抱枕上看電視,背部微弓突出一對清瘦的蝴蝶骨,更顯得身骨嬌小。 喬柚盤腿坐上她旁邊的沙發(fā)。 “老實說,你跟今晚那個男生什么關系?” 睡裙質地良好的面料包裹住少女的嬌嫩身體,白嫩的腳趾微微蜷縮著。 桌上隨意擺著馬卡龍粉嫩嫩的包裝盒,她特別喜歡這類精致小巧的法式甜點。 姜棲嘴里塞著小圓餅,咀嚼時聲音悶悶地不甚真切,“敵對關系。” 喬柚明顯不信:“拜托,你別睜眼說瞎話好嗎,今天那男生完全是吃醋了好嗎。” 姜棲噎了下,捂住唇咳了幾聲,喬柚拿過桌上的玻璃杯遞給她,“你激動個什么勁兒。” 終于止住了咳嗽,姜棲堅定地朝她擺擺手,低緩而堅定道:“不存在的。” 撩了他這么久都沒有成效,陸時云跟個坐懷不亂的和尚似的。 姜棲還差點被反撩。 所以吃醋什么的,不存在的。 —— 位于中心區(qū)地皮的公寓。 客廳沒開燈,厚重窗簾罩得嚴實,外邊泄不進來一粒光影,周遠川陷進柔軟的布藝沙發(fā)里,一雙長腿隨意搭在茶幾沿上,嘴里叼著半截煙,手機屏幕發(fā)出幽幽的光。 指尖停在某個聯(lián)系人的位置,按下?lián)艹觥?/br> 似乎身處某個喧囂場所,那頭的男聲穿透所有嘈雜嬉笑滑進他的耳膜。 “什么事?遠川。” 周遠川吐出一陣霧,“我想跟你打聽個人。” 那頭語調吊兒郎當?shù)模骸罢l?” 煙燒過了頭,周遠川起身捻進煙灰缸里,聲音冰涼涼的,“陸時云。” 言紂默了片刻,“你等會。” 聽見他推開門,到了個安靜地兒才重新出聲,聲音聽不出情緒,“你打聽他做什么?” 這個意思是在說他認識。 周遠川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zippo火機,修長指骨自然彎曲,聲線低到零下:“他惹到我了。” 言紂嗤笑出聲,“他惹的人多了去了。” “哦?”周遠川顰蹙下眉頭,“他什么來頭?” 言紂不答反問,“你知道沈子宴嗎?” 沈子宴,官家的二世祖,仗著有權有勢,盡犯傷天害理的事,卻依然招搖過市,后來因為故意殺人罪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算是割了一顆腫瘤。 但這跟陸時云的來頭有什么關系? 像是為了印證他心中所想,言紂不緊不慢的地吐出四個字,“拜他所賜。” 言紂點了根煙,悠悠吐出一陣霧,濃厚發(fā)苦的煙味注滿整個口腔,“相信我,別趟這灘渾水,陸時云咱們惹不起。” 周遠川默了片刻,明哲保身是最好的辦法。 囂張了十七載,第一次踢到硬板。 他不由扶額,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字。 “cao!” 晨光熹微。高二七班。 姜棲正用一次性筷子捻起一顆水晶灌湯包,在軟嫩剔透的面皮輕輕咬開小口,吸允出的溫熱鮮湯在舌尖味蕾上跟著炸開。 鐘衡不由潤了潤唇,“小美女,見者有份,給我來顆。” 受不了鐘衡餓狼般的視線,姜棲給他吃了顆。 這貨跟個美食評論家似的,邊咀嚼邊點評道:“面皮很有彈性,湯汁鮮美,就是有點燙。” 姜棲想罵人,“你給我閉嘴。” 他討價還價:“除非你再給我吃顆。” 吃完第二顆,鐘衡扯過柔軟的面紙擦嘴,有意發(fā)問:“最近怎么不見你去sao擾陸時云?” 姜棲正在喝酸奶,聞言咬了下透明吸管,聲音悶悶地,“偶爾給自己放個假怎么了!” 鐘衡瞥過她,也不點破。 事實上陸時云已經(jīng)一周沒搭理她了,姜棲后知后覺,他大概是在生火鍋店那晚的氣。 氣她拂了自己的面子。 姜棲尋思著這都快一周了,天大的氣也該消了。 她起身端起還剩三四顆的水晶灌湯包,朝三班走去。 她先是從后門張望。 紺青色的布質窗簾被風吹的蹁躚,琥珀色的陽光灑了他一身,他正在寫題,遇見需要思考下的題目時,碳黑色圓珠筆在指骨靈活轉動,動作嫻熟漂亮。 纖細的青睫和薄如蟬翼的耳垂,只是神色冷淡。 姜棲拉開他面前的凳子坐下,將盛著水晶灌湯包的紙盒放在他桌上,笑瞇瞇道。 “嗨,陸同學,在抄作業(yè)呢?” 教室只有三三兩兩的同學,姜棲話音剛落,有人噗嗤笑出聲。 陸時云抬眸,冰涼涼的掃過她,挺拔的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鏡,發(fā)尾有些自然卷,看得人心癢難耐。 姜棲不要臉慣了,抬手就想摸。 被啪的一聲打開。 姜棲揉了揉泛紅的手背,控訴道:“你也真舍得打我,虧我還給你帶了水晶灌湯包,我都沒舍得吃幾個,你沒有良心。” 陸時云瞥了眼所謂沒舍得吃幾個的紙盒,忍不住出聲諷刺道,“我看你是沒舍得留幾個。” “我不吃,拿走。” 聞言,姜棲聽話地端起來,用筷子捻起送自己嘴里。 陸時云忍了忍,沒忍住。 他猛地將碳黑圓珠筆一撂,伸手,冷聲道:“給我。” “你不是不吃嗎?怎么還帶反悔的。” 姜棲咽下那半顆,不情不愿地遞給他。 陸時云拉起外圍的塑料口袋,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姜棲還尋思著難不成要留著吃,剛要提醒他冷了就不好吃了。 只見陸時云半側身,握住紙盒手腕微轉,精確無誤地投入垃圾桶。 看得出籃球沒少練,遠程發(fā)射命中率很高。 姜棲一句mmp未出口,只見作俑者一臉坦蕩的對她說,“吃完了,你走吧。” 姜棲拍桌而起,“敢情你他媽是垃圾桶啊。” mmp. 爆了句字正腔圓的粗口,姜棲轉身就走,氣不過回頭朝他比了個中指,一時沒注意腳下,被講臺階梯絆住,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媽呀,丟人丟大發(fā)了。 姜棲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拍拍手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外走。 空氣中醞開聲輕笑,聲音挺熟悉。 姜棲怔忪,為了印證猜想,忍辱負重地回頭。 看見陸時云向來情緒清淺的眸彎成漂亮弧度。 清亮的嗓音,尾音勾點笑意,第一次聽他爆臟話,“你他媽傻爆了。” 他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真實。 腦中只剩一個想法。 陸時云大概可以笑暖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