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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男友總掉毛[末世]在線閱讀 - 第43節

第43節

    涂承的書房并不難找,上一次兩人已經到了大門近前,可剛好碰到屠思鳳“越獄”,屠思鳳便是涂承上輩子的情人,這一世不知怎么,竟被他關在了地牢里,時時承受喪尸啃噬的痛苦。

    左寧將竇心遠丟在一邊,竇心遠眼見著這一片布滿高壓雷電的大門,響亮地咽了口口水,自認趁兩人不注意,抬起腿就要跑,可他哪里快得過楚惜,明明已經跑出了四五米,下一秒,楚惜就到了身邊,竇心遠沒來得及發力,就感到自身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整個人像是即將被抽干一樣,頹然坐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楚惜看著此刻古稀老人一樣的竇心遠,眼中沒有太多波瀾,前世今生的賬加在一起,他沒辦法對這個人仁慈,楚惜低聲道:“你老實待著,跑不掉的。”

    左寧將目光從那扇大門移動到楚惜臉上,正撞上一雙淺淡的琥珀色眸子,楚惜不明所以地抖抖頭頂毛茸茸的貓耳朵:“怎么了?”左寧忍不住揉了一把:“沒事。”

    “上一次你說只有我有辦法破解這道門,是什么辦法?”

    楚惜笑道:“這個簡單。涂承是六階雷系異能者,這里看起來平靜,可稍微一碰就會被電成黑炭。”楚惜頓了頓,“強大的雷電聚集在這里,想要安全開門,最好的辦法是去掉這層‘防護’,普通的金屬恐怕很難將電流疏導干凈,所以我說別人不行,你是可以的。”左寧心領神會:“爬山虎?”

    楚惜點頭。

    左寧收服的第一株變異植物,就是金屬化的變異爬山虎,那東西不僅能以金屬為養料吸收,而且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幾乎金屬化完全了,隨著左寧不斷升級,他收服的植物也更著共同提升了異能,這個時候,恐怕是涂承這個“密碼鎖”正對著的鑰匙。

    左寧試探著喚出一條爬山虎,爬山虎從葉到莖都泛著金屬光澤,強韌卻也柔軟,蜿蜿蜒蜒地透過窗子一直伸到樓下,碰到了地面,左寧拉著楚惜的手向后退了兩步,那爬山虎另一頭徑直向大門伸去,可還沒碰到門,就倏然激起炫目的火花,竟連感應電流也大到了這種地步,整條爬山虎痙攣一樣抽動起來,焦糊味道撲鼻而來,再一看,爬山虎已經落到地下,成了黑乎乎看不清模樣的一團——已經燒化了。

    這樣慘烈的結果,左寧倒是不意外,他原本就是試探,楚惜喃喃道:“涂承布下的防護果然非同小可。”

    一旁的竇心遠與這兩人的淡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此刻已經站不起來,瞪著一只獨眼用不大足的氣聲對兩人吼道:“不可能解得開,你們這是在作死!”大概是死亡的恐懼令他嘴巴里的“三字經”滔滔不絕地噴薄而出,吵得楚惜心中煩躁,楚惜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竇心遠似乎感覺到了殺意,慌忙閉緊了嘴巴。

    左寧再一次召喚出變異爬山虎,這一次不再是單一的藤蔓,它們數量驚人,源源不斷地生長發芽,很快便挨挨擠擠地碰在了一起,如果一條條單獨拎出去,恐怕可以爬滿整個白金宮各個角落,爬山虎不像無根草一樣,通過吸食人類或者變異動物的血液,能夠自己補充一些能量,而是單獨靠著左寧的異能消耗,可放出了這么多爬山虎,左寧竟也沒有異能即將枯竭的預兆,只是額頭微微冒出些薄汗來,可見于從前的異能閾值今非昔比。

    那爬山虎麻繩一樣自動擰到一處瞬間縮緊,又有新的爬山虎生長加入,很快這一條擰緊了的金屬繩,就有了碗口粗,隨著不斷的融合聚攏,那爬山虎挨挨擠擠的金屬葉片全部被徹底擠扁,仍舊只能堪堪從窗子里擠出去,樓下的遠遠圍觀的異能者,以及白金宮原本的安保人員,都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

    分明是條泛著金屬光澤的機械大蛇!那“蛇”從房間里蜿蜒而下,還時不時扭動著身軀,像是在調整角度,即將到達地面之時,猛然加速!

    “大蛇”忽然縮緊,擰出了一個尖尖的“蛇頭”來,倏然扎進了地下,這里的地面是花崗巖鋪就,可那“大蛇”竟輕易便插了進去,在“大蛇”強勢攻擊的對比之下,地面不像是堅硬的花崗巖,倒像是一塊外焦里嫩的脆皮豆腐,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爬山虎在地面以下扎穩了根,頭頂的另一端便緩緩向那金屬門探去。一旁的竇心遠嚇得面如土色,這一次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楚惜卻是鎮定下來,這樣粗壯的“金屬蛇”,應該承受得住涂承留下的“門禁”了吧。

    左寧自然地拉起楚惜的手,向后退了幾步,兩人的掌心連接處出了一層薄汗,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左寧知道,他一直追尋的末世的秘密,也許就在這一扇門之后,在下一秒揭曉。

    與此同時,那“大蛇”與涂承秘密書房的大門靠得足夠近了,像是順應了巨大吸引力,嚴絲合縫地吸在了一起。

    第78章

    厚重的大門轟然打開, 楚惜和左寧一并進入了涂承的秘密書房, 這間書房,或者也可以稱作檔案室, 除了一套簡單的桌椅,就是一排排的文件柜, 里面密密麻麻擺滿了紙質資料。

    末世以來,絕大部分發電廠、變電站都荒廢了, 即使沒有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的破壞侵占, 缺少了足夠強大的智能系統和專業人工去維護也無法重新投運,自動保護裝置最多能保證它們不爆炸, 而燃料一旦用盡, 再啟動就需要專業人員和一整套相關的配套設施。

    因此金甌城的電力供應也只能盡可能地維持日常用電而已,因為主要采用風力發電,所以電壓并不穩定, 又時常有變異動物沖撞,最保險的存儲方式重新回歸了紙制品。

    兩人在文件柜里翻找,不僅保留了涂承自己的筆記,還有從前與凈土城城主陳子真的通信, 甚至有一部分與薩那城的書信往來。

    一一排查也是個不小的工程量, 左寧和楚惜翻遍了這些紙質材料,將自認為有用的東西挑了出來,可真正跟“末世”、“喪尸”有關的訊息卻寥寥無幾。

    直到外邊的天色暗了下來,他們想要的答案還是沒找到,左寧翻閱材料的動作不由得快了起來, “嘩啦嘩啦”的紙張響聲聽起來有些急躁,楚惜開了燈——沒有緊急情況,白金宮的供電是二十四小時不斷的。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的文件材料都翻閱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左寧揉了揉太陽xue,長出一口氣,楚惜看出來左寧心情不大好,心知他早在決定離開凈土城的時候,便是沖著這次金甌城或能找到“喪尸”的秘密,而一次次證據表明,他們想要的答案就在這里,卻什么也找不到。

    楚惜明白左寧的失望,不由得有點心疼,他放下手里那本索然無味的賬本,慢騰騰挪了過去。左寧還是凝眉看著一封還帶著折痕的書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唇線緊緊抿著。

    楚惜干脆蹲下身來,拿下巴枕上左寧的大腿:“寧哥?”左寧不是沒看見楚惜,只是心里有些煩躁,提不起精神玩笑,卻沒想到楚惜干脆從自己胳膊肘底下鉆了進來。

    冷不丁一個圓腦袋擠進了自己懷里,左寧終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拿一只大手揉了揉楚惜短發里毛絨絨的貓耳朵:“我沒事,找不到就算了。”

    楚惜揚起臉,淺淺的雙眼皮褶皺重疊在一起,顯得琥珀色的貓眼又圓又大:“寧哥,這次找不到,我就一直陪你找到為止。”他知道經年累月的打磨,令左寧對“喪尸”,對“末世”已經從單純的憤懣,化作了執念,絕不會輕易放棄。

    左寧卻搖搖頭:“也許根本沒有什么具體原因,又或者,找到了原因,我們也無能為力。”

    楚惜垂下頭,拿腦袋蹭了蹭左寧的小腹:“如果真是那樣怎么辦?”左寧道:“那就見一個喪尸殺一個,無愧于心罷了。”楚惜“唔”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么,左寧看著楚惜在自己腳邊蹲成一大團,屁股后邊的長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尾巴尖,又道:“再找一個小房子,專心養貓。”

    這話聽得楚惜心中一動,不由得向往起“一間小屋,一對情侶”的生活模式,可“養貓”是什么鬼?他佯裝生氣,把腦袋縮回去:“我才不是貓。”

    奈何動作有點大,一個沒掌握好平衡,直接摔了個屁股蹲兒,左寧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去扶:“摔疼了沒有?”

    原本想安慰左寧,現在效果雖然達到了,可臉也丟了,楚惜愁眉苦臉地應了一聲“疼”,然而等左寧去扶他,楚惜卻忽然掙脫開,自顧自爬起來,探了半個身子到桌子底下,左寧見他沒事,拿食指捅了捅楚惜撅起來的屁股蛋:“起來。”

    手底下的觸感很軟很彈,左寧感嘆道:“笨貓。”

    楚惜卻仍舊沒動,瞪大眼睛目視前方:“寧哥,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楚惜沒回答他的話,繼續撅著屁股往里鉆,“我就說涂承不會這么無聊,大費周章地布下雷電防御,只為了守一堆沒用的賬本和廢話連篇的書信。”桌子底下傳來“滋滋啦啦”的聲響,像是在硬生生卸什么東西,卻一時沒有成功。

    左寧問:“用不用我幫忙?”

    楚惜搖搖頭,又反應過來自己在桌子底下,搖頭左寧也看不見,開口道:“你鉆不進來。”左寧在成年男子也是又高又壯的身材,楚惜則依舊是少年身形,左寧便不再打擾,只專心看著,心里有了某種猜測。

    果然,楚惜終于扣出個小盒子,獻寶似的遞給了左寧:“藏得很深,在桌子底下的暗格里,是我硬拽下來的,里面也許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這個暗盒也是密封的,不過無論是鑰匙還是密碼鎖,都難不倒左寧,他手掌稍稍一捏,便用暴力將那小盒子的鎖扣捏得粉碎,打開盒子,里邊是一本小小的手賬,還有一把鑰匙。

    楚惜看到鑰匙,下意識斂起了剛剛的輕松笑容,嚴肅起來,左寧卻是先翻開手賬,手賬里記錄的東西非常簡單,大部分都是日期:12 月1日12 月3日,正常,1月3日1月4日,正常,2月5日2月6日,異能有波動……基本上都是一兩天的時間,這樣的記錄記了整整一本,還是一月一次,像極了姑娘的生理期記錄。

    如果不是放在這么隱秘的地方,左寧還真不會過多關注,不過涂承這樣小心地收了起來,一定有什么隱情,左寧翻到了最后一頁,發現最近一次是4月26日,正是在左寧與涂承當街沖突之后不久。

    而4月26日那里寫了一行小字:“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什么時候能回來,鱗木森林會提出什么要求。”

    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楚惜卻靈光一閃:“涂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幾天,那時候沒人敢跟我說話,除了那位李管家,李老曾經透露過,他似乎是去后山……難道,后山有一片鱗木田?”

    “是鱗木森林。”左寧更正道,“如果這里有一片非常大的鱗木田,甚至可以稱作‘鱗木森林’,那么,一切也許就有了解釋。”左寧將桌子上兩人甄選出來的書信和文件再次翻開。

    其中有一封,是陳子真寄給涂承的,涂承的回信陳子真大概已經燒了,陳子真的信,涂承也許太過自信自己這里的防衛,也許什么別的原因,至今健在,這封原本“遺失”了的信件,內容如下:

    “涂老大,貫中惠鑒,逕啟者:

    天氣漸涼,希望您保重身體。

    我這里一切都好,只是那個左寧真的很讓人頭疼,我不能茍同您的看法,是“人才”就該安分,我不知道您都沒見過他,為什么會篤定這個人沒有野心,這件事我有自己的處理方法,畢竟凈土城還是我的管轄范圍。

    另外,按著您的吩咐,已經殺了那個周教授,并且將他的實驗室徹底搗毀,關于“鱗木”的研究,也就此終止了。不過我還是認為沒有必要,畢竟他是個人才,二次提純腦核的構想也是他提出來的。

    您寄給我的信已經焚毀,請放心。

    祈望一切平安,異能穩步提升。專此恭請

    大安

    陳子真謹啟

    3月12 日”

    重新讀一遍這封信,再和涂承小心珍藏的手賬放在一起對比,楚惜和左寧的臉色都變了變:“周教授是數一數二的植物學專家,從我們在‘落日基地’第一次見面起,他就已經準確認出了‘鱗木’。”

    楚惜也點頭:“并且對‘鱗木’十分關心,說起來,他那個時候就表現出來對這種‘已經滅絕卻又出現、且變種’的植物有了興趣。”

    “他們殺死周教授是為了強迫他不再研究鱗木,金甌城后的居絳山有大片野生鱗木森林,還有涂承那一句‘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什么時候能回來,鱗木森林會提出什么要求。’……這一切不是沒有聯系。”

    左寧帶著楚惜走出書房的大門,竇心遠還老老實實坐在地上,不知是楚惜后來吸取的生命力太過,還是他近距離經歷了一場暴力破解涂老大大門的“作死”行為沒緩過來,現在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早沒了之前的中氣十足。

    左寧直接問他:“涂承具體是哪一天失蹤的?”

    竇心遠緩緩抬起頭,走廊里的燈沒有開,只借著一點書房門里的光亮,才看得到左寧的輪廓,他想了想:“半個多月了,大概是4月二十六七號?太具體我也記不清。”

    “四月二十六號么。”左寧將那本手賬收了起來,“看來我們要去居絳山一次,不過在那之前,這把鑰匙還需要弄清楚。”

    楚惜卻道:“鑰匙的事情,我清楚。”他欲言又止,還是說道:“寧哥,你跟我來吧。”

    第79章

    左寧知道楚惜被囚禁在這里很長一段時間, 他了解這把鑰匙開哪扇門, 也不奇怪,只是想到楚惜曾經在這里受了這么多苦, 心里就不是滋味,恨不得現在就把涂承揪出來, 用無根草吸干他的血給楚惜出氣。

    不過在出發之前,兩人又返回了書房, 將挑揀出來的文件連同那本手賬, 小心收入空間,雖然已經全部檢視過一次, 可楚惜還是怕有遺漏的, 干脆將其余文件一并收入空間帶走,如果居絳山之行能夠證實他們的想法,那么這一切都能作為涂承居心叵測的證據, 也許有一天會用得到。

    將最后一個本文件收入空間,楚惜道:“寧哥,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左寧看向他,從提起那把鑰匙起, 楚惜便開始惜字如金, 現在終于開口,左寧忙配合問道:“什么事?”

    楚惜:“還記得離開凈土城前,我們去周教授的實驗室里找他的事情嗎?那里幾乎被洗劫一空,可是咱們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本殘缺的筆記。”

    左寧思忖了片刻,恍然想起是有這么回事, 當時周教授死不見尸,他只是匆匆將那本筆記收了起來,后來發生太多事情,一是沒來得及看,二是兩人都下意識把那筆記當成了周教授的學術筆記,恐怕看也看不懂,空間能存放很多東西,并不需要刻意扔掉什么,那筆記本也就留作紀念了。

    左寧將筆記從空間取了出來,筆記本并不算厚,里邊留下的字跡卻還比較清楚,只是被撕壞了一部分,兩人仔細辨認半天,也只看出來“氣候劇烈改變”,“古生物復蘇”,“疑似鱗木亞種”,“工業顆粒污染影響大氣結構”,“經年累月的變異會促進……”

    楚惜和左寧不由得同時嘆了口氣,除了殘缺不全之外,還有不少專業術語,果然不是一時半刻看得懂的,不過可以肯定一件事,周教授所說的“古生物”,指的就是鱗木,而且是變種了的鱗木,左寧再次把周教授留下的那本筆記收回空間,只能以后有時間再仔細研究了。

    楚惜道:“現在去那間屋子吧。”左寧點點頭,自然地握住了楚惜的手,楚惜微微一頓,回握住了左寧,現在他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沒什么可怕的。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跟著他們的異能者竟沒有一個離開的,見到兩人時候,居然還有人行禮。

    很難想象這些人十幾個小時之前,還覬覦楚惜的血,對兩人虎視眈眈,末世之中,對力量的盲目崇拜,已經太根深蒂固,不過這樣的結果或許也和涂承一去不復返有關。

    畢竟現在金甌城內流言四起,都在傳說涂承和最近半個月以來城內很多異能者一樣,突然進階,又因承受不住進階的異能波動爆體而亡。

    楚惜帶著左寧停在了一棟三層小樓前,也是純白色的墻體,帶著一點西方風格,只不過厚重的大門緊鎖,像極了童話故事里關著公主的城堡。

    這扇門也是精鐵鑄成,只是沒有通電,大門上還留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門,這樣看來,就不像城堡,倒像是監獄里隔著鐵門送飯的小窗口。

    左寧拿出鑰匙,對準鎖孔,“咔噠”一聲順利插入,嚴絲合縫,輕輕一擰,厚重的鐵門便被輕易打開,楚惜伸手去推,感到這鐵門似乎比從前沉了不少,恐怕等級不高的力量異能者在沒有鑰匙的前提下硬開,也很有難度,難怪要特意弄一把鑰匙。

    不過這棟房子里能鎖著什么寶貝?既然有了那個層層嚴防的書房,為什么不一并將貴重物品都放在那里呢?難道是狡兔三窟,涂承并沒有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

    可這棟房子究竟能裝多少東西,楚惜是知道的——都是普通的房間,沒有任何暗格。

    此時白金宮內原本的保全人員,早已被異能者們制服,或者說涂承長久地消失,讓這些人早在他們沒有進攻白金宮時,就先一步因喪失了守衛的意義而放棄了抵抗,兩人開了門,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白金宮的占地面積不小,這一棟小樓原本是客房,后來改成楚惜的“囚室”,就只有他一個人住,除了送飯的傭人,和押送他去拍賣場的保全人員,平日里就只能見到涂承本人,再就是偶爾去探望他的李老李管家。

    房間是在三樓的主臥,楚惜熟門熟路地走向那里,腦海里閃過之前那個跟自己很像的身影,卻還是在心中暗自搖搖頭,應該是自己的心理陰影太重,導致了一時眼花吧。

    推開房門,里面果然沒有什么貓耳少年,可情境卻和上輩子一樣,富麗熒煌的臥房內,所有有棱角的家具都被軟墊仔細包好,是為了防止他這個“搖錢樹”自殺,可造化弄人,終究他還是死在了這里,死在了涂承的情人,公認的“城主夫人”屠思鳳的手里,被無數喪尸啃咬致死。

    楚惜不想回憶這些,即使重新來過,久遠的疼痛仍舊能喚醒痛苦的記憶,“進去搜一搜吧。”然而這間房子竟比從前還要干凈空曠,根本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別說藏著什么好東西,連衣柜里都空空如也。

    這里的裝潢和上輩子一樣這件事,比什么都沒有找到還令楚惜感到惡心,那是種混合著恐懼的惡心,楚惜煩躁地甩了甩尾巴:“寧哥,出去吧,這里什么都沒有。”

    左寧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揉揉楚惜的頭:“好。我帶你出去休息吧,這里應該也沒什么,其余的就交給……”話音未落,便撞見一個清瘦的貓耳少年,怯生生站在門口。

    左寧皺起眉頭:“你是?”楚惜也抬起頭,第一個反應便是:不是自己眼花,那影子是真的!

    那少年的確跟自己很像,同樣的虎斑貓耳,同樣的長尾巴,甚至連身形都差不多,只是臉色很差,瞳色是黑色,五官倒是跟自己并不像,可在明顯的貓耳長尾特征下,旁人第一眼看到的往往都不是五官,難怪李管家會認錯了自己。

    那少年脖子上有消褪不去的陳年勒痕,即使套著黑色項圈也沒有完全遮住,應該受了不少苦。楚惜一下子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問道:“你是被涂承囚禁在這里的?”那少年道:“涂、涂老大好些日子沒來了,他們只通過那個小門洞給我送一日三餐。我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

    “的確是涂承的手段。”楚惜低聲道:“當年他關著我的時候,也是不許別人跟我說話。”楚惜神色有些難言的晦暗,對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答道:“羅鴻。”

    “你自由了。”楚惜突然道,“不管涂承會不會回來,你不用繼續被關在這里了。”

    少年一時沒反應過來,卻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是楚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