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系統捂臉,突然不想承認這是它的主人…… 而這邊忘塵突然被帶走的院子里。 “秋娘!”虹菱急了,這人怎么像個流氓一樣! “別追!”秋娘攔住她,“你們都散了吧。”等院子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秋娘才對憤憤不平的虹菱說,“你難道沒注意到那個男人剛剛的自稱嗎?” 虹菱想了想,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結巴道,“王,王爺?” 秋娘笑著點頭。 如今洛胤如此年輕的王爺只有一個,那就是戰功赫赫的端肅王!王爺都出現在城里,那大軍肯定也不遠了,不行,她得去讓公子們好好準備,接下來可是有的忙了。 “秋娘,”虹菱拉住滿臉喜色的秋娘,眼睛紅紅的,“公子怎么辦?” 秋娘點著她的額頭,無奈道,“我的傻丫頭,王爺獨身多年,一直潔身自好,你還怕忘塵到王府過不了好日子嗎!”而南風閣與當今深受皇帝寵愛的端肅王爺扯上關系,日后多的是大把大把的銀票送上門來。便是來找事的,也得自己掂量掂量! 秋娘笑意滿滿,虹菱也破涕為笑。 洛胤國力雄厚民風開放,就算此時天已經黑盡了,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的店鋪熱情的招攬著客人,叫賣的小商小販絡繹不絕。 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街上的行人不少,對著露出真容的墨潯或直接或隱晦的指指點點。南風閣與王府地址間隔著好幾條街,墨潯速度不慢,懷里還抱著鄭珰這個大男人,走到王府大門時卻呼吸都沒亂一下。 系統:【宿主快醒醒!王府到了!】 鄭珰在系統的呼喚中睡意朦朧的睜開眼,舒服得他想伸個懶腰,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在半空中,這才想起他現在還被墨潯抱著呢。 扭頭朝王府大門看去,鎦金的端肅王府四字被懸掛的燈籠映的泛出金紅色的光,臺階左右各擺放著一只威風凌凌的瑞獸,大門敞開,十來個站位有序的下人手提燈籠,看見墨潯后,皆低著頭跪了下去。 鄭珰被抱著走到門口,見墨潯沒有松開的意思,嘴唇輕啟,“還請王爺放在下下來。” 墨潯依言將他放下,對地上跪著的人做了個起來的手勢,笑道,“你倒是不驚訝本王的身份。” 鄭珰退后幾步,垂著眼沒有說話。 這時王府里的管事張福安起身走到墨潯身前,躬了躬身,“王爺。” 墨潯:“怎么人都到門口來了?” 張管事回道,“啟稟王爺,皇上猜到了王爺會提前進城,特命老奴早做準備。” “哈哈哈~”墨潯爽朗的大笑,“行了,都下去吧。” 張管事:“王爺,這位公子如何安置?” 墨潯眉頭一挑,“忘塵,過來。”他向鄭珰招手。 鄭珰看著他,并不靠近,只是說,“王爺有話請講。” 墨潯也不生氣,反而被他一身清清冷冷的態度惹得心癢,“你說說,該如何安置才好?王府范圍內,盡由你挑。” 低頭看著地面的張管事在心里登時倒吸一口氣,剛剛看見這位公子是被王爺抱回來的他就知道不簡單,現在王爺又說出這樣的話,張管事頓時把對忘塵公子的上心程度提高,到僅次于王爺的地步。 要知道王府女主人的位置可還是空著的!王爺這句話不就是有那個心思么! 鄭珰卻并不領情,“忘塵琴技拙劣,幸而得到王爺賞識,日后必當盡心。” 墨潯:“聽見了嗎張管事,從今天起,忘塵就是王府請來的琴師,吩咐下去讓下人小心伺候。” 張管事疑惑,難道他猜錯了? 直到墨潯說出最后一句,“把忘塵安置在南苑。” 張管事:“……是,王爺。”他還以為……南苑不正是王爺家眷住的地方么。 南苑代表的意義鄭珰并不知曉,如果知道的話他恐怕還會感嘆一下墨潯比陸沉淵好攻略多了。朝墨潯點頭示意后,鄭珰跟在張管事身后往南苑走,燈籠里的燈光隨著走動輕輕搖曳著,花草樹木中傳來啾啾蟲鳴。 為了怕鄭珰無聊,張管事一路上嘴巴就沒有安靜過,介紹沿途的景色的同時間或穿插著王爺小時的趣事,可謂使出渾身解數。等把鄭珰送到門口,張管事才笑著說了一句,“王府里好看的景色不少,不過現在天晚了,公子若是有興趣老奴叫人明天帶你轉轉?” 鄭珰:“有勞管事。” “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張管事把一直沉默的跟在身后的兩個小廝叫到跟前,“公子,這兩個人一個叫青衣、一個叫青桐,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他們。”看見鄭珰點頭之后,張管事才繼續道,“時辰不早,老奴便不打擾您休息了。” 青衣、青桐是雙生子,十五六歲模樣周正,張管事走后他們便低著頭站在鄭珰身前,顯得有些拘謹。鄭珰推開門朝里屋走,里面已經被張管事提前叫人點了燈收拾過,十分干凈敞亮,換洗衣物也被疊好整齊的放在床邊。 鄭珰摒退下人,簡單洗漱一番后便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小a,原世界走向里墨潯有王妃嗎?” 系統:【沒有。但是不久后的玉林宴上會與相府小姐有些糾纏。】 鄭珰皺眉,不是說周光義只有一個老來子周禮,哪來的相府小姐?問過之后,系統回答他,【是右相,基于攻略需要,待會我會給宿主傳一份朝臣等級制度表,請宿主仔細另外,請問宿主本世界的商城決定開啟哪一項服務?】 等級表內容不多,鄭珰掃一眼便將其全都記在了心里,聞言略一思索,“樂器方面的吧。”他的身份是琴師,日后肯定少不了要用到這方面的東西。 系統:【恭喜宿主點亮音樂技能,商城內有包括琴、蕭、笛、箜篌……等最齊全的樂譜及教程,此技能可通過練習次數升級。】 鄭珰:“還有一個問題,周光義通敵叛國的證據到底在哪?” 系統:【周光義接觸的國家為國力僅次于洛胤的西虎國,此次墨潯攻打西虎,西虎不敵,是以傳書給周光義讓他幫忙解西虎之危,事成之后則助周光義登上皇位。】 【那封書信還未傳到周光義手里便被察覺了,周光義接到宮里的消息后將計就計,將所有事情全部推到太傅鄭景鴻身上,僥幸逃過一劫。其余與西虎來往的證據,皆藏在周光義書房的密室里。】 這么說武功也不能落下,鄭珰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去相府探探。今晚經歷了那么多事,鄭珰也累了,很快便睡意來襲,沉沉睡去。 想要把彩蛋留到最后的系統:……它還沒給宿主說墨潯的初始好感很高呢!噫,祝宿主好夢,一定要夢到可愛的小a哦~對了,忘了還有主人。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鄭珰還在被窩里睡得香甜時,墨潯已經換好朝服騎著馬駛向宮門。今天是西征大軍回城的日子,作為將領的端肅王受到了極大關注,皇帝大肆封賞,朝臣恭喜奉承。 至于那提前進城的小瑕疵,連皇上都視而不見,言官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王爺的霉頭。否則被人套麻袋打一頓都是輕的! 西征大勝,墨潯意氣風發,劉公公退朝的聲音剛落,他便迫不及待的往外走,他此刻迫切的想知道府里的忘塵在做什么,因此也忽略了龍椅上皇上示意他留下的眼神。 墨潯身高腿長腳步邁得極大,然而還沒下幾個臺階,身后便傳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王爺留步!” 墨潯聞聲看去,一身材圓潤穿著朝服的大臣小跑著朝他跑來。被拖住了步伐的墨潯有點不爽,劍眉一皺直接問道,“左相有事?” 周光義喘了口氣,摸摸頭上的汗水,“犬子無狀,昨夜冒犯了王爺,老夫特來向王爺賠罪,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犬子這一回。”見墨潯臉上的神色沒有緩和的樣子,周光義又道,“王爺放心,老夫肯定會好好教訓他!” 墨潯:“既然知道周禮容易得罪人就別讓他隨意出門,否則丟的還是左相你的臉面。本王能饒他一次,可絕沒有下回!” 周光義賠笑,“王爺教訓的是。” 墨潯其實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隨便訓了一句就打算離開,這時不遠處又響起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王爺請留步。”劉公公腳步急促卻沒有半點失禮的走到墨潯身前,躬身行禮后,道明來意,“皇上有請。” 周光義連忙退后一步,笑呵呵的,“王爺請。”等墨潯的背影遠去,他嘴角笑意加深,眼里卻劃過一道暗芒! 墨潯到御書房的時候皇帝墨政正在看奏折,“皇兄。”墨潯叫了一聲,然后熟練的找了個位置舒服的坐下,接過劉公公端的茶淺啜一口。 皇帝身上還穿著黑色朝服,與墨潯有三分相似的臉更顯成熟穩重,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眉間因思慮過多時常皺著,看見墨潯稱得上放肆的行為并不覺得冒犯,只是放下批好的奏折說,“朕聽聞,你昨晚把青樓的男妓帶回王府了?”顯然對墨潯這樣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 墨潯:“皇兄別聽那些言官胡說,只不過是一名琴師罷了,你知道臣弟閑暇之余就愛擺弄那些。” 皇帝頓了片刻,“朝中有哪個言官敢參你?”抬筆寫下批注,“朕不管是不是琴師,青樓楚館出來的人怕是不干凈,恰好前幾日附屬國上貢了幾個異域美人,待會你自己去挑吧。” 墨潯神情嚴肅幾分,“皇兄,臣弟說過未來的王妃必定會是男人。” 皇帝:“王妃是男人,不代表側妃侍妾也是男人。更何況那么多年也沒見你對哪個男人有其他興趣,說不定只是你自己弄錯了。”當初五弟對他說他還沒當真,結果10年過去,五弟竟真的為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的男人至今未娶。 真不知若是父皇知道五弟百般推辭竟是為了娶個男人,還會不會如此縱著他! 墨潯:“臣弟這一生只要一個人!” “昨晚那個男妓?!”皇帝威嚴深重的看著他。 墨潯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或許。”忘塵的確是唯一一個引起他欲望的人,這說明他們相當有緣,不是嗎。還有,“他是琴師。” 皇帝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說他這個弟弟才好,無奈的揭過此事,“此次西征可有受傷?” “臣弟的身手皇兄還不清楚?”墨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放下沒少幾分的茶水,語氣難得凝重,“太傅之事,皇兄可有查到什么蛛絲馬跡?” “唉,”皇帝嘆了口氣,搖頭,“痕跡處理得太干凈了,若不是朕清楚太傅的為人,恐怕也會信以為真。就是因為如此這幕后之人才顯得可怕,顛倒黑白,不揪出來朕心里難安。” 墨潯聞言,“皇兄剛剛登基,政務繁忙,此事放心交給臣弟解決。”為了避免真正的兇手趕凈殺絕,站在首當其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太傅的兩個兒子。 皇帝欣慰的點頭,“等會留下來用膳,皇后這兩天一直念叨著要給你補補身體。” “皇兄!”墨潯迫不及待的起身,邊往外走邊說,“我府里還有事,改天吧,皇兄替我給皇嫂問安!”然后邁著大長腿很快就消失在門口。 皇帝:……朕的皇后很可怕嗎? 劉公公捂著嘴笑,“王爺還是一點都沒變。” 辰時末,王府。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和煦,燦爛的金色把王府映照的金碧輝煌。鄭珰剛剛吃了不少合胃口的早膳,此刻心情頗好的在王府花園閑逛。而在王府的下人看來,一襲白衣的忘塵公子就像臨世的謫仙,靜靜的走在盛開的花叢中,連嗅進鼻尖的香味都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領路的張管事笑呵呵的說,“現在花期未至,這些花兒大都還是花骨朵,等過些時日其他花兒開了,引來各種各樣的彩蝶,那才叫壯觀。到時候公子可以陪王爺一起來看。”穿過一道拱門,“公子這邊走,前邊有一處涼亭,公子可以去賞賞蓮花、喂喂金魚。” 鄭珰從張管事手里的小罐里捻出一點餌食撒向池面,水下的魚兒便紛紛越出水面,然后撲通一聲落回水里。鄭珰得了幾分趣味,接過小罐去了涼亭邊,剛灑了幾口餌食,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五哥?五哥!” “五哥,你這次可得幫幫我啊!” 鄭珰回頭,一個二十多歲紫衣錦服的男子正大步朝他們走來,男子樣貌清俊,一手負于身后,一手拿著一把閉合的折扇,走動間,腰間的環佩發出碰撞的叮咚聲。 系統:【這是昌平王府的世子墨錦,墨潯的堂弟。】 于是鄭珰收回目光,只作不知。 張管事躬了躬身,“世子殿下。” 墨錦點頭以作回應,左右看了看,蓮池邊氣質獨特的人引得他多看了幾眼。聽說五哥昨晚把南風閣的人搶了,難道就是這個?連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的五哥都忍不住,這人得好看成什么樣子啊。“張管事,五哥呢?” 張管事:“王爺上朝還未回府。” “這下可遭了!”墨錦不住的用折扇敲打著手心,面色焦急,“我可是在那些人面前發了誓的!” 墨錦打小就對舞文弄墨十分偏愛,然而資質卻不高,請遍了京城內的大儒也不過學了個勉勉強強。京城內有一個志趣相投的讀書人成立的文軒學社,不看出身只看學識,只要答出了文軒學社給出的題目就可以成為其中一員。 墨錦嘗試了許久一直未曾滿足條件,今天一早卻突然收到了社首金泉的傳信,言明只要他的作品能使萬物動情,就可以成為學社的另一個社首。墨錦雖然在讀書人面前相當隨和,稱得上謙遜有禮,但他并不傻,自然明白金泉是故意刁難他! 然而讓他就這么放棄或是用身份壓人他又不甘心,非得解出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的問題再不屑的拒絕金泉,這才能讓他消氣!曾經他見過五哥用一只玉簫迫使群狼畏退,今日只要五哥小露一手,還不驚呆了那個眼高于頂的金泉!墨錦想的很好,卻沒有猜到墨潯竟上朝未歸! 現在等五哥回府是唯一的辦法,可是他卻在那群人面前保證了能在半個時辰內想出答案!去的遲了,恐怕金泉還會以為他怕了!墨錦急的不停的來回踱步,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等等! 墨錦停住腳步,把目光投向蓮池邊的人。 菡萏盈,桐花馥。京郊滿樹桐花開得正好,乳白色的花瓣中間點綴著或嫩黃或淺粉的花蕊,馨香撲鼻。鄭珰被墨錦拉著到這里有一會了,不知墨錦從哪里得知了他的身份,硬要他到此處彈奏一曲。 鄭珰初時沒有同意,墨錦便義憤填膺的講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言辭懇切的請他幫忙,甚至哪怕拖一會時間也好,最后連他與墨潯的關系都搬了出來。鄭珰想了想,點頭同意了。攻略對象一直對他很好,幫他的家人解決點小問題也是應該的。 系統:【宿主是為了墨潯?】 鄭珰:“嗯,有問題?” 系統:【不,宿主做的非常好!】它才不會告訴宿主這種行為很像照顧婆家呢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