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再看自家牽著的小夏,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的杵在那,一點(diǎn)兒不像個小孩子。 認(rèn)識這么久了時秋還沒聽到他說過一句話呢。 不愛睜眼,不說話,也不知道修的是什么功法,居然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限制。 他不說,她也不會問,就這么相處著,倒也融洽。 “御靈宗在這地面上算是最大的勢力了,之所以在這里建分堂,是因?yàn)榈氐椎V脈之中有一種很稀罕的靈獸,只有帆城這里的烏云石礦脈里頭才有。” “什么靈獸?很厲害?” 時秋有了點(diǎn)兒興趣。 “挺厲害的,主要是特別難抓,長得可愛,會變色…”她呵呵笑了一聲,:“中州那些大地方,大派的女弟子喜歡。” 就是個耍玩意兒,但因?yàn)閿?shù)量少還難抓,外觀好看,受女修追捧,因此價格一直不低。他們御靈宗的分堂建在這里,也就是為了那靈獸。 好看的靈獸?這么一說,時秋就沒啥興趣了。 時夏明明閉著眼睛,耳朵卻是動了一下,似乎有在仔細(xì)聽。 左珍對時夏這個年紀(jì)小實(shí)力異常彪悍的孩子更加看重,她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兒,又補(bǔ)充了幾句。 “真的挺好看的,很多女修都喜歡。”左珍笑了一下,“我以前在中州的時候,中州仙姝榜排名前幾的女修,幾乎人手一只。那東西的價值,值個高階靈寶了。” 她微微側(cè)頭,看著時秋道:“若是你去中州,必能只能成為仙姝第一。” 她見過的那些美人,原本也覺得亮眼,但跟時秋一比,就黯然失色了。 時秋啞然。 以前滄海界也有什么才俊榜美女榜的,看來這種排名在哪兒都受歡迎,修真界一大特色啊。 肩膀上黑漆漆的小影子便得瑟的道:“那是自然,到時候我?guī)е腊袢ァ!?/br> 它現(xiàn)在是個小馬駒的形象,并沒有露出半截人身,一批黑乎乎的純黑馬,也就巴掌大小的樣子,趴在時秋的肩膀上,時不時甩甩尾巴,顯得十分悠閑。 左珍一邊介紹情況,一邊帶著他們?nèi)肓朔庆`舟。 乘坐小飛舟飛了一個時辰,落地之后,左珍又帶時秋在走了一刻鐘的路,那路修得跟迷宮似的,她繞了許久,忽地停下來道:“陣法大師的考核地點(diǎn)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她手里拿了個玉簡出來,“明明就是這一塊地方,但玉簡上說的奇門殿一直不見蹤影…” 將手里的玉簡遞給時秋,時秋掃了一眼,隨意道:“考核已經(jīng)開始了,每一個進(jìn)入這里的修士,就已經(jīng)直接入了陣法之中。” 這陣法有些難度,剛剛左珍帶著轉(zhuǎn)了幾圈她都沒阻止,也是打算仔細(xì)看看。 她站在原地,剛剛走過的路已經(jīng)在腦海之中一一浮現(xiàn),這陣法倒是有些門道,里頭還藏了不少陷阱,路邊不少不起眼的東西都有妙用,就連有些雜草,也處于比較重要的位置。 只要利用得好,天地萬物皆能布陣。 時秋沒有立刻就去破陣,而是小心斟酌,在腦海之中仔細(xì)推演起來。 而此時,時秋一行人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落到了奇門殿深處的幾個修士眼中。 奇門殿里頭,有一個環(huán)形大殿。 這大殿看著并不像是一個房間,就像是被一堵環(huán)形的墻壁圍起來的一個彌補(bǔ)空間一樣。空間里頭只是擺了一排蒲團(tuán),除此以外就再無任何桌椅和裝飾物。 有五位修士端坐于蒲團(tuán),他們注意到了有人進(jìn)入陣法,視線在闖入者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直接移開,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墻壁之上。 面前的墻壁是由一塊塊方磚砌成。 然這些方磚并不普通,每一塊方磚其實(shí)都是一塊陣盤,他們是在破陣。成功破陣之后,那塊磚上的陣符就會消失變得透明,而現(xiàn)在,整面墻上透明的磚只有六塊,顯然要全部破解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用有生之年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但大家都干勁兒十足。因?yàn)橐肥拐f了,只要解出其中十塊陣盤,他們就有資格加入天路,去那傳說中最神秘的古戰(zhàn)場一探究竟。 所以大家都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松懈。 只是看得久了,元神消耗也大,還是需要休息一下的,因此五人之中剛剛破解了一方陣盤的烈星月這會兒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奇門殿外的闖入者,見她站在原地許久也不曾挪動一步,呵呵一笑道:“這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就這水平也想過來闖關(guān)?現(xiàn)在那些小宗門為了拿到神魂域銘牌也算是費(fèi)盡了心思,難道以為派個美人過來,引路使就會通融一下?” 他說完之后搖了搖頭,“簡直天真。” 奇門殿外的路變化多端,乃是連環(huán)陣法,破陣之人必須在短時間內(nèi)破除第一環(huán)進(jìn)入下一道關(guān)卡,若是她一直站在那里不動,陣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增加難度,倒那時,想要找到正確道路的機(jī)會就會更加渺茫。 若是連通往奇門殿的路都找不出來,那還參加什么陣法大師考核,簡直是來鬧笑話的好么? 烈星月嗤笑一聲過后,便拿了一瓶子丹藥出來,剛吃了一粒,打算打坐調(diào)息恢復(fù)一下神識,結(jié)果剛剛盤膝坐下,心法還未開始運(yùn)行呢,他就看到外頭那女人動了。 不僅動了,還走得很快。 “難道是想憑運(yùn)氣沖一把?” 一開始烈星月還能看到一點(diǎn)兒殘影,到后來他連對方的身形都完全捕捉不到,他修為是古稀境了,那女修不過是耳順境而已,他比她修為高了一個境界,居然沒看清她的身法? “這門身法相當(dāng)不俗啊。”烈星月感嘆一聲,“只是光是跑得快是沒法破陣的,你不知道出路,亂跑一氣又有何用?” 然下一刻,烈星月眼睛瞪圓,嘴巴張開,下巴都快驚掉了。 他剛剛還斷定這女子破不了陣,是來鬧笑話的,轉(zhuǎn)眼就被啪啪打了臉。 那女子竟然出現(xiàn)在了奇門殿的大門外!他懷疑自己看錯了,還下意識地揉了下眼睛,等再看時,烈星月視線落在她身邊的兩座石獅上,那分明就是奇門殿外用墨玉雕的石獅,他沒看錯,那女子當(dāng)真破陣了。 她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她是如何找到切入點(diǎn),用什么方法破陣的他都沒看出來。烈星月只覺得無比荒謬,他就眨了個眼的功夫,人都過來了? 不僅過來了,她… 她還不只是通過了陣法,還把陣法全部解開了,這會兒站在大門處沖身后招了招手,示意另外那三個人跟過來。這不是找出路那么簡單了,她是把陣法完全解開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外頭那陣法壓根不存在任何限制效果,是個人過來,都能看到奇門殿的大門。若此時恰好有別人也過來考核,那他第一關(guān)就直接撿便宜跟著過了。 好在這會兒除了他們,沒別的人過來。 奇門殿外,左珍一臉驚詫,她怎么都沒想到,奇門殿的位置離他們那么近,只隔了條街,不過百米遠(yuǎn)。 而他們之前在這里轉(zhuǎn)了好多圈,壓根兒沒摸到門。 她看到時夏已經(jīng)朝著時秋的方向過去,連忙牽著左鈺跟了上去,剛走到石獅旁邊,就見那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穿灰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烈星月。他震驚過后立刻出了大殿,親自出來迎接,不敢怠慢。 天路現(xiàn)在對陣法奇才都特別看重,若是能為引路使尋到個陣法高手,也是大功一件。這般想著,他走出大門,沖時秋抱拳,爽朗一笑,“這位道友可是來參加陣法大師考核的,不知道友師承何派?” 第330章 :一模一樣 “在下烈星月,不知小友如何稱呼,師承何派?” “見過烈星月,晚輩時秋。”對方客氣,時秋自然也會客氣,只是這師承何派,卻是不好回答。 時秋的陣法吧,說起來,最初還是靠了本源珠。 本源珠的返本還源,曾經(jīng)幫過她很大的忙。 本源珠能夠化繁為簡,將無數(shù)陣法符文一一剖析給她看,從簡單的開始接觸,后來路歸真他們所在魔宗的陣法,再到滄海界東海的那個封閉結(jié)界,每一次的破陣,都讓她對陣法的認(rèn)識加深,溯淵也算她半個師父,畢竟當(dāng)初兩人也一起破陣過,她也是從溯淵那里得到更加準(zhǔn)確的陣法知識的。 當(dāng)然,最大的進(jìn)步還是在于秘境里頭的那些年,遇靈宗的陣法傳承,這是一個步步積累的過程,缺一不可。 具體算哪派,卻是說不上來了。她唯一正經(jīng)拜了的師門,乃是煉丹的,跟陣法八竿子打不著。 時秋微微顰眉,思量自己如何回答合適,那烈星月一直關(guān)注著,見狀便呵呵笑了兩聲,直接道:“小友若有難處不說便是,你也是來破解古陣法的吧,這邊請。” 他起初是以為她是小宗門打神魂域銘牌主意請過來的人,如今看她連宗門都不愿意報出來自然就想到別的地方去了,認(rèn)為時秋不是沖著神魂域銘牌,而是沖著古戰(zhàn)場秘境來的。 既然對方不追問,時秋也沒了繼續(xù)說的心思,不過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誤會了她的來意,時秋便客氣地道:“前輩,您誤會了,我是來通過陣法大師考核的。” “陣法大師考核?”烈星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就你這水平,只怕早就是陣法宗師了,跑來考核陣法大師?有這個需要嗎? “我想建宗門,能夠拿到神魂域銘牌的那種。”她的目的很明確,既然這里本來就是天路的考核地點(diǎn),自然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想開山立派?”烈星月將時秋上下打量一番,“有志氣!” “你準(zhǔn)備在哪兒建立宗門?”哪兒又找到了個靈脈?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背景,護(hù)不護(hù)得住。 年輕真好,還有雄心壯志。烈星月看著時秋,心中充滿感慨。 關(guān)于靈脈的問題,時秋有了個大致的想法,算是在腦海之中弄出了個雛形。 她想效仿海舟派,也就是這艘懸空的靈舟,弄出一個漂浮的宗門來。當(dāng)然這只是初步構(gòu)思,具體的還得慢慢來,所以現(xiàn)在也不用去提,畢竟能不能成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最簡單的完成了。 “我想先把陣法大師的考核通過了再說。宗門的具體位置,暫時還不便透露。” “陣法大師,我做主,你已經(jīng)不需要考核了。”烈星月拍板道。 天路宗門的考核本來不需要他來做,他現(xiàn)在只要一心一意鉆研古陣法即可,不過時秋陣法造詣如此高讓他都驚嘆不已,這就直接給她通過了。 他吩咐弟子取了一塊身份玉牌過來,“這是天路認(rèn)可的陣法大師銘牌,你將一縷神識注入其中即可,現(xiàn)在因?yàn)樯窕暧蜚懪频木壒剩嚪ù髱煹牡匚槐绕鹨酝吣亍!?/br> 烈星月說到這里,又問:“煉丹大師和煉器大師,怎么沒一塊兒過來?這都能在奇門殿考核,只要通過了考核,你的宗門駐地又有靈脈,哪怕還沒開始建,弟子也不多,天路都會直接給你發(fā)銘牌了,到時候就能直接進(jìn)入神魂域修煉。” “神魂域啊,可是個好地方。”烈星月笑瞇瞇地說。 時秋扯了下嘴角,道:“都是我。” 烈星月本來樂呵呵地,聽到時秋的話整個人都愣在那里,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半晌才問:“此話當(dāng)真?” 他潛意識里覺得,這姑娘沒說謊。 她已經(jīng)是陣法宗師了,自然不應(yīng)該在其他方面說謊,畢竟說謊沒意義,她要來考核,若是假的直接就會被揭穿。 可是若是真的? 簡直難以想象。 烈星月看時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不僅是她,就連左珍都驚呆了,潛意識里覺得時秋真是個怪物。 都是她?煉器、煉丹、陣法都是她?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好半晌,烈星月才搖搖頭道:“這恐怕不行。” “天路給宗門發(fā)放銘牌的要求是三位大師,而不是一位精通三門道法的大師。縱然你確實(shí)真的也擅長丹道和器道,也不行。”這是天路的規(guī)矩,他改不了,除非引路使親自出來,但他都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那引路使了。 所以得要三個人? 時秋覺得頭有點(diǎn)兒大了,她轉(zhuǎn)頭過去看左珍,眼中意思很明顯。 “你怎么沒說是要三個人?” 左珍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