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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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有一個人,就在附近。 她沒有再動手,而是騎上了一匹馬,在塵土飛揚的野外飛奔,遠遠的看見依山的一個小涼棚,涼棚前插了桿子,飄著酒旗,是個酒攤子,供體力點不足的人購買增長體力,當然,還有一些酒,帶著效用普通的增益效果,也是餐風露宿的玩家的最愛。 那群人就追著她一路跑來,她“體力”漸漸不支,眼見就要追上了,領頭的男人大笑著叫囂:“別跑了,我們后面還有其他人呢,‘傾城美人’如果肯乖乖把主線地圖交出來,再說幾句好聽的,我就放了你如何?” 話是如此,他一個眼神,就有人趁她不備將酒攤子圍了起來,不讓她靠近,以免她飲酒補充體力。 他還要再說什么,身后的人突然拿刀背捅了一下他,往上指了指,表情不太好看。 領頭的男人順著對方指的方向一看,登時往后一縮,“媽的,獨活!” 只見靠近酒攤的山道上,獨活的一身藥師裝扮格外明顯,黑風公會的標志亦讓人見之喪膽,他和團隊成員都在殺怪,但只要往下方探一眼,就能看清他們在干什么。 “怎么辦?” 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一個玩樂姬的女玩家站了出來,嬌聲呵斥:“怕什么?站在那個位置,他要想阻止早就阻止了,還等到現在?” 眾人經她提醒才反應過來,不錯,連續兩次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是男人都忍不下這一口氣! 他們精神一振,立即重振旗鼓圍了上去。 聞櫻看也不看山道上的人,忽而問:“剛剛你說,說幾句好聽的話就放了我,是不是真的?” 男性玩家眼睛一亮,女玩家一臉鄙棄的看著她。 “沒錯,沒想到美人很識時務嘛……”領頭的男人曖昧的笑著靠近,就在馬蹄往前的一瞬間,聞櫻猛然一瓶藥水潑出去,正中他的眼睛,只聽見男人發出一聲慘叫! “cao!”他血量驟降,他單手捂著眼睛流淚不止,登時罵了句臟話,語氣兇惡,“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家上!把地圖輪出來為止!” 一時之間,小小的酒攤外法術光芒大綻! 他們人多勢眾,聞櫻體力逐漸不支,空間內能夠在作戰時即刻補充體力的東西已經用完了,她如同犯了低血糖的病,眼前驀地一白。 就在一把長刀趁機砍向她的瞬間,忽聽得一聲“叮”,長刀應聲而斷,隨后只聽人群里傳出無數道凄厲的慘叫聲,驚起一片飛鳥! 獨活已經從山道上下來了,身后的成員中有人手里抱著一顆碩大的蛇頭,還滴著淋淋的血,有幾人若無其事的開始扒蛇皮,顯然是剛剛打怪的成果。而那些圍攻聞櫻的人的腿上、身上,甚至臉上,都被許多小蛇死死咬住了皮rou,毒液從蛇牙里擴散、蔓延,有人已經疼的在地上打滾,怎么都無法擺脫這些蛇,場面血腥又恐怖。 他走到聞櫻身旁,在她往前傾倒的時候干脆將人一抱,放到了馬上。 “誰準你們對她動手?”他轉過頭對著那些人,壓著嘴角欲笑不笑,煞氣畢露,“活膩了?” 第123章 全息游之美人傾城(十八)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領隊的男人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們雖然比不上頂級高手,但感觀至少有30%的同步,蛇牙咬下來沒什么感覺,但蛇貼著皮膚冰冷的感觸讓人心里發毛,更別說為了體現蛇毒的厲害,游戲里蛇毒侵蝕神經有著切實強烈的感受。 每人身上都有蛇貼著皮膚游走,讓人頭皮發麻,隊伍里的女玩家早就尖叫一片了! 他一咬牙,頂著壓力說:“這個女人騙了你,我們這也是……” “也是什么?懲惡揚善?替天行道?”獨活抬眼流露出一分狠戾,唇角噙笑,“我的事也輪得到你來管?!” “是輪不到我們來管,但我們看不慣有人騙財騙勢,也輪不到獨活會長來管!”隊伍里有女玩家大叫道。 蠢貨! 領隊的男人一看,正是剛剛讓他別管獨活的女人,氣的咬牙。 只見獨活聽后笑了,“輪不到我管?”不用他發號施令,他身后就有黑風的成員走出來,女玩家手一抖剛要下線,就被專門的禁錮道具定在了原地,連下線逃難的機會都沒了。 黑風的人干脆利落幾個大招下去,她的頭像一灰,身體爆出了一樣裝備。 但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思在那件被爆出的裝備上。 她心存僥幸,想著不過掉一級而已,練回來就是了。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無法回到綁定的刷新點復活,當場被黑風的人救了回來。游戲規定,就地復活會有10秒的虛弱期,她剛看了一眼彩色的世界,下一秒,眼前一灰,再次倒了下去。 輪白。 其余人很快就清楚了他們的打算,是鈍刀子割rou,要一級一級將他們殺到零級為止。隊伍里登時sao亂起來,討好求饒聲不斷。 領頭的男人悚然一驚,沒想到獨活會做的這么絕。要不是接了活,他也不來淌這趟渾水,隊伍里有人和他一樣拿了錢,還有人是正兒八經生出興致跟上來的,但無論如何,大家的號都是辛辛苦苦練上來的,要是被黑風的人逮住一頓輪白,那就是結仇了! 結他的仇! 誰敢和黑風算賬? 他忙不迭地強調:“那人和我們沒關系!我們、我們就是想要主線地圖,不是刻意難為她,就是見她落了單,” “搶了地圖就跑……她會把地圖直接給你們?如果不給,地圖又爆不出來,你們想怎么樣……”獨活的語調陰森,讓對方臉色發白,腦海里一片空白,說不出辯駁的話來了。 當然是輪白。 不為搶地圖,他接的活也是要將落櫻殺到零級。 鍵盤網游的輪白已經足夠讓人憤慨,而全息游戲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不斷地死而復生,生而復死會給人留下強烈的心里陰影,嚴重的還有人找過心理醫生。不是沒有人提出過這一點,希望游戲公司改進,但是游戲方給出的解釋是,全息玩的就是足夠真實的世界,如果連這份刺激都沒有了,那游戲里的生死還有誰在乎,游戲還怎么運營? 所以,這可以說是唯一比現實更殘酷的手段。 在現實中死亡只有一次,在這里,卻可以被迫體會到無數次。 “我這個人最講規矩,你們怎么對她,我就怎么對你們,除非……” 獨活森然如鬼的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讓他下意識打了個寒噤,抓住機會問:“除非什么?!” “——除非你說幾句好話來聽聽看。”獨活自剛剛起,笑就一直掛在嘴邊,但了解他的人非常明白,他這是強自克制著自己不動怒,說明已經怒到了極點。 一個“看”字落下來,不詳的預感襲來,那人心臟驟然一縮,口剛張開,就已經仰天倒了下去。 “好聽的話?”獨活咬牙切齒地重復這幾個字,他冷眉壓眼,第一次流露出黑色背景熏陶下的狠戾之色,“她跟我都沒說過幾句好聽的,你們算什么東西?敢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我和那條蠢龍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被騙了也沒舍得動她一根指頭,還能由著你們欺負?” 要不是怪物正好橫在山道上,不殺怪下不去,他聽到這些齷齪話的一刻就想殺了這個人! 他最后冷看了這群人一眼,牽著聞櫻坐著的馬去了酒棚里。背后自有黑風的人按照他的意思來處理后續,就是不被砍到零級,也絕對討不了好。 那些人這才后悔莫及,無論拿沒拿錢,惹上黑風這尊龐然大物,以后還怎么在游戲里混? 都他媽誰說這女人騙了兩個會長,他們倆肯定恨他入骨,除之而后快的?! 聞櫻體力耗盡,從剛剛起就一直趴伏在馬背上,靜靜看著他擋在前面教訓那幫人。直到進了酒棚,只見他把牽馬的韁繩一甩,好像是任她自生自滅的意思,徑自去了酒窖。 然而沒多久,他就抱著一壇酒出來了,把酒水倒在淺口的大碗里,遞到她嘴邊。 聞櫻已經從馬上下來了,歪倚著木柱,虛弱地就著他的手,小口啜飲。 “怎么我一沒看著,你就成這副鬼樣子了。”他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刻薄,“漠北之鷹呢?你效勞的會長大人沒管你死活?” 她不說話,繼續喝酒。 火辣辣的口感一竄上來,終于讓她恢復了幾點體力,四肢百骸仿佛有暖流劃過。 “謝謝你。”她說。 “……行了。”他眼瞼輕垂,嗤了聲道,“算我犯賤多管閑事,你恢復了力氣自己走,我先走了。”然而他剛側轉了半個身,手就被人抓住了。 她見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上,又猛然將袖子松開了,“我就是看你手上在流血,是不是要綁一下繃帶?” 獨活這才想起來,剛剛急著趕下山,強行突圍擋路的大蛇,但他畢竟只是一個遠程脆皮藥師,不留神被大蛇近身,血盆大口一張咬在了胳膊上,掉了三分之一的血量,還疊了層中毒狀態。后來被隊伍里的人解了。 經她提醒,方后知后覺感到了幾分疼。 他停住了腳步,片刻,才從空間里拿出治愈傷口的繃帶,眼見她站在那里不動,回頭挑了眉問:“我自己綁?” “……我幫你。” 兩人坐在酒棚的酒桌上,npc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寥無人聲。獨活伸出受傷的胳膊,任她灑了藥粉,一圈一圈妥帖地將繃帶縛上去。 驀地,他喊了一聲:“飛雪。” 身體里的條件反射還在,聞櫻下意識地抬了下眼睛,被他抓個正著,她忽地變了臉色。 這個名字就像一個禁區,不斷地提醒他,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才來接近他的,她曾經毫不猶豫地背叛過他。但——如果她只是飛雪,他或許只會冷漠地讓人殺了她,將傷口原封不動的還給她就足夠了。 畢竟飛雪對他而言,只是一個能夠達成合作,為他解決后顧之憂的人。 可是落櫻不一樣。 她是在現實世界里撞到他的那個女人,是他派人查明她的賬號,是他主動接近她,又漸漸被她吸引。她就像水中的一泓清月,他輕易不敢去碰觸,生怕碰碎了月光。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唱一出獨角戲,兀自高興,兀自傷神,與她無關。 但落櫻就是飛雪。 他回想起那段視頻,她的話,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都是她從未表現出的模樣,是真正墜入愛河的女人才會有的表現。 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她,手慢慢地攥緊成拳,“你就那么喜歡漠北之鷹?” 這個問題提的突兀,卻是遲早會有這一問。 聞櫻抿了抿微白的唇色說:“對不起。” “誰他媽要聽你的對不起?”他心底猛地有火氣竄上來,見她停下了手,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胡亂抓了把頭發,“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當初我們是各取所需,我就是對你最后捅了我一刀的事耿耿于懷……現在,算了,你喜歡他關我什么事,你不用答,也別說什么對不起。” 他好一陣心煩意亂,卻見她那副死了小狗的表情稍變,居然忽地抿唇一笑。 “你還是一樣。” “什么?” “遇到煩心事就喜歡自言自語,說上好一陣沒完……好了。”不等他反唇相譏,她就已經將繃帶綁好了,還用繃帶的尾巴打了一個小蝴蝶結,跟他結實的手臂形成對比,顯得有些滑稽。獨活忍不住又是一嗤,可忽然想起,飛雪也幫他綁過一樣的蝴蝶結,當時還是鍵盤游戲,但為了增加趣味性,游戲方專門出過蝴蝶結繃帶,綁到最后一圈就會自動扎個小蝴蝶。 他看著看著入了神。 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當時還沒有喜歡上她,可是將兩人重疊到一起之后,再回憶的時候,也忍不住多添了幾分說不明的情愫。 聞櫻還是在獨活的提醒下,才想起合服的事情,怪不得有一陣子沒看見鄭赟,大約是登錄大號去了另一個服務器,他身為會長,也不可能一直都在小號上游逛。 獨活:“合服游戲需要關閉七天,游戲方那邊會出公告,要舉辦真人線下周年慶活動,你來嗎?” 落櫻:“我上調了50%。” 獨活:“嗯?” 落櫻:“怕被罵。你看,游戲里罵的就很厲害了,我之前在領接駁器的現場還撞到一個人,仗著腿腳不便胡亂攻擊別人,總覺得比游戲里可怕。” 獨活:“……視頻清晰度有問題,你真人比視頻里好看。” 落櫻:“你怎么知道?” 獨活:“……” 因為我就是你撞到的那個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