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二皇子、四黃子、封敬軒,宮煜城、林家,周家,廖家.....今日所有賓客全部趕了過來,像是要進行公審。 叔公臉色驟變,他的一個生辰,哪曾想竟會惹出如此多的事端。 “怎么回事?” “五皇子死了,是他,是他殺了五皇子。”少年驚怕不已,手指著封衍身體不停顫抖。 “我沒有。” “我看見了,五皇子想要強迫他,是他失手殺了五皇子。”少年信誓旦旦,驚慌失措的表情不含半點虛假。 不少人紛紛以為,少年的話非常可信,畢竟,五皇子荒誕好色,那可是出了名的。 宮灝臉色氣得發青,雙手握成拳:“五皇子欺負你了?” 封衍皺眉,瞪他一眼:“這話你也信?那是誰家孩子。” 宮灝舒了口氣,他是關心則亂,冰冷的雙眼寒光閃爍,他對宮家再也沒有一絲留戀,毫無感情地回答道:“他是宮家的孩子。” 第049章 “封衍,你有什么話說!”宮禹橫勃然大怒。 宮灝從容不迫,目光里飽含野獸般的銳利,言辭犀利地反駁道:“事情尚未定論,橫叔還是不要血口噴人,我倒是想問問看,帶走小衍的侍衛身在何處,為何會把他孤身扔在這里,今日你家是主場,我有理由懷疑,一切都是你在布局。” “胡說八道。”宮禹橫怒不可遏:“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敢狡辯。” 叔公冷哼一聲,淡淡的威壓直逼宮灝胸口。 宮灝神情冷淡,孤傲的臉上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蔑視,冰冷的聲音毫無一絲情感:“叔公這是想以勢壓人?” “頂撞長輩,宮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叔公疾言厲色,眼神鋒芒畢露。 “叔祖有話好說。”宮煜城急忙打起圓場,神色非常不甘愿,咬牙切齒地說道:“小灝畢竟是大哥唯一骨血。” 封衍目光詫異,心中一動,緩緩笑了,宮煜城的臉色不做假,他恐怕也沒想到,五皇子會遇刺身亡,宮煜城的動作太多手太長,他想暗算自己,可是卻沒想到,還有其他人橫插一手,他暗中的那些動作,只會給別人留下證據,這事如果調查起來,他也別想跑。 叔公嚴厲地斥責:“你現在是宮家主,一切要為家族考量,我不希望私人的感情影到響家族發展,如果你不能勝任,宮家大有人在。” 宮煜城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他想把宮灝趕出家門,卻不喜歡旁人逼迫,家住之位就是他的逆鱗:“叔公年紀大了,今日的事情,伯爵府是否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五皇子為何會在花園遇害,如果我記得沒錯,早在一個小時前,花園就被侍衛封鎖,并且,封衍明明在前廳,為什么會來后花園,我也很想問問看,侍衛都跑哪去了?” “你......”叔公虎目圓睜。 宮煜城毫不退縮,視線看向顫抖地少年,溫和地問道:“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你是親眼看見封衍殺人,還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你看錯了對嗎?” 宮煒搖頭,驚懼地一直往后退,縮到宮禹橫身邊:“我,我沒看錯,我是親眼看見封少爺殺人。” 宮煜城眼珠瞪得拳頭大,胸腔充滿怒火,不是他想幫封衍說話,而是他要把自己摘干凈,可是,他沒想到自己成日打雁,今日竟然被雁啄瞎了眼。 “父親!”宮渤溫言勸慰:“您就別逼小煒了,雖然你心疼大哥,可是,咱們也要實事求是,大嫂脾氣暴躁,桀驁不馴,他連你的下人都敢打,殺了五皇子也未嘗不可。” 宮煜城皺眉:“你懂什么。”他要打壓宮灝,卻不希望分家有人爬上來,今日的事情有他手筆,如果被人查出來,不僅得罪皇家人,分家的人也會被他得罪,簡直得不償失。 宮渤微微一笑,眼中的神色很隱晦,加重了語氣提醒道:“父親,今日是叔公大壽,我懂。” 宮家人絕對不敢在叔公的壽宴上出亂子,所以,父親你不必擔心,旁支的人爬不起來,就算叔公再厲害,只要沒有軍權,旁支的人永遠都被嫡系壓在腳底下,這也是為何長老們推選父親當家主的原因,藍耀軍團只認宮家嫡系,陳老爺子死無對證,父親的手筆除了幕后黑手沒人查得出來,但是幕后黑手會泄密嗎? 顯而易見不可能,五皇子不比陳老爺子,泄密誰都討不了好,宮家也不是吃素的,宮煒的背叛反而能把父親洗干凈。 宮煜城晃神了一下,很快下定決心,義正詞嚴地說道:“罷了,我雖然是宮家主,卻不能徇私枉法,宮灝,你的媳婦交給官方處理,其他事情我可以不予追究。” “不可能。”宮灝不假思索地反駁:“小衍沒有殺人,二叔慎言。” 宮煜城眼睛微瞇,口吻暗含脅迫:“你可要考慮清楚,今日給你兩條路,正好大家一起做個見證,要么你交出兇手,要么你離開宮家,我會跟長老申請,將你逐出族譜。” 周圍人滿心驚詫,宮灝剛才死了爹,身體又廢了,宮家主不至于這樣絕情吧。 宮渤趕忙說道:“大哥,父親對你已經仁至義盡,大嫂任性妄為,在宮家無法無天,他對父親不敬,父親可以忍,但是他殺了五皇子,這就關系到整個宮家,難道你要為了大嫂,害了整個族人不成。” 宮煜城緩緩開口:“只要你交出封衍,你就依然是宮家大少爺。” 有人點頭贊同,原來如此,不是宮煜城絕情,而是宮灝太重情,非要保護一個殺人兇手,封衍殺的可是五皇子,事情肯定不會輕易算了。 周圍人竊竊私語,紛紛議論。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封衍確實目中無人,在封家就連長輩都敢頂撞,他殺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五皇子也不是個好貨色。” “封衍這下倒霉了,五皇子再不受寵,他也是皇帝兒子。” “你們說,封家會保他嗎?” “封三爺現在都沒出聲,應該不會管他。” “宮灝真倒霉,父親死了,體能廢了,還娶了一個不省心的。” “可不是嗎,他現在自身難保,還要護住封衍,可惜了,當初我還想將女兒嫁給他。” “虧得你沒嫁,要不然......” “是啊,誰會想到,他竟然廢了,現在還要被趕出家門......”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封敬軒的臉色很難看,這個兒子什么時候才能不給他惹事! 上官澄宇越聽,心里越不是滋味,敢情今日一場刺殺,他居然是個躺槍的,對付宮灝是主要,封衍次要,他這個沒出息的皇子是順帶,他的命,只給人家增添了飯后閑談。 他如果真是死了,封家想要保封衍,只要舍出一些好處,他相信父皇絕對不會追究下去。 誰他嗎的想要一石三鳥。 他心里憋屈的要死,嗎的,他都死了,居然沒一個人傷心嗎? 其實有人傷心的,二皇子一臉憂傷地走出來:“眾位別吵,事情沒有查清楚,我不會亂下定論,五弟死了我很傷心,可是我也不想冤枉無辜的人,我信封衍,我也相信五弟,五弟絕對不會強逼他人。” 上官澄宇一臉嫌惡,他傷心,那還不如沒人傷心。 二皇子話音剛落,底下就有人小聲嘀咕:“切,五皇子強逼他人的事情少了嗎?” “二皇子真是仁厚,這個時候了,還為五皇子說話。” “要我說,五皇子死了活該。” ‘ “可不是嗎?少了他,皇家就少了一個污點。” 帝國安全局的人,很快趕到現場。 為首之人面色嚴肅:“嫌疑人必須帶走。” 宮灝殺意沸騰,目光森寒,冰冷的聲音像是要結冰一樣:“不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世家少爺會被送去安全局,我的功勛,我的獎章,足矣保護我妻子不受任何審問,除非你拿出證據來。” 宮煜城面露痛心之色:“小灝,你聽二叔的話,別固執了,否則,你將不再是宮家的孩子。” 封敬軒淡淡地說道:“封衍是我兒子。” “你......”宮煜城被噎住了,滿臉漲得通紅,只覺得心里堵得難受,封敬軒的話,簡直就像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不是說,封家不在意這個兒子嗎? “呵呵!”來人只能做出這個表情。 封三爺不是不出聲嗎? 封衍撇撇嘴,誰知道封敬軒又是什么毛病發作,反正自己有困難,封敬軒絕對不會幫忙,但是看他陷入絕境,封敬軒也不會允許,誰讓他是爸爸唯一留下的兒子呢! 賤人就是矯情! 宮煜城臉色驟變,封衍已經無法無天,再有封家撐腰,豈不是更加膽大妄為,堅決不能忍,這些日子他忍夠了,為的就是今天:“宮灝,既然你執迷不悟,現在我宣布,將你逐出宮家族譜,各位長老為證。” “哼!”叔公眼神冰冷,卻是沒有反駁。 宮家人一致贊同。 宮灝目光冷冷掃視過去,唇角彎起一抹涼薄的弧度:“父親曾經對你們不薄。” 宮禹橫神態輕慢:“那是他應該給的。” “誰讓他是宮家主。” “那是他欠我們的。” 宮灝氣笑了,父親的付出在他們眼里,竟然是理所應當! “我同意!” 這像是一道誓言,也像是一道契約,宮灝話一說出口,只覺得心里一松,仿佛突破了什么枷鎖,卸掉了什么重擔,就連干枯已久的精神力,隱隱都有了涌動的跡象。 叔公神色冷淡:“你要記住,這是你的選擇,沒人逼迫!” 封衍譏笑:“這還叫沒人逼迫,今日我可算長了見識。”冷冷看向人群后方:“喂,出來了,你打算躲到什么時候。” 上官澄宇慢吞吞地走出來,所有人大驚失色。 “你沒死?” “地下躺的人是誰?” “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澄宇摸了摸鼻子,張嘴就開始胡說八道:“哦,地下的人是刺客,今天好險,本來呢,我是想在后花園里尋獵,正看見一個大美人,誰知,角落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刺客,于是我就英雄救美......” 五皇子吧啦吧啦吹噓了一通:“哈哈,我給刺客化的妝,怎么樣,漂亮吧,嘖嘖,沒想竟然看了一場好戲。” 眾人誰都知道,五皇子所言半真半假,信了你就輸了。 二皇子一臉欣慰,無奈地勸道:“五弟,你正經一點,事情還沒查清楚,你說一下遇刺經過。” 五皇子一臉懊惱:“對了,剛才我差點忘記了,有個小朋友說我遇害,刺客肯定跟他有聯系,要不然,誰會知道我遇刺。” “我,我沒有......”宮煒傻眼了,眼淚刷刷直掉:“我看錯了。” 宮煜城冷笑:“之前我特意問過你,你再說一遍?” “我,我看錯了......” “說———”宮煜城暴怒,正好他也想知道,宮煒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誰。 宮煒低著頭,緊咬牙關。 “小小年紀就會害人,真是不得了。” “把他帶去安全局,總能審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