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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現(xiàn)代鏢師實錄(保全專家)在線閱讀 - 第80節(jié)

第80節(jié)

    燕館爺看看李景書,攤開手:“除了陸總鏢頭和卓陽,基本全廢了?!彼f,“我都說你這種教學(xué)方式不能立竿見影了,你講了一早上各大鏢局的特點和鏢路上可能遇到的風險,有幾個聽進去了?”

    李景書皺起眉頭:“阿遠、房立文都發(fā)現(xiàn)了食品味道不對,李煙煙發(fā)現(xiàn)了東西不是出自我的手,而是從外面買來的……”

    “那又怎樣?”燕館爺說,“看看這個結(jié)果,他們就這么開開心心地吃了喝了這些有問題的食物飲料,如果這是在走鏢的時候,十條命也不夠他們死的?!?/br>
    “這是因為他們信任你們?!弊筷柸滩蛔≌酒饋聿逶挼?,“他們真心誠意地來這里上課,尊崇你們二位是長輩,自然不會防備你們?!彼坪跤行┥鷼饬?,語速變得快和急起來,“鏢師不應(yīng)該是光明磊落的嗎,難道你們要教他們的就是誰也不能相信?”

    “不是這樣的。”陸鎣一說,他知道卓陽是想到了自己在潛龍時候的受訓(xùn)經(jīng)歷,那是卓陽心中一道難以愈合的疤痕,也是造成他偶爾失控的原因,他曾經(jīng)被培養(yǎng)成誰也不信,只聽命令的一只猛獸,為了許多人的利益犧牲了自己屬于人類的那部分感情去執(zhí)行一個又一個黑色或灰色地帶的任務(wù),所以他十分清楚這條路有多么可怕,并且不希望日日保全的人也變成自己那樣。陸鎣一伸手拍了拍卓陽的肩膀,“阿陽,你靜下來聽我說?!?/br>
    卓陽呼吸急促,但是陸鎣一緊緊抓住他的手,慢慢的,他的肌rou放松下來了一些,他深深地看著陸鎣一。陸鎣一說:“這次的考驗總共包含了五個點,第一、作為鏢師迅速提取有用信息的能力;第二、作為鏢師從細節(jié)中發(fā)現(xiàn)問題的能力;第三、作為鏢師應(yīng)對不利局面的能力;第四、作為鏢師團隊,協(xié)同作戰(zhàn)的能力;第五,作為一支鏢師隊伍的鏢頭應(yīng)當具備的分析和決斷能力!

    “剛剛景叔的課講了很多東西,但是就像你說過的那樣,武林大會雖然有筆試,但不可能是跟中學(xué)歷史課一樣的筆試,它不會考你某年某月什么鏢局成立,所以景叔講述的內(nèi)容并不完全都是有用的,你需要靠自己迅速去發(fā)現(xiàn)、提煉和牢記其中有用的信息,比如你說過的各大鏢局創(chuàng)始人的特長。這里要考的就是鏢師六戒中的一戒,不吃來路不明的食物。”

    “但那是燕館爺送來的!”

    “景叔做的東西,你見過幾次他讓其他人端上來?”

    卓陽被問住了,過了會才說:“可是……可是那是燕館爺……”

    陸鎣一說:“你們認識景叔多久,認識燕館爺又有多久?再者,你考慮過燕館爺被人假冒的情況嗎,景叔有沒有被假冒你們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但是燕館爺呢?”

    “是……我們不熟悉的?!弊筷柕穆曇舻土讼氯ァ?/br>
    陸鎣一說,“這就是第二個考點,從細節(jié)中發(fā)現(xiàn)問題??谖蹲兞?、端東西上來的人換了燕館爺,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br>
    “你是說景叔……被挾持了?”

    陸鎣一點點頭:“表面上看起來他跟往常一樣,但是這些細節(jié)的變化很可能就是他發(fā)出的求救信號,他利用只有熟悉他的同伴們才能了解的細節(jié)異樣來瞞過挾持他的人,向外傳遞消息,而我們這里,除了你我以外的五個人雖然有三個人都發(fā)現(xiàn)了問題,但誰都沒當回事,也就是說,他們能夠發(fā)現(xiàn)細節(jié)變化,卻無法從細節(jié)的變化中發(fā)現(xiàn)危機?!?/br>
    卓陽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說:“我懂你的意思了。第三個考點就是在這種被下藥的情況下應(yīng)對危機的能力,李煙煙的對應(yīng)能力算是比較好的,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提醒大家不要擅自移動,不然會加快藥效發(fā)作,相對比之下,老房和阿遠就不太好,老房六神無主,阿遠則太過依賴你,不過他還能想到是有人入侵了并且警惕四周還是有可取之處。至于第四和第五……”卓陽嘆了口氣,基本不用說了,因為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超過第三個考點的東西,包括他自己,雖然多少意識到這些吃食可能有點問題,但也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fā)生而根本沒有盡到作為一個leader的責任。

    “押鏢的路上什么都可能發(fā)生,什么人都可能遇到,機關(guān)、陷阱、謊言、潛伏在身邊的危險分子,一個團隊要活下來,順利完成任務(wù)需要每個人都盡可能的強大,彼此熟悉、彼此信賴、彼此照應(yīng),而我們,身為鏢頭的任務(wù)是最重的,因為我們的每一個決斷都牽涉到這個團隊里所有人的生與死。”陸鎣一伸手拍拍卓陽的肩膀,并非是以情侶,而是以并肩戰(zhàn)斗的同伴的身份,“阿陽,你需要盡快地轉(zhuǎn)換身份,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這里所有人都需要你和我的照顧。”

    燕館爺說:“現(xiàn)在怎么弄?”

    陸鎣一說:“今天畢竟是大年初一,上午就這樣吧,下午再開實戰(zhàn)課。我出去走走?!闭f著,便走了出去。

    卓陽還在那兒若有所思,燕館爺卻迅速地遞了個眼神給他,卓陽沒看明白,傻傻地望著他,燕館爺火了,一巴掌拍在卓陽胳膊上說:“你傻啊,小銀子心情不好了,你快出去陪陪他!個傻大個!”

    卓陽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追了出去。

    門被甩上,發(fā)出“哐當”一聲,李景書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么心思細膩的時候?!?/br>
    燕館爺卻自嘲地笑笑:“我只是不想他犯跟我年輕時一樣的錯誤而已,相愛卻不能相守這種懲罰,我受了一輩子了,太知道其中的滋味啦。”說著,他哼著不著五六的小調(diào)也背著個手出去了,只留下李景書呆呆地愣在原地。過了許久,安靜的屋子里才響起了他一聲輕卻沉重的嘆息。

    第141章 龍城往事

    卓陽走出門去, 在院子里沒找見陸鎣一, 又走到大門外面,發(fā)現(xiàn)陸鎣一正蹲在巷子口的路邊看什么。他走過去, 陸鎣一聽到腳步聲, 轉(zhuǎn)過頭來對他招招手, 卓陽走過去,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 原來不遠處的馬路邊上有兩個小娃娃正在做游戲。

    兩個娃娃都不過四五歲的年紀, 容貌相近,估計是兄弟。其中一個胖點, 另一個瘦點, 穿著款式一樣的新衣服正在路邊拍皮球。一旁有個正在做工的男人, 手里量著鋁合金管材,時不時地抬頭看那倆孩子一眼,眉梢眼底盡是笑意,大概是孩子的爹。

    陸鎣一看了好一會, 直到兩孩子都被他們爹喊進去吃飯了, 這才拍拍褲管, 站起身來說:“出去走走?”

    卓陽說:“好?!?/br>
    兩人便就著初春尚未暖融的日頭在陽光下慢慢散步。陸鎣一說:“我弟弟陸琢邇……是一個十分優(yōu)秀的人,即便是在當年陸家這一輩本家分家的所有子弟之中,也是最最杰出優(yōu)秀的一個,我連他的一半都及不上。”

    卓陽靜靜地跟在陸鎣一身旁聽他說話。陸鎣一把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呵出白氣來,他說:“或許真是天妒英才吧, 我弟和我雖是雙胞胎,但是比起我來,體質(zhì)卻差太多了。他從出生起就有先天性心臟病,小小年紀就經(jīng)歷過兩次大手術(shù)修補,后來雖然保住了命,但是身體始終很弱,不能常常吹風見日,還需要常年吃藥、針灸控制。大概在他七歲那年,他就沒法再自己走路,所以出行皆要靠輪椅?!?/br>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皆是面帶喜色,逢人就道“恭喜”,手里拿的年貨一大摞一大摞,忙著走親訪友,送吉利、討吉祥。有個男人匆匆走過他們身邊,手里提了兩箱水果,沒注意險些撞著了陸鎣一,多虧卓陽及時摟住陸鎣一輕輕一帶,躲了過去。

    陸鎣一沖他笑笑,趁機把手伸到卓陽的口袋里,調(diào)皮地撓了撓,卓陽便捉住了他的手掌牢牢攥在手心。陸鎣一的手很涼,卓陽想要將那只手暖得燙燙的。

    陸鎣一說:“我們從小一起生活、一起接受鏢師培訓(xùn)、一起長大,燕館爺原本不是我的老師,而是琢邇的老師,你別以為他現(xiàn)在這樣叫脾氣暴躁,當年的脾氣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爺爺上門找他都能被他罵回來,但是他這人是真有本事。因為有本事,所以收徒也格外嚴格,當年我爺爺希望他收我們兩兄弟為徒,結(jié)果他掂量了一下我們的分量,當時就給我和琢邇一人一個評價,說我弟是懷珠韞玉,說我呢,是爛泥扶不上墻。”

    卓陽詫異,這評價也差得太離譜了!他雖然無緣結(jié)實陸琢邇,但以他看來,陸鎣一的天賦資質(zhì)也絕對算是萬中挑一了,怎么在燕館爺眼里竟然得了這么差個評價?

    陸鎣一“嘿嘿”一笑說:“也不怪他,琢邇天資聰穎又少年老成,而我那時候幾乎就是個熊孩子,不僅腦子不開竅,還成天忙著搗鼓些有的沒的,絕對是人嫌狗厭。后來燕館爺就說收琢邇?yōu)橥?,我呢,就算半個弟子,跟著一起學(xué),但是不掛在他名下。”

    陸鎣一說:“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出道時做的那三起鏢單嗎?”

    卓陽說:“記得。”

    陸鎣一問:“你怎么看?”

    卓陽還記得自己當時的感想。“很高明?!彼f。他那時候以一個成年人的經(jīng)驗與智慧去反推那幾件案子尚且覺得不容易,以陸鎣一當年十六歲的年紀能夠解決這些事情著實是驚艷了他的,而陸鎣一卻道:“高明?”他笑著搖搖頭,“好吧,其實我自己當時也覺得自己挺高明的,結(jié)果回家跟琢邇那么一提……哦,對了,當時我正式出道押鏢,琢邇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同去,所以我時常會把自己接到的有意思的案子告訴他,讓他拿來推理、解悶。就那個富豪被侄子綁架案吧,我就跟他這么一提,結(jié)果琢邇在沒有到現(xiàn)場、僅僅憑借我的描述的情況下,花費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把所有細節(jié)都推理還原了出來,并且與我和警方通力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分毫不差!你說高不高明?”陸鎣一感嘆著。

    “當時我們太原揚威的聲名經(jīng)歷數(shù)代苦心經(jīng)營已經(jīng)慢慢地有了起色,很多人都瞄準了我們這一輩人,我記得那時候我特別中二,還給我和琢邇兩人取了個外號叫‘陸家雙璧’。不過你別笑,那時真的有不少人是這么稱呼我們的,大家都覺得太原陸家這一輩有我們倆,將來一定會大大地提高陸家的聲威地位,那時候我自己也這么想?!标戞v一的眼神帶著懷念,投射向遙遙遠方,“當時琢邇的身體情況也有了好轉(zhuǎn),許多年來吃藥調(diào)理加上發(fā)育的緣故,一些娘胎里帶出來的不足被后天彌補了,他的身體比以前壯實了一些,甚至開始跟著我一起出去押鏢?!?/br>
    卓陽的臉色微微一變,因為陸鎣一伸在他口袋里的手突然攥緊了,想必是回憶起了那段最黑暗痛苦的過往吧。陸鎣一說:“那個時候,在那件事發(fā)生之前,真的一切都特別好、特別好,我那時候在江湖上闖出了一點小名聲,琢邇的身體也在慢慢好轉(zhuǎn),偶爾甚至能夠在我的攙扶下靠自己在屋子里走兩步,我們倆都認為,再過幾年我們肯定能一起從我們的父親手里接過揚威鏢局的傳承,到時候不管是他做總鏢頭還是我做總鏢頭,我們倆都會齊心協(xié)力,一起將太原揚威發(fā)揚光大,而我們倆當時還有個共同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嗎?”

    “什么?”

    “我們倆約好了,要一起查出四百年前先祖陸修吾失鏢案的真相!”陸鎣一輕聲道,“琢邇早就發(fā)現(xiàn)了四百年前的案件背后另有隱情,并靠一己之力在浩淼的典籍之中尋找蛛絲馬跡。我呢,則根據(jù)他提供給我的線索,在外頭尋找可能留下的任何痕跡,我們當時約好了,等我們中任何一個將來接任了總鏢頭的位置,一定要專門花一段時間來解決這件事。”

    “現(xiàn)在想來,當時我們在芮如海墓中,我曾經(jīng)數(shù)次陷入幻覺與琢邇的亡魂交談,或許那并非真的與亡魂會面,而是許多年前琢邇就已經(jīng)有所發(fā)現(xiàn)并告知我的結(jié)果,只不過那時他對我說過的許多細節(jié)我都未能串連成線,以至于要到今時今日才融會貫通,恍然大悟?!标戞v一攤手,“你看,這就是我與琢邇的差距。”

    卓陽想說你不必妄自菲薄,隨后想想陸鎣一這并非自卑,而是真心誠意地佩服自己的弟弟,他是那么驕傲于擁有過這樣一個親人!一瞬間,卓陽幾乎有點嫉妒,他嫉妒陸琢邇,雖然那只是一個逝去的亡魂,但在陸鎣一的心里,恐怕今生今世再也沒有一個人的分量能夠超過陸琢邇!

    陸鎣一深深吸了口氣,隨后道:“琢邇那么優(yōu)秀,他走后很久,我都無法接受,我多么希望那個時候被抓走的人是我,死的人也是我,那么現(xiàn)在陸家就會有一個更優(yōu)秀的總鏢頭,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后繼無人?!?/br>
    卓陽拉住陸鎣一,將他一把抱進懷里。街道上有人低低驚呼了一聲,還有人掏出手機來拍照,卓陽全不在意,陸鎣一也沒有掙扎,反而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卓陽的身體,投入他的懷抱之中,想要借由這個男人的懷抱來蓄積力量說出后面的話。

    卓陽說:“不是你的錯,生死有命,你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br>
    “不,你不知道?!标戞v一直起身來,看著卓陽苦笑了一下,“琢邇是被我害死的!”

    卓陽搖搖頭:“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br>
    “我沒有攬責任,那是事實?!标戞v一說,“當時我和琢邇被困龍城,身邊只剩十三名屬下,必須想個辦法突圍出去,當時我和琢邇各擬了一個方案,最后琢邇聽信了我的判斷,采納了我的建議,結(jié)果由于我的判斷失誤,我們被早就埋伏好的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十三個精英為了護住我們倆死傷殆盡,琢邇被抓,我一個人負傷出逃,險些把命也送在了龍城。由于我的這個錯誤判斷……”陸鎣一頓了頓,喉頭滾動數(shù)次,似乎說不出話來。

    卓陽看不下去了,他覺得陸鎣一此時所說一切都仿佛是將自己并未痊愈的傷疤再次揭開,鮮血淋漓得令他心痛。他說:“要不下次再說吧?”

    陸鎣一卻搖搖頭,他正了臉色,鄭重其事地說:“卓陽,你聽好,我今天告訴你這一切既不是為了訴苦也不是為了求得解脫,恰恰相反,當年龍城一戰(zhàn),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條傷疤我會讓它永遠留在我的身體里,并且會時不時地翻出來檢視。我已經(jīng)不是十二年前那個軟弱到離家出走、只知道逃避的陸鎣一了,今天我既然決定重返鏢林,我就必須時刻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身為一個總鏢頭,我做出的決策失誤將會帶來多么慘痛的后果,而這也是你將來身為一個鏢頭所必需時刻牢記的!”

    陸鎣一說這番話時神情嚴肅鄭重,往日令人驚艷的美貌也全化為了屬于生死線上以命相搏的男人的冷厲,卓陽聽了他這一頓訓(xùn),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后腳跟一并,拿出了當年在部隊里聽命時候的姿態(tài)。

    陸鎣一說:“當年,因為我的決策失誤,導(dǎo)致十三名精英當場戰(zhàn)死,陸琢邇?yōu)榱俗o得我的周全被捕,陸家人為了救他,試圖一面與對方展開談判,一面派人暗中襲擊,結(jié)果反中jian計葬送了整整二十七名精英鏢師,元氣大傷,而我弟弟,陸琢邇,被對方活活剜目割舌,剁去四肢,受盡折磨,最后分尸后棄尸在龍城近郊潘家灣大棗村的一條臭水溝中,結(jié)束了他短暫的一生,享年十八歲差一個月零五天?!?/br>
    陸鎣一說完這句話,深深地吐了口氣,然后慢慢地,合上了嘴。

    第142章 順利結(jié)業(yè)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當天氣逐漸變得炎熱, 日照時間越來越長的時候,日日保全的鏢師特訓(xùn)班終于結(jié)束了全部的課程。

    三個月, 從早到晚24個小時, 幾乎沒有一刻是能夠放松的, 誰也說不上來什么時候那兩位彪悍的老人就會甩給你一堆新的考驗。中途也不知有多少次罵罵咧咧,揚言要放棄, 最后卻還是不甘心地繼續(xù)留在那里, 接受一次比一次更嚴苛的考驗。等到燕館爺正式宣布培訓(xùn)班課程順利完成的時候,日日保全里竟然一片寂靜, 誰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大家都還在等待著, 等待著這個十項全能,狡黠嚴格又難搞的老人在他們放松情緒的一瞬施與的最后一擊,就像過去三個月里他曾數(shù)次做過的那樣。

    然而,沒有。燕館爺說:“我能教給你們的都已經(jīng)教了, 剩下只看你們自身的修煉。時間太短, 有些知識我沒法掰碎弄細了給你們說, 然而萬事萬物皆有規(guī)律,把握好我教給你們的總綱,你們會知道如何去應(yīng)對那些變化。”然后,他環(huán)視了底下坐著的所有面孔一圈,干脆利落地說道,“下課。”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向燕館爺行了一個標準的鏢師禮:“謝恩師栽培?!?/br>
    燕館爺背著個手,又哼著他那荒腔走板的小調(diào),走出門去了。

    “結(jié)束了?”

    “真的結(jié)束了?”

    “萬歲!”

    廳室里的空氣直到這時候才活躍起來,所有人都高聲叫喊著,剝?nèi)チ顺赡耆说姆€(wěn)重矜持,脫掉了自己過去穿著的不同“顏色”的外衣,每個人都像是回到了童年時分,像經(jīng)歷了長長久久的備戰(zhàn),終于熬到了放假前夕的孩童。不過,日日保全的鏢師們還不能夠放假,因為在他們面前等著的還有一場極其嚴肅、極其艱難的考試!

    “雖然還沒到放假的時候,不過短暫放松一下還是可以的。”陸鎣一說。

    李景書也一改這三個月里的嚴師形象,恢復(fù)了他那副總是不悠不急的老派紳士風格,他說:“今天晚上我多燒幾個好菜,大家一起好好慶賀一下!”

    “嗷!”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吃好吃的,吃好吃的!”

    “喝酒,狠狠喝!”

    陸鎣一看著一屋子的人,臉上露出了微笑,卓陽則看著陸鎣一,看著他在日光下微笑。日日保全從成立至今走過了一年半,是他陪著陸鎣一從只有兩個人慢慢地迎來了一個又一個伙伴,解決了一起又一起案子,并肩戰(zhàn)斗著走到今天。今天,看著所有人都有了鏢師的模樣,那種成就感是無與倫比的!

    能夠認識陸鎣一真是太好了,卓陽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心里感謝上天。他們倆都不是十全十美,都有著曾經(jīng)無法面對的過去,都曾經(jīng)以為自己一輩子只能夠喁喁獨行,然而,他們相遇了、相愛了,彼此交付了全副身心緊緊依靠著對方終于能夠勇敢地直面那些黑暗的過往。

    肩上被輕輕拍了一下,卓陽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陸鎣一眉眼彎彎地望著他,問:“想什么呢,人都走光了,你還在這兒發(fā)呆?”

    卓陽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果然所有人都已經(jīng)跑出了廳室,陽光下的庭院里三三兩兩地站著伸懶腰活動身體的人。日日保全原本并不是一塊鐵板,張雪璧、李煙煙、房立文、趙遠、里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他們對彼此未嘗抱有敵意,卻也并無太好的合作默契,而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因為燕館爺這個“共同敵人”的存在,他們很輕易地就結(jié)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團隊,甚至常常半夜三更偷溜出去一邊喝酒一邊在背后罵燕館爺“變態(tài)”。曾經(jīng)松散的幾根繩頭如今被牢牢擰成了一股,現(xiàn)在在陸鎣一和卓陽的背后已經(jīng)有了十分強大的力量。

    陸鎣一說:“你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卓陽問:“你呢?”

    陸鎣一說:“我年紀大了,沒那么好動,回屋里躺會?!弊蛲硌囵^爺又不動聲色地發(fā)起了一場夜襲,一屋子人被他折騰得雞飛狗跳,好容易才排除了警報,睡了沒三個小時就又被挖起來進行體能訓(xùn)練。

    歷史、古武術(shù)、冷兵器、槍械、機關(guān)暗器、植物學(xué)、藥學(xué)、叢林求生甚至星象風水……燕館爺和李景書就像是兩座掘之不盡的寶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教,并且十分擅長根據(jù)每個人的特長來發(fā)掘他們更深的潛力。就連卓陽也不知多少次在心中暗嘆,如果每一個古老鏢局的傳承都如同揚威鏢局一般扎實厚重,那一隊鏢師絕對可勝過數(shù)倍于他們的軍人!

    卓陽說:“你累了,需要我給你捏捏嗎?”

    陸鎣一笑道:“好啊,我們很久沒有那個了哎。”培訓(xùn)期間當然是不允許有過分親密的接觸的,陸鎣一顧不上,卓陽也顧不上,對日日保全的鏢師的培訓(xùn)都已經(jīng)是這樣,對鏢頭的培訓(xùn)那更是嚴苛到可稱之為非人待遇。

    卓陽問:“你現(xiàn)在想要?”

    陸鎣一把頭靠過去,在卓陽耳邊輕聲道:“如果我說是呢?”

    卓陽毫不猶豫,伸手就把陸鎣一打橫抱了起來,陸鎣一也不避諱,用手勾著他的脖子,任他把自己帶上樓去——白日宣yin這種事,偶爾為之,也可算是一種情趣。

    兩人也不是頭一次zuoai,彼此都知道怎樣才能讓對方更舒服,尤其卓陽總是讓著陸鎣一,每次zuoai都盡量先把他服侍好了,一場性事酣暢淋漓,做得陸鎣一舒服得像只饜足的貓,微微瞇著眼睛,躺在那兒樂。卓陽直起身來,看著他,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撫摸陸鎣一的劉海,后者的嘴角微微勾起,眼角還留著快感迸發(fā)時流出的眼淚痕跡,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用胳膊和腿蹭著他。

    “小陸?!?/br>
    “嗯?”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以后都不要分開好嗎?”

    陸鎣一睜開眼睛,抬起頭來在卓陽的嘴上親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這么沒有安全感啊?!?/br>
    卓陽自己也不知道,以前的他只身一人,跟小鹿分開的時候沒有很長時間的失落;被芮繼明撫養(yǎng)長大,送去潛龍的時候也沒有憎恨;在潛龍、在騰龍,他遇著各種各樣的糟心事,心里的情緒波動其實并沒有很大,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大概是個機器人,直到遇到了陸鎣一。知道了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什么是擔憂、什么是不想放手,對他而言,陸鎣一不僅是一個愛人,而是他作為一個正常人的全部世界!

    卓陽深深地望著陸鎣一,執(zhí)拗地等待著他的回答。陸鎣一本來想打個“哈哈”過去,無奈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死腦子一根筋,讓他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他終于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

    卓陽問:“你……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陸鎣一說,將卓陽拉下身來,重新窩進他的懷里,額頭抵著額頭,手掌貼著手掌?!靶ξ易约耗媚銢]辦法。”他說,“阿陽,你抓住我了,我跑不了了?!?/br>
    卓陽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愣怔,跟著迅速地變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臉上寫滿了驚喜,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陸鎣一。陸鎣一終于答應(yīng)他了,從答應(yīng)他不會不辭而別,到答應(yīng)他會跟他在一起,到答應(yīng)他不會再走!

    陸鎣一被他親得快喘不過氣來,伸手氣喘吁吁地推他說:“好了好了,快被你……唔……好……好了……啊……”男人表達喜悅和愛意的方式永遠那么的單一和直接,陸鎣一只好緊緊抱住男人的脊背,任由他帶著自己再一次沖上快感的巔峰。

    風輕云淡,星燦月明,日日保全的人們吃飽喝足,各自悠閑愜意地消食。燕館爺拿了根筷子敲著碗碟在唱小曲兒,一旁的趙遠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鼓掌喝彩;張雪璧和房立文兩個人在行酒令,兩個各自領(lǐng)域的頂尖技術(shù)精英嘴里喊出來的自然不是什么“八匹馬啊六個六啊”,盡是些別人聽不懂的專業(yè)術(shù)語,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一個統(tǒng)一體系,劃到一塊去的;李煙煙和里奧兩個人在玩暗器,暗器這東西輕便靈巧,很得女孩子喜歡,李煙煙也不例外,哦對了,應(yīng)該說是李煙煙在玩暗器,她老公主要的職責是負責躲暗器,看到里奧被射得上躥下跳,李煙煙發(fā)出了“咯咯咯”的脆笑聲,像個小少女;李景書還在廚房忙碌,卓陽和陸鎣一兩人坐在房頂上,一人手里拿著一罐冰啤酒,一面小酌一面賞月賞花賞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