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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現代鏢師實錄(保全專家)在線閱讀 - 第60節

第60節

    “閉嘴。要滾現在就給我滾,你們倆自己想辦法出去,以后也不必跟著我了。”百里旬干脆利落地說完,轉身就走。

    石頭和黑皮對看了一眼,石頭說:“對不起。”然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黑皮來回看了百里旬和石頭一番,最后猶豫著留了下來。百里旬說:“做好選擇了嗎?”

    黑皮點點頭。

    百里旬說:“那走吧。”

    第105章 case 0524 一座祠堂

    在天不在地, 在山不在土。跪無頭佛, 走閻王道,渡修羅海, 開陰陽門。骨血歸正, 紅花綻放, 寶出其中。只剩最后兩關了。

    一行五人行走在黑漆漆的洞窟里,百里旬、黑皮、和尚、陸鎣一還有卓陽。小奇仍然被百里旬抱在手上, 小孩子累了, 摟著百里旬的脖子睡得呼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處在一個什么樣的危險境地中。

    陸鎣一默默地走著, 剛剛在紅花幻境之中所經歷的一切回憶慢慢地回來了, 他不由得開始思考。歷代行走在鏢路上的人都是敬畏鬼神的, 這種敬畏與其說是一種封建迷信,不如更貼切地來說,可以解釋為敬畏良知、敬畏良心!陸鎣一不能很確定他在幻境之中所看到的陸琢邇是不是真的陸琢邇的亡魂在危急時刻救了他一命,但是在幻境里與自己弟弟的那一番關于四百年前失鏢案的討論卻使得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有些時候, 人的靈光一現其實來自于長時間思考的積累, 只是這種思考并不是外露的, 能讓人感知到的,它們沉潛在腦回的深處,暗潮洶涌,直至最后一刻噴薄而出。陸鎣一回想著陸琢邇跟他說的那些話,回想著自己一路走來所看見的、經歷的種種,腦子里漸漸地便有結論越來越清晰地呈現。

    四百年前的失鏢案看來真的與紅花鏢局芮如海有關, 他在其中扮演著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他是慈航真人和金毛獅吼幻象的造就者,他……認識藍肅!陸鎣一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想他已經知道了在轉輪王殿中那筆直站著的兩尊塑像的真面目,執行著惡行判罰的閻君正是在大明嘉靖二十七年被處以極刑的寧遠鏢局總鏢頭藍肅,而那位站在殿下被鑿去了臉孔的青年鏢師……恐怕正是他的先祖陸修吾。

    事情的脈絡變得十分清晰,對于芮如海來說,陸修吾幾乎等同害死了藍肅的兇手,雖然比不上嚴嵩的罪大惡極,卻也應當受到懲罰,然而,就連芮如海本人都不知道應當給與陸修吾怎樣的一個懲罰,因此最終他沒有得出結論,甚至憤而鑿去了陸修吾的臉孔。

    陸鎣一默默地在腦中勾勒著芮如海這個人的形象,他能力出眾,脾氣乖戾,很少服人卻對藍肅尊敬有加。他在三十八歲的英年急流勇退,一個人在山林深處一刀一鑿地雕刻下許多的佛像,用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憤怒,也用以為已經逝去的藍肅祈福送行,但是,陸鎣一還是不明白,當年的藍肅究竟在想什么。如果他和芮如海是一伙的,那么當初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盜取陸家鳥頭銃制造幻影、盜取慈航真人玉雕像,不幸遇上了白蓮教徒,最后卻留下替他們背起了黑鍋?這說不通!陸鎣一想,在四百年前的事件背后必定有更深的原因存在,他不知道當自己走到芮如海墓的最后一個階段,他能否解開這個謎題。

    隊伍里靜悄悄的,不知是否因為失去了太多同伴導致所有人都情緒低落,此時就連那個喜歡嘰呱的和尚也不開口說話了。人們只是埋頭走著,走向未知的前方。

    “到了。”百里旬突然開口道。人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以至于又走了兩步才停下。逼仄的甬道到了這里就算是走到了盡頭,在眾人的眼前出現了一扇門。

    又是一扇門,一扇樸實、毫不起眼的木門。

    陸鎣一看了卓陽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我來。”

    百里旬卻擺擺手:“我來吧。”他將小奇往上托了托,然后走上前,沒有絲毫猶豫地將手搭在了門上,然后,輕輕一推。

    門在寂靜的洞xue里慢慢打開,“吱呀”的聲音遙遙傳了出去,仿佛通向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深夜之中,于是“嘩嘩”的水聲便也隔著百年的光陰遙遙傳了過來。

    “下雨了?”黑皮忍不住問道,在木門的背后是一個巨大的洞窟,此時洞窟里正飛散著零星的雨點。

    “是地下河。”百里旬說,“上頭應該有河床,因為地勢落差形成了瀑布,水流濺射產生了這種下雨的假象。”百里旬說著,率先走了進去。

    陸鎣一覺得百里旬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自從過了修羅海以后,不,更確切地說是經過十殿閻羅之后,他身上那種狡猾的兇徒氣息越來越淡了,陸鎣一好幾次在他的身上都讀出了一種幾乎可以歸結為“宿命”的平靜。

    陸鎣一抬步要走,卻被人拉了一下。

    “你走我后面。”卓陽說。

    陸鎣一:“……”

    陸鎣一道:“喂,不至于吧!”

    卓陽扭過頭,挺兇地看了他一眼,陸鎣一只好閉嘴了。他算是明白了,卓陽這人骨子里就是個強勢過頭的家伙,關系越是親密就越是管得嚴。陸鎣一苦哈哈地想,找個這樣的男人以后會不會被管死啊,不過好像還挺……帶勁的?

    于是百里旬第一個進去,石頭因為要殿后,所以卓陽就排了第二,和尚跟著陸鎣一混在卓陽和石頭之間。陸鎣一原先沒有太過關注和尚,此時因為剛好在身邊,便將這和尚仔細看了看,看完了,卻是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進到了門后的洞窟里,陸鎣一抬頭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座建筑,毫無疑問的c國古建風格,而這種建筑的外形陸鎣一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只因在太原陸家本家宅邸之中也有這樣的一棟建筑,那是陸家專門用來祭拜先人的——祠堂!

    “藍肅的……祠堂。”陸鎣一輕聲念到。經過了十殿閻羅、醧忘臺、修羅海,他們重新回到了人世,或許這正是所謂陰陽門開的真正含義。沒有機關、沒有鬼魅,走出修羅海之后,迎接他們的是一座本該位于人世,位于陽光之下的祠堂,然而在人間,至少是在大明年間,這座祠堂卻是不被允許存在的。

    百里旬走上臺階,站在了祠堂門前。陸鎣一看到他停了下來,跟著,竟然把小奇放了下來。小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啊啊”地叫著,似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百里旬卻蹲下身來,替他把因為修羅海浸泡弄濕的衣衫整平了,頭發捋好,而他自己也認認真真地整理了一番衣著,隨后,才推開了祠堂的門。

    或許是被百里旬這樣的情緒所感染,黑皮也收起槍,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撫平褶皺,翻好衣領。陸鎣一發現黑皮做這一切的動作姿勢都十分眼熟和標準。

    “他當過兵。”卓陽下了結論,“奇怪。”

    “什么奇怪?”陸鎣一問。

    “我知道他的過去,但我從來不知道他當過兵。”

    陸鎣一的心中有了一個想法,但是他還不敢確信。他說:“轉身。”

    “嗯?”卓陽雖然有聽沒有懂,還是乖乖地轉過身去,然后陸鎣一便給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卓陽在黑漆漆的洞xue里笑了,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陸鎣一說:“笑什么?”

    卓陽說:“高興。我老婆賢惠。”

    陸鎣一:“……”對于這種能夠24小時不間斷耍流氓的氓中之王,陸鎣一表示已經沒有hp對抗了。他放下手,給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衣著,然后拉著卓陽走上祠堂的臺階。

    祠堂里一片寂靜,歷經四百年的歲月,這里早已沒有香火,然而封閉的室內卻仍然飄散著一股純凈的香火氣味。陸鎣一看到百里旬帶著小奇立在一旁一動不動,于是走過去,看清了祠堂的全貌。

    祠堂里幾乎可以說什么也沒有,偌大的空間里只擺著一個蒲團,一座神龕,神龕上放著一個神主位,蒲團上,則跪著一副已然萎縮佝僂的干尸。他虔誠地跪在那里,無論外界如何斗轉星移,在他心中,他的余生都只剩一個目的,為神主位上的這個人祈求冥福,為此,他甚至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在陽世的名譽基業子孫后代,也沒有考慮過自己死后的棺木祭奠種種葬儀,這些都不重要了,比起神主位上的這個人。

    “主上藍公敬慎府君之靈位。”陸鎣一看向那黑底金字的靈主牌,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他不知道藍肅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夠令得芮如海如此一個才華出眾的鏢局之主心悅誠服,將他當做生生世世的主人所敬奉、愛戴。當這個西南邊陲的鏢局之主在這陰暗的山洞里一刀一刀鑿出他的面容之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小奇的尖叫聲驚醒了陸鎣一,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小奇不知何時被和尚抓在了手里,正在拼命掙扎。

    “鄭先生!”百里旬不由喊道。這便坐實了陸鎣一的想法,百里旬背后的確是有人的,而這個人就在隊伍里面。陸鎣一方才便發現了,這和尚的拇指及食指關節并無老繭,指縫里也干干凈凈,由此可見這根本不是一個常年撥弄念珠、虔誠為佛燈添油的信徒,也無怪乎剛剛和尚在和風水先生的掐架里要不就是不說話,要不就是講幾句淺顯的大道理,因為他根本不懂。

    陸鎣一道:“別沖動,我們都已經走到這兒了,沒人要與你作對,你不要傷到小奇。”

    和尚冷冷一笑說:“我就知道百里旬靠不住,都走到這兒了,還愣著干嘛,你該不是還念著芮繼明的好吧!”

    百里旬道:“鄭先生,我怎么會呢,只是這里……你看什么都沒有,我還在想下一步該怎么走。”

    姓鄭的道:“你那幾句偈語里不是說了,骨血歸正,紅花綻放,我看這意思就是要拿這孩子祭祖,這樣寶藏才會出現!”說著,亮出了手里一柄鋒利的匕首。

    第106章 case 0525 機關重重

    陸鎣一急急道:“等等!之前我們走過了那么多機關, 你以為最后只要灑一把血就能拿到寶物?你覺得芮如海是這樣有始無終的人嗎?”

    鄭先生卡著小奇的脖子, 一手用匕首頂著他的頸動脈,背靠著神龕, 輕慢地道, “那你覺得應該怎么做?”

    陸鎣一道:“必定有一個機關是對應骨血歸正的, 在沒找到之前,還是不要貿然傷到小奇為好!”

    鄭先生冷笑道:“陸小公子, 百里旬跟我說過你, 像你們這種鏢局世家的人都是老江湖,心眼可多得很, 你是想要穩住我然后想辦法把這小孩搶回去嗎?”

    陸鎣一道:“那么你覺得我說得有錯嗎?”

    姓鄭的搖搖頭:“說倒是說得沒錯。”

    陸鎣一道:“那……”

    “那么從現在開始, 我給你數十個數的時間, 如果我數到十你還沒找到方法,那我就只好用自己的方法來處理了!一、二……”

    陸鎣一的臉色沉了下去,他本以為這個男人并非黑道中人而應當是某個有身份地位的白道上人,那么他總該有所顧忌, 卻沒想到這人比百里旬這種大毒梟還要心狠手辣, 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對了, 百里旬?

    陸鎣一轉頭看向一旁的百里旬,卻見他瞇縫著眼睛,牢牢盯視著鄭先生……不,他在看的似乎是姓鄭的背后。那里有什么?

    “五、六、七……”姓鄭的一面數著數,一面將匕首尖往里推了推。小奇的脖子被刺破了,有一縷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映在雪亮的匕首上,顯得尤為顯眼。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嚇傻了還是怎樣,此時竟然不哭不吵不鬧,只是傻愣愣地看著虛無的前方。

    “怎么,想不出嗎?那就不要怪……”

    “鄭先生。”百里旬終于開口了,他說,“讓小奇過來吧。”

    鄭先生說:“讓他過來,過來干什么?”

    “骨血歸正,認祖歸宗。”這次卻是卓陽開的口,他指著那具尸骸所在的位置,“小奇并非芮家后人,他是藍家的后人!”

    卓陽的話猶如一道光芒照進黑暗,使得陸鎣一猛然間就看到了迷霧背后的真相。是的,所謂骨血歸正,或許講的并不是什么以血祭奠。事實已經證明,這里并非什么芮如海收藏了種種寶物的墳墓,而是一座祭奠藍肅的祠堂,那么以芮如海子孫后代的骨血來開啟寶物的說法基本就可以確定為無稽之談,更何況芮如海一生未娶,哪來什么子孫后代,就算有,又有誰會留下一段口訣,讓后人殺了自己的子孫以鮮血來換取寶物?那么,小奇真的會像卓陽說的那樣,是藍肅的子孫嗎,還是……

    陸鎣一的腦子在這一刻飛速地轉動起來,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過去一直沒法破解謎題的原因,他給自己設了限,把自己局限在藍肅劫鏢這單獨一件事上,因而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如果把眼光放得更遠一些,把視野放得更大……陸鎣一看向小奇,芮如海三十八歲歸隱山林之后就只做了雕鑿石像這一件事嗎?當時的藍家已經被滿門發配流放,藍肅尸骨無人收殮,芮如海既然為他建了祠堂又會不會前往京城為其收尸,會不會為了替藍肅完成生前未完成的遺愿而四處奔波?

    對了,一個人只有在為了某個極為重要的目的的情況下才會甘于犧牲自我,藍肅的認罪背后一定有別的原因,而這才是芮如海將鏢局交由堂弟打理,并且與芮家斷絕聯系的原因。他要去做一件事,一件風險極大,如果敗露就很有可能會連累家人的事,這也是一件藍肅一心想做卻被迫無法完成,倒在中途的事!陸鎣一忍不住看向小奇,小孩子生得十分清秀可愛,是典型的漢人長相,然而芮如海的顱骨卻帶有明顯的少數民族特征。到底是因為世代與漢人通婚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還是……

    鄭先生把臉色一沉道:“什么藍肅?什么藍家后人?你給我說說清楚!”他本是m國的達官顯貴,手中cao控黑白兩道,黃賭毒無所不涉,更被認為下一任總統的熱門人選,誰想到竟在前年查出患了重病,求醫無門之下才聽了百里旬的建議,要來這芮如海的墓中求取靈藥。這一路走來,他已經察覺出百里旬有事情瞞著他,但是他還不清楚自己到底被瞞了什么。

    他說:“百里旬,你到底瞞了我什么?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欺騙了我……”

    “那我就不要想活著走出m國,我的老婆孩子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百里旬說著,卻是微微笑了一下,“所以鄭先生,你看我這樣,我怎么敢騙你呢?”

    鄭先生被他這坦然的態度也弄得有些疑惑了。他其實從來沒有完全信任過百里旬,不用提這個男人過去替芮繼明辦事的歷史,就算是以他的能力,也足夠鄭先生多放幾顆心眼在忌憚這個男人身上。因此他一早就扣押了男人的家屬,以防不測,但是現在……鄭先生搞不清楚百里旬這態度是真的忠心又或是勝券在握的平心靜氣。

    百里旬說:“藍肅這個人也是一個鏢師,芮如海早年與他結識并對他忠心耿耿,在這個人死后,芮如海便心灰意冷,給他建了這座祠堂后隱居于此,直至自己也離開人世。”

    鄭先生聽了一通,似懂非懂,但最重要是這并非他關心的要點,他問:“那這墓里還沒有你說的靈藥?”

    “有,怎么沒有。”百里旬道,“芮如海將自己一身絕學帶入這座活死人墓后就再未出去,他怎么可能沒有東西留下。再說了,如果他真沒有留下什么東西,那些指引我們找到這座墓地的切口又要來干嘛呢?”

    陸鎣一心想,百里旬可真是狡猾,其實他這番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芮如海如果沒留下東西根本不用留下口訣指引后人,所以他一定是留下了某些東西并且希望有人來發現的,然而,誰又規定芮如海留下的一定是寶物呢?陸鎣一回想著這一路所見,越想便越確信,芮如海如此的大費周章,或許目的由始至終都十分單純,他希望不論是多久之后,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四百年……哪怕是千萬年后,如果有人能根據他的口訣找到這里,他能夠看到那一組佛林群像,那些閻羅審判,那池修羅紅花,最終明白,藍肅當年并非一個可恥的劫鏢人,不論是劫鏢還是最后他毅然走上刑場都必然有更深刻、更重要的原因!

    芮如海,是在為藍肅伸冤!

    可惜鄭先生對于嘉靖年間的這段歷史完全是一片空白,更不用說了解藍肅和陸修吾,寧遠鏢局與揚威鏢局之間的前緣瓜葛,因此在他聽來,芮如海的話就只剩下了第一層意思。芮如海把最重要的寶物都帶入了這個墓地,然后或許是又后悔了,所以給后人留了一段口訣,至于小奇到底是藍肅的后人還是芮如海的后人好像也沒所謂了,反正能拿到東西就好。

    念及此,鄭先生卡著小奇的脖子把他拎過去交給百里旬說:“那就讓這個小鬼快點!”

    百里旬殷勤地笑了笑道:“黑皮。”

    黑皮便不聲不響地走過去,直到那個蒲團旁邊,他伸手一揖:“得罪了。”然后方才彎下腰去搬那具尸骸。

    芮如海的遺骸狀態并不好,潮濕的環境使得他的遺體經過高度腐化后,表面起了一層尸蠟,黑皮在搬運過程中可謂十分小心,盡管如此還是有實在照顧不到的地方,在他搬動的過程中幾截骨頭被撞散后掉在地上,發出輕輕的“撲”的一聲,像是誰的一聲嘆息。

    “別動!”陸鎣一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么,一個飛撲過去,伸手抓住了什么。

    “你在搞什么!”

    百里旬這次卻沒響應鄭先生的話,而是將小奇往后帶了兩步。

    此時整個祠堂里的場景是十分詭異的,除了鄭先生以外,所有人都像是被凍住了,黑皮維持著一個托抱芮如海骨骸,一膝跪地,另一膝離地的姿勢,陸鎣一則是整個人趴在地上,歪著腦袋正對著芮如海干尸,雙手伸出,像是抓著什么。

    “百里……”

    百里旬做了個“噓”的姿勢,臉上的表情也一反剛才的嬉皮笑臉,顯得緊張嚴肅。卓陽看著正對眾人的神龕方向,臉上的神情叫人捉摸不透。

    黑皮是最先動的一個,不管怎么說,他的姿勢實在是太難了點,因此時間一長,他的膝蓋稍稍一軟,手松了一下,芮如海的整個姿勢就發生了改變,然后……

    “閃開!”卓陽大吼一聲,在電光石火之間一把薅住陸鎣一的后領抱著他滾到一邊,另一頭黑皮也是就著一個古怪的姿勢躥出去數丈遠,百里旬見機不對立刻抱著小奇退開,于是只有不明所以還背對著神龕的鄭先生完全著了道。

    但聽“嗖嗖嗖嗖”不絕于耳的聲音,像是下起了一層密集的雨,其中還夾雜著金屬細部件撞擊硬物的聲響,幾乎有一種音樂旋律般的美感,然而那卻是殺戮之音。當聲音平息下來的時候,鄭先生早已“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沒了聲息。只見他的背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細如牛毛的鋼針,那些針上也不知涂抹了什么毒藥,以至于他連一句話都沒能喊出,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去了閻王殿——這也大概是唯一一個才從閻王殿出來又回去報道的人。

    “卓陽,你怎么樣?”陸鎣一一聽聲音停了,立刻從卓陽的身下鉆出來,爬起來看他的狀況。

    “沒事。”卓陽低聲道。

    “沒事?”陸鎣一仔細一看,頓時炸了毛,沒事個屁,卓陽的右肩膀上明明插著三根鋼針!陸鎣一當機立斷,一把撕了自己的褲管,給卓陽緊緊綁住了血管下行的部位,然后用布包裹著手,把那三支鋼針拔了出來,問他,“疼嗎?”

    卓陽搖搖頭。很好,已經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