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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定福妻在線閱讀 - 第102節

第102節

    “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跟我說說,都吃了哪些苦。”

    “沒有啊。”云招福聳肩攤手:“我們這一路都挺順利的。出京城的時候,秦霜和秦夏還嚇唬我,說路上有多艱難險阻,說外面壞人多,路上時機不好要風餐露宿什么的,但我們走起來還成吧,從沒有過缺水少糧,路遇劫匪的事情,就連天氣都挺好,直到進了西北以后,才風雪大了些,一直到直沽省,我們過得都挺滋潤的,幾乎沒怎么吃苦。”

    若說一點苦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云招福很自然的把那些都忽略掉,沒有說給魏堯聽。

    以至于魏堯聽起來就更加惆悵了,他怎么就忘記了這傻丫頭的運氣呢,等閑的倒霉事兒基本上都落不到她身上。瞧她雖然瘦了不少,但雙眸卻越發明亮了,這是一個人有了歷練之后特有的眼神,腦中想象著在他走后,她留在京城做決定時候的樣子,一定特別果敢吧。

    抓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

    “多虧有你。若我當初娶的是別人,只怕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

    “呸呸呸。”云招福聽前面話的時候還覺得挺有感覺,可后面一聽到‘忌日’兩個字,就莫名生氣,這魏堯嘴巴沒個把門兒的,說什么晦氣話呀。

    “好,我不說了。反正我現在心里就是暖烘烘的,只恨身子不好,若身子好,就想把你摟著懷里好好的欺負欺負。”

    魏堯眼帶血絲,疲憊的對云招福笑著,云招福心疼不已,面上卻也不肯認輸,伸手在他身上動手動腳:“你還想欺負欺負我?那我現在可得好好的欺負欺負你了。”

    手往魏堯的胸膛上碰了兩下,云招福就察覺不對了,將手伸到魏堯的額頭上摸了摸,怕不準確,又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他的,然后才直立起身子,對魏堯埋怨:“你這樣兒,哪里是心里暖烘烘的呀,分明就是發熱了。我得再去喊大夫來瞧瞧,你這么重的傷,再加上發熱,可不是好現象。”

    說著話,云招福就要走,魏堯拉著她,說道:“先前就在發熱,大夫知道了,在熬藥呢。你先別走,陪我說話,你若不陪我,指不定我待會兒就睡過去了。”

    這就是魏堯為什么緊緊拉著云招福的手,不讓她去洗澡換衣服的道理,精神委實不濟,也只有跟她說話,才能讓他保持精神,失血太多,確實不能睡過去,太危險了。

    “真的很奇怪,以前我就不是個怕死的人。可是自從有了你之后,我現在就挺怕死的,我怕我死了之后,沒人照顧你。”魏堯輕聲細語的聲音緩緩撞擊在云招福的心房之上,正感動著,誰料魏堯又緊接著來了一句:

    “你這脾氣,沒我罩著,可沒誰受得了啊。”

    云招福:……

    “我這脾氣不要太好,你對我誤會挺深啊。”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完全贊同魏堯的話。

    京城里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算計,云招福最討厭的就是算計,所以像魏堯這樣,全心全意對她的,就越發難能可貴,其實魏堯說反了,如果他離開了,不是別人受不了云招福,而是云招福會因為被他寵壞而受不了別人。

    這就是魏堯的高明之處,先言聽計從,千依百順的把她給養嬌慣了,今后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看魏堯強撐精神和她說話的樣子,云招福心疼死了,湊上去抱著魏堯,在他耳邊問道:

    “魏堯,像今天這樣危險的情況,今后還會遇到嗎?”

    一次就讓云招福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現在想想都滿腦子的后怕,如果再來個一次兩次,那云招福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崩潰。

    魏堯摟著她,安心的呼出一口氣:“只要還留在京城,只要裴家還想報仇,險境是不會少的。”

    云招福脫口而出:“那我們就不能離開京城嘛。其實我跟你說真的,做皇帝不好玩兒,你看看古往今來的皇帝,有幾個是真正開心的,每天有處理不完的國事,每天有煩不盡的災情,每天要cao心那么多事兒,就連閑下來去跑跑馬,喝喝茶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就這樣,還有那么多人想不明白,要去爭奪那個位置,不知道圖的什么。圖的權利,可就算是皇帝,也不過就是短短幾十年的壽命,權利爭到手了,自己也一只腳踩進棺材了。騎虎難下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一番心靈雞湯說的魏堯瞌睡都沒了。

    懷里摟著她,目光盯著營帳頂端的彩旗,將云招福的話,反復放在腦中品味。

    “若說圖的色,后宮的確美女如云,三千佳麗,可是我跟你說,那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好,一個男人一輩子的次數是有限的,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肯定要比一個萬花叢中過的男人健康很多,所以,當皇帝好色的時候,就是在透支一個男人的健康和生命。”

    云招福自顧自的說著,說到這里,才發覺不太對,因為她說了半天,魏堯也沒理她,微微抬頭,與他對視,魏堯收回像是發呆般,盯著彩旗的目光,落到云招福的臉上,云招福問:“你聽見我說的什么嗎?”

    魏堯想了想后,點點頭:“聽見了。你說男人的一輩子次數是有限的……我就想問你,你這些烏七八糟的道理,從哪里聽過來的?”

    云招福一愣,很想告訴魏堯,她是從‘科學與生理’的電視節目中看來的,有科學依據的,然而她要這么說的話,首先還得跟魏堯解釋一下什么叫做‘科學’。

    這么高深的問題,云招福自認解釋不清楚,所以說,還是算了吧。支支吾吾的掩蓋了過去。

    第179章

    云招福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喋喋不休, 絮絮叨叨,魏堯也不給個表態, 從他懷里坐起, 兩只烏黑的眼睛盯著他一動不動:“你別管我從什么地方聽來的,你只說你怎么看吧。”

    “我覺得你說挺對, 人生短短幾十年,白云蒼狗,轉瞬即過,爭的太多, 確實沒什么意思。”魏堯頗有感觸的說。

    云招福聽后連連點頭,為魏堯有這樣的覺悟感到欣慰:“不錯不錯, 人生就像是一個載體,爭得東西多了, 走起來就吃力了, 所以你看有多少帝王將相是長壽的,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嘛。”

    魏堯失笑:“你這比喻……也是不錯。從前竟不知道, 你看事情這樣通透,還以為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姑娘。”

    天真可愛福運好, 是魏堯對云招福的第一印象, 當時就覺得人如果能像她似的,活的順順當當,福星高照的話, 肯定很舒服,可以說他是打從心底里羨慕她這樣輕松命格的, 不知不覺就被她吸引了過去,從此就再也忘不掉了。把她看入了眼底,藏入了心肝,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只為保留她的天真,讓她繼續沒心沒肺的活著。

    但是,最近發生的這幾樁事情,讓他稍稍的顛覆了一些對她的印象,她不會因為知道他的真面目而害怕厭惡,為了陪在他身側,能夠從京城一路走到西北,為他放棄了尊榮富貴安穩的日子,這份情誼是發自肺腑的,是無價的。

    “我不是天真,我是大智若愚。日子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若非必要,誰愿意每天過的苦哈哈。”云招福伸手扶著魏堯的額頭,覺得還是很燙,從旁邊的水架子上去了毛巾,濕了過來給他放在額頭上,一股清涼,席卷了魏堯全身,舒服的讓他直想睡覺。

    迷迷糊糊間說了一句:

    “是啊,若非必要,誰愿意每天過的苦哈哈。身不由己,也該有個限度才行。”

    說著說著,聲音就漸漸小了,云招福見他想睡,有點擔憂,正好這個時候,大夫進來,端了一碗熱滾滾的藥進來,云招福接過了藥,把魏堯扶起靠坐在自己身上,然后一口一口的把藥喂給魏堯喝下,細心的替他順了氣,大夫見她這樣細致,便交代道:“喝了藥之后,王爺可以睡會兒,但不能睡太久,最多一個半時辰就要喊醒過來,喝點水,說點話。”

    云招福仔細的聽下大夫的吩咐,送大夫出帳子,再回到床前,魏堯已經睡了過去,云招福給他拉好了被子。

    秦霜秦夏給云招福送了熱水和干凈的衣服進來,魏堯的帳營里有屏風隔著,屏風后面可以換衣服洗澡,收拾好了自己,云招福清清爽爽的走出屏風,讓秦霜下去休息,她來照顧魏堯,秦霜有點不放心:“王妃,您也好長時間沒休息了,能撐得下去嗎?”

    云招福指了指魏堯的床,說道:“沒事兒,我在他旁邊睡會兒,若是一個多時辰我沒醒,你們進來喊一喊。”

    “是。”

    秦霜領命下去之后,云招福便不客氣的爬上了魏堯的床,魏堯難得睡的這樣沉,在云招福擠上去之后,他卻還還能的伸出胳膊把云招福給摟入了懷,疲累了這么久,云招福發現,她所求的也不過就是一個能讓她安心睡覺的溫暖懷抱而已,只要有他在,不管富貴貧窮,她都甘之如飴。

    嘴角帶著笑,摟著魏堯的腰,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魏堯是個復原力很強的人,在床上躺了大概七八天,傷口就好的七七八八了,雖然還得養著,但明顯精神好了很多,云招福變著放兒的給他熬補血的粥和湯之類的,雖然軍營里面好東西沒有京城那么多,但就最樸實的一些什么紅豆,糯米,黑棗,紅棗,魚rou之類的還是能夠不限量供應的。

    自從云招福來了軍營以后,大家就經常能看見王爺的營帳里有個眉清目秀的小公子進進出出,為伺候王爺忙活來忙活去,他對王爺溫柔體貼,含情脈脈,王爺對他輕言細語,百依百順,兩人不像是伺候的主仆,大家都忍不住猜測云招福的身份,聯想到魏堯是王爺,而云招福又是那唇紅齒白的模樣,所以,有很大一部分人都猜測,云招福是個宮里出來的小公公。

    而這個小公公很受王爺的寵愛。

    因為魏堯的不經意出擊,將蕭國此番領兵前來的兩個正副元帥都相繼被刺身亡,前線的蕭國大軍得知這個消息以后,陣腳大亂,被陳亮將軍的西北軍打的落花流水,令對方前鋒營全軍覆沒,左翼軍傷亡慘重,剩下的則潰不成軍,雖然現在蕭國進攻的部隊還未全部撤離,但已經衰了士氣,不足為懼了。

    云招福從廚房里端著一盅剛熬好的紅棗糯米粥出來,拿到魏堯的營帳中去,陳亮將軍正在跟魏堯說話,看見他進來,陳亮將軍趕忙站起,雖然沒有對云招福行禮,卻把座位給她讓了出來,魏堯已經告訴了陳亮將軍云招福的身份,畢竟要在軍中行走,身份不明確的話,陳亮將軍也為難,不過這事兒卻不能聲張,畢竟一個王妃孤身來到軍營里,傳出去的話,總歸會有點影響。

    “可是打擾到將軍說話了?”

    云招福將糯米粥放到一旁的茶案上,對陳亮將軍甜甜一笑,陳亮將軍是個四十歲出頭的光棍,十幾歲的時候,娶過一個老婆,不過老婆不過二十歲,年紀輕輕就亡故了,那之后,陳亮將軍就上了戰場,至今未娶,平日也鮮少跟女子說話,見云招福這般客氣,也有些不好意思,對云招福和魏堯拱了拱手,就轉身出去了。

    云招福見他這樣,不禁奇道,對魏堯問:“陳亮將軍怎么了?我是說錯什么話了嗎?”

    “陳將軍是個靦腆的人,不擅長跟女人說話。”魏堯正傾身去拿案上的粥,云招福過去遞給他,揭開了盅蓋子,將勺子放到他手邊。

    “我看他也有四十多了吧,原配夫人去世了,他就不找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陳亮將軍真的能算一個癡情的男人了。如果不是難以忘記與原配夫人的情義,憑著他如今的身份,多得是女子愿意給他填房做繼室。

    “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呢,關鍵看他自己吧。陳將軍家的老夫人想要讓他娶遠方的一個寡婦表妹做繼室,陳將軍不愿意,聽說跟老夫人鬧得還挺厲害,老夫人一氣之下,就去了保定老家住。我們以前也勸過他,但收效甚微。”

    魏堯很配合的三兩口就把一盅粥給吃掉了,云招福拿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魏堯拉著她的手,坐到床邊,說道:“看著陳將軍,我就覺得我好幸運。”

    云招福低下頭抿唇笑,魏堯見她瘦了一圈的小臉,不禁心疼不已,對云招福道:“過段時間就能回京城了,回去之后,你得聽話,好好養身體,不許偷懶耍賴,好不好?”

    云招福一愣:“嗯?這就可以回去了嗎?”

    人都說兵貴神速,可魏堯他們也未免太神速了吧。從他離開京城到成事兒,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吧。

    “等我傷養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可以走了,不過至少還得再兩個月吧。”

    云招福看著魏堯,猶豫片刻后,說道:“既然要回去,那……”。

    支支吾吾的,魏堯不解,云招福有點不好意思的賠笑兩聲:“回去之后,我爹我娘,還有皇上如果要處置我怎么辦啊?”

    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看笑了魏堯,卻不料牽動了傷口,云招福趕忙湊上去給他輕輕撫摸,討好的不得了,魏堯無奈揉了揉她的頭發:“他們若要處置你,你就說是聽我話來的,讓他們怪我好了。”

    云招福滿意的笑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又問:“對了,你這回幫著外祖來出征西北,皇上似乎對你并不滿意,就算你打了勝仗回去,我覺得,他也未必會放下這件事,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云招福是明白了,魏堯的這個父皇根本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當年為了自己的私心,把忠心耿耿保家衛國的裴家給舉家流放,把裴家幾十年的基業,說推翻就推翻了,若是裴家真的通敵賣國也就算了,可事實并非如此,從這點上看,皇帝魏琛就是個親小人,遠君子的昏君,他可以聽臣子們阿諛奉承,可以見臣子們互相爭斗,可以讓后宮的女人為了權利去傷害別的妃子,這樣一個人,魏堯公然反抗了他的意愿,就算是對蕭國大獲全勝,他也未必會真心稱贊魏堯的功績,就好像以前裴家沒有回歸京城的時候,四皇子魏旸時常搶了魏堯的功績,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像自己根本不知道似的,對魏堯不聞不問,對搶功的魏旸大肆封賞。

    這種帝王,注定不能長久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根本就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帝王之前,還是一個家的家長,丈夫和父親,他目空一切,眼里只容得下自己和對自己有用的人,至于其他那些忠言逆耳,或者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他要么忽視給予冷暴力,要么就指鹿為馬,冤枉鏟除。

    第180章

    云招福是發自肺腑的擔心, 自從魏堯接下了這趟苦差事之后, 她就忍不住替魏堯擔心這件事情。

    可誰知魏堯卻絲毫不在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云招福不解的凝視下,魏堯終于開口。

    “等我們回京之后,只怕父皇已經焦頭爛額, 顧不得和我置氣了。”

    這番話說的莫名其妙, 云招福當然不懂, 問魏堯:“此話怎講?”皇帝為什么會焦頭爛額, 難道有什么事情是云招福不知道的嗎?

    “我們回去的時候,應該已經是過年以后了。這個年,父皇, 乃至整個京城過得都不會太好。我從京城到西北來的時候,趙暢就已經搜羅了太子手下幾個稅官貪贓枉法的證據, 只等找個合適的時機呈上去, 不僅僅是太子, 還有晉王,寧王, 每一個人都脫不開干系。”

    云招福不是很懂,在魏堯來西北的這段時間, 裴家在京城是打算大干一場嘛,把太子,晉王和寧王全都找機會拉下水, 讓他們焦頭爛額。

    “嗯……外祖父挑這個時機讓他們斗起來,是想讓他們給你擋劍嗎?孫子兵法里,這一招叫什么來著?圍魏救趙?”

    因為裴家清楚皇帝的脾氣,魏堯從外面德勝歸來,興許不僅得不到什么封賞,還會被皇帝遷怒,所以在魏堯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里,裴家勢必要在京城里做一點什么事情來保證魏堯回去之后不被追究。

    他們如果想要改變皇帝的想法,幾乎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換一種迂回的法子,讓太子,晉王,寧王那兒頻頻出事兒,皇帝被幾個兒子煩的焦頭爛額,魏堯再回去復命時,皇帝就不會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

    魏堯意外之際:“不得了,不得了,我的招福居然連‘圍魏救趙’這個詞都知道呢。”

    云招福橫了他一眼:“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特白癡?”

    佯裝要去碰他的傷口,魏堯趕緊轉過身擋住,云招福哪里敢真的碰他,不過就是比比手勢,嚇唬嚇唬罷了,不過經過跟魏堯的這番討論,云招福算是稍微放心下來了,不管京里到底會發生什么事,只要魏堯回去,皇帝不要遷怒怪罪,就謝天謝地了,至于其他人會怎么樣,云招福才沒空去擔心呢。

    魏堯在床上待了十日,幾乎是極限了,說什么都要下床走動走動,其他人也拗不過他,而且他確實傷的是身子,跟腿腳沒太大關系,大夫松了口,就讓魏堯下床了,但練武什么的現在依舊想也別想。

    云招福每天扶著魏堯到校場上去轉轉,讓他曬曬太陽的同時,也能看看別人健康的身體,讓他羨慕羨慕。

    第二十日,京里傳來了第一封密函,寧王和太子的人當朝斗了起來,起因是因為虞部司樊司長之子樊宏昌在街上被一個醉漢打死了,那醉漢是昭文館館主的獨子段紅巖,樊宏昌是樊家的九代單傳,段紅巖也是段家唯一的兒子,這下兩家掐起來了。

    段家自然不想兒子給樊家的兒子賠命,因為據大理寺調查下來,樊家那被打死的兒子是抽完了五十散,渾渾噩噩在街上走的時候,沖撞了段紅巖,兩個神志不清的人打了起來,最后,段紅巖也沒打樊家的兒子幾下,那人就死了,驗尸的仵作都說,死了的樊宏昌未必是死于暴力擊傷,也有可能和他吸食五十散有很大的關系。

    有了仵作的這份證詞,段家更加不可能把兒子交出去了,而樊家又認定了段紅巖是兇手,自家兒子就是死在他手上的,還有什么好辯解的呢。

    兩家鬧得不可開交,最終上升到了寧王與太子之爭,虞部司是寧王管轄,昭文館屬太子麾下,段紅曲在兒子打死人的第二天就親自把事情告到了太子跟前兒,又是哭又是求的,要太子幫他,莫讓兒子受了那不白之冤,而樊家也同時找到了寧王跟前兒,要讓寧王給主持公道。

    兩邊勢力角逐,寧王覺得樊家兒子已經死了,而且諸多眼睛看見人死之前跟段紅巖打架來著,是打架途中死了的,這責任怎么說都該段紅巖擔當,而太子為段家辯護,當著皇帝面兒揭穿了樊宏昌吸食五十散的事情,五十散在大魏是禁煙,不許吸食之物,但黑市仍有流傳,朝廷屢次出手卻都禁不掉,樊宏昌既然是個癮君子,那誰能證明,他是被段紅巖給打死的?

    就圍繞這個事情,兩邊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后,皇帝命刑部徹查,這不徹查還好,一徹查,就讓十一月的京城冷的人心里拔涼拔涼的。

    因為刑部查到了一個在黑市售賣五十散的人,這人和段家是遠房表親,一表三千里那種,平日并不來往,但沾親帶故卻是肯定的,這下樊家可就暴跳如雷了,合著這段家的人不僅打死了他的兒子,還害他兒子省錢吸食了五十散這種要命的東西,樊大人和段大人當朝就忍不住動手扭打了起來,太子一黨和寧王一黨也發生了史無前例的爭吵與辯論,并且在辯論期間,兩方都止不住的抖落對方的槽點,事情就跟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到后來就變成了寧王告太子御下不利,太子告寧王無中生有。

    皇帝那叫一個頭大呀。

    像這種千絲萬縷的案件最是繞人,就是皇帝也沒法做出決定該偏向誰。

    魏堯和云招福坐在一望無垠的雪地里看白茫茫的雪,云招福把密函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因為一遍根本沒看懂其中的關鍵,牽扯的人太多了,她得邊看邊問,才勉強縷清楚了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