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馮知寒總覺得安瀟瀟的話里有話。 這一次的事情,雖然是讓馮知良栽了一個大跟頭,可是他想上位,只怕還得再緩一緩。 畢竟,嫡母地位穩固,而且父親也沒有要讓他繼承侯爵的意思。 不然,當初也不會有了與鳳渺渺訂親一事了。 當日,父親與母親的交易,他還是知道的。 而且后來,父親也的確是將他單獨叫去了書房,大意也無非就是說,讓他以后好好地上進,莫要讓馮家沒落了。 好端端的,父親又怎么會因為這一件事,就要更改繼承人呢? 似乎是說不過去的。 剛進門,馮知寒就與一名小廝而撞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 如今馮知寒在侯爺跟前得臉,在府上的地位自然也就提高了不少。 小廝一看是三公子,立馬彎腰賠罪。 “行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這么急急忙忙地,要去何處呀?” 小廝左右看了一眼,“回三公子,昨兒世子爺回來,說是受了驚,后來晚上又叫了兩個通房丫頭過來。可是沒想到,那玩意兒一直就硬不起來。今兒一早,世子又試了兩回,都不成。這會兒正在屋子里頭發火呢。” 馮知寒面色微凝,這小廝就是在馮知良跟前侍奉的。 看這意思,分明就是有了討好他的想法,所以,才會先悄悄地與自己說了。 ------題外話------ 昨天是中秋節,大家都吃月餅了沒呀? t ☆、第九十章 咎由自取 馮知良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被什么煙霧給熏了熏,竟然就變得不能人道了。 馮侯爺知道了,自然是勃然大怒! 這個時候,馮侯爺只以為這一切都是那個安瀟瀟故意搞的鬼。 可是這種事情,他又怎么好去找人家質問? 人家當時有明顯不在場的證據。 他憑什么說是人家弄壞了他兒子的子孫根? 馮侯爺氣得幾乎就要發瘋了。 馮知良再怎么不懂事,再怎么混蛋,也是他的兒子,是定遠侯府的世子。 如今被斷了香火,那將來還如何來繼承這偌大的侯府? 原本馮侯爺想地挺好的,這侯府仍然讓馮知良來繼承,畢竟他是嫡子,而暗中的一些勢力,還是交給馮知寒來打理。 另外,讓馮知良早些成親,自己現在這個年紀,還不算是太老,再活個十幾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到時候將馮知良的兒子帶在身邊,好好教導,也算是能回歸正道。 可是不想,現在竟然出了這么一個消息,簡直就是把馮侯爺給炸懵了。 馮侯爺氣地火大,不過,也沒有完全失了理智,將大夫叫到身前仔細一問,差點兒沒氣得背過氣去。 原來,根據大夫的說法,兒子之所以會如此,當是用了催情香一類的藥物,所以才會如此。 馮侯爺思來想去,卻覺得不可能這么巧。 那等東西,但凡是外頭的青樓花院里,哪處沒有? 可也沒聽說過哪個男人的子孫根被廢了呀。 “啟稟侯爺,若只是中了催情香,或許世子不會如此。可是偏偏世子曾被困在屋內,煙薰之下,不僅僅是失了神智,只怕也會傷及到那個地方。所以……” 馮侯爺愣了一下,“不對,你的意思是說,這催情香是昨日在莊子上中的?” “回侯爺,從目前的癥狀上來看,當是如此。” 馮侯爺一時有些糊涂了。 若是安瀟瀟所為,她一介女子,怎么會隨身帶著這等藥物? 再者說了,她本是去給知秋看病,哪里就會事先就預料到會有人對她圖謀不軌? 思來想去,馮侯爺還是覺得,安瀟瀟做這件事情的概率不大。 馮侯爺打發走了大夫,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好再說出去。 不多時,馮知良進來,大意將靖遠侯府的意思說了一遍。 馮侯爺心中有氣,此時聽到了靖安侯府的名號,也是只想發火。 父子倆一前一后,再度朝著馮知良的院子走去,不管怎么說,也得先把他安撫住。 只是沒想到,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卻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而且樣子還神神秘秘的。 馮侯爺隱約聽到她們提及了世子、藥等等,立馬頓住身形,然后快速地橫了馮知寒一眼,示意他不準出聲。 “現在世子這樣子可要怎么辦?侯府能上一個沒有子嗣的公子來做世子嗎?” “是呀,這可真是造孽呀。如果不是夫人急于求成。只怕事情也不至于會到了這一步。” “之前聽說是夫人特意將世子叫過去的,難不成,那屋子里的香?” “那香是被提前做了手腳的。只要安小姐在那屋子里坐上一刻鐘,那藥效也便出來了。可是誰能想到,安小姐中間會去了別處?反倒是害了咱們世子呀。” “中了催情香,偏偏又遇上了走水,這也的確是太倒霉了。” “說來說去,還是不該算計人家安小姐,結果人沒算計到,反倒是把自己給害了。” “可不是嘛,如今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得好好想想,再跟著這樣的主子,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呀。” 馮侯爺頓時心底一緊,身子也跟著晃了兩下。 馮知寒連忙過去扶住,“父親。” 他這么一出聲,那假山后面的兩個婆子自然也就聽到了。 匆忙之下出來,跪在地上,半天不敢開口。 馮侯爺穩住了心神,掙開了馮知寒的扶持,“我問你們,你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回侯爺,奴婢不敢撒謊,那藥還是之前夫人從五姨娘的院子里給搜出來的。當時您也十分火大,直接就下令將五姨娘打了四十板子,送去雜役房了。那些藥,也便留在了夫人手上。” 馮侯爺氣得連連咬牙。 “好!真是好呀!我的好夫人,這一切竟然都是她干的好事!真是混帳!” 馮侯爺一怒之下,便派人將夫人身邊的所有下人都給綁了,直接送到了前廳。 馮知寒則是微微動了一下眉心,小心地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總算是感覺到了幾分的舒心自在。 看來,之前安小姐所說的,也就是這一樁了。 不過,他自然是不信,今日在假山那里聽到的話,都是巧合的。 “這位安小姐果然是有些本事,不然,公子也不會如此地屈就。” 得出了一個結論之后,馮知寒微微一笑,或許,他可以試著跟公子商量一下,將這位安小姐也拉入他們陣營之中,那對于公子的大計,豈非是百利而無一害? 再想到了之前公子對安小姐的態度,馮知寒又有幾分猶豫了。 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對人家姑娘動了心思了吧? 這同一陣營,和成為主母,這可絕對是兩個概念! 一想到將來的主母如果是安瀟瀟這種,馮知寒不由得就打了個寒顫。 手段如此干凈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征兆,再加上一旦動怒,手法還如此兇殘。 怎么想,都覺得以后他們的日子會不好過呀。 嘴角浮上一抹苦笑,隨后不自覺地搖搖頭,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而此時,定遠侯府的前廳里,則是熱鬧非常。 馮夫人被嚇了個半死,因為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否認,這件事情是她命人安排的。 畢竟,這么大的一件事,如果沒有她的授意,就憑那些個下人,哪里來的膽子? 當然,這種事情,目前為止,自然是不會讓其傳出去的。 馮侯爺早早地將人所有的大門都給落了鎖,任何人都不得出府一步。 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后,馮侯爺才發話,命管家親自去請夫人的娘家人過來。 馮夫人出自長沙宋氏。 宋氏家族世代為商,擁有著強大的財力基礎。 上百年來,宋氏一門,在各大世家及勛貴門戶之中,皆有植入。 無論是通過聯姻,還是其它手法,宋氏家族在大淵,可以說是唯一可以四處行走,不受拘束的商家。 不僅僅是定遠侯的夫人出自宋氏,肅國公夫人,也同樣出自宋氏,只不過,這兩位夫人都并非是出自宋氏的本事兒。 宋氏本家兒,有一位嫡系小姐,在二十年前與皇室聯姻,在十幾年前,已經被順利地封為妃位。 而這位宋家的嫡姑娘,就是現在寵冠后宮的淑妃,也就是四皇子李庭玉的生母。 按說,宋家的姑娘得了皇子,那么,宋家一門,必然是要支持四皇子的。 可是事情卻偏偏事與愿違! 據傳,宋家曾有祖訓,宋家男兒不得入朝為官,宋家上下,也不得參與任何的政治和權勢爭斗。 這一點,想必讓大多數人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