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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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酉并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孟涼的情況現(xiàn)在才是關(guān)鍵。 她已經(jīng)注意了很久,孟涼的氣相雖然很弱,但似乎保持在了某個點,并沒有繼續(xù)衰弱下去。 奇怪,太奇怪了。 “叮——” 手機(jī)短信,一個陌生的手機(jī)號碼。 這一天,祁酉收到了許多消息,有麥寒,王歡,萬亦榕……還有她的其他客戶。她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回復(fù)。她沒什么好說的,或者說,她還沒想好接下來怎么處理。 但是這條剛剛才發(fā)來的消息,卻讓祁大師立時變了神色。 ——想要救他嗎? 署名:祁生。 作者有話要說: 娘子怎么老覺得自己碼了很多字的樣子呢? 快,快告訴我,這不是錯覺!~( ̄3 ̄)~ 第57章 祁酉看著短信上頭的“祁生”兩個字, 面色不可抑制地黑了下來——開什么玩笑!這是人命! 之前, 對于祁生和鐘臨的做事方式她雖然不理解, 有防備,但祁酉從來沒想過自己這位小叔叔會拿孟涼的“性命”來做籌碼,當(dāng)做要挾。 “大師?”感覺到祁大師周身突然低下來的氣壓, tyler有些發(fā)憷。 “我去打個電話。”拿著手機(jī),祁酉面色冰冷地打開病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她倒要看看, 自己這個小叔叔究竟想要做什么。 電話撥出, 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酉酉?”那頭傳來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這是祁酉自從知道祁生回來之后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和記憶中的相比,并沒有什么變化。 “祁先生,你要的是什么?”冷靜。 一聲輕笑,“酉酉,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么。” “誤會?”祁酉說著這兩個字,語氣有些沖。孟涼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里, 這可不是什么誤會。 “還是見面說吧,電話里說不清。”祁生并沒有因為她的語氣生氣。 “好, 你說個時間地點。” 祁生笑著說道,“今晚九點?你家。” “好。” 掛掉電話,祁酉一路走到了走廊盡頭,透過窗戶看向了樓下——正門那里停著各式各樣的新聞車,記者們都在嚴(yán)陣以待。 停車場和大樓后門八成也有人守著。現(xiàn)在的她不大容易脫身。 略一思考, 祁大師走回了病房,和tyler還有孟mama道別,“我有事,要離開一下。” “大師。”孟mama一下就拉住了祁酉的手,“涼涼他……會醒過來的吧?” 對上孟mama紅腫的雙眼,祁酉暗暗咬了下后糟牙。 “會。”她說。 這是一種保證。 孟涼……她救定了。 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離開醫(yī)院,不被跟蹤地回到家里。 祁酉拿出手機(jī),撥打了麥寒的電話,“派個和我體型差不多的人來市一醫(yī)院接我,騎摩托車,戴好頭盔。” 麥寒一點就明,“是!大師!” ~~~~~~~~~~ 一個小時后,住院部a樓樓下,來了一輛黑色機(jī)車,騎車的是個高個女子,帶著黑色的頭盔。在一眾記者打量的眼神中,熄火停車,背著一個大大的雙肩包進(jìn)了樓。 脫掉頭盔,機(jī)車女露出了一張帥氣的臉龐,“您好,我來看病人的。1001室的陸老先生。” 聽到機(jī)車女和前臺小護(hù)士的對話,記者們悻悻收回了目光——不是找孟涼的。雖然這女的長得還行,但又不是明星,沒有爆點。 過了大約30分鐘的樣子,那位機(jī)車女下來了,已經(jīng)帶好了頭盔,邊走邊從口袋里拿出了車鑰匙。 知道她是看望病人的,記者們也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上車,發(fā)動,機(jī)車女踏著引擎的轟鳴聲離開了。 記者們就這樣錯過了攔下祁酉的機(jī)會,沒有人意識到,她才是那個騎摩托離開的人。 一招李代桃僵,祁大師輕輕松松地脫了身。 摩托車在道路上疾馳,僅僅過了20分鐘,祁酉就回到了家門口。 現(xiàn)在是晚上7點,還有兩個小時。 摘掉頭盔,祁酉決定洗個澡,提提精神,然后好好面對她的那位小叔叔。 …… 晚上8點58分,祁生到訪。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祁生,祁酉著實驚訝了一下。 ——這位曾經(jīng)陽光帥氣的小叔叔滄桑了很多,比她記憶中瘦了很大一圈,還蓄起了胡子。 “酉酉。”見到祁酉,祁生的面上泛起了笑容,眼神和祁酉小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 “祁先生。”祁酉用生硬的稱呼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么見外?”祁生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也是,你如今是家主了,我再當(dāng)你的小叔叔就不合適了。”所有親人都要避開,父母都是如此,何況他這個小叔叔。 “祁先生,你應(yīng)該不是來和我敘舊的。” “果然是長大了,都沒小時候可愛了。”祁生笑著走近屋子,“幫小叔叔倒杯茶吧,你知道的,普洱。”他喜歡喝普洱,和老太爺一個愛好。 看著祁生自來熟地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祁酉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會兒,發(fā)現(xiàn)祁生依舊是一副悠閑模樣,到底還是轉(zhuǎn)身去泡了茶。 …… “祁先生,喝茶。” 白瓷的杯子,深色的普洱茶,顏色賞心悅目。 祁生微笑接過,輕輕抿了一口,“不錯。” 祁酉坐到了一旁的另一張沙發(fā)上,語氣不佳,“祁先生,現(xiàn)在可以談?wù)铝藛幔俊?/br> “當(dāng)然可以。”放下茶杯,祁生后仰著靠坐在沙發(fā)上,“但這在之前,小叔叔給你講兩個故事,好不好?”他說話的態(tài)度,仿佛她還是個小孩。 祁酉的眉頭擰得很緊,看向祁生的神色也帶了冷意,“我已經(jīng)不是喜歡聽故事的小孩了。” “好好好。你已經(jīng)長大了。”祁生寵溺地笑了下,“那小叔叔給你講兩件真事,一件……是關(guān)于祁老太爺?shù)模患顷P(guān)于我的。聽完之后,你就會明白了。” “首先,是太爺。”祁生緩緩收起了笑容。 …… “老太爺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喜歡過一個女孩,是他鄰居家的小姑娘,比他小三歲。但老太爺知道自己是要當(dāng)家主的人,便將這份喜歡埋在了心底,一直一直都沒有說過。二十八歲那年,老太爺成了祁家第三十二任家主,搬離了原來住的地方,來到了h市。一切事情都走上了預(yù)想之中的道路。” “可是,鄰居的那位小姑娘突然病了。她病得很奇怪,醫(yī)生們都診斷不出來是什么問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天一天衰弱下去。小姑娘的病來得很猛,很急,等老太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下葬了。” 簡短的故事,祁生很平靜地說完,祁酉的后背漸漸有了涼意。 “第二個故事,我的。”祁生喝了一口茶,聲音暗了一些。 “在我剛上高中的時候,老太爺就告訴我,家主這個位置需要我。我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答應(yīng)了。”說到這,祁生看了一眼祁酉,“那個時候,感覺家主就是自己的責(zé)任,無論如何也得接下來。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我開始跟在老太爺?shù)纳磉叄影嗳说慕巧桓删褪?年。然后,老太爺和我說差不多了。我便試著自己做一些事,慢慢接手家主的位置。” 祁生停了一下,“我接待的第一個客戶是一位姓姜的小姐,她想和她那位包辦婚姻的未婚夫和平分手,所以她找到了祁家。” “后來,我?guī)退k成了這件事,我們兩個,就這么認(rèn)識了。她是那種很倔的女孩,我告訴過她,我不可能談戀愛,更不可能結(jié)婚,但她還是一個勁兒地往我跟前湊。漸漸的,我開始在見不到她的時候會想念,見到她的時候又會自責(zé)……你應(yīng)該聽出來了,我喜歡上了她。”祁生說到這位姜小姐的時候,面上閃過了一絲哀傷。 毋庸置疑,這將會是另一個悲劇故事。 “然后,她也病了。莫名其妙地暈倒,然后醒來。漸漸的,她暈倒的時間越來越長,身子也越來越弱。這個時候,老太爺和我講了他的事情,于是我知道,這應(yīng)該都是因為我喜歡上了她。于是,我開始疏遠(yuǎn)她,不見她,不再給她希望,也努力封住自己。” “后來呢?”祁酉的聲音有一絲不穩(wěn)。 “后來?”祁生垂下了眼睫毛,“動不動心不是由人說了算的。” “半個月后,她的母親突然跑來,哭著求我去看她一眼,說她快不行了……我懵了。” 祁生陷入了回憶中,聲音有些發(fā)哽,“我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她,她瘦了很多,卻還是笑著對我說——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 “所以……你放棄了家主的位置?”祁酉的手不覺扣緊了沙發(fā)扶手。 “是啊。”祁生應(yīng)的很輕,“可惜……還是晚了。她之后一直都躺在病床上,哪怕我已經(jīng)不是家主接班人,她的身子依然沒有好轉(zhuǎn)。兩年,拖了足足兩年,可她還是走了。” 祁酉坐在沙發(fā)上,面色有些泛白。 “所以,酉酉,趁還來得及,去救他。”祁生看著她,語氣很淡。 嘴角拉平,她的聲音有些發(fā)硬,“不過是一家之言,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再說,我根本就沒有喜歡上孟……” “酉酉,你不需要急著對著我來證明什么。”祁生打斷了她的話,“你可以等等看,或許你很快就能知道答案。又或許你會和我一樣,到最后才想通答案。” 祁酉看著他,所有話都被卡在喉嚨里,從后背到指尖都微微發(fā)僵。 “好了。”一口喝光杯子里的茶,祁生站了起來,“該說的我都說了。酉酉,你還有時間,但也不多了。怎么做,看你了。” …… 祁生走了。 祁酉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晦暗不明。 客廳的燈大開著,黃色的燈光卻沒有一絲暖意,安靜地空間里,她能聽到自己呼吸的節(jié)奏。 所以,孟涼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她?因為她動心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