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娘子:其實吧……咳咳咳……萬先生和大師已經吃過很多頓飯了,接下來這頓不是第二頓。 孟涼:………!!!!! 第38章 祁酉人生中收到過的花不算少。 從小時候隔壁家的胖弟弟遞過來的路邊摘的小野花, 到進大學第三天就有人送到教室門口的粉色玫瑰,還有鐘臨大學時送給過她的百合……對于花, 祁酉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喜愛, 但也從不討厭,畢竟都是美的事物。 但今天, 是她第一次覺得眼前的花美得讓人相、當、反、感。 “鐘先生的玩笑開得太大了。”祁酉的話聽不出溫度, 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若是了解她的人,就會知道, 現在的大師非常生氣,也許下一刻就會狠狠關上門。恰好,鐘臨就是為數不多了解祁酉的人之一。然而,他并沒有順著她的話將這件事以“玩笑”結束。 “我是認真的。” “砰——!” 直接關門。 祁酉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 鐘臨已經預料到她的反應, 看著被闔上的白色大門并不覺得驚訝。 彎下身把花放在了門口, 他又輕輕敲了兩下門, 而后轉身離開了別墅。 ——她知道了,就夠了。 祁酉站在客廳里, 雙手抱在胸前,好一會兒才把怒氣壓了下去。 昨天, 就是昨天, 昨天鐘家才剛認下了她算卦幫鐘臨找來的那個新接班人,今天鐘臨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說來追求自己? 是, 他不是鐘家接班人了,他能追求別人了,但這個別人絕不包括她! 他不做鐘家家主了, 但她是祁家家主!作為神算六家的人,鐘臨不會連這點都拎不清。 所以……他是故意的。 眉頭擰了擰——而且,就算她不是祁家家主,她祁酉也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鐘臨這么做,究竟什么意思? 祁酉的眸色漸漸沉了下來。 當初,祁家的那個秘密,應該就是祁生告訴的鐘臨。那現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表白,會不會也和祁生有關?這么長時間以來,祁生一直都還沒有現身…… 祁酉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張正在編織的網,當然不是什么好網。 ——得找到祁生。 可是,當初祁老太爺都算不出來他的下落。 冷靜下來的祁酉坐到沙發上,打開手機上下翻了翻,點到了顏庸的聯系方式。 也許,顏家的通靈追蹤能找到人? 想了想,她給麥寒發了條消息——幫我問問顏家,如果想找個人,需要些什么?那個人還活著。 顏家這種開鬼眼,類似于巫術的世家,一般來說,祁酉是不怎么和他們打交道的。畢竟顏家最厲害的是算死人,對祁家這種靠化氣改運吃飯的世家來說,相當晦氣。 麥寒辦事的效率很高,一個小時后就給祁酉打來了電話。 “大師,顏大師的助理說如果要尋人,需要他與已逝親人或者已逝愛人的合影,以及他本人的一件貼身東西或衣物。關系越近找得越準。” 這樣…… 祁酉稍稍犯了難。 作為那個時候的家主繼承人,祁生與父母,兄弟也都是很早就隔離開的。所有個人物品都是從家里搬出去了的。而且,祁生走的時候,本人的貼身東西一件都沒落下,房間里干凈的就像是沒人住過一樣。 想到這個,祁酉恍然——老太爺這么厲害,當年肯定也動過讓顏家找人的念頭。最后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沒找成。祁生說不定早就想到了這些。 她這個小叔叔……確實不一般。 不然,當初老太爺也不會信心滿滿地覺得:有了祁生就可以跳過祁酉這個桃花命,直接到再下一代找家主。畢竟,每一代人只能有一位家主候選人。 由于每位家主的在位長度取決于家主本身的靈力。祁生的靈力要到相當高的水平,才能在家主這個位置上撐到跳過祁酉這代的下一代有人長成。 掛掉電話,祁酉又想了一會兒,好像并沒有什么好法子能直接找到祁生。 現在唯一和他有關的,只有鐘臨。但鐘臨這邊,怕是不僅問不出什么,還會惹上一身麻煩。 轉向門口,祁酉眼睛稍稍瞇了一下——鐘臨已經走了。一大早送花,真是壞了她這一天的心情。 先不想了。 看了看時間,穿上外套,祁酉提著包從正門走了出去,她該去辦事處了。 一開門,那束玫瑰就倒了進來。 花束有點高,這一倒的動靜有點大,立時散了幾片花瓣在地上,紅艷艷的顏色有些扎眼。 祁酉低頭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目不斜視地從花束上跨了過去,反手帶上了門。 門將花束整個掃了出來,又落下了不少花瓣在屋里。 祁酉就像沒看見一樣,一邊走向車,一邊撥通了手機上一直光顧的那家家政公司。 “您好。金塘花園七號樓,今天需要鐘點工來打掃一下。鑰匙我會放在門口保安那里,來的時候順便把門廊的那束花幫我扔掉,謝謝。” 鐘臨送的花,她一朵都不會碰。 準確地說,這輩子,她再也不會收下任何男人的花。 既然現在找祁生沒有什么好法子,她不如從自身出發進行點積極的改變,扭轉下形勢? 比如說……有空可以換個眼鏡去? 祁酉非常懷疑,她這眼鏡是不是已經快沒效了? 之前的萬亦榕讓祁酉產生過這個懷疑。 結果在她還沒確定的時候,萬亦榕一下就出了1個多月的差。期間,一直很公事公辦地通過電話進行算卦咨詢,沒有任何其他行為。萬亦榕出差回來后,也是隔了將近一個月才因為五嶺山項目的重大進展邀她吃飯詳聊。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然后,孟涼…… 呵。 前兩天那一番近乎于“嫌棄她”的搶白解釋,再一次讓祁酉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難道,她這桃花命已經一點都不惹人了? 明明大學里戴著眼鏡還有好些人前赴后繼地追她來著。 雖然今天鐘臨是送了花的。但這花背后的含義怕是不只追求這么簡單。 這么一想,似乎又不算桃花了? …… 不知不覺間就開到了靈水道的辦事處。 上到二樓,走進辦公室,祁酉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酸奶,一邊喝一邊皺著眉頭看著窗外。 一群小麻雀正從一根電線上呼啦啦飛到了另一根上頭,嘰嘰喳喳地擠在了一塊。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它們的吵鬧。 和這吵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時祁大師冷到發寒的內心。 大師心里很不是滋味——難不成家主做久了,她都開始草木皆兵,自作多情了? 沉默地喝完酸奶,大師做出了一個決定:草莓味的果然沒有菠蘿的好喝,以后不買了。 大師還做出了另一個決定:不管怎樣,這眼鏡還是換一副的好。就當以防萬一。 丟掉空了的酸奶瓶,祁酉坐到了桌邊。 她記得,當初祁老爺子花了好些功夫才弄到了這副眼鏡。 首先,他專門尋了一位年過40還沒戀愛過的女人幫忙,讓她從本市最大的眼鏡店里挑一副她第一眼就覺得最丑的眼鏡。 接著,為了效果好,祁老爺子特地給眼鏡選了土黃色的鏡片。 最后,這副眼鏡還被專門送到一個山溝溝的尼姑庵,做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 想到這里,祁酉不禁扶了扶額——雖然夸張了點,但確實是這個理。 好在祁老太爺找的那個女人是留了聯系方式的,說是以后可能還需要她幫忙。當然,每次都會是有償幫忙。 那人聯系方式……好像是放在抽屜了? 很快,祁酉就從辦公室抽屜的最下一層找到了那張記著姓名,地址,工作單位的泛黃小紙片。 胡金秀,生于1968年,本市人。 按時間算,他們是8年前找過她尋眼鏡。不出意外,這次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 ——幫我聯系下這個人,就說祁家要麻煩她幫忙,她會明白的。 祁酉把紙片拍了張照片,轉手發給了麥寒。 ~~~~~~~~~~ 一打聽,胡金秀還是在那家單位工作,麥寒當天下午就聯系上了人。 聽說是祁家又要她幫忙了,胡金芳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因為祁家給錢的時候也很爽快。 這種事情,越早辦越好,畢竟后頭還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要做。 于是,祁酉當機立斷就和胡金秀約了今晚去逛眼鏡店。 然而,到了約定的時間,站在眼鏡店門口,看著面前那個穿著厚羽絨服,帶著呢絨帽子的大媽,祁酉臉頰一下就僵了。 “您是胡金秀?”問出這話的時候,祁酉真是一點兒都不確定了。 “是我。要挑眼鏡是吧。”胡金秀個子不高,矮矮胖胖的,皮膚也不白,講起話來中氣很足,長相很男性化。 她做起事來,一派風風火火,剛和祁酉打完招呼,就立馬笑著要進店。 “胡阿姨,您等等。”祁酉側過一步攔住,仔細看了下她的面向和周身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