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小小的,紅紅的,皺皺的,卻又軟得不可思議著,原來新生孩兒既是長了這樣。 想著多年來夙愿得償了一半,男人心中感動的同時,又忍不住低下頭去親了那還未睜眼的小家伙一口。 旁邊的華老見他這樣,不由得惡寒了一把。 恰巧這時七月來報,說是內室已整理好了。 趙君逸聽罷,又趕緊邁步向著內室行去。 一進去,就見李空竹精神尚可的躺在那里,看到他,就沖他招手近前。 待男人近前,女人便把孩子自他手中接過看了一眼,見孩子眉眼,既與了自已有八分相像,就不由得很是滿意的挑了挑眉。 男人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與她道了句辛苦了。 卻聽女人搖頭道:“雖然還是很痛,不過比著丸子來,這丫頭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氣呢。”不到半個時辰就下來了,想想也是夠快的。 想著前世看新聞時,有聽過上個廁所就能把孩子生了,雖當時覺得新奇,卻從未想過自已也有這樣的一天。 趙君逸聽她這樣說,臉上倒是添了幾分不甘。 女人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掀著衣服試著讓小兒裹了幾口奶后,便將其放在了床內。 正準備歇著沉睡一會兒時,腦中又快速的劃過了蘇諾一的事兒。 想到這,她當即一把就抓著男人給她蓋被的手,一雙秋水眸子,很是無助的問著他,“當家地,怎么辦?” “什么?”男人被她抓著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問。 “就是,就是諾一的事。”說著,她趕緊將在華老那聽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來。 彼時的男人聽了,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知道了?女人焦急,看他一臉淡定,就不由得想張口把其中的厲害關系給他說了。 誰知男人見她欲張口的,就拿出一根手指比在了她的唇上。 “聽話兒,乖乖睡上一覺。這件事兒,我會處理的。你只管安心便好,不會受了牽連的!” “真的?” “嗯!”男人溫柔點頭,低頭,在她額上印上了一吻,“真的!” 女人閉眼享受著他的親吻,待再睜眼,見他眼中除溢著的溫柔外,還有幾絲自信加雜在了其中。 李空竹感受到,心下放松的同時,亦是乖乖的閉了眼來。 男人坐在床邊等她睡去,待到她呼吸平穩,又用長指撥著她還汗濕著的發絲。 嘴角輕勾,只見他難得寵溺的對她一笑,“傻瓜!”她能想的事兒,他何嘗又沒想到?與對手過招了這般久,他早已學會居安思危,先行一步了。 “娘~~娘~~meimei呢,meimei呢~” 外面,是得了信兒棄了學堂,趕緊跑回來的rou丸子在喊。 里面聽到他喊的趙君逸,輕蹙了眉下峰后,便起身抬腳走了出去。 待關了門,只聽外面頓時傳來了一大一小的聲音。 “爹,娘怎么樣了,我的meimei呢,可是出來了?” “你娘累著了,在補覺,不許去擾了她。” “那meimei呢?” “也在補覺!” “啊~我想看meimei!” “待醒后!” “不嘛!” “不行!” “……” 父子倆的對話,從外面清清楚楚的傳到內室,配合著女人勾唇睡去的臉,顯得溫馨而平和…… 京城。 “嘔嘔~~”已連續吐了好多次的蘇諾一,怎么也沒想到,她這輩子既會被困死在這該死的皇宮中。 想著崔九那一臉的惡心樣兒,她又忍不住胃泛酸的開始大吐特吐了起來。 騙子,特么的就是個大騙子。 說什么不近女色,說什么讓她治病。 尼瑪,她千辛萬苦的給他調教著女人,幫著他治著病。 可他到好,敢情一直存了心思的就想睡了她。 想著三個月前,自已為著治他,是各試各樣的方法都用盡了,也不見他動情半分的。 無法,那時已經開始焦燥的她,想著要實在不行就偷他的精算了。 本準備好迷藥與春藥,外加還準備針扎精xue的她。 那天再給那廝灌了無色無味兒的春藥迷魂湯后,就拖著一宮妃趕緊去了他所在的勤政殿。 結果好嘛,這一進去,那簡直是泥足深陷來的,且一陷還得陷一輩子的那種。 蘇諾一到現在也忘不了那天自已被抓包的時侯。 不但被現場抓了包,且還被當作試驗品的讓其給霸王硬上了弓。 事后,不管她怎么解釋那是一場誤會,偏崔九就是不聽了來。 說什么,既然睡了她就要給她個名份,說什么,既然他能在清醒中,不等藥效起,就能起了反應的,平常也應該能才是。 是以,在她抗議無效當中,自已尼瑪既又無償給人睡了幾次。 不但如此,在睡過她過后,其既還厚顏無恥的說什么,“我好像只對你有反應,怎么辦?” 怎么辦?既然問她怎么辦? 想到這的蘇諾一,當唧一個呵呵冷哼出聲,她尼瑪被強jian了,沒處伸冤不說,其既還厚著臉皮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本著睡一次也是睡,睡兩次也是睡,反正也沒多大差的精神。只以為陪他睡到厭煩自已后,他自然會放了她。 可誰能告訴她,天殺的,她既然懷孕了。 作為一個醫術十級的人,防孕措施那是做的剛剛的,既還是能中了招的,這一點,令她至今也想不通。 不但如此,如此無語的事情,除令她徹底的被困外,且還受到了來自生命的威脅。 只因崔九下令,全宮上下三十二口,所有人都得小心了她的肚子。若是她肚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會令了整個她如今所居住的東宮,所有人會為了她這個肚子里還沒成形的孩子陪葬。 彼時的蘇諾一聽到他如此說,只當他是在開了玩笑,試著調配了一劑藥后,這還未送嘴里呢,那貼身伺候她的宮女,既是立時就被人給拖出去仗斃了。 如此殘忍不講理的事情,令著當時的蘇諾一,從小到大還頭一回體會到。 她記得當時自已在聽說了那小宮女被杖斃后,當即就去找了崔九對峙。 她永遠記得那天,自已在找到他時,他笑得一臉的‘殘忍’,外加雙目眥紅著,“你若再想不要了這個孩子,朕說到做到,不但令整個東宮之人為他陪葬,便是天下間,朕也會讓它亂得個天翻地覆。別忘了現在的云國,比著變國來,還差著一大截呢。” 當時的蘇諾一在聽他如此瘋狂的說完這段話后,很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口中喃喃著,“瘋子,瘋子,你瘋了~” “是!朕瘋了,朕不但瘋了,且朕也要把你逼瘋了。” 看著他一步步眥紅著眼逼近著她的,蘇諾一當時只覺整個心神都在抖著。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錯,明明不久前他們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到底是哪出了錯,到底是哪出了錯呢? 這個問題蘇諾一想了很久,始終想不出到底哪一環出了錯。 躺在榻上,又忍不住嘔出一口酸水后,她只覺得整個胸肺都堵得難受著。 “皇上駕到!” 太監獨有的尖唱傳遍了整個鳳儀殿,外面伺候的宮女太監皆齊齊的跪了一地兒,大唱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躺在榻上的女人聽了,只覺嘲諷的勾了勾唇,待聽到那獨有的沉步步了進來時,女人只著看不見的閉了眼,開始裝起了睡來。 彼時一身龍袍的崔九,看著躺在臨窗榻上的女人。見她雖閉著眼,但睫毛卻在不停的顫抖著。 知她這一回又是在裝了睡,心中揪痛的同時,面上亦是沉了下來。 走將過去,坐在小幾的另一邊上。 見她依舊未覺的裝睡著,也不急,只淡淡的掃了眼那放在地上的痰盂,眸中劃過一絲疼惜。 “朕已頒召召告了天下,從此后,你便是這變國皇后,朕唯一的正室了。” 唯一?正室? 倒是好詞,女人不語。 男人尤自的繼續道:“孩兒生下來,若是男子,朕會立他為儲君,若是女孩兒,那朕定會疼寵她一世。”頓了下,男人看著她深了眼,“若可以,朕希望這輩子只與你有了孩兒。也只立了你生的孩兒為儲君。” 他做不到獨寵她一人,滿朝文武,世家大族。盤根錯結的相互勾結著,他能做的,他可以做的,都會替她去做到。 只盼著,她能安份的留在了他身邊,不要再想著其他人,也要不妄想著他會放了她。 對于喜歡的女子,便是強搶,他也要搶在自已身邊永久栓留住。 蘇諾一聽著他的自言自語,心頭兒雖顫抖了一下,不過轉瞬又被苦澀填滿了來。 偏了頭,任著淚水劃過,她想,想終于明白當初李空竹與他斗,百般不得好的原因了。 這個男人,是魔鬼…… 風吹大地,卷起一地落葉。 深秋的變國霜霧濃重,靈云寺里的鐘聲嗡鳴。 手拿佛珠的胖頭和尚,瞇眼立在山頭。 只見其沐浴在那夕陽美景里,唱了聲佛號后,便慢慢的張開了眼,盯著京城方向,神情開始變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