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李空竹點頭,待她一臉焦急的過來扶她,就順著她的手,也不顧燙的開始將那催產藥給快速的吞咽了下去。 穩婆在她喝藥的期間著于小鈴燒了個火盆進去,說是如今雖已經四月不怎么冷了,可架不住昨兒個剛下了雨,屋子潮,為著保險,還是點個火盆的好! 待一切準備就緒,那邊喝了催產藥的李空竹,也很快的有了宮縮的鎮痛。 產婆見此,就趕緊給她順時針的揉弄起肚子,幫著她給肚中孩兒正著位。 “唔~” 已經不知了是第幾次陣痛的李空竹,仰著頭,緊皺眉頭的開始大口吸起了氣。 于家地在一旁打著下手,見她這會兒比著剛剛臉色還要白上一點,就不由得沖那穩婆問道:“嫂子,這還得多久啊!”她這揉啊揉的,使那般大的勁,這讓本就肚痛的姑娘也不知能不能撐不住。 那穩婆聽得又揉了幾把,“我看看地!”松了手,就去掀了女人的裙底。 見已開了四指多寬的宮口,就點了點頭,“可以了!”說著,又上手揉著女人的肚子,“你順著我的節奏來,別亂了,俺讓你使力你才使,沒讓你使,就留著氣啊!” “嬸子……你說!”女人咬著牙,點著頭的讓她開始。 穩婆聽了,放在她肚上的手就是一個大推,“使勁兒!” “嗯~”憋著一口氣的李空竹聽罷,當即深吸口氣兒的順著她的力道使著大勁兒。 那撕扯窒息的感覺,當即痛得她險些暈死了過去。 “好了,趕緊松氣兒吸氣~” 混沌中的李空竹聽罷,當即就松了緊咬的牙,大口的吸了口氣來。 可她這邊還沒完全平復呢,那邊穩婆又是一聲使勁兒的出聲。 如此經過了不知了多少下,李空竹只覺得全身力氣都使光了,那疼痛不但沒消,且還愈演愈烈來。 弄到最后,她是大汗淋漓的再使不上了半分勁頭兒,躺在那里,開始不停呼呼的喘著粗氣兒,只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小命非得交待在了這里不可。 穩婆見她這樣,想起了華老交給她的小瓶子,趕緊拿了出來,著了于家地去化水。 “老三家地,醒醒,醒醒!” 累極昏覺著的李空竹感覺有人在拍著她的臉頰,睜眼來看時,就見一碗泛著藥味兒的水正端在她的嘴邊。 “趕緊喝了,好有力氣!” “嗯!” 李空竹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哼唧了聲后,就張著嘴兒,任由于家地將那碗水給灌進了她的嘴里。 待半刻過后,覺著恢復了些氣力的李空竹,睜眼看著那穩婆道:“嬸子,可以了!” “可以了啊?那就好,來,咱們繼續!” “嗯!” 隨著她的揉動跟用手伸進宮口的掰動,李空竹就著那撕裂的痛楚,一遍遍機械的隨著她的叫喊,吸氣呼氣的用著生平以來最大的力道。 恍恍忽忽之間,她似看到了孩兒在招手,男人手抱孩兒的站在她面前,沖她笑得很是好看。 望著屋頂那雙極漂亮笑得極溫暖的男人,女人只覺得這八個多月來,所有的相思委屈,都不及這一刻來得那般濃烈。 見男人還在笑著,且越來越溫暖著,女人忍著那下墜的痛楚,將所有氣力拼命的朝著一個地方擠去,心情終是崩潰到邊緣的大流著眼淚,沖那屋頂大喝一聲,“趙君逸我cao你大爺的……啊~” “哇哇……” 響亮的啼哭立時傳遍房間內外,這讓等在外面的眾人一面面面相覷著,一邊又忍不住為之高興著。 麥芽兒更是一臉淚水的抱著自家兒子,朝著那主屋門使勁的拍著,“于嬸,我嫂子怎么樣了?” “大人小兒都好著哩!” 里面的穩婆利落的給娃子剪了臍帶,再放在溫水里給其凈了身,待包進了溫暖的抱被里后,那啼哭的小兒立時就安靜了下來。 外面的麥芽兒在聽說大人小兒都沒事后,這才放了心,口中喃喃的抹著眼淚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里面的李空竹在小兒落地后,就徹底的xiele氣,聽著小兒的哭聲,撐著最后一絲意識,等著穩婆將孩子抱來后,于家地掀了包被給她看剛出生的哥兒。 “是個挺漂亮的娃子哩,姑娘你瞅瞅!” 李空竹撐著沉重的眼皮,看著那皺成一團的粉色rou丸子,不由得皺眉哼道:“比rou丸子還丑!” “姑娘!”于家地無奈,哪有人這么說了自已兒子的? 李空竹哼唧著,在說完這話后,就再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邊界正又將一座城池收歸麾下的趙君逸,沒來由的眼皮猛的跳動起來,心頭兒也不知為何,跟著慌跳了好些下。 立在城樓處,男人瞇眼盯著某處,不知怎地,心盡有些揪疼得厲害! “將軍!” “嗯?” 轉頭見是副將拿著的一封書信,看那封口的字跡,男人眼睛瞇了一瞬,揮手著那人呈遞了上來后,就很是快速的打了開來。 “久別多月,終日盼歸,本不愿給爾增煩,卻矯情著想寫些什么!多說亦無意,千言萬語,唯盼君保重身體,早日歸來空竹……” “附:家中小兒皆安,雖望你回信,卻無強求之意,皆視爾情況自定!” 這封信,末尾附曾的那句,李空竹本是打著試探之心。 一句家中小兒皆安,就是想看了其是何種的反應。 可顯然,并不知了情的趙君逸,拿著幾月以來女人的第一封信,握紙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抖動了起來。 心內激動,面上卻沉著的簡單的交待了下屬幾句后,就下了城樓,揮鞭上馬,快速的回了營地。 進帳,將磨研好,提筆之時,只覺有千言萬語,卻終是下筆寫將不出。 ☆、第311章 rou丸子(3) 第311章 rou丸子(3) 想著幾月來的征戰之路,雖他時刻都想寫信與她一訴,可終究怕思慮過多,太過糾結于兒女情長,而使得自已心有顧慮,無法全心征戰。 畢竟數十萬的兒郎性命握于他手,稍有差池,便是幾萬幾萬條命的喪生,這個代價太大,他也不敢去償試。 是以,他從進營的那一刻起,就全身心的盡量投入軍營,不敢時時的去想她和她的一切。惟一能做到的,不過是偶爾從華老派來的人那里,知道一下她的近況罷了。 嘆息良久,男人終只在信紙上寫下一句,“吾一切皆安,亦盼汝一切皆安!勿念逸之!” 寫罷完,將信封好后,想了想,起身回到休息的行軍床頭處,拿出把前段時間剿城時,從敵軍頭領那繳來的一把精致寶石匕首! 轉身出去,待重坐回上首時,男人用著腹語傳音:“劍濁!” 不過片刻,那隱在暗處的劍濁,快速的從營外翻飛了進來。 “主子!” “將這信與匕首,替本將送去環城鎮!” 劍濁聽罷,當即起身上前,待拿過書信后,就抱拳一拱,向著帳外隱身而去。 趙君逸待他出去后,就起身轉頭看向身后掛著的地圖來。 如今的靖國已有三分之一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再不多久,就可直取了上京了,待到那時,等他手刃掉仇人后,他一定會以著最快的速度回到趙家村,回到她的身邊。 “且再等我一年!”男人喃喃,手磨著戰袍衣袖,盯著那處地圖,眼神深了起來。 李空竹再次醒來之時,已是天黑之際了。 彼時守著她的于小鈴見狀,趕緊跑出屋去稟了她娘。 于家地在聽后,很是快速的就端著補湯與一碗細絲面來。 李空竹在于小鈴的攙扶下靠著軟墊坐起了身,看到于家地進來,眼神又四處瞟了瞟。 沒見到記憶中的小襁褓,女人不由得皺眉了下,“那rou丸子呢?” “姑娘?!”見她還這么稱呼了自家兒子,于家地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將湯與細絲面放于小炕桌上,挪到了她的身邊,見她還尋眼看著,就笑著解釋道:“哥兒好著呢,無先生怕吵著你,就令人抱去了另外的廂房了。還有老先生,還幫著找了個奶娘來哩!” “奶娘?”李空竹偏頭避了她喂湯的匙。聽到奶娘二字,只覺渾身不舒服得慌。 “我們又不是了那什么大戶人家,作么子找奶娘?”她又不是不能下奶,以前看電視時,那大戶人家的孩子,都交給了奶娘,結果搞得孩子與了那奶娘,比跟自已的親生母親還要來得親近。 她可不想讓了自已的孩子將來與她疏遠了。 正想著了于小鈴去將人給弄來。 那邊外面卻聽得趙泥鰍的敲門聲傳來,“婆婆俺聽說三嬸醒了呢,俺能不能進去看看三嬸兒啊!” 李空竹沖于小鈴點了個頭。 其在收到后,就趕緊去開了門。 門外,除站著的趙泥鰍外,連著華老和那新買的奶娘也站在了那里。 幾人齊齊的一進屋,趙泥鰍首先看到她的,快步的向著她跑了來。 “三嬸兒!” “乖!”李空竹笑了笑,眼睛卻是直直盯著那年輕奶娘抱著的襁褓。 那奶娘察覺,當即就將那抱著的紅色包被遞了過來,“姑娘怕是想哥兒了吧。哥兒剛吃過奶,這會兒睡得正香哩!” 李空竹著她遞了過來,待輕輕的掀了那上面蓋著的簾子后,見入眼的小子依舊是紅紅皺皺的,臉圓嘟嘟著,還是怎么看怎么像rou丸。 “三嬸兒,小弟長得真小哩!”軟軟的,動都不能動,卻出奇的惹人愛。 李空竹輕嗯了一聲,用著平平的指腹摸了其rourou的小下巴一下,見其立馬就無聲的露了個笑意來,心既不自覺的跟化了的春水般,柔軟得不可思議。 趙泥鰍掂著腳尖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就拍著手的叫著,“笑了呢,小弟笑了哩!” 于家地趕緊給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小子發現失語,趕緊伸著小手去捂了嘴。 那邊華老看著這一幕,心下嘆息的同時,面上卻很是慈愛的看著她道:“給小子取個小名吧!” 若那小子有心,過段日子能收到他寫的信的話,大名就由了他來取吧! “嗯?!”李空竹點頭,抱著小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著,一邊張嘴接過于家地喂來的補湯,一邊笑道:“我倒是覺著他跟團子倒是挺像的。”兩人生下來同樣又紅又rou,既團子這小名被麥芽兒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