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在那不停的整著衣帽,末了又問著身邊的衙役可是有不合適的地方,待衙役說沒有后,只見他立時又挺直了腰桿的沖著主車后面的兩輛車喚著,“都給本老爺跟上了。” “是……” 眾人好奇,“這也不像是來抓犯人的啊!” “誰說不是哩,看那樣,倒像是……”倒像是登門拜訪啥的,可一般的登門拜訪,也斷沒有還離著這么遠就下車,還小心整衣的吧? 眾人心間各種猜測,看著那官老爺已經行到了那趙君逸家門口。 就趕緊找著那路邊的大揚樹躲在了后面繼續觀望著,待看到那官老爺不是趾高氣昂的叫著身邊的人去叫門,而是自已親自前去時,更是驚了一跳的張大嘴來。 待看到那開門的是于家地,那官老爺既對于家地的還很是客氣的說著話,這讓一些躲著的村民,已經不知該用了怎樣的詞匯來形容此刻的驚訝了。 因為離得遠,眾人也聽不見說了些個啥。 只能通過面部表情和行動來觀察著兩人。 只見于家地與那官老爺說過后,又關了會門,待再開門時,卻很是恭敬的對其行了個禮,請了那官老爺進去。 ☆、第219章 芽兒的好心(2) 第219章 芽兒的好心(2) 那官老爺在要提步進院時,又沖那衙役說了句什么。 后面那領頭衙役就大叫著,讓人從跟著的兩輛車里搬東西。 哪成想,那些跟著的人還沒動哩,就又給喝停了來。 至于為什么,躲著觀望的村民不知道。 反正大家看到的是,不知道那于家地的跟那官老爺說了啥,令那官老爺臉色變了幾變后,就趕緊揮手叫停了那搬東西的衙役們。 官老爺最后是一人進的那院,后面所有衙役皆在外站著,曬著大太陽等著。 這讓一輩子都沒見過多大官的村民看了,皆不由得連連吁嘆。 “你們說,趙家三郎家究竟住著什么人?那于家地連官老爺都要恭敬著,還有那衙差,我還是頭回見這么沒脾氣的頂著太陽暴曬著哩。” “誰說不是哩!”有人亦是跟著驚嘆,“自趙家老三回來,你們發現沒,那趙老三家地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這兩個來月,那又是桃林又是冰鋪的。聽說那冰得一二兩白銀一塊哩,咱們上她家去時,那冰盆哪回不是三四個的裝著散涼。你們說,這是不是發大財的節奏?” “這些都不是關建,你們沒發現那段日子來村里在騾車么?那里面我猜著怕是運的冰哩。”又一人接了嘴兒道:“那房才新修的,俺當家地當初有跟著摻合去修,說那冰窖也不是很大哩,你們說那冰是咋來的?” “誰知道哩!”眾人皆覺奇怪不已,可再是奇怪,如今那官老爺都親自上門來了,他們也斷不敢再隨意的亂議了去。 一些家中有兒女得了好,正在鎮上冰鋪做活的人家聽了,就趕緊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沒準是這趙老三帶回的那老爺子的本事兒哩。我猜著,怕是他們巴上那權貴之家了。” 這一提醒,立時就引得一些人豁然開朗了來。 還有什么能比權貴更能讓人生了畏的? 能讓官老爺都親自哈腰來的權貴,想必那官身怕得老大了吧。 若真是這樣的話…… 眾人瞪眼,那趙老三家地,以后怕是富貴高得都不敢想哩。 外面的這一猜測很快不徑而走,都說趙家老三攀附上了不得了的權貴,連著那官老爺都點頭哈腰的過來拜訪了,還說怕是那跟趙君逸回來的老爺子,身份比那官老爺還要高哩。 有些沒看到的村人要敢說了不信,立時就有人大呼著讓他前去趙君逸家的門口看去,說是那衙役如今還站在那大門口不讓進的,在那暴曬著太陽,可是吭都不敢吭一聲兒哩。 待一些疑惑的人真去看了后,回來那臉色皆大變了起來。 更有甚者,還有人跑去通知了趙家另兩房的人來。 鄭氏聽后一如既往的大罵著老天瞎了眼,罵著李空竹就是個賤皮子,下賤人。罵著罵著,見不解了恨,又開始捉了自家的娃子來打。 外面娃子哇哇哭聲震天,那邊廂的趙銀生兩口子聽后,都沒有多大反應。 特別是趙銀生,張氏幾次看他,見他眼中雖有著不憤,卻又有著害怕。 想著那次趙銀生跟趙金生在趙君逸回來的幾天后,特意的登門想著敘下兄弟情。 誰知一進去,看到大變了樣的趙君逸時,還是狠狠的震驚了把。 彼時趙家兩兄弟笑得還算討好,問著他的一些身體狀況。 誰知趙君逸一直神色淡淡的不作相理。 弄到最后,暴脾氣的趙銀生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一個跳起的指著他的鼻子斥道:“老三,不論咱們以前有多少過節,可那些過節你捫心自問一把,哪一次不是你們,不把了我們作哥嫂的放眼里引起的?!這都是一家人,你那婆娘寧愿幫著外人也要撇了親近之人的,如今更是連著跟我們招呼都不打的僵了下來。同是吃一鍋飯長大的兄弟,你雖說不是了趙家人,憑著良心講,俺們趙家人對你還算不錯吧!” 他霹靂扒拉的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想說了趙君逸望恩負義。有了好,就舍了當初一飯之恩的恩人家。 彼時的趙君逸聽了,只淡淡的勾了下嘴角。 趙金生見他這樣,亦是跟著補了一句,“老三,你大嫂都被我休了哩,死婆娘雖說一直霸占著家里不走,可實實在在不在是趙家人了,死后也是不能跟著進祖墳的,當初所做的那些事兒,你大嫂是個沒腦子的,如今我也給了公平。咱們都是兄弟一家人的,能不鬧僵還是不鬧僵的好,要知道,到啥時侯,還是得有親人才行啊!” “呵!”趙君逸冷呵,靠在箱籠的頭不經意的輕轉了下。 一雙極沉的鳳眼就那樣不咸不淡的看著兩人,直看得兩人都不自覺移了眼,寒毛倒豎后,這才冷淡的開口道:“你以為當初她那唇是如何破的?” 沒有指名道姓,卻很快令趙金生恍過了神來。回想起去歲冬天發生的那詭異的一幕,他那倒豎的寒毛,甚至開始緊張的將毛孔都張大了來。 趙金生白了臉,一旁的趙銀生卻很是不滿的哼道:“你這是一點都不念了趙家恩是吧,吃了趙家這么多年的米糧,同在一個屋檐下過了這么久,當真要一桿子把我們都拍死不成?老三,做人不能這么不記恩的,要知道,就你當初那樣,要不是俺爹救了你,要不是俺們幫著你上了趙家族譜,你以為憑著你一個沒身份的人,能在這個世道活多久?你如今可是頂著趙姓過日子的,別得了好,又不想認了恩!” “趙家族譜?趙姓?”趙君逸挑眉看他,見他在那氣怒著一張臉的,就不由得冷哼了聲,“呵,有空我還真得找那老頭兒掰扯掰扯了,我是應了入族譜,可卻沒應要受些不入流之人的一二再再二三的挑釁!” “你,你這話是何意?”趙銀生聽得有些個變了臉,心頭兒有不好的預感竄上來。 可下一秒又被他給不想認的甩了下去,色厲內荏的沖著他喝道:“老三,你說誰不入流了?你吃趙家米糧十來載,既這般的忘恩負義么?” ☆、第220章 芽兒的好心(3) 第220章 芽兒的好心(3) “忘恩負義?”趙君逸哼笑,“憑著一塊玉佩,老趙頭兒可是得了族里近十兩的銀子作撫養。你來跟我說忘恩負義?” 見他聽得已眼神閃躲,卻還在那不停的叫,“我不知了你說的什么十兩銀,你也少在這打了馬虎眼……”就“咻!”的一聲,將一枚銀釘擦著他那氣怒的臉飛了過去,截了他繼續的高喝的嘴。 趙銀生被唬了一大跳,一邊的趙金生則直接嚇得抱住了腦袋。 趙君逸冷著一張臉的看著兩人,懶得再多說的直接哼道:“我惜趙家老兩口為人良善,亦是憐其為著我的親事奔波喪命,這才縱容你們可以一二再再二三的上門鬧事兒。可凡事都應有個度,別覺著我好說話了,就近一步的搶奪不夠,如今憑著我的本事,你們覺著,跟我斗,你們還能在這趙家村呆多久?” 趙銀生跟趙金生聽得心下駭然,驚恐的瞪著雙眼,既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人都沒想到,往昔里那個冷淡毀容之人,既還有如此可怕的一面。會武啊,想剛那擦著臉旁飛過的銀光,至今都還讓趙銀生那心跳沒恢復正常過來。 那咚咚毫無章法似要出腔的亂跳,已經令他呼吸加快的難以自抑持了來。 趙金生見他快站不穩了,趕緊伸手去扶著他。再轉頭看趙君逸時,見他根本不再看了兩人,而是繼續轉回臉閉眼的靠在了那箱柜之上。 趙金生張了張嘴兒,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抖了聲兒道:“不管咋說,你還是趙家人吧。你這樣,你你……” 他你了半天,再趙君逸再次睜眼看來時,既是給嚇得憋回去的再不敢吭了聲兒。 “滾出去!別再惹了事兒,否則下回,我不能再保證,將是誰被割舌或是跺手了!” “你!呼~~”趙銀生氣得捂著胸口大呼,“難道你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不成?還有你會武一事,就不怕揭露了去?” “以前或許會。”趙君逸回頭,給了個極殘忍的冷笑,“現下,隨了你們!” 兩兄弟被這一震懾之笑,皆笑得軟了腿。兩人滿眼驚駭的對視一眼后,終是相互的扶持著,轉了身。 正抬腳跨屋欄時,又聽得趙君逸的聲音傳了過來,“對了,別再拿了族里族譜說事兒,若我愿意,時刻都能脫了這趙姓之皮,不過那于你們來說,怕得挨極殘酷之罰。” 當初的那枚墨玉佩,是君家家族男兒所佩的極為尊貴之物,雖沒有任何花紋辯別其身份。可還是這讓趙姓族老猜到了他可能是極雍貴之人,亦想到了他可能會不甘心的想報仇血恨。這才百般的想將他拉進趙姓族譜,表面是任慈為他打掩護,目地不過是為著壯興趙姓一族罷了。 當初若不是自已心灰意冷,想就此尋一安地了卻殘生,何置于應了那事兒? 各人都打著算盤,族長老頭兒更是精中之精,若他們再鬧事,自已非得強硬了態度出族的話,介時,怕他們會是頭一個被驅逐出族之人。 趙君逸看著兩人白了的臉,再次好心提醒,“安分守已,方能一世安隅!” 短短的一句話,卻令兩兄弟極為不甘的同時,又極為的害怕。以致于兩人再回家后,還因此而頹廢了好些天不能提了神。 張氏亦是在那時百般相問,才問出了當日之事。聽完后,亦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自回憶里回了神,張氏拍了趙銀生一把,“別去想了,如今的苞米都出芽了,得除草,還得掰了丫子,得有活干了哩。發個什么呆!” 趙銀生橫了她一眼,盯著窗戶的某一處,嘴里喃喃著,“不能就此算了!絕不能就此算了!” 張氏蹙了眉。如今可是連著官老爺都拜來了,他還想咋辦了? “別再尋思瞎想了,這事兒,它不好碰!” 趙銀生聽得瞪眼向她橫來,張氏驚了一跳。見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就趕緊轉過了身,開門躲了出去。 “咚!”屋里的趙銀生,狠狠的將炕桌一把給扔在了門窗上。 巨大的聲音兒,驚得在正屋檐下玩著的趙苗兒,嚇得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 那邊的趙金生正好自后院雞舍過來,聽著這響,眼神就閃了閃,看了那邊西廂一眼后,便不再著聲兒的去到倉房拿了割草用的刀,喚著自家豁了嘴兒的婆娘,準備下地除草去了。 李空竹家這邊,怎么也沒想到那府城的府伊大人會來。 且還一副恭敬奴才嘴臉的對著華老恭維個不停。 彼時的李空竹將做好的蛋糕跟冰碗,讓了于家地的將之端去了正堂給那府伊嘗嘗。 不想那白面府伊一嘗,既是連連夸贊不已的又是一通馬屁給拍了出來。 李空竹偶爾會晃一趟從院子走過,看著那華老一臉不爽跟吃癟的樣子,那心頭兒別提有多高興了。 好容易挨到了中飯,李空竹派于家地去問可要準備啥酒菜。 華老頭兒極為不情愿,不過看趙君逸拿眼別他,就強壓怒火,很是不客氣的大點了一通,留了那府伊在這喝酒吃中飯時,直把個府伊感激得差點沒將祖宗給喊出來。 李空竹跟于家地給正屋做好了飯菜,為怕外面站著的衙役門中暑,又著于家地將人給領去先頭買下的王氏家的舊房,又著了于小鈴給每人端了碗冰碗解渴,后又讓于家地給上了飯菜填肚。 府伊得知后,自是又夸了一翻。席間幾次有意無意的試探華老,想從其嘴里問出他與了趙君逸的關系來。 不想華老彼時聽得直將眼睛一瞪的哼道:“別的不管了你如何作威作福,只一條,此人動不得。” “下官不敢!”府伊埋頭直抹著汗的在那一個勁的給其添酒道,“下官為官多年,雖說政績常年考核不優,但從未做過一件違背良心之事兒。此事兒,華老既管放心,下官定當好好關照著,絕不會另了那不開眼的前來惹了事非!” 華為哼唧著與其碰了下杯,“既是好官,只管正常行政便是,有那心,還怕升不了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