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吃太多不好!”男人并未與理會她的氣惱。將罐子放于自已的手邊,見她來搶,毫不客氣的給擋了回去。 “趙君逸!”女人徹底的來了氣。插了腰,很是不服的大叫著,“你以為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呢!還我,快還我!” 她瘋了一樣的去搶奪。男亦是不慌不忙的任了她的張牙舞爪,輕松閃過的就是不給了她糖罐! “啊~~啊~~啊~~”搶奪不到的女人徹底崩潰的大叫起來,“還我!” 看著她眼淚已然又飆了出來。 男人終是無可奈何的嘆息了聲,“暫時不會走!” “?” 以為聽錯的某人,眨著水光一片的秋水剪瞳看他。 心不受控的亂了幾許,男人有些無奈的又重復一遍,“暫時不會走!” “真的?” “嗯!” “誰走誰王八?” “……”男人抱罐下了炕。 女人重端坐回炕上,看著那即將掀簾出去的男人咧嘴笑了起來。 “當家地!” 男人頓步! “謝謝你!” 極僵的勾唇一瞬,謝他么?若她知道了自已剛剛差點毫不猶豫的跟著崔九走的話,會不會恨死了自已? 得知了他暫時不會走的李空竹,重又恢復了活力的下了炕。 趿著鞋子快速的掀簾追了出去。 “當家地,你可有吃過午飯?” “沒!” “那我給你下碗手搟面吧!” “好!” 李空竹很是歡喜的跟著他進了小廚房,拿著小盆舀了碗面出來。 著他幫著燒火,她又拿了兩顆雞蛋出來。 “瞅你這兩天臉又白了的,還是多吃點雞蛋吧!從今兒起,我每天早晚給你煮一個可好?” “嗯!” 男人任了她嘰嘰喳喳的在耳邊不停的說這說那,看著她咧嘴笑得很活潑的樣子,心情也隨之松快了一分。 剛剛她那頹廢加之傷心時流出的眼淚,是真真的讓他心頭悶痛之極,也不喜之極。 想著男人不由得暗呵了聲,年少不足十歲時便與祖父征戰沙場,雖不是很大的戰役,但也受過不少的外傷。 任何一個敵人在刺穿他身上的皮rou之時,他都未覺著有半分的心疼。 只有她的眼淚,跟那場冤氣沖天的殺戮。 男人手不自覺的緊捏了起來,尖刺的柴禾狠狠的刺進他因隱忍而掐得血rou模糊的掌心里。有血順著柴枝流了下來,男人卻不猶如不自知的捏握得更緊來。 正將話題由吃雞蛋,轉到又接大單上的李空竹不經意的掃了他一眼,見他蹲在那里手握柴禾不動一動的,就有些疑惑了一瞬。 待將視線移到他手掌時,又不由得狠抽了口涼氣。 “當家地,你受傷了?” 男人回神,不在意的將手中柴禾拋進灶里。 李空竹卻再顧不得攪和盆中之面,丟了筷子,緊跟著蹲下了去。 伸手就去抓他骨節分明的大掌,“給我看看,怎么會受傷哩!” 攤開他那流血的手掌,待看到里面那一片的血rou模糊之時。眼眶不由泛紅的倒吸了口氣。 “你這是在哪弄的?”待翻開另一手亦是同樣的狀況后,下一秒,她緊接著就要拉了他起身,“不行,這么晾著會不容易好的,還有傷口也得清洗一下,不然會感染的。對,得用酒洗才行……家里好像沒有酒了……不行,得去買點回來。當家地,你先等一會,我去買點酒回來,你這傷口要洗一下才行哩。” 她碎碎叨叨的急得有些語無論次,打著轉的又可哪找著上回翻修屋子之時買酒的盛的容器。 趙君逸任她拉著自已,在她不停翻找東西之時,又將她拉了回來,“不要緊,無事!” “怎么會無事?”她急紅眼的怒瞪著他,難不成他沒看到都沒剩下一塊好地兒了么。 “真無事!無須去麻煩!”比之這更重的傷他都受過,這點根本就不足為道。 “到底是為了什么?”對于他拉著自已不讓整的,她整個心都不舒服極了。那種揪成一團沒法呼吸的感覺,真的真的糟透了。 站在那里仰頭看著他,極為認真的說道:“到底是為著什么要這么下狠手?”那上面有指甲印。若真是掐的地話,那他心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既讓他自虐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是皮rou傷罷了……” “趙君逸!”女人截了他的話,突然很是心傷的看著他道:“我很喜歡你,怎么辦?” 男人:“……” “是不是很不要臉?”呵呵,女人冷然笑著又松了握他的手。 男人看著被她放下的手,不期然的又悄悄回握起來。感受著指尖她殘留的余溫,哪怕多一點點的保留,也讓他心頭足以暖熱。 李空竹嘆息的轉身,偷著將溢出眼眶的淚水抹了下去,妥協的舀了鍋里已然開了的熱水。拿了戳干凈的鹽放進盛水的木盆里。 終究做不到狠心無法視之。將盆放在灶臺寬敞處,轉眸對他冷淡道:“過來!” 鬼使神差的,男人既真的步了過去。 女人將水兌溫后,很是不客氣的將他的一雙手按進了水盆里。 有一小小的刺疼,不過于男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女人小心的潑著水,給他洗著傷口處剛剛因架柴而染上的灰層。一點一點洗得很是仔細。 ☆、第103章 尺寸(3) 第103章 尺寸(3) 她那認真的艷麗側臉,再配著那長長的卷翹睫毛。一眨一眨的,仿佛一把小刷子再不停的刷著他緊縮的心臟,麻麻癢癢的,卻又讓他舍不得將之壓下。 給他洗凈了灰層的李空竹讓他跟著去了主屋。 找出扯回的棉布,撕了一長條出來,分成兩半的給他將兩手小心的纏繞包好。 完事后,又肅著臉的對他道:“你安生在這呆著吧!飯一會就好,不用你燒火了!” “好!”男人點頭。女人有些氣竭。 看著他冷笑一聲,“趙君逸,我等著你把我耐心磨完那天!”待磨完的時侯,就是他完蛋的時侯。 她就不信,就是塊石她也要給他捂熱了,捂不熱就砸開,砸也要給他砸熱了! 說罷,她傲然轉身,向著屋外行去了。 屋里坐的著男人看著那動蕩的簾子,無聲的勾動了下嘴角。 這就是她可愛之處,不是么? 伺候著趙君逸吃過飯后,李空竹無事可做的又拿了衣新出來。 如今棉已經絮好做成了夾層。只要再將裁好的衣服縫好就成了。 離著過年不幾天了,趙君逸身上那件衣服的布,多多少少有些洗得布料線條泛稀了,再這樣下去,衣服非得洗爛不可。 趁著今兒有半下午的,就趕緊將最后剩下的一點做出來。 男人自吃過飯后,便一直在打坐著。 她也不管,如今她決定要從一些小細節慢慢滲入,包括他的鞋子,襪子,乃至里面的褻褲。 等著瞧吧! 哼哼的看他一眼,不停的走著手上歪七八扭的針線。 不知累的縫了近兩個時辰以后,那裁成片的衣服,終于讓她給縫好了。 再來就是鑲夾襖。待到真正做完之后,女人累得是連連伸腰,都有些直不起來了。 很是驕傲的抖了一下那皺巴巴的衣服,“當家地,看,我給你做的新衣服,過年你就穿它吧!” 男人無語的只睜眼一瞬,便又閉眼的不再相看。那意思很明顯想來個眼不見為凈。 女人冷呵一聲,想不見能行么? 見時辰已然不早,她邊收拾桌上剩余的布料,邊道:“瞅著這時辰不早得做飯了,待一會晚飯后,我給你做條子褻褲,來這么久,見你洗衣就那么兩條的換著,還沒有花色的多單調啊。一會我給你裁一條跟我肚兜一樣的大紅色,包你穿著風光無限!”錯,是風sao無限。 坐于炕上之人,耳朵終于有些不自然的紅了。 女人哼了一聲,將東西收拾好放進箱柜里后。便出去做飯去了。 待到將做好飯,正待吃時,趙猛子領著兩個生人,一人背了一大背簍的山里紅過來。 李空竹見了,忙讓他們將山里紅倒進小屋里。 再問著趙猛子可有算錢,趙猛子點頭說著早算了。 李空竹點頭,想著得弄個帳本才行。到時買入多少記帳本上,一月結算一次就行了。 待送走幾人后,她又回到主屋,點上了桐油燈。 說到做到的,開始在油燈下裁起了那準備給自已做肚兜的大紅細棉布。 男人見她真這樣做了,就不由得有些咬了牙,“別費力了,便是做了也無人會穿!” “不穿我就留著!”當你穿過的! 男人:“……” 縫縫拆拆到了下半夜,油燈都快枯竭的時侯,一條大紅的鮮艷四角褻褲終于好了。